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亲的心愿（一）
看完了俩孩当天写的全部日志，小明内心复杂地看了下调了静音的手机，已经是九点四十九分了。这个时间已经比平时晚很多，因为两宝的困惑使他纠结了一刻钟。他所在的这个迷你书房是由五个东西向排列的大衣柜隔出来的，他的儿子就睡在他左侧的衣柜后面。屋里靠北墙摆放了一张东西向的大床，安安的小床紧靠大床的西端南向摆放，平平的小床紧靠最西端的衣柜与安安的小床遥遥相对。本来平平的小床应该紧靠大床的东侧摆放，他就两个宝贝，理应儿子住东屋，女儿住西屋。现在两宝没成年，不方便单独睡一屋，就只能儿子的小床靠东墙摆放，女儿的小床靠西墙摆放。但玉兰认为北墙的窗子是紧靠东墙开的，平平的小床在冬春之交、春夏之交、夏秋之交、秋冬之交等特殊时段靠东墙摆放不合适。每当到季节交替之际，玉兰就会找文芳商量把平平的小床移到衣柜的北侧紧靠着西墙和衣柜摆放二十来天。时下正处在秋冬之交，玉兰前几天和文芳商量了下，又把平平的小床移到了衣柜的北侧。五个东西向排列的大衣柜将卧室分隔成两部分，白天卧室不关门的话，从走廊里只能看到一个衣柜和靠东墙摆放在最里端的两张椅子。小明坐在紧靠西墙朝东侧摆放的椅子上，仔细聆听两宝的呼吸声，他可以肯定儿子已经进入熟睡阶段。他关了台灯，悄悄来到女儿的床头站立了两分钟，确认安安已经熟睡就赶紧把门关上去诊所找朵朵。
当小明来到候诊室门口时，岳母文芳正在屋里踮起脚跟往候诊室的东墙贴第二天的候诊名单，小明赶紧过来帮忙。“妈，以后这个贴名单的差事就交给我了。您整好了叫我一声就行。看把您累的。”小明诚恳地说。
“这点事累不着。我尽管动作慢点，但还没有这么老。看到一家子人吃住在一起，我这心里就是高兴。朵儿还在里屋忙，你劝劝她晚上不要看书看得太晚。她爸从她八九岁起就没少为这事操心。这孩子太喜欢看书了。随便一本书到手都得看完才吃喝……”文芳不无担心地说。
“妈，我知道了。朵朵自从学中医以来，看书比以前节制多了。您不用太担心。我这就进去找她。我先送您回客厅休息吧，现在大伙还在客厅看电视呢。”说完小明就伸出双手去搀文芳。文芳赶紧说：“你赶紧去劝劝朵儿早点休息吧。熟门熟路的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小明边听边扶着文芳往客厅走。
玉兰看到亲家母从诊所过来，赶紧起身为她倒茶：“亲家母，您辛苦了！快坐下来休息会。”
小明趁着亲妈为岳母忙乎的当儿，赶紧向两位老妈告别返回诊所。
朵朵的诊所设在一层的西厢房，这与俩孩位于二层东厢房的书房形成互不干扰之势，也与位于一层东屋南房的客厅互不干扰。朵朵自从怀孕以来通过十一年多的艰苦奋斗，已经成为了远近有名的针灸大师，目前可以凭借自己的针灸技术解决一家子的温饱。诊所所在的西厢房从南到北分布着各二十平米的三间屋子：里间是朵朵的书房兼休息室，里面搁有办公桌椅、笔记本电脑、常用医书、药品和简单的医疗器械，这间屋子与小明的书房也就是夫妻俩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墙壁上有暗门相通；中间的屋子是诊疗室，也就是朵朵的办公室；外间为候诊室，由小明的岳母文芳帮着打理。门框的两边分别贴着“上班时间：早八点至晚6点，中午不休息，非上班时间不接诊，就诊需提前三天预约”的告示。非紧急情况，下班时间朵朵通常不接诊。毕竟人的精力有限，她也不想像名医倪海厦一样被累得英年早逝。好在来看中医的鲜有急症，多为慢性病患者。尽管这会预诊的人已经把接下来两周的接诊时间都排满了（候诊名单已经贴在候诊室的墙壁上），但朵朵不必为不得不超负荷接诊而犯难。如果这天有不知情的慢性病人来就诊，朵朵的母亲就会告诉他（或她）需等名单上的候诊人员都诊治完了才有机会。这里患者何时得到诊治全凭先来后到，不论其他。
当小明来到朵朵的书房门口时，他边看诊疗室北墙上的挂钟边敲门。嘴里还说：“老婆，已经十点了，该休息了。”
“阿明，进来吧。都十点了，我还以为很早呢。我妈回屋休息了不？孩子都睡了不？”朵朵看向门口说。
“报告老婆，俩宝已经熟睡。我刚查完寝过来。我妈和你妈还有云婶、七婶、吴叔等还在客厅看电视。估计那个讲新农村建设的连续剧很快就会放完，然后客人就会回家，两位老妈就会关电视准备睡觉。刚才岳母大人还对我说要我劝你早睡呢。说你无论弄到一本啥书都得一口气看完才吃喝的。”小明说。
