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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红脸小王八,白脸老不死(今日9k2)

    唐棠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只剩下关外的韩左川静默无语,眉宇间的愁苦似乎更盛。

    城下的妖帝望着那道被城上兵甲淹没的黑色背影,转过身安慰韩左川道:“先生千万不要把那小子的话放在心上。当年大汉武帝负了李少卿,可李少卿何曾负过武帝?在朕看来,李少卿能战至最后一刻,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我是主动归顺陛下的。”韩左川凝视着城头之上,叹了一口气道。

    他知道有些话,那个年轻人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那个黑袍年轻人寥寥几句云淡风轻,可韩左川的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黑袍小子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厉害?

    妖帝见韩左川的心境似乎受到不小影响,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大唐党争不断、派系之间相互倾轧。以先生之才,当年尚不能为那老皇帝重用,还处处被人排挤打压、差点丧命。这种朝廷,叛了又如何?!”

    韩左川没有说话,独自骑着胯下异兽回转。

    妖帝似乎早已习惯韩左川的傲慢无礼,只是静静跟在韩左川身后,也不说话。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前方的落寞书生道:“先生,最近三晋线人送出来的情报,越来越少了。”

    妖帝望着韩左川的背影,有些无奈道:“先生能料敌制胜,这些大唐内鬼的作用不可谓不大。不知为何,最近三晋的很多线人突然联系不上了,像从人间蒸发似的。”

    韩左川放缓速度,与妖帝并肩道:“一定有人暗中与陛下作对。”

    说到这里,韩左川皱起眉头道:“这些年来,我暗中发展的线人大多是一些商人,他们走南闯北,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信息面极广,也不容易被发现。”

    “究竟是什么人,手眼如此通天,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连根拔起?”韩左川望向南方,满脸疑惑道。

    ……

    自从唐棠用雁门关代将军金彻的名义,发了一篇慷慨激昂的守关檄文之后,整片三晋大地都被热血点燃了!

    檄文里那句“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燕赵空无人!”一句,热血激昂,又煽动性极强,不知点燃了多少三晋儿郎胸中激荡的热血!

    《守关檄文》颁布之后,地方郡县衙门前排起了长队,全是报名从军的三晋儿郎。

    有许多因为身体原因被淘汰的,退而求其次,甘愿上雁门前线去为雁门将士运送粮草、做些杂活。

    此刻的平阳郡衙门前,一身铜臭味的平昌俞家家主俞粟站在府衙前,望着那块巨大的“平阳郡守府”的牌匾,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位俞家家主身宽体胖,几乎圆成了一个肉球。他眼睛极小,那张脸又太过肥腻,使得一双小眼睛跟两粒绿豆似的,越发显得他精光四射。

    这位俞家大掌柜名叫俞粟,家中是做粮草生意的。他腆着肚子来到太守府大门前,身后仆从赶紧走上衙门前,奉上拜贴。

    太守府前,神色倨傲的衙卫接过拜贴,只看了一眼拜贴的落款,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腆着脸走到俞粟身前,恭维俞粟道:“原来是咱们平昌的俞大掌柜来了!……您老人家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通禀!”

    “有劳了。”俞粟点头道。

    衙卒进去没过去多久,太守府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只见一位身穿浅绯色官服的五品官员迎上来道:“哎呀,什么风把咱们俞大掌柜吹来了?”

    俞粟朝这位五品别驾还礼道:“听说雁门前线吃紧,有些事想与钱使君商议。”

    “里面请!”那名姓陈的别驾听到俞粟的话,点了点头,引着俞粟从大门进衙门。

    可八面玲珑、知道进退的俞粟最终还是没走正门,而是由偏门进了太守府衙。

    只是这一个简单动作,就能看出这位俞大掌柜生意能做这么大,是有原因的。

    陈别驾似乎很欣赏这位俞掌柜的姿态。他引着俞粟到府衙会客厅里,只见一位身穿绯袍的四品官员早已坐在主座上等候。

    这位钱太守个子不高,约摸五十多岁模样,长得倒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见到俞粟来了,这位钱太守从主位上站起,打着哈哈道:“我说怎么一大清早府上喜鹊就喳喳叫唤,原来是有贵客登门来了!”

