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账物不一
“青石的兄弟，我们走。”
说完，勒了一下马绳，马匹开始慢慢前行，一行人渐行走远。
身后，成恭不语，静看对方远去背影。
……
……
入夜。
落草山寨。
晚饭过后，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逐渐进入了梦乡。只有议事厅，此刻还亮着灯火。
而今晚也并没有宰猪杀羊，篝火烧烤，欢歌舞动。一来是累，二来是因为一张纸条，一张挂在马车铁笼锁头上的纸条。
“上等精粮三车，以及豺狗十五只，野猪十五头，野狐十五只，羊驼十二只，驴十二头，花鹿七头，胡狼九只……”
聂小山拿着纸条，一通念下来，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数量多报也就算了，可这花鹿和胡狼连根毛都没有见到，他们也敢往这上面写？
“这纸条到底何意？”
一旁，程青松听着听着，突然就有些来气。
“会不会是他们底下的人弄虚作假，而那几个山寨大当家又没有核实，所以……”
李雨思想了一下，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还算是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送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反复校对？我怀疑他们就是在欺我们落草山寨势弱，故意在敲打我们。一份小小礼数，却是要让我们记上一份大大的虚浮的人情债。”
程青松瞬间就拍桌了，越说越恼火。
“为什么啊？”
陈怡一双乌黑大萌眼，眨了眨。
“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吧，他们都写在纸上了。等到时候时机成熟，他们就拿着这份记录，强行向我们索取同等回报。他们就说当时就是送了这么多，到时候我们可真就百口莫辩。”
程青松越说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想，铮铮铁骨何时受得了这种憋屈！
“为什么他们说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们不认啊我们。”
陈怡回答道。
“不认？呵！不认？哼！不认……”
程青松嗤之以鼻，但念多了几遍“不认”之后，感觉，自己竟一时无法反驳。
似乎【不认】，也的确是对策成立，所以最后只能一连哼哼呵呵了起来。
不过数秒之后，程青松还是组织起来了语言，这当即又驳斥了：