22、神主
古铜色的静谧之地，了无生息，无边际地向四周拓开。
茫茫的灰幕笼罩着这片地方，朦胧可视，微弱的淡黄星火点缀其中，散发出虚糊而温暖的光亮。
“臭小子，别跑了！”
在暗空之下，能见一少年正被一悬飞的妖魅之女追逐，玩命地跑着。
少年即是刚进入试炼的罗天，而那妖魅女人正是已然变身的绘星。
其衣着形态更覆，魔角、骨尾，搭上一袭吸睛的亮银短裙，眼眸之中更闪烁着一抹说不清的邪劲儿。
妖魅绘星仿佛飘然而至，盘旋在罗天身旁，轻声细语地说道：“别跑了，我不会杀你的。”
依旧玩命奔跑的罗天半转头半信半疑，他大喘着粗气：“哥们，咱华夏人不骗华夏人，你说你不杀我，那你喜欢吃洋葱么？”
如今吃不吃洋葱，已经成了罗天辨别绘星是否变身的最优方法。
瞥一眼见那绘星此时满脸的惑意，全然不知洋葱是个什么玩意的模样，罗天知道，他还得跑。
此后那魅化绘星也是无奈，在矮空中变换了不少姿势跟着罗天，仰着身子飞也能比他快点，终是耗尽了罗天的体力。
绘星看着瘫坐在地的罗天，满是嫌弃：“臭小子，现在能听我讲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疲钝的罗天听了心中一动。
眼下进退两难，他只好先顺着绘星的意思，保持警惕，做好随时全力反扑的准备。
“我以后不会再碰你。”
绘星最终落地，背过身侃言道：“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我的轮回试炼已经融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说如果你在试炼中停滞不前，那也将会影响我的修灵进度。所以我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帮助你完成轮回试炼。”
“还有，你刚才问的东西我突然有了些印象，在我的记忆里，那东西似乎是不好的。”
变了身的绘星似乎还拥有着另外一份记忆，不过却是残缺的。
而她这番申明，则更像是与罗天的一种约定。
明知自己无法主动进行试炼，此时再取罗天的性命无疑是自毁修灵前途。与其闹个鱼死网破，还不如拉下脸来，邀取一番明了双赢的合作。
“原来你都知道啊？”罗天恍然道，难掩欣喜的他还并不认为，眼前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绘星。
不过他听出了，他好像再也不用担心这盗版绘星，会对自己的脖子有什么想法了。
罗天觍着脸伸出了右手：“那我们.....现在就算是朋友了？”
绘星冷哼一声，她可不愿同罗天握手：“你也配和我做朋友？臭小子，若不是先前，我那灵魂之力向着你，你早就死了！”
她的声音冰冷凛冽，丝毫不把罗天放在眼里。
看来她表面与罗天缔约，实地里也只是想利用他罢了。
“你的灵魂之力？”
罗天对灵魂之力这四个字有些敏感，在思忖一番后，他又回想起了先前那道金色的光柱，当时拯救了他的力量，觉着它很可能就是绘星体内的灵魂之力。
或者说，是绘星的潜意识。
罗天带着审慎的目光看向绘星，越发好奇其身上的变身奥秘。
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此后，暂时闹僵的两人互不搭理，却又齐身步至了石阵中心，那用于试炼的冲天石梯之前。
尴尬的窘境没有打退罗天想要变强的心，他先是断言拒绝了绘星的帮助，继而吞吐上几口长气，开始了独自登梯。
然而，他这刚正不阿的举动却只换来了绘星的轻蔑一笑。
绘星并没有拦着罗天，而是沉默目送着他的举步维艰，仿佛是想告诉他：
白莲花，我看你待会能蹬几步！
果然如她所料，罗天的爬梯征途全程吃力，他每往上登上一阶，垂直的压力便也增上一分，可谓是一脚比一脚艰难。
