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血燃火
又是一记剑指刺穿这名黑云宗弟子的咽喉，指尖传来的湿润和温暖早已让他麻木。
本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群战，如果李存一还没有学功法的话。但逆天的八源体质再加上完美的基础功法，他灵台内的源气仿佛用之不竭，这场群斗也变成单方面的屠戮。
“啊！”
仅存的几名黑云宗弟子发出绝望的哭喊，“长老呢！师兄呢！他们怎么还不来啊！”
眼泪、鼻涕和血液混在一起，让李存一有些恶心，但他没有手软。这群经过宗门训练的弟子在面对自己时尚且如此，那些李家的族人面对修为更强的黑云宗该有多绝望。
“死！”
掌中的火焰化作一柄利剑穿过他的眉心，没有鲜血四溅，有的只是他眉心间一个烧焦的黑点。这名黑云宗弟子挣扎着跑了几步，最后还是倒下了。
“小杂种！我就猜到是你！你居然也没死，不找个地方窝着苟命，居然还敢回来！”
空中传来一道沙哑的人声，李存一回过头，一个单手单脚的人影正朝着他飞来。这人明显受到极为恐怖的灼伤，面部和断肢处的皮肤已经萎缩扭曲，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半人半鬼的怪物就是自己恨之入骨的赵不助。
“小杂种！你害我变成这副模样，又杀了我黑云宗这么多的弟子！我要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李存一没有理会赵不助的威胁，他转过身，轻描淡写间取走了最后一名弟子的性命。
这名弟子死前也没想明白：长老都来了，他怎么还敢杀了自己。想不通，他想不通，到死也没闭上眼睛。
“李存一！我要吃了你！”
面貌本就吓人的赵不助发起怒来更是恐怖，他右手掌中的雷球散发着毁灭的气息，雷弧疯狂跳动，发出“嗞嗞”的声音。
赵不助对准李存一的后背，将雷球甩了出去。
一束紫光冲向沉浸在艺术里的李存一，就在它即将击中目标的时候，蓝色的光幕将李存一包住，恐怖的雷球就如火柴掉进水里，没有发生任何声响。
“乖乖站好，你动下试试？”
白山鬼魅般出现在赵不助和李存一中间，他的气息已经将赵不助锁定，只要后者有任何举动，白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怪物抹除。
满是褶皱的脸看不出赵不助的表情，但胸膛的快速起伏意味他也有些慌了神。不过片刻后，赵不助嘴唇蠕动，“你信不信，就算你拦住我，李存一还是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白山不明白，一个冲宫巅峰的人有什么底气敢挑衅自己，他不悦地说道：“恶心的东西脏了我的眼，我让你解脱吧。”
白山举起右手，深蓝色的莲花出现在他的手掌中。突然，白山眉头紧皱，莲花没有飞向赵不助，而是光速砸向李存一的头顶。与此同时，白山迅速施展身法来到李存一身边，抓住他的腰疯狂后撤。
“叮！”
莲花爆发，弥漫的水雾中隐隐有一个透明的人影。人影慢慢蠕动，最后，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袍的人缓缓出现。
白山有些后怕，要不是他离得近，还真察觉不到这个黑袍人的气息。难怪赵不助有恃无恐，原来是他在这里。
“啧啧，可惜。你真应该谢谢我手下留情，不然你的弟子已经没命了。”
黑袍人发出的声音怪异刺耳，完全听不出是人的声音。他全身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也带着一张漆黑的面具。
面具底下再次发出刺耳的声音，“天苍宗的手伸得有些长了吧。”
白山有些无赖地笑道：“丁无相，你怎么还跟个耗子一样喜欢躲在阴影里。是你见不得光，还是面具下长着一张跟他一样恶心的脸啊。”白山边说边指着一旁的赵不助，一副地痞的模样。
“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居然碰到两个恶心人的东西，”白山拉着李存一的肩膀，说道：“存一，累坏了吧，咱们回家洗洗澡，吃点好的吧。”说完，源气包裹住他们的身体，作势离开。
黑色的荆棘从丁无相的背后伸出，它们缠住准备离开的二人。白山一手拉着李存一，一手疯狂劈砍着无限延伸的荆棘。
“四十名弟子被你屠尽，就这么走了？”
丁无相挥动着衣袍，黑色荆棘在他的指挥下编织出一间囚牢将二人包在其中。荆棘囚牢越缩越紧，快到极限的时候，一道凌厉的水剑从囚牢里刺出。
“丁无相，你屠我弟子满门，存一才杀了你四十个悟源弟子，这才哪到哪儿啊。”
白山被荆棘打出几分火气，他索性不走，准备与丁无相决一高低。
丁无相停在空中，面具传来一道狠辣的眼神落在李存一身上。
“天苍宗气数将尽，一个悟源境的天才可救不了你们。”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小娃也姓陈？”
