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2）
整家人晚上的饭桌上，顾文博和顾誉景言一直聊着公司的事。
聂雯夕一直埋头吃饭，不发一言。
大雨磅礴，天色渐晚，顾文博是打算留顾誉景言和聂雯夕歇一夜在走的，但顾誉景言察觉了聂雯夕的反常，没有接受顾文博的挽留。
大雨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刮器洗嗦的在她眼前晃着。
她现在就如一只迷乱的小鹿，想冲出周围所有的禁锢，却不得不坐在副驾驶上盯着窗外的一切，沉寂。
顾誉景言在父亲书房，了解了葛文娟前段时间的到访目的，与顾父简单解释了一通聂雯夕与葛文娟之间的纷争与关系。
他看上聂雯夕，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女生的毅力顽强，好像什么事都不会放弃。
就算他每天冷面相对，她还是会出现。
到后来他感到诧异，原来这个女生还是会有一天消失在他身边。
他觉得和其他的女生无异。
再后来他发现她拥有不同的性格，在他的面前，和在张偲毅的面前，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产生了好奇，想近一步探索。
发现她可爱的一面，发现她天真的一面，发现她帮他解围的一面，发现她的很多不同性。
他逐渐的怀念起高中时期她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日子，就起了心思让她主动走进他。
但这个女孩他不主动走近，她就退缩的越来越远。
甚至导致他后来放下自己的自尊心，放下自己的大男子主义，主动去接近她。
他现下几次三番想说些什么，都被聂雯夕空洞迷离的望着窗外的眼神打断。
将车在路边停下：“我母亲若是与你说了什么，你都不必要放在心上。”
他早就察觉了她的不开心，这个时候，他总要安慰几句的吧。
聂雯夕从鼻孔嗯了一声，思绪早就乱飞到不知何地去了。
“你若是有话，别憋在心里。”
“我曾经说过，你是你，她是她，顾家是顾家，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
......
顾誉景言安慰着聂雯夕，他害怕她的寂静，他害怕她情绪的起伏。
今天晚上他就像当初的聂雯夕一般，一直在她身边絮叨，就等着她开口。
聂雯夕听不进去顾誉景言说了什么，如今只在想葛文娟找上顾家说了什么，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和顾誉景言的关系，她到底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她不在乎张现语给她的协议上写了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从顾誉景言身上得到什么，要从顾家得到什么。
她只在意，只担心，葛文娟接下来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她害怕了，害怕顾誉景言知晓葛文娟的不堪会抛弃她，害怕顾誉景言夹在她和顾父顾母中间为难，害怕.....
心情比这恶劣的天气还来的雨势凶凶。
她除了尚兰，没有尝试过亲情是怎样的。
盛桐的热情，盛家的慈爱，盛母对盛桐的关心，都是聂雯夕渴望不可求的东西。
当初在初入寝室，见到盛母对盛桐的一切，她是那么的羡慕。可在盛桐的眼里，刘培玉的关心对她来说只是唠叨，只是聒噪。
她愿意和盛桐接触，除了盛桐的性格，其实内心也是羡慕她的吧。
她拥有她从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母爱。
她对夜秋欣，也是羡慕的，羡慕她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
有为她考虑的父母，有爱她的父母，有为她以后打算的父母。
就算后来夜秋欣整日在顾誉景言身边景言哥哥景言哥哥的叫。
就算夜秋欣当初在商场抢了她要送给盛伯母的礼物，她对夜秋欣，也恨不起来。
甚至，觉得那样的姑娘，才是她那个年纪，该有的天性。
若没有葛文娟，她也该是那样的吧！
虽不至于像她那般夺人所爱，不至于像她那般豪横不讲理，但也会随她那般任性妄为。
不顾后果，不顾别人的眼光，想撒娇便撒娇，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随心所欲。
她其实，也是羡慕夜秋欣的吧。
这样才是被爱包裹着长大的女孩，喜欢什么就敢放手大胆的去追求。
就好像她当初不了解葛文娟的所作所为，不了解葛文娟的丧心病狂，不了解葛文娟的不堪，不了解葛文娟的一切之时，被尚兰保护的很好的时候的模样吧。
若是早一点清楚就好了。
若是早一点明白就好了。
若是晚一点遇到顾誉景言就好了。