在爬至第十阶石梯时，他已是被压得大弓腰，四肢着地，就快要力竭了。
近十分钟身躯与意志的双重摧残，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这漫长的十分钟也是把绘星的耐心给彻底消磨殆尽。
她一路跟随过去，愤然道：“臭小子，就你这速度，老婆婆散步都比你快！这辈子能见你爬上去吗？！”
“你别急，”罗天此时大喘着粗气，腰已经是直不起来了。
“臭小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绘星掐着腰，不耐烦道：“依你现在的实力，想要通过这深渊级别的试炼根本就不可能。实在不行，我就护着你一路飞上去，一样过关！”
她为罗天提供的过关方式简单粗暴，看起来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而罗天终究还是抵住了诱惑，他甚至威胁说道：“你要是帮我，那我就直接退出试炼，到时候谁都别想好！”
他一面含泪爬梯，一面还要应付旁边的这位烦人精，真是身心俱疲。
罗天以为，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盗版绘星就是再不近人情，也不至于会强行帮助自己吧？
然而他还是太年轻了，哪知绘星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飞身就是一脚踢来！
“呃啊～”
侧腰遭受玉足冲顶，十阶之上的罗天痛吟一声，直接就被踹了下去。
这一脚力度虽不大，但那第十阶石梯足有五米高，也是把罗天摔了个惨。
还好他如今已不是凡躯，一阵背疼过后也就是快晕厥过去了而已。
仰着的模糊的视线里，长着一对魔角的绘星此时正站在第十阶石梯之上，不屑鸟瞰过来。
“敢威胁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其怒声之下，更带有几分傲娇。
“这虎逼娘们......”
罗天艰难爬起，可不敢对绘星有丝毫的怨声，不杀就是恩赐了！
此后他迅速调息了一下，深知已无力向上，便选择在压力较缓的第五阶石梯上静坐了下来。
既然无法继续推进试炼进度，他打算提前试验一下石梯修灵的效果。
见罗天竟席地而坐，所在高处的绘星不免好奇地随了过来，她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这家伙......”
她对罗天被自己踹下之后又毫无怨言地爬起感到深深的不解，见他静坐一心修灵，难免不被他想要变强的存粹意志所打动。
此后她也不再刁难罗天，而是护在他身旁，时而坐着，时而在其上空盘旋。
闭眼的罗天隐约也有所察觉，便冲其喊了一句：“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随便，反正我也没有名字，”矮空翱翔的绘星不耐烦道。
盘坐着的罗天面带少许笑意：“那我也叫你小星好了，我叫罗天，很高兴认识你！”
往后，没人理会的他一心石梯修灵。
该说不说，在这怪异石梯的无形压力之下，罗天体内灵力的增长速度是要比正常修灵时快上不少，只是稍差于组织里的初级修灵室。
不过这石梯的压力是逐层累加的，在石梯的更高阶处，或许修灵效果会更佳。
又过去几小时，罗天的石梯修灵已经难以为继。
他虽已习惯了五阶石梯的压力，但身体的承受力却已经达到了极限。
罗天于是下了石梯，他才发觉游飞许久的绘星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没过多久，他便又见到一团紫气从高处径直穿过螺旋天梯而下。
罗天见此情状，则是猛地想起了之前那道来自于苍穹的声音，那道仔细回想便觉得诡异突兀的宣判声。