“姓李！”
“都一样，你们可要保护好他，别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丁无相的话语中透露着威胁，白山也不甘示弱，“你也记得多活几年，等着他来砍你的脖子。”
“滚吧！”
丁无相用力煽动黑袍，一股猛烈的气势冲向白山，本想一决高下的白山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放他走。他和丁无相境界相同，但后者诡异的功法让白山有些忌惮，再加上他还要分心保护李存一，真要打起来，情况对他不利。于是他改变注意，借着丁无相的力扭动身躯朝空中飞去。
看着二人越飞越远，赵不助不解地问道：“丁长老，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白山实力不在我之下，他要走，我留不住。”丁无相犹豫了一会，说道：“我的功法也出了点问题，实在没时间追他。”
这番话可给赵不助吓得不轻，他急忙问道：“问题大吗，要不我再去给您抓几个冲宫境的人过来。”
“不必了，不掌握秘法，吞再多人也没用。”
“是。”赵不助恭敬地回道。
“放心，等彻底练会了它，我会帮你重塑肉身的。”
“多谢丁长老。”
丁无相挥动衣袖，宽大的黑袍扇起一阵狂风，风止后，丁无相已经不见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四十具新鲜的尸体。
赵不助没有跟着丁无相离开，他站在原地，脑子里回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重伤濒死的赵不助回到宗门后找到了神秘诡异的丁无相，然后用黑石片的情报让丁无相救了他一命。
在那之后，赵不助和丁无相达成了一笔交易，黑石片和李家的灭族都是交易的一部分，也是交易的第一步。
……
看着傻坐在甲板上的李存一，白山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话。
“丁无相修为和我一样处于凝丹第五境，他性格怪癖，功法诡异，而且是一个极其变态的人。如果只是赵不助的话，李家还能有人生还，但有丁无相在，李家怕是……”
李家最强的李表才冲宫第五境，而丁无相却是凝丹第五境，二者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虽然不愿相信，但李存一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老师，我杀人了。”
“我知道。”
“我杀了好多人。”
“不，你杀得还不够多。”
他的血衣还没换，血腥味刺激着李存一的灵魂，他一攥紧拳头，意志坚定地看着白山，“要杀多少才算够？”
“黑云宗有八千弟子，十二长老，一个宗主。”
李存一站起身来，望向空中的月亮。身上的血印早已干得发黑，凄冷的月光射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像是从地府里走出来的幽灵。
幽灵咬着牙齿，说出一句冰冷的话。
“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他本想让白山顺道去一趟青岳宗，但他不想看到李惞月绝望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无论何时都挂着迷人笑脸的少女。
当知道他因为年少的约定被家族人欺负的时候，李惞月带着他踹开了那些人的房门，就连李彪也不例外。
可自己呢，李惞月离开家族时让他照看好李表，这是李存一第二次失约了。
血海深仇就由自己来背负吧，惞月那边，只好等到一年后的源道大比再告诉她了。
“老师，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看着李存一带血的牙齿和嘴角，白山露出了微笑，他知道，少年内心的火已经点燃了。
……
飞舟落地，白山和李存一回到天苍宗。李存一回到他的修源洞府，白山也再次来到那个神秘的密室。
密室再次响起了激烈的争论，最后在麻衣老者的拍板下结束。
翌日清晨，苏虚大长老敲响弟子集结的钟声，宣布了这个震惊全宗的消息。
“今日起，所有悟源境弟子可向亲传弟子发起挑战，挑战获胜之人可封为亲传弟子！”
苏虚的话点燃了天苍宗所有悟源弟子的热血，要知道，在天苍宗，除长老外，亲传弟子地位最高，他们享受的资源和待遇也是最好的。要想被封为亲传弟子，唯一的途径就是登天梯，敲响苍黄钟。
但苍黄钟是与修源者的天赋挂钩的，只有天赋极好的人才能登上百步天梯敲响苍黄钟，天赋不够，境界再高也没用。
而现在，亲传弟子的获取可以挑战来获得，这下可让众弟子们乐开了花。天赋比不过你们，实战可就不一定了。