若是什么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若是什么事情都在她的可控范围，所有的所有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若是早一点清楚早一点明白，自己的母亲是那么的不堪，她也不可能有那么狂猎的心情去追求顾誉景言。
若是没有那么早的遇上顾誉景言，自己也不会主动的去接近他。
若是没有自己主动去接近过他的日子，他们俩可能现在还是陌生人吧。
也不会有交集。
那样也挺好的，不会因为葛文娟，不会因为顾家，让她如今水深火热。
就真的能印证顾誉景言所说的那句话，他是他，她是她。
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如今的命运却大不相同。
她也是庆幸的吧，因为他足够给她安全感，让她这个从未有安全感的姑娘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热。
让她这个从未有安全感的姑娘敢放纵一把。
但所有的结果，是不是她能承受的呢？
毕竟，聂雯夕明白一句话，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当初她就是没有想明白，稀里糊涂的因为自己喜欢，感性冲击了理性，就和他去了民政局，领了两张红本子。
顾誉景言将聂雯夕冰冷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掌心，“雯夕，你与我说说话可好？！”
她的手冰冷得仿似天上落下来的雪，仿似冰箱里冻硬的冰块。
聂雯夕的反常与多变，他不是没有见过，但从未见过今日的这番模样。
沉默寡言的聂雯夕，让处变不惊的他感到心慌。
“嗯？”
她并不清楚顾誉景言在她身边自言自语了多久，也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晚上见你没吃多少，你可有想吃的？”晚上见她就没动几下筷子，如今心事重重，不好将话题找到她心刺上去，只好转移。
她现在就算说想吃天上的月亮，怕是他也会开车满城跑满足她的心愿。
聂雯夕摇摇头，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心口的事压迫了胃部的饥饿感，根本无暇进食。
“蛋糕？还是糯米鸡？还是蛋挞？”他只想询问着她平常爱吃的。
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么，没有什么事不是吃一顿好吃的不能解决的，若是不能，那就两顿。
“顾誉景言。”她好想咒骂他，她现在真的是什么也吃不下，但他一直在她耳边勾引她的食欲。
虽然平时她进食不多，但她是个不可避免的小吃货。
上学期间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包里不可能没有零食。
“我在，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听着。”
他一改往常工作时的严态，卑微的讨好着聂雯夕。
原本聂雯夕还是愤怒的叫着顾誉景言的名字，如今也被他的态度扭转。
深叹了一口气：“蛋糕。”
“好。”一脚油门，逛转了整个B市。
大过年的大街上行人都不见两三，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
别说蛋糕店了，就连店铺的灯火，都不曾见到。
他将车开至街道的一处停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帮聂雯夕松开安全带。
“下车。”
除了微黄的路灯，只剩下一排排紧闭的店铺大门。
他牵着聂雯夕，在一家店的门口输入了密码，带她走进。
这是一家鲜花店，店铺很大，足足有几百个平方，至于到底多大光线太暗聂雯夕也看不是很清楚。
一个玻璃的隔间，里面摆放着做蛋糕用的器具。
“易真开的，后面还有一个花园，偶尔有客人来会点一些下午茶，他就安置了这么一个地儿可以做东西。”
莫不说，刚开始易真打算开花店的时候他们都不是很支持，包括易真的家里。
但他骨子里有一种文艺青年的范儿，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甚至西式的甜点，就搞了这么一出。
他后来有入股的打算，却被易真拒绝了。
说这个地方他们几兄弟想来就来，什么时候想搞浪漫了通知他一声，他一定将店里最漂亮最新鲜的花打包好，送到他们几个的面前。
“他？”对于顾誉景言身边的人，聂雯夕最不熟悉，接触最少的人便是易真了吧！
除了高中时期知晓易真是隔壁高中的，跟顾誉景言关系很好外，便是顾誉景言带她和易真喝酒，易真喝醉了的那一次。
最开始她对他们的印象，都是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不务正业。