“你想结束试炼了？”
紫气落至罗天的身前，从中传来一道阴魅的声音。
罗天目睹着那紫气悄然向后散去，绘星那魅化的身躯则应此珊珊走出。
他咽了咽口水：“小星，你还记得之前，在你通过试炼的时候，那上空中传来的声音是谁的吗？”
“神主，我们都这么叫他，”绘星想了一下应道。
“神主？那你见过他吗？”
绘星背过身娓娓道：“没有，也没人见过他。我们向来认为，是他为我们创造出了轮回试炼的机会，所以每一位灵者都很尊敬他。”
“尊敬？一个变态有什么好尊敬的？”
罗天对这所谓的神主有着不同的看法：“藏匿自己的身迹，窥看着每一位灵者的试炼，他这不是偷窥狂是什么？”
听完罗天的发言，绘星此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子，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的灵者了！”
“什么意思？”
罗天挠挠头，只见眼前的绘星向他投来了一副无药可救的眼神。
而还没等他继续追问，顿时间，他的周身却是徒生变化，竟是开始不停地发冒诡异褐气！
十缕，百缕，千缕万缕……
“这....这是？”
罗天讶声，在下一秒，便又被一股凭空而来的无形怪力给直接抬起，赫然浮在了矮空之上！
“啊！！”
已经悬空的罗天突然大叫一声，手脚也在疯狂地甩动着，一股脑想要挣脱开那褐气的束缚。
可无论再怎么用力，他连稍稍移动都没有做到。
那团褐气也开始缕缕朝着他的身体鞭打去，每多一下，他便多痛苦一分。千丝万缕的持续击打，完全无法叫停！
“呃啊～”
罗天声嘶力竭地叫唤着，他的身体更是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开一般！
而那鞭打虽说不留伤痕，但其化力向内的手段可谓是微妙无言，让其惩戒之人的痛苦再添上数倍！
底下的绘星面对这怪异的惩戒也是一脸新奇劲儿，她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错…错了。”
随着罗天这声伴着颤音的道歉，顿时间，周围的褐气放缓了流动，一时间竟变得温顺了许多。
疼痛持续地减弱，罗天的面色也随之平和了些。
在这个时候，尽管他仍旧被这褐气给温柔地摧残着，但总算是能够自主活动了。
而在第一时间里，他则是双手合十，做出了求饶的姿势。
“错了神主！我知道错了……”
感受到身体的明显变化，罗天则一刻也不多想，便直接向那之前自己放肆诋毁的神主献起殷勤来。
他此时就像一只已经落水的小狗一般，口气之谦卑，与之前的口无遮拦可谓是截然不同。
始终看戏的绘星见此也是“噗呲”一声，讪笑道∶“小子你就偷着乐吧！神主对你没起杀心。”
话罢，罗天只感觉身体的疼痛已经殆尽，像是已经痊愈了般，在顷刻之间便恢复了正常，没有丝毫的延迟苦痛。
看起来，这个看似残酷的惩罚也仅仅只是折磨人的心智罢了，压根没有后续性的影响。
紧接着，罗天也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心灵的折磨让他酥软了双腿，以至于他是屁股着地的。
瘫坐在下方，大口喘着粗气，罗天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而绘星近身过来又把他给教育了一番：“小子，神主不杀你是给你机会。你要再敢亵渎，上赶着去送死的话，神主不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似乎是在谴责罗天，刚才的冒死之举差点葬送了两人的修灵生涯。
此后绘星的眼眸又突然变得深邃，她仰望着无际的苍穹：“人应该在神面前逆来顺受。”
“神么......”
