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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前朝皇后(47)

    “证据”颜镇宇向滔滔不绝的程老五问道。

    程老五被他这一问,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哭哭啼啼愕然止住的样子跟断了机能似得,呆住了。

    “说话!”颜镇宇瞧着程老五这德行,猜出他大概也没多少证据,说不定连账目都未做过。

    “大人......”程老五迟疑了,他是真没啥证据,但是为了活命他的脑子在乱转,他想啊,他的证据都有什么,他将人牲买卖给赵永康都是通过银钱交易,大多都是赵永康带人到他那亲自挑选,那些人可以说是人证,但是那些人都是赵家的奴仆怎么可能作证,其他时候就是他将人送到赵永康在外买的小宅里,他没进过里面只是曾经在那闻到过的恶臭让他做过不少次恶梦,那地方可以算证据吗?

    “程老五!你莫不是在消遣本官?!”颜镇宇的惊堂木拍断了程老五的思考,他连忙磕头道“大人,大人!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地方是赵永康买的外院,我经常听他的话将人送到那处,那儿可以证明!”

    “程老五,你拿什么做证明?你空口白牙说出一个地方,我就会信了吗?赵氏乃我们临州大族之一,你要毁谤他,证据不充分,哼哼”颜镇宇哼哼了两声,话不说完,程老五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他这番突然将脏水全泼到赵永康身上,赵氏的人知道了,就他家的权势,若不把赵永康彻底拍死,他就算进了牢里,赵氏必然会送钱给狱卒让他们在牢中将他折磨致死。

    “大人!”程老五这下是彻底慌了,大概是人在最慌乱的时候思绪乱到了极点反而稳定了,他猛然的再次想到了昨夜他隔壁的赵永康,赵永康被抓了,为什么会被抓了?

    他的思绪全断了,彻底呆滞找不出借口了。

    “程老五!”颜镇宇又拍了惊堂木,这下再次将他惊醒,程老五看向案后的颜镇宇,眼中迷惑。

    看到程老五回神了,颜镇宇点了点头好似在肯定什么,程老五却看到一头雾水“程老五,你之前所说你可敢签字画押?”程老五听着颜镇宇问,见他不再提证据,当然也明白那签字画押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他觉得现在他应该跟着这位府尹大人的指挥一步步走下去“大人,我愿签字画押”

    “很好!来人上笔墨纸砚”颜镇宇向下吩咐道,不一会那衙役就走到师爷桌前从师爷那接过了早就准备好的押书。

    “程老五可认字?”案后颜镇宇再问道。

    “大人,识得不多,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罢了,曾经跟私塾的先生学过一些”程老五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嗯,那你读给他听吧”颜镇宇对那拿着押书的衙役吩咐道,没多久那衙役如钟洪的声音响彻在大堂之上,所读皆是之前程老五供述之事,衙役读完,颜镇宇看向那听的满头大汗的程老五道“上面所书如实否?”

    程老五连连点头“大人,如实如实”那上面除了自己承认自己是个人贩子外就是供述了赵永康逼迫自己拐骗本国女子贩卖给赵永康之事,坐实了自己所犯的罪,但是也将赵永康拉了下去为自己垫了大半的罪责,他怎么可能不认?、

    “很好,签字画押吧”颜镇宇声落,程老五连忙接过笔在押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颜镇宇瞧着他落下了红指印向衙役抬手,那衙役将押书交给颜镇宇观摩,他看清了程老五之名还有那鲜红的指印勾起了嘴角“来人,将昨日击打登闻鼓之人请上来”

    堂下众人听又要有人上堂,静默一片的人群蓦然鼎沸了起来,这次是议论昨日什么时候有人去击登闻鼓的,又有人说昨日睡梦中隐隐约约的确有听到鼓声。

    莫莱身着浅绿色锦绣儒裙缓步走上堂前,她对着案后的颜镇宇福了福身,那衙门口的众人瞧着莫莱窈窕的身姿惊呼,居然是一个女人击打的登闻鼓?他们猜她击打登闻鼓的理由,猜是不是与今日之事相同,同时也在说如此衣着哪像流民,难道那赵永康连良家女子也要拐卖不成?!