    “我曲曲一个小行商,算什么贵客?使君说笑了!”俞粟对钱太守抱拳行礼道。

    二人寒暄过后,分主次坐定。

    钱太守望着俞粟,笑问道:“不知俞大掌柜这趟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俞粟接过府上丫鬟看的茶,小抿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到案上,对这位姓钱的太守正色道:“使君也知道,如今雁门关上激战正酣。我平阳郡虽说暂时没受刀兵之祸,可身为三晋子民,俞某寻思着总该为前线将士做点什么……”

    钱太守听到俞粟的话,眉头一扬,连连点头:“不知本官能为三晋百姓做些什么?”

    俞粟沉声道:“我俞家虽然经营粮草生意,可若是突然大肆买进粮食,势必会引起三晋物价起伏、人心惶惶。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反倒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里,俞粟朝钱太守作了一揖,接着道:“我区区一介商人,做事容易引起反弹,要是钱使君能出面……就不一样了。”

    俞粟道:“俞某这趟过来,就是想让钱使君能够出面安抚百姓,如此的话三晋百姓能够安下心来,俞某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懂了。”钱太守点头道。可他话锋一转,有些为难道:“俞掌柜想必也知道,咱们三晋本来就土地贫瘠,所以郡县上下一直都是入不敷出……俞掌柜今天既然开口,又是心忧天下之举,本府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说到这里,钱太守话锋一转,满脸难色:“可是……这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人手,你不给人家银子,人家也不会给咱们卖命啊……”

    俞粟行商多年,头发拔下来空的,如何听不懂这位钱太守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屏退下人,从袖里掏出一沓银票,恭敬呈了上去:“钱使君,这是纹银五千两,请使君务必帮忙!”

    “哎呀,俞大掌柜这是啥意思?”钱太守故作震惊。

    “这是俞某给使君府中人的辛苦钱。”俞粟见钱太守不伸手,直接把那沓银票放在了桌上,转身就要离去。

    “俞大掌柜且宽心!这点小事,本官还是能办好的!”钱太守对俞粟的背影道。

    “有劳使君了!”俞粟转过身来,又对钱太守施了一礼,告辞道:“钱使君,前线将士正在浴血厮杀,此事宜早不宜迟,在下这就回去准备,其余事项就有劳使君了!”

    “小事!小事!”钱太守瞥了一眼桌上银票,起身送俞粟道:“那本府就不留俞大掌柜了!”

    “告辞!”俞粟又躬身行了一礼,便匆忙告退了。

    等俞粟迈出府衙大门之后,那张言笑晏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等俞粟回到家里之后,他呼唤身后的下人道:“俞大。”

    “小的在!”一名木讷的属下躬身走到俞粟的身后。

    俞粟道:“知会我周家在各地的米号粮商,在保证当地百姓生计的同时,大力购进粮草,清点以后直接运往雁门前线!”

    “是!”俞大深施一礼,退了下去。

    “俞二。”俞粟接着唤道。

    “小的在!”俞二躬下身子道。

    “以我的名义广发英雄贴,送往三晋有头有脸的商人手里。就说我平昌俞家有要事相商,请各位掌舵、大当家务必在七月十八这日莅临寒舍!”

    “小的遵命!”俞二也得令而退。

    等俞大俞二走后,俞粟独自站在院里的一颗石榴树下,眯着眼道:“都说你周大当家义薄云天,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东西是否言过其实!”

    ……

    日子很快就过去。

    七月十八这天,对整个三晋商界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整个三晋有头有脸的商贾几乎都收到了平昌俞家的邀请,请他们前往平昌一聚。

    碍于俞粟在三晋商人当中的威望地位,所有被邀请的人几乎都放下手中事宜,赶来了平昌周宅。

    周家的议事厅里人头攒动。

    一身灰衣的俞粟走进议事厅,就看到一位须发花白的矍铄老者正在那里与人打招呼,丝毫没有一点长者风范:

    “呦,这不是王大当家吗?幸会!幸会!”

    “哎,这不是陈老弟吗?你怎么也来了?”

    “嗯,黄掌柜也来了……能请的动黄老弟,看样子这俞小子声望不低啊!”

    俞粟冷着脸朝这位声名在外的周马匪走了过去,对他皮笑肉不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周大当家吧?”

    周贺兰乃是老帅的原名,来到三晋之后,他便一直隐姓埋名,自号“弦高老人”,别人不知其名,都称呼他周弦高、“周马匪”。

    “你是谁?”周贺兰正在与人寒暄,冷不防被打断,转过头对俞粟冷笑道:“没看到老子正在与人说话?什么教养?!”