却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文质的一面，开花店。
顾誉景言一边将淡奶油从冰柜里取出，一边跟聂雯夕讲解：“那小子初中的时候就想开个花店，他父亲不允许，高三的时候他瞒着所有的人，拿着他的零花钱，一点点的筹备。从最初的一家小店，如今发展成现在你看到的这样。”
听到顾誉景言如此说，聂雯夕才认真的打量起这家店来。
花店的各色的花插在高脚架上，奇花奇草，多姿多彩，生机盎然。
有些花插在水晶器皿的盆器里，那些花卉的清香一点点的扑鼻，整家店显得格外的温馨。
这个玻璃房的背后便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花园，放置了三个高架的桌子，旁边几个圆形的高脚椅，桌上摆放着绿萝。
“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可跟她表面了解的易真一点都不像。
好像，她从未认真的了解过他身边的人，甚至他。
她只知晓张偲毅是一个花花公子，整天花天酒地，他最常和最熟悉的地方除了酒吧就是酒吧。
或者是哪个女生好看，要去搭讪。
顾誉景言，从她认识的时候就是一副高不可攀，冷冷的样子。
好像，她对他，只顾着自己的喜欢，从未了解过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从来都是他不说，她也不会过问，只顾着自己的这一腔欢喜，忽略了好多好多。
他对她好，她就沉浸在这一份好中，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为什么从最开始的清平冷淡，到后来的转变。
她，好像，真的，从来都不知道。
“你呢，你最初的梦想。”她记得当初见到陈梦然的时候他说过，他是要出国的，但是为什么最后没有出国，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恒技读管理，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学校。
他本是光环满身，为什么会背道而驰？
娶她，又是为了什么？
当初在阳合月的饭局，她只是一门心思的责怪自己误解了他，却从来没有去主动了解过他。
因为什么，因为害怕吧。
从来都像只麋鹿，想去探索，却害怕听到自己不敢听到的答案，所以不会去过问。
就好像当初他说他们在一起，她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答应了。他说他们结婚，她也没有问为什么，在自己法定年龄允许的时候就跟他去领了证。
感性，在她的世界里永远占据了理性。
但是事后呢，事后想起来，所有的所有，是不是她能接受的，能承受的。
这是唯一一次，她想知道，她想主动的去询问关于他的一切。
而不是在日常生活中，一点点的去摸索。
“我？”他最初？他好像生来，就注定了要接手公司。
聂雯夕一直埋头吃饭，不发一言。
大雨磅礴，天色渐晚，顾文博是打算留顾誉景言和聂雯夕歇一夜在走的，但顾誉景言察觉了聂雯夕的反常，没有接受顾文博的挽留。
大雨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刮器洗嗦的在她眼前晃着。
她现在就如一只迷乱的小鹿，想冲出周围所有的禁锢，却不得不坐在副驾驶上盯着窗外的一切，沉寂。
顾誉景言在父亲书房，了解了葛文娟前段时间的到访目的，与顾父简单解释了一通聂雯夕与葛文娟之间的纷争与关系。
他看上聂雯夕，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女生的毅力顽强，好像什么事都不会放弃。
就算他每天冷面相对，她还是会出现。
到后来他感到诧异，原来这个女生还是会有一天消失在他身边。
他觉得和其他的女生无异。
再后来他发现她拥有不同的性格，在他的面前，和在张偲毅的面前，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产生了好奇，想近一步探索。
发现她可爱的一面，发现她天真的一面，发现她帮他解围的一面，发现她的很多不同性。
他逐渐的怀念起高中时期她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日子，就起了心思让她主动走进他。
但这个女孩他不主动走近，她就退缩的越来越远。
甚至导致他后来放下自己的自尊心，放下自己的大男子主义，主动去接近她。
他现下几次三番想说些什么，都被聂雯夕空洞迷离的望着窗外的眼神打断。
将车在路边停下：“我母亲若是与你说了什么，你都不必要放在心上。”
他早就察觉了她的不开心，这个时候，他总要安慰几句的吧。
聂雯夕从鼻孔嗯了一声，思绪早就乱飞到不知何地去了。
“你若是有话，别憋在心里。”
“我曾经说过，你是你，她是她，顾家是顾家，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
......