悟源境的弟子纷纷摩拳擦掌，他们个个自信满满，仿佛李存一和姬灵熙已经是他们的手下败将了。
开源境的弟子们则是一脸羡慕，他们都在心里祈祷着李存一和姬灵熙能保住亲传弟子的头衔，早日修到开源境。
……
白衣少女习惯性地将手放在青衣女子的腰间，玉指轻轻摩擦着女子腰间软细的布料。酥麻的感觉引得青衣女子俏脸通红，连说话声也有些发颤。
“哎呀，小师妹！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可青衣女子的警告完全不起作用，少女的手指没停，还渐渐往上来到某处神秘的部位。
“小，小师妹！”
“张师姐这是怎么了嘛，明明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欸。”
张莹好说歹说也不能阻止腰间乱动的手，只好使用源气将素手钳制住。等脸上的微红退却，张莹才轻骂道：“小师妹真是贪玩，师尊说了后天要考核你的修为，要还是没有长进，她可要好好修理你，倒是你我可不会管你。”
李惞月撒娇地抱着她，嘴里说道：“好师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张师妹在吗？”
“嘿嘿，陈师兄来了，我就不打扰咯。”
李惞月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说道：“陈师兄来得真早啊，张师姐就在里面，快去吧。”
“小师妹！”陈凡看到李惞月，脸色有些不自然，“小师妹也在么？那你们聊，我下次再来。”
“我可是很识趣的，我走啦！”
看着李惞月快乐的背影，陈凡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陈师兄，有什么事吗？”
陈凡走进房门，关上门窗，向张莹道出了他出宗的所见。
“李家被灭族了！怎么可能！”
“是我亲眼所见，如何有假？”陈凡掐着太阳穴，止不住地叹气。
“小师妹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宗门里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张莹凝重地问道。
“天阳郡处在极南端，应该没人会关注一个不起眼的家族存亡。”
“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小师妹，千万不能让她知晓。”张莹嘱咐道。
本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群战，如果李存一还没有学功法的话。但逆天的八源体质再加上完美的基础功法，他灵台内的源气仿佛用之不竭，这场群斗也变成单方面的屠戮。
“啊！”
仅存的几名黑云宗弟子发出绝望的哭喊，“长老呢！师兄呢！他们怎么还不来啊！”
眼泪、鼻涕和血液混在一起，让李存一有些恶心，但他没有手软。这群经过宗门训练的弟子在面对自己时尚且如此，那些李家的族人面对修为更强的黑云宗该有多绝望。
“死！”
掌中的火焰化作一柄利剑穿过他的眉心，没有鲜血四溅，有的只是他眉心间一个烧焦的黑点。这名黑云宗弟子挣扎着跑了几步，最后还是倒下了。
“小杂种！我就猜到是你！你居然也没死，不找个地方窝着苟命，居然还敢回来！”
空中传来一道沙哑的人声，李存一回过头，一个单手单脚的人影正朝着他飞来。这人明显受到极为恐怖的灼伤，面部和断肢处的皮肤已经萎缩扭曲，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半人半鬼的怪物就是自己恨之入骨的赵不助。
“小杂种！你害我变成这副模样，又杀了我黑云宗这么多的弟子！我要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李存一没有理会赵不助的威胁，他转过身，轻描淡写间取走了最后一名弟子的性命。
这名弟子死前也没想明白：长老都来了，他怎么还敢杀了自己。想不通，他想不通，到死也没闭上眼睛。
“李存一！我要吃了你！”
面貌本就吓人的赵不助发起怒来更是恐怖，他右手掌中的雷球散发着毁灭的气息，雷弧疯狂跳动，发出“嗞嗞”的声音。
赵不助对准李存一的后背，将雷球甩了出去。
一束紫光冲向沉浸在艺术里的李存一，就在它即将击中目标的时候，蓝色的光幕将李存一包住，恐怖的雷球就如火柴掉进水里，没有发生任何声响。
“乖乖站好，你动下试试？”
白山鬼魅般出现在赵不助和李存一中间，他的气息已经将赵不助锁定，只要后者有任何举动，白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怪物抹除。
满是褶皱的脸看不出赵不助的表情，但胸膛的快速起伏意味他也有些慌了神。不过片刻后，赵不助嘴唇蠕动，“你信不信，就算你拦住我，李存一还是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白山不明白，一个冲宫巅峰的人有什么底气敢挑衅自己，他不悦地说道：“恶心的东西脏了我的眼，我让你解脱吧。”