虽然遭了一番苦罪，但对于绘星的观念，罗天却不尽苟同。
人生苦短，难得糊涂。比起尊奉一位素昧平生的神，他更愿意只为自己活上一世。
而这个神主的存在也让他不禁开始感慨，苍穹之外，又有谁在显微镜下看着我们？
“小子，你的灵魂之力代表着你的天分，注定了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而有的人愚笨，花了一辈子也通不过第一试炼，灵魄则最多修至启灵九阶，终生庸碌，”绘星见罗天一副消沉样，就激励他说道。
而罗天这时又冒出了个新奇的想法：“诶，小星，你说如果我等自己先升到了启灵九阶，然后再去通过试炼的话，那我的奖励是不是会溢出啊？”
绘星听后顿时咬牙切齿的，压根没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你这什么破点子！你能等得了那时候，我还等不了呢！”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绑在一起，害得我搭上个累赘......”绘星的嫌弃声里还隐着一丝无奈。
此后，罗天也不打算继续和这陌生的绘星攀扯了，他主动结束了试炼。
……
茫茫的灰幕笼罩着这片地方，朦胧可视，微弱的淡黄星火点缀其中，散发出虚糊而温暖的光亮。
“臭小子，别跑了！”
在暗空之下，能见一少年正被一悬飞的妖魅之女追逐，玩命地跑着。
少年即是刚进入试炼的罗天，而那妖魅女人正是已然变身的绘星。
其衣着形态更覆，魔角、骨尾，搭上一袭吸睛的亮银短裙，眼眸之中更闪烁着一抹说不清的邪劲儿。
妖魅绘星仿佛飘然而至，盘旋在罗天身旁，轻声细语地说道：“别跑了，我不会杀你的。”
依旧玩命奔跑的罗天半转头半信半疑，他大喘着粗气：“哥们，咱华夏人不骗华夏人，你说你不杀我，那你喜欢吃洋葱么？”
如今吃不吃洋葱，已经成了罗天辨别绘星是否变身的最优方法。
瞥一眼见那绘星此时满脸的惑意，全然不知洋葱是个什么玩意的模样，罗天知道，他还得跑。
此后那魅化绘星也是无奈，在矮空中变换了不少姿势跟着罗天，仰着身子飞也能比他快点，终是耗尽了罗天的体力。
绘星看着瘫坐在地的罗天，满是嫌弃：“臭小子，现在能听我讲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疲钝的罗天听了心中一动。
眼下进退两难，他只好先顺着绘星的意思，保持警惕，做好随时全力反扑的准备。
“我以后不会再碰你。”
绘星最终落地，背过身侃言道：“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我的轮回试炼已经融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说如果你在试炼中停滞不前，那也将会影响我的修灵进度。所以我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帮助你完成轮回试炼。”
“还有，你刚才问的东西我突然有了些印象，在我的记忆里，那东西似乎是不好的。”
变了身的绘星似乎还拥有着另外一份记忆，不过却是残缺的。
而她这番申明，则更像是与罗天的一种约定。
明知自己无法主动进行试炼，此时再取罗天的性命无疑是自毁修灵前途。与其闹个鱼死网破，还不如拉下脸来，邀取一番明了双赢的合作。
“原来你都知道啊？”罗天恍然道，难掩欣喜的他还并不认为，眼前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绘星。
不过他听出了，他好像再也不用担心这盗版绘星，会对自己的脖子有什么想法了。
罗天觍着脸伸出了右手：“那我们.....现在就算是朋友了？”
绘星冷哼一声，她可不愿同罗天握手：“你也配和我做朋友？臭小子，若不是先前，我那灵魂之力向着你，你早就死了！”
她的声音冰冷凛冽，丝毫不把罗天放在眼里。
看来她表面与罗天缔约，实地里也只是想利用他罢了。
“你的灵魂之力？”
罗天对灵魂之力这四个字有些敏感，在思忖一番后，他又回想起了先前那道金色的光柱，当时拯救了他的力量，觉着它很可能就是绘星体内的灵魂之力。
或者说，是绘星的潜意识。
罗天带着审慎的目光看向绘星，越发好奇其身上的变身奥秘。
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此后，暂时闹僵的两人互不搭理，却又齐身步至了石阵中心，那用于试炼的冲天石梯之前。
尴尬的窘境没有打退罗天想要变强的心，他先是断言拒绝了绘星的帮助，继而吞吐上几口长气，开始了独自登梯。