顾誉景言安慰着聂雯夕，他害怕她的寂静，他害怕她情绪的起伏。
今天晚上他就像当初的聂雯夕一般，一直在她身边絮叨，就等着她开口。
聂雯夕听不进去顾誉景言说了什么，如今只在想葛文娟找上顾家说了什么，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和顾誉景言的关系，她到底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她不在乎张现语给她的协议上写了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从顾誉景言身上得到什么，要从顾家得到什么。
她只在意，只担心，葛文娟接下来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她害怕了，害怕顾誉景言知晓葛文娟的不堪会抛弃她，害怕顾誉景言夹在她和顾父顾母中间为难，害怕.....
心情比这恶劣的天气还来的雨势凶凶。
她除了尚兰，没有尝试过亲情是怎样的。
盛桐的热情，盛家的慈爱，盛母对盛桐的关心，都是聂雯夕渴望不可求的东西。
当初在初入寝室，见到盛母对盛桐的一切，她是那么的羡慕。可在盛桐的眼里，刘培玉的关心对她来说只是唠叨，只是聒噪。
她愿意和盛桐接触，除了盛桐的性格，其实内心也是羡慕她的吧。
她拥有她从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母爱。
她对夜秋欣，也是羡慕的，羡慕她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
有为她考虑的父母，有爱她的父母，有为她以后打算的父母。
就算后来夜秋欣整日在顾誉景言身边景言哥哥景言哥哥的叫。
就算夜秋欣当初在商场抢了她要送给盛伯母的礼物，她对夜秋欣，也恨不起来。
甚至，觉得那样的姑娘，才是她那个年纪，该有的天性。
若没有葛文娟，她也该是那样的吧！
虽不至于像她那般夺人所爱，不至于像她那般豪横不讲理，但也会随她那般任性妄为。
不顾后果，不顾别人的眼光，想撒娇便撒娇，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随心所欲。
她其实，也是羡慕夜秋欣的吧。
这样才是被爱包裹着长大的女孩，喜欢什么就敢放手大胆的去追求。
就好像她当初不了解葛文娟的所作所为，不了解葛文娟的丧心病狂，不了解葛文娟的不堪，不了解葛文娟的一切之时，被尚兰保护的很好的时候的模样吧。
若是早一点清楚就好了。
若是早一点明白就好了。
若是晚一点遇到顾誉景言就好了。
若是什么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若是什么事情都在她的可控范围，所有的所有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若是早一点清楚早一点明白，自己的母亲是那么的不堪，她也不可能有那么狂猎的心情去追求顾誉景言。
若是没有那么早的遇上顾誉景言，自己也不会主动的去接近他。
若是没有自己主动去接近过他的日子，他们俩可能现在还是陌生人吧。
也不会有交集。
那样也挺好的，不会因为葛文娟，不会因为顾家，让她如今水深火热。
就真的能印证顾誉景言所说的那句话，他是他，她是她。
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如今的命运却大不相同。
她也是庆幸的吧，因为他足够给她安全感，让她这个从未有安全感的姑娘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热。
让她这个从未有安全感的姑娘敢放纵一把。
但所有的结果，是不是她能承受的呢？
毕竟，聂雯夕明白一句话，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当初她就是没有想明白，稀里糊涂的因为自己喜欢，感性冲击了理性，就和他去了民政局，领了两张红本子。
顾誉景言将聂雯夕冰冷的小手握进自己的掌心，“雯夕，你与我说说话可好？！”
她的手冰冷得仿似天上落下来的雪，仿似冰箱里冻硬的冰块。
聂雯夕的反常与多变，他不是没有见过，但从未见过今日的这番模样。
沉默寡言的聂雯夕，让处变不惊的他感到心慌。
“嗯？”
她并不清楚顾誉景言在她身边自言自语了多久，也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晚上见你没吃多少，你可有想吃的？”晚上见她就没动几下筷子，如今心事重重，不好将话题找到她心刺上去，只好转移。
她现在就算说想吃天上的月亮，怕是他也会开车满城跑满足她的心愿。
聂雯夕摇摇头，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心口的事压迫了胃部的饥饿感，根本无暇进食。
“蛋糕？还是糯米鸡？还是蛋挞？”他只想询问着她平常爱吃的。
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么，没有什么事不是吃一顿好吃的不能解决的，若是不能，那就两顿。
“顾誉景言。”她好想咒骂他，她现在真的是什么也吃不下，但他一直在她耳边勾引她的食欲。
虽然平时她进食不多，但她是个不可避免的小吃货。