白山举起右手，深蓝色的莲花出现在他的手掌中。突然，白山眉头紧皱，莲花没有飞向赵不助，而是光速砸向李存一的头顶。与此同时，白山迅速施展身法来到李存一身边，抓住他的腰疯狂后撤。
“叮！”
莲花爆发，弥漫的水雾中隐隐有一个透明的人影。人影慢慢蠕动，最后，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袍的人缓缓出现。
白山有些后怕，要不是他离得近，还真察觉不到这个黑袍人的气息。难怪赵不助有恃无恐，原来是他在这里。
“啧啧，可惜。你真应该谢谢我手下留情，不然你的弟子已经没命了。”
黑袍人发出的声音怪异刺耳，完全听不出是人的声音。他全身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上也带着一张漆黑的面具。
面具底下再次发出刺耳的声音，“天苍宗的手伸得有些长了吧。”
白山有些无赖地笑道：“丁无相，你怎么还跟个耗子一样喜欢躲在阴影里。是你见不得光，还是面具下长着一张跟他一样恶心的脸啊。”白山边说边指着一旁的赵不助，一副地痞的模样。
“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居然碰到两个恶心人的东西，”白山拉着李存一的肩膀，说道：“存一，累坏了吧，咱们回家洗洗澡，吃点好的吧。”说完，源气包裹住他们的身体，作势离开。
黑色的荆棘从丁无相的背后伸出，它们缠住准备离开的二人。白山一手拉着李存一，一手疯狂劈砍着无限延伸的荆棘。
“四十名弟子被你屠尽，就这么走了？”
丁无相挥动着衣袍，黑色荆棘在他的指挥下编织出一间囚牢将二人包在其中。荆棘囚牢越缩越紧，快到极限的时候，一道凌厉的水剑从囚牢里刺出。
“丁无相，你屠我弟子满门，存一才杀了你四十个悟源弟子，这才哪到哪儿啊。”
白山被荆棘打出几分火气，他索性不走，准备与丁无相决一高低。
丁无相停在空中，面具传来一道狠辣的眼神落在李存一身上。
“天苍宗气数将尽，一个悟源境的天才可救不了你们。”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小娃也姓陈？”
“姓李！”
“都一样，你们可要保护好他，别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丁无相的话语中透露着威胁，白山也不甘示弱，“你也记得多活几年，等着他来砍你的脖子。”
“滚吧！”
丁无相用力煽动黑袍，一股猛烈的气势冲向白山，本想一决高下的白山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放他走。他和丁无相境界相同，但后者诡异的功法让白山有些忌惮，再加上他还要分心保护李存一，真要打起来，情况对他不利。于是他改变注意，借着丁无相的力扭动身躯朝空中飞去。
看着二人越飞越远，赵不助不解地问道：“丁长老，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白山实力不在我之下，他要走，我留不住。”丁无相犹豫了一会，说道：“我的功法也出了点问题，实在没时间追他。”
这番话可给赵不助吓得不轻，他急忙问道：“问题大吗，要不我再去给您抓几个冲宫境的人过来。”
“不必了，不掌握秘法，吞再多人也没用。”
“是。”赵不助恭敬地回道。
“放心，等彻底练会了它，我会帮你重塑肉身的。”
“多谢丁长老。”
丁无相挥动衣袖，宽大的黑袍扇起一阵狂风，风止后，丁无相已经不见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四十具新鲜的尸体。
赵不助没有跟着丁无相离开，他站在原地，脑子里回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重伤濒死的赵不助回到宗门后找到了神秘诡异的丁无相，然后用黑石片的情报让丁无相救了他一命。
在那之后，赵不助和丁无相达成了一笔交易，黑石片和李家的灭族都是交易的一部分，也是交易的第一步。
……
看着傻坐在甲板上的李存一，白山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话。
“丁无相修为和我一样处于凝丹第五境，他性格怪癖，功法诡异，而且是一个极其变态的人。如果只是赵不助的话，李家还能有人生还，但有丁无相在，李家怕是……”
李家最强的李表才冲宫第五境，而丁无相却是凝丹第五境，二者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虽然不愿相信，但李存一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老师，我杀人了。”