    “在下俞粟。”听到周贺兰张嘴就骂人,俞粟眼中隐隐含怒。

    这个老东西一定是故意的!

    听到俞粟自报姓名,周贺兰终于开始正视俞粟来:“哦,原来是俞大掌柜啊……失敬!失敬!”

    他虽然嘴里说着“失敬”,可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尊敬的样子:“不知俞大当家山高路远把老周请过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看我边关将士在雁门关殊死搏杀,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俞粟盯着周贺兰的眼睛道。

    周贺兰转脸看了一眼身后诸位掌柜、舵主,又转过来,有些莫名其妙道:“不知雁门关吃紧,与我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有半文钱关系吗?”

    “我等既然立身于三晋大地之上,如今边关吃紧,难道不应该为三晋的百姓们做点什么吗?”长得像个球似的俞粟此时一腔热血满脸浩然正气,倒也令人心折。

    然后,就见白发矍铄的周贺兰冷笑道:“闹了半天,原来俞掌柜打的这么个算盘啊?你小子有什么话直说就是!绕这么多弯弯肠子,不就是想要老子掏银子吗?”

    说到这里,就见周贺兰胡子一吹,冷笑道:“不过,你小子想从老子兜里掏银子,没门!”

    “你!”俞粟指着周贺兰怒道:“你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是吧?没听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话吗?你姓周的根基在三晋,雁门关若是被妖族大军破了,你周家在三晋的家业难道能独存!?”

    周贺兰听到俞粟的话,竟然笑了:“三晋沦陷,我周家搬了就是!三晋沦陷我就去中原;中原陆沉我就去江南;江南再失守,老子大不了造大船下海,去他娘的禁忌之海寻找那位传说中的海族女皇!”

    周贺兰说到这里胡子一吹,“豪气干云”道:“老子兜里揣着银子,去哪儿不能东山再起?这叫虎死不倒架、散买卖不散交情!”

    俞粟指着油盐不进的周贺兰,气得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有其他当家、掌柜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怒斥周贺兰。

    当然,也不乏有人拥护周贺兰。

    一时间议事厅里分成了两派,两派泾渭分明,最后这群八面玲珑的生意人说得急了眼儿,竟连表面文章也不做了,直接捋起袖管互相对骂起来!

    周贺兰找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坐在俞粟面前,望着满脸阴鸷的俞粟,皮笑肉不笑道:“你俞大当家想要资助前线,你自个玩你的就是了!老子又不像你,你俞家经营粮草生意,正好能助前线一臂之力。可老子买的是马,卖的也是马。他雁门关打的是城防战,老子一个卖马的,难道还要把马宰了去给他们当口粮?恕老子爱莫能助!”

    说到这里,周贺兰冷笑一声,接着道:“要是有一天咱们大唐王师能挥师幽燕之外、与那妖族野战于大漠辽原之上,老子就是把马场里的所有马儿都送出去,那也心甘情愿!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偌大一座大唐王朝,除去开国诸王诸公,又何曾出过一位正儿八经的骑兵名将?”

    “谁说没有?”俞粟冷笑。

    “谁?”周贺兰眉毛一掀。

    “那位‘铁甲罩青衫’的云中骑军统领、定远将军姚青虎!”俞粟遥拱着手,神色敬重道。

    “天南郡王燕云乱!”这时又有人接话。

    “八千铁骑‘雪夜下南国’的天南老帅周贺兰!”

    “去去去!”听到议事厅里七嘴八舌,周贺兰摆手道:“那姚青虎瘸了一条腿,如今早已不见踪影;天南的燕大王,他堂堂一位异姓藩王,算你家的将军?瞎抬杠!至于那位天南的周老头……”

    说到这里,周贺兰嘲笑道:“都一把老骨头了,当柴禾烧都不够料,还上马成骑,笑话!”

    见周贺兰竟然嘲讽起那位威震天下的天南老帅,议事厅当中有人冲冠而起,指着周贺兰咬牙切齿道:“哼!原本见周老做事公道、胸襟广阔,以为周老是位有家国情怀的人!所以我蒋家之前乐意与你打交道。”

    三晋商人蒋百里站了出来,指着周贺兰的鼻子道:“可哪曾想,国破家亡之际,你周弦高竟是这样一副嘴脸,真是白瞎了‘弦高’这两个字!呸!”