“俩孩的日志啥状况？”朵朵转移话题看着小明手里的日志本说。小明一边递上安安的日志，一边回答：“根据安安的日志，她对‘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困惑，你看要不要给她尽快解释清楚。当然，也可以故作不知，让她困惑下去……”
朵朵接过安安的日志正准备浏览，小明突然郑重地对朵朵说：“老婆，咱先不看日志，咱先讨论下岳母大人的事。”
“咋回事？”朵朵神色不安地问。朵朵知道小明很重视孩子写日志的事，这会连日志都不让自己看了，要谈老妈。她以为出了大事，神色骤然紧张。
“咱妈刚才还在候诊室踮起脚跟贴名单。我感觉咱妈太辛苦了，毕竟老妈的七十岁生日很快到了。我们把妈当全劳动力用合不合适？看到咱妈晚上十点钟了还在诊所忙，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你得找时间跟咱妈沟通下，看她感觉累不累？要不咱考虑请人来帮忙？这事我也是刚才临时起意，怕一忙又把这事忘了。趁这会正触景生情赶紧给你说声。你也得多留心老妈的情绪，别让老妈累着。”
“你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太大条。尽管老妈整天和我待在诊所里，但其实我和她很少交流。近来问诊的人多，上班时间我很少空闲。一下班就忙着整理诊疗日志。所以很少跟老妈交流。要不这样，我今晚过去和老妈睡？”
“哦噢，那我怎么办？”小明脱口而出。
“要不，你也过去跟你妈睡？反正她们那床足够大，睡五六个人都没问题。”朵朵建议道。
“我还是算了。何况诊所需要有人守着。那你赶紧过去吧，要不两位老妈都睡了。”
“孩子的日志还没看呢。我看完再过去吧。”
“老婆，你赶紧洗漱下，我去跟老妈通报一声。孩子的日志明晚一起看就是，我需要就孩子日志中的问题和你做个深入的交流。”
“别，我都几年没跟老妈睡过了，还是我一个人过去的好。要是邻居知道了，还以为我俩吵架呢。最好是我俩都过去。你跟你妈睡，我跟我妈睡。”
“得，又来了。毕竟我是儿子，你是女儿。我去跟我妈睡啊……对，就这么办。我把屋里的折叠床找出来，等会就把折叠床摆在我妈的旁边。正好平时都是你妈睡里头，我妈睡外头。”小明兴奋地说。说完，小明立马着手从储物间取折叠床，朵朵找来抹布一顿擦，很快两口子就把折叠床弄利索了。
“老婆，你稍等会。我先把折叠床搬老妈卧室去报个到。免得她俩睡了，现在快十点半了。”
“好的。我帮你把被褥、席子准备好，免得老妈等会还得给你翻箱倒柜找被子铺床。你一个人搬行吗？”
“很行很行的。”小明边往楼梯口走边回答道。
当小明来到候诊室门口时，岳母文芳正在屋里踮起脚跟往候诊室的东墙贴第二天的候诊名单，小明赶紧过来帮忙。“妈，以后这个贴名单的差事就交给我了。您整好了叫我一声就行。看把您累的。”小明诚恳地说。
“这点事累不着。我尽管动作慢点，但还没有这么老。看到一家子人吃住在一起，我这心里就是高兴。朵儿还在里屋忙，你劝劝她晚上不要看书看得太晚。她爸从她八九岁起就没少为这事操心。这孩子太喜欢看书了。随便一本书到手都得看完才吃喝……”文芳不无担心地说。
“妈，我知道了。朵朵自从学中医以来，看书比以前节制多了。您不用太担心。我这就进去找她。我先送您回客厅休息吧，现在大伙还在客厅看电视呢。”说完小明就伸出双手去搀文芳。文芳赶紧说：“你赶紧去劝劝朵儿早点休息吧。熟门熟路的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小明边听边扶着文芳往客厅走。
玉兰看到亲家母从诊所过来，赶紧起身为她倒茶：“亲家母，您辛苦了！快坐下来休息会。”
小明趁着亲妈为岳母忙乎的当儿，赶紧向两位老妈告别返回诊所。