“我知道。”
“我杀了好多人。”
“不，你杀得还不够多。”
他的血衣还没换，血腥味刺激着李存一的灵魂，他一攥紧拳头，意志坚定地看着白山，“要杀多少才算够？”
“黑云宗有八千弟子，十二长老，一个宗主。”
李存一站起身来，望向空中的月亮。身上的血印早已干得发黑，凄冷的月光射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像是从地府里走出来的幽灵。
幽灵咬着牙齿，说出一句冰冷的话。
“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他本想让白山顺道去一趟青岳宗，但他不想看到李惞月绝望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无论何时都挂着迷人笑脸的少女。
当知道他因为年少的约定被家族人欺负的时候，李惞月带着他踹开了那些人的房门，就连李彪也不例外。
可自己呢，李惞月离开家族时让他照看好李表，这是李存一第二次失约了。
血海深仇就由自己来背负吧，惞月那边，只好等到一年后的源道大比再告诉她了。
“老师，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看着李存一带血的牙齿和嘴角，白山露出了微笑，他知道，少年内心的火已经点燃了。
……
飞舟落地，白山和李存一回到天苍宗。李存一回到他的修源洞府，白山也再次来到那个神秘的密室。
密室再次响起了激烈的争论，最后在麻衣老者的拍板下结束。
翌日清晨，苏虚大长老敲响弟子集结的钟声，宣布了这个震惊全宗的消息。
“今日起，所有悟源境弟子可向亲传弟子发起挑战，挑战获胜之人可封为亲传弟子！”
苏虚的话点燃了天苍宗所有悟源弟子的热血，要知道，在天苍宗，除长老外，亲传弟子地位最高，他们享受的资源和待遇也是最好的。要想被封为亲传弟子，唯一的途径就是登天梯，敲响苍黄钟。
但苍黄钟是与修源者的天赋挂钩的，只有天赋极好的人才能登上百步天梯敲响苍黄钟，天赋不够，境界再高也没用。
而现在，亲传弟子的获取可以挑战来获得，这下可让众弟子们乐开了花。天赋比不过你们，实战可就不一定了。
悟源境的弟子纷纷摩拳擦掌，他们个个自信满满，仿佛李存一和姬灵熙已经是他们的手下败将了。
开源境的弟子们则是一脸羡慕，他们都在心里祈祷着李存一和姬灵熙能保住亲传弟子的头衔，早日修到开源境。
……
白衣少女习惯性地将手放在青衣女子的腰间，玉指轻轻摩擦着女子腰间软细的布料。酥麻的感觉引得青衣女子俏脸通红，连说话声也有些发颤。
“哎呀，小师妹！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可青衣女子的警告完全不起作用，少女的手指没停，还渐渐往上来到某处神秘的部位。
“小，小师妹！”
“张师姐这是怎么了嘛，明明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欸。”
张莹好说歹说也不能阻止腰间乱动的手，只好使用源气将素手钳制住。等脸上的微红退却，张莹才轻骂道：“小师妹真是贪玩，师尊说了后天要考核你的修为，要还是没有长进，她可要好好修理你，倒是你我可不会管你。”
李惞月撒娇地抱着她，嘴里说道：“好师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张师妹在吗？”
“嘿嘿，陈师兄来了，我就不打扰咯。”
李惞月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说道：“陈师兄来得真早啊，张师姐就在里面，快去吧。”
“小师妹！”陈凡看到李惞月，脸色有些不自然，“小师妹也在么？那你们聊，我下次再来。”
“我可是很识趣的，我走啦！”
看着李惞月快乐的背影，陈凡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陈师兄，有什么事吗？”
陈凡走进房门，关上门窗，向张莹道出了他出宗的所见。
“李家被灭族了！怎么可能！”
“是我亲眼所见，如何有假？”陈凡掐着太阳穴，止不住地叹气。
“小师妹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宗门里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张莹凝重地问道。
“天阳郡处在极南端，应该没人会关注一个不起眼的家族存亡。”
“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小师妹，千万不能让她知晓。”张莹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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