然而，他这刚正不阿的举动却只换来了绘星的轻蔑一笑。
绘星并没有拦着罗天，而是沉默目送着他的举步维艰，仿佛是想告诉他：
白莲花，我看你待会能蹬几步！
果然如她所料，罗天的爬梯征途全程吃力，他每往上登上一阶，垂直的压力便也增上一分，可谓是一脚比一脚艰难。
在爬至第十阶石梯时，他已是被压得大弓腰，四肢着地，就快要力竭了。
近十分钟身躯与意志的双重摧残，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这漫长的十分钟也是把绘星的耐心给彻底消磨殆尽。
她一路跟随过去，愤然道：“臭小子，就你这速度，老婆婆散步都比你快！这辈子能见你爬上去吗？！”
“你别急，”罗天此时大喘着粗气，腰已经是直不起来了。
“臭小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绘星掐着腰，不耐烦道：“依你现在的实力，想要通过这深渊级别的试炼根本就不可能。实在不行，我就护着你一路飞上去，一样过关！”
她为罗天提供的过关方式简单粗暴，看起来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而罗天终究还是抵住了诱惑，他甚至威胁说道：“你要是帮我，那我就直接退出试炼，到时候谁都别想好！”
他一面含泪爬梯，一面还要应付旁边的这位烦人精，真是身心俱疲。
罗天以为，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盗版绘星就是再不近人情，也不至于会强行帮助自己吧？
然而他还是太年轻了，哪知绘星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飞身就是一脚踢来！
“呃啊～”
侧腰遭受玉足冲顶，十阶之上的罗天痛吟一声，直接就被踹了下去。
这一脚力度虽不大，但那第十阶石梯足有五米高，也是把罗天摔了个惨。
还好他如今已不是凡躯，一阵背疼过后也就是快晕厥过去了而已。
仰着的模糊的视线里，长着一对魔角的绘星此时正站在第十阶石梯之上，不屑鸟瞰过来。
“敢威胁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其怒声之下，更带有几分傲娇。
“这虎逼娘们......”
罗天艰难爬起，可不敢对绘星有丝毫的怨声，不杀就是恩赐了！
此后他迅速调息了一下，深知已无力向上，便选择在压力较缓的第五阶石梯上静坐了下来。
既然无法继续推进试炼进度，他打算提前试验一下石梯修灵的效果。
见罗天竟席地而坐，所在高处的绘星不免好奇地随了过来，她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这家伙......”
她对罗天被自己踹下之后又毫无怨言地爬起感到深深的不解，见他静坐一心修灵，难免不被他想要变强的存粹意志所打动。
此后她也不再刁难罗天，而是护在他身旁，时而坐着，时而在其上空盘旋。
闭眼的罗天隐约也有所察觉，便冲其喊了一句：“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随便，反正我也没有名字，”矮空翱翔的绘星不耐烦道。
盘坐着的罗天面带少许笑意：“那我也叫你小星好了，我叫罗天，很高兴认识你！”
往后，没人理会的他一心石梯修灵。
该说不说，在这怪异石梯的无形压力之下，罗天体内灵力的增长速度是要比正常修灵时快上不少，只是稍差于组织里的初级修灵室。
不过这石梯的压力是逐层累加的，在石梯的更高阶处，或许修灵效果会更佳。
又过去几小时，罗天的石梯修灵已经难以为继。
他虽已习惯了五阶石梯的压力，但身体的承受力却已经达到了极限。
罗天于是下了石梯，他才发觉游飞许久的绘星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没过多久，他便又见到一团紫气从高处径直穿过螺旋天梯而下。
罗天见此情状，则是猛地想起了之前那道来自于苍穹的声音，那道仔细回想便觉得诡异突兀的宣判声。
“你想结束试炼了？”
紫气落至罗天的身前，从中传来一道阴魅的声音。
罗天目睹着那紫气悄然向后散去，绘星那魅化的身躯则应此珊珊走出。
他咽了咽口水：“小星，你还记得之前，在你通过试炼的时候，那上空中传来的声音是谁的吗？”
“神主，我们都这么叫他，”绘星想了一下应道。
“神主？那你见过他吗？”
绘星背过身娓娓道：“没有，也没人见过他。我们向来认为，是他为我们创造出了轮回试炼的机会，所以每一位灵者都很尊敬他。”
“尊敬？一个变态有什么好尊敬的？”