上学期间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包里不可能没有零食。
“我在，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听着。”
他一改往常工作时的严态，卑微的讨好着聂雯夕。
原本聂雯夕还是愤怒的叫着顾誉景言的名字，如今也被他的态度扭转。
深叹了一口气：“蛋糕。”
“好。”一脚油门，逛转了整个B市。
大过年的大街上行人都不见两三，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
别说蛋糕店了，就连店铺的灯火，都不曾见到。
他将车开至街道的一处停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帮聂雯夕松开安全带。
“下车。”
除了微黄的路灯，只剩下一排排紧闭的店铺大门。
他牵着聂雯夕，在一家店的门口输入了密码，带她走进。
这是一家鲜花店，店铺很大，足足有几百个平方，至于到底多大光线太暗聂雯夕也看不是很清楚。
一个玻璃的隔间，里面摆放着做蛋糕用的器具。
“易真开的，后面还有一个花园，偶尔有客人来会点一些下午茶，他就安置了这么一个地儿可以做东西。”
莫不说，刚开始易真打算开花店的时候他们都不是很支持，包括易真的家里。
但他骨子里有一种文艺青年的范儿，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甚至西式的甜点，就搞了这么一出。
他后来有入股的打算，却被易真拒绝了。
说这个地方他们几兄弟想来就来，什么时候想搞浪漫了通知他一声，他一定将店里最漂亮最新鲜的花打包好，送到他们几个的面前。
“他？”对于顾誉景言身边的人，聂雯夕最不熟悉，接触最少的人便是易真了吧！
除了高中时期知晓易真是隔壁高中的，跟顾誉景言关系很好外，便是顾誉景言带她和易真喝酒，易真喝醉了的那一次。
最开始她对他们的印象，都是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不务正业。
却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文质的一面，开花店。
顾誉景言一边将淡奶油从冰柜里取出，一边跟聂雯夕讲解：“那小子初中的时候就想开个花店，他父亲不允许，高三的时候他瞒着所有的人，拿着他的零花钱，一点点的筹备。从最初的一家小店，如今发展成现在你看到的这样。”
听到顾誉景言如此说，聂雯夕才认真的打量起这家店来。
花店的各色的花插在高脚架上，奇花奇草，多姿多彩，生机盎然。
有些花插在水晶器皿的盆器里，那些花卉的清香一点点的扑鼻，整家店显得格外的温馨。
这个玻璃房的背后便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花园，放置了三个高架的桌子，旁边几个圆形的高脚椅，桌上摆放着绿萝。
“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可跟她表面了解的易真一点都不像。
好像，她从未认真的了解过他身边的人，甚至他。
她只知晓张偲毅是一个花花公子，整天花天酒地，他最常和最熟悉的地方除了酒吧就是酒吧。
或者是哪个女生好看，要去搭讪。
顾誉景言，从她认识的时候就是一副高不可攀，冷冷的样子。
好像，她对他，只顾着自己的喜欢，从未了解过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从来都是他不说，她也不会过问，只顾着自己的这一腔欢喜，忽略了好多好多。
他对她好，她就沉浸在这一份好中，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为什么从最开始的清平冷淡，到后来的转变。
她，好像，真的，从来都不知道。
“你呢，你最初的梦想。”她记得当初见到陈梦然的时候他说过，他是要出国的，但是为什么最后没有出国，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恒技读管理，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学校。
他本是光环满身，为什么会背道而驰？
娶她，又是为了什么？
当初在阳合月的饭局，她只是一门心思的责怪自己误解了他，却从来没有去主动了解过他。
因为什么，因为害怕吧。
从来都像只麋鹿，想去探索，却害怕听到自己不敢听到的答案，所以不会去过问。
就好像当初他说他们在一起，她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答应了。他说他们结婚，她也没有问为什么，在自己法定年龄允许的时候就跟他去领了证。
感性，在她的世界里永远占据了理性。
但是事后呢，事后想起来，所有的所有，是不是她能接受的，能承受的。
这是唯一一次，她想知道，她想主动的去询问关于他的一切。
而不是在日常生活中，一点点的去摸索。
“我？”他最初？他好像生来，就注定了要接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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