朵朵的诊所设在一层的西厢房，这与俩孩位于二层东厢房的书房形成互不干扰之势，也与位于一层东屋南房的客厅互不干扰。朵朵自从怀孕以来通过十一年多的艰苦奋斗，已经成为了远近有名的针灸大师，目前可以凭借自己的针灸技术解决一家子的温饱。诊所所在的西厢房从南到北分布着各二十平米的三间屋子：里间是朵朵的书房兼休息室，里面搁有办公桌椅、笔记本电脑、常用医书、药品和简单的医疗器械，这间屋子与小明的书房也就是夫妻俩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墙壁上有暗门相通；中间的屋子是诊疗室，也就是朵朵的办公室；外间为候诊室，由小明的岳母文芳帮着打理。门框的两边分别贴着“上班时间：早八点至晚6点，中午不休息，非上班时间不接诊，就诊需提前三天预约”的告示。非紧急情况，下班时间朵朵通常不接诊。毕竟人的精力有限，她也不想像名医倪海厦一样被累得英年早逝。好在来看中医的鲜有急症，多为慢性病患者。尽管这会预诊的人已经把接下来两周的接诊时间都排满了（候诊名单已经贴在候诊室的墙壁上），但朵朵不必为不得不超负荷接诊而犯难。如果这天有不知情的慢性病人来就诊，朵朵的母亲就会告诉他（或她）需等名单上的候诊人员都诊治完了才有机会。这里患者何时得到诊治全凭先来后到，不论其他。
当小明来到朵朵的书房门口时，他边看诊疗室北墙上的挂钟边敲门。嘴里还说：“老婆，已经十点了，该休息了。”
“阿明，进来吧。都十点了，我还以为很早呢。我妈回屋休息了不？孩子都睡了不？”朵朵看向门口说。
“报告老婆，俩宝已经熟睡。我刚查完寝过来。我妈和你妈还有云婶、七婶、吴叔等还在客厅看电视。估计那个讲新农村建设的连续剧很快就会放完，然后客人就会回家，两位老妈就会关电视准备睡觉。刚才岳母大人还对我说要我劝你早睡呢。说你无论弄到一本啥书都得一口气看完才吃喝的。”小明说。
“俩孩的日志啥状况？”朵朵转移话题看着小明手里的日志本说。小明一边递上安安的日志，一边回答：“根据安安的日志，她对‘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困惑，你看要不要给她尽快解释清楚。当然，也可以故作不知，让她困惑下去……”
朵朵接过安安的日志正准备浏览，小明突然郑重地对朵朵说：“老婆，咱先不看日志，咱先讨论下岳母大人的事。”
“咋回事？”朵朵神色不安地问。朵朵知道小明很重视孩子写日志的事，这会连日志都不让自己看了，要谈老妈。她以为出了大事，神色骤然紧张。
“咱妈刚才还在候诊室踮起脚跟贴名单。我感觉咱妈太辛苦了，毕竟老妈的七十岁生日很快到了。我们把妈当全劳动力用合不合适？看到咱妈晚上十点钟了还在诊所忙，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你得找时间跟咱妈沟通下，看她感觉累不累？要不咱考虑请人来帮忙？这事我也是刚才临时起意，怕一忙又把这事忘了。趁这会正触景生情赶紧给你说声。你也得多留心老妈的情绪，别让老妈累着。”
“你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太大条。尽管老妈整天和我待在诊所里，但其实我和她很少交流。近来问诊的人多，上班时间我很少空闲。一下班就忙着整理诊疗日志。所以很少跟老妈交流。要不这样，我今晚过去和老妈睡？”
“哦噢，那我怎么办？”小明脱口而出。
“要不，你也过去跟你妈睡？反正她们那床足够大，睡五六个人都没问题。”朵朵建议道。
“我还是算了。何况诊所需要有人守着。那你赶紧过去吧，要不两位老妈都睡了。”
“孩子的日志还没看呢。我看完再过去吧。”
“老婆，你赶紧洗漱下，我去跟老妈通报一声。孩子的日志明晚一起看就是，我需要就孩子日志中的问题和你做个深入的交流。”
“别，我都几年没跟老妈睡过了，还是我一个人过去的好。要是邻居知道了，还以为我俩吵架呢。最好是我俩都过去。你跟你妈睡，我跟我妈睡。”
“得，又来了。毕竟我是儿子，你是女儿。我去跟我妈睡啊……对，就这么办。我把屋里的折叠床找出来，等会就把折叠床摆在我妈的旁边。正好平时都是你妈睡里头，我妈睡外头。”小明兴奋地说。说完，小明立马着手从储物间取折叠床，朵朵找来抹布一顿擦，很快两口子就把折叠床弄利索了。
“老婆，你稍等会。我先把折叠床搬老妈卧室去报个到。免得她俩睡了，现在快十点半了。”
“好的。我帮你把被褥、席子准备好，免得老妈等会还得给你翻箱倒柜找被子铺床。你一个人搬行吗？”
“很行很行的。”小明边往楼梯口走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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