罗天对这所谓的神主有着不同的看法：“藏匿自己的身迹，窥看着每一位灵者的试炼，他这不是偷窥狂是什么？”
听完罗天的发言，绘星此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子，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的灵者了！”
“什么意思？”
罗天挠挠头，只见眼前的绘星向他投来了一副无药可救的眼神。
而还没等他继续追问，顿时间，他的周身却是徒生变化，竟是开始不停地发冒诡异褐气！
十缕，百缕，千缕万缕……
“这....这是？”
罗天讶声，在下一秒，便又被一股凭空而来的无形怪力给直接抬起，赫然浮在了矮空之上！
“啊！！”
已经悬空的罗天突然大叫一声，手脚也在疯狂地甩动着，一股脑想要挣脱开那褐气的束缚。
可无论再怎么用力，他连稍稍移动都没有做到。
那团褐气也开始缕缕朝着他的身体鞭打去，每多一下，他便多痛苦一分。千丝万缕的持续击打，完全无法叫停！
“呃啊～”
罗天声嘶力竭地叫唤着，他的身体更是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开一般！
而那鞭打虽说不留伤痕，但其化力向内的手段可谓是微妙无言，让其惩戒之人的痛苦再添上数倍！
底下的绘星面对这怪异的惩戒也是一脸新奇劲儿，她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错…错了。”
随着罗天这声伴着颤音的道歉，顿时间，周围的褐气放缓了流动，一时间竟变得温顺了许多。
疼痛持续地减弱，罗天的面色也随之平和了些。
在这个时候，尽管他仍旧被这褐气给温柔地摧残着，但总算是能够自主活动了。
而在第一时间里，他则是双手合十，做出了求饶的姿势。
“错了神主！我知道错了……”
感受到身体的明显变化，罗天则一刻也不多想，便直接向那之前自己放肆诋毁的神主献起殷勤来。
他此时就像一只已经落水的小狗一般，口气之谦卑，与之前的口无遮拦可谓是截然不同。
始终看戏的绘星见此也是“噗呲”一声，讪笑道∶“小子你就偷着乐吧！神主对你没起杀心。”
话罢，罗天只感觉身体的疼痛已经殆尽，像是已经痊愈了般，在顷刻之间便恢复了正常，没有丝毫的延迟苦痛。
看起来，这个看似残酷的惩罚也仅仅只是折磨人的心智罢了，压根没有后续性的影响。
紧接着，罗天也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心灵的折磨让他酥软了双腿，以至于他是屁股着地的。
瘫坐在下方，大口喘着粗气，罗天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而绘星近身过来又把他给教育了一番：“小子，神主不杀你是给你机会。你要再敢亵渎，上赶着去送死的话，神主不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似乎是在谴责罗天，刚才的冒死之举差点葬送了两人的修灵生涯。
此后绘星的眼眸又突然变得深邃，她仰望着无际的苍穹：“人应该在神面前逆来顺受。”
“神么......”
虽然遭了一番苦罪，但对于绘星的观念，罗天却不尽苟同。
人生苦短，难得糊涂。比起尊奉一位素昧平生的神，他更愿意只为自己活上一世。
而这个神主的存在也让他不禁开始感慨，苍穹之外，又有谁在显微镜下看着我们？
“小子，你的灵魂之力代表着你的天分，注定了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而有的人愚笨，花了一辈子也通不过第一试炼，灵魄则最多修至启灵九阶，终生庸碌，”绘星见罗天一副消沉样，就激励他说道。
而罗天这时又冒出了个新奇的想法：“诶，小星，你说如果我等自己先升到了启灵九阶，然后再去通过试炼的话，那我的奖励是不是会溢出啊？”
绘星听后顿时咬牙切齿的，压根没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你这什么破点子！你能等得了那时候，我还等不了呢！”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绑在一起，害得我搭上个累赘......”绘星的嫌弃声里还隐着一丝无奈。
此后，罗天也不打算继续和这陌生的绘星攀扯了，他主动结束了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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