    说到这里,那人啐了一口痰,直接找了一把bǐ

    shǒu割断自己的衣衫前摆,往地上一扔,不耻道:“我蒋百里今日割袍立誓,从即日起,就是我蒋家满门饿死,从今往后也不会再与你周家有一文钱的往来!”

    “对,不与这条老狗往来!”不少与周贺兰有生意往来的人,这时也纷纷与他割袍断交。

    周贺兰见群情激奋,一个个指着他破口大骂,竟然一点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这时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诸位既然提到周某的名字,那周某不妨多几句嘴。咱老周名字里是有‘弦高’二字,可老子的‘弦’,是‘弦断有谁听’的‘弦’!老子的‘高’,是‘喝高了诸事不管’的‘高’!”

    说完,他回头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拥趸者,见人还真的不少,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却又望向站在俞粟身后的那群人道:“怎的,想激将老子?对不住!老子还就这‘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雅致脾性了!”

    “哈哈哈!”听到周贺兰的话,他身后的那群追随者们哄堂大笑。

    然后就听对面有人指着周贺兰嗤笑道:“还‘雅致脾性’?我看是不要脸吧?”

    “对,就是不要脸!”俞粟身后的人纷纷戳着周贺兰骂道。

    周贺兰又坐下来,面无表情道:“今天说了这么多废话,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老子只要银子,还真就不要脸了。”

    俞粟听到周贺兰这番话,点点头,冷冷道:“既然周大当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下去也是无趣。俞大俞二,送客!”

    见俞粟下了逐客令,周贺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俞粟那里走了过去。

    他走到俞粟身前,望着俞粟那对金钱龟似的小眼睛,突然盯着俞粟冷冷骂道:“小王八犊子!”

    俞粟听到突然一愣,也回了周贺兰一句:“老不死的!”

    二人冷冷盯着对方,片刻过后,竟同时仰天大笑,豪气干云!

    周贺兰走出周宅,见自己身后跟着一群“拥护者”。见那群人给他告别,他竟理也不理,直接跨上了马车。

    他闭上眼睛在车里坐定,对前面充当车夫的天南死士“辰”平静道:“小五,外面那群出来与我送别的人,一个不留。”

    “喏!”死士“辰”恭敬道。

    这辆普通马车缓缓驶动。车里的人,就在片刻之间,已经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

    回去的路上,老帅周贺兰闭上双眼,想起那位俞家家主,摇了摇头,笑骂道:“这个俞粟!”

    ……

    俞宅。许多人正围在俞粟身旁,对已经离开的那群人破口大骂。

    “这帮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众人纷纷怒骂道。

    俞粟听到那些人的话,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随他们去吧。不瞒各位掌柜,我十天前已经吩咐俞家分散在三晋各处的商号,让他们迅速买进米面粮草。可是以俞某一人之力,这些粮草无异于杯水车薪。这也是俞某邀请诸位当家莅临寒舍的目的。”

    “俞掌柜义薄云天,我等佩服!”

    “奔波操劳了大半生,到头来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攒了些银子,却也无处使得。如今边关狼烟烽火,索性都与了关上浴血厮杀的将士们吧!”

    “周大当家刚才说得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咱们三晋的普通百姓尚知捐躯赴国难,我等虽然一身铜臭,却也不能作壁上观!”

    “……”

    留下的三晋商人纷纷慷慨解囊,一时间燕赵豪气直冲霄汉!

    等众人商议完毕,俞粟亲自送走最后一位大当家,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俞粟命人关上大门,在主位上坐定,也写下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名册。他写下名单之后,对身边的俞大俞二道:“将名单上的这些人一个不留,尽数除掉!”

    “是!”俞大俞二恭敬接过那份名册,就要离开。

    “慢着。”俞粟叫住二人,阴沉道:“把平阳太守钱清江也一起除掉!”

    “是!”俞大俞二听到这个命令虽然震惊,可还是毫不迟疑转身离开。

    正堂里只留下俞粟一人。

    他推开门,望着门外的浓浓夜幕,面无表情道:“有些人连祖宗都不要了,还要命做甚?”

    “还有平阳太守那个狗官,既然该死,那全都去死好了。”

    说到这里,俞粟又想起那个一身匪气的周马匪,哈哈大笑道:“这个老不死的老狐狸!”

    ……

    原来这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就在刚才,心照不宣地演了一场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