    人惊恐的倒吸声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堂下之人,请问你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在半夜击打我临州府的登闻鼓呢?”

    “大人,我乃靖州人士,这次来临州不过是为了看戏,这几日都是在西苑看戏,那些常听曲的老客户对我应该都有印象”莫莱说着,她缓缓转过身看向人群,人群中那些爱看戏的的确有几个认出了她,原因大多是她是新面孔同时她的模样极美,让人印象深刻。

    人群中隐隐有几个“我认得她,我认得她”的声音。

    “嗯,那请问,您姓谁名谁呢?”

    “大人,我姓莫,名山”莫莱没有用自己的真名,而是姓加小字的组合。

    “好的,那你能能说说为何要击登闻鼓吗?”

    “大人,我昨日看戏后,不小心袖中之物在离开时候落在了赵当家身侧,那赵当家瞧见了我,他说着为了临州的待客之道,将我引去了一处,哪想那处居然是恶鬼窟!我害怕便将赵当家推倒在地逃了出去,因为实在太过害怕便想报官,所以击打了登闻鼓”莫莱缓缓诉述着,将昨日之事抽枝取叶的短述了一遍。

    “嗯,那您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恶鬼窟便是赵永康领你所去?”

    也不知是人性天生对于美貌之人过于宽容,那衙门口的听案之人不问缘由通通将莫莱所说之话信以为真,自然就埋怨起了颜镇宇的询问,明明之前他也是如此询问程老五,众人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下颜镇宇刚问莫莱,他们就不悦了起来,人群的怨言开始在冲到堂上。

    颜镇宇倒是没在意,人群的议论只是皱了皱眉头看向衙役,那些衙役意会了颜镇宇的意思,他们走到人群处“小声一些,颜大人正在审案子呢!”警告声不小但是也压住了人群的议论声,大概是天生惧怕这些手执兵器的差官,众人的议论声真就停了。

    “大人,我当然有证据,昨日我走时那戏台上的西苑班主正在唱着呢,我瞧见他正好将目光转到了我们处,是一直瞧着我与赵当家同时离开的西苑”

    “好的,去请西苑班主宫羽上来”颜镇宇声令下,衙役就去了后院。

    那宫羽很早就被请到了临州府,他也不知道临州府尹将他请来的原因,当时他问,那请他的人只回答一会颜大人问他什么就回答什么,其余的那衙役再不说一词,他也猜不透就老老实实在坐在后院的一间厢房内吃着茶水看着新戏本子。

    而现在衙役又来了,他走进厢房将宫羽请到了堂前,这时候莫莱、程老五都被请到了别处,宫羽刚来就只见一堂的衙役和衙门口的人群,然后便是案后的颜大人了,他依旧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堂下之人可是临州西苑班主宫羽?”

    “回大人,正是”宫羽也不知道颜镇宇为何如此问,只记得那衙役说的问什么回答什么。

    “嗯,那你可记得昨日晚上赵当家是否与一个女子一同离开了西苑?”听颜镇宇如此问,那宫羽一时纳闷,为何要问这个?难道出了什么事?难道又是因为女子赵永康惹事了?这?的确是有可能的,他要说假话吗?想着他将目光定到那案后的颜镇宇身上,那临州府尹是个刚正不阿的,而且手段极高,从来不做没准备的仗,近年来所办之案从未出过差错,在临州有口皆碑,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不过当年他与赵永康交锋,结局惨败,但是那时他在临州根基未稳,与现在大不相同,若现在他要对付赵永康绝对不会再做无准备的事,他现在隐瞒真的有用吗?

    宫羽思的苦恼,赵永康是他身后的金主,但是资金的注入越来越敷衍,说是金主现在更像个附在他西苑班的寄生虫,所以这些年他也在一直想方法脱离赵永康,而且好色的赵永康不止一次玩弄他班中女子,他实在有些无法忍受,他好不容易培养的苗子很多个都被赵永康废了,让他痛心疾首,或许这次是脱离的最好机会?

    宫羽猛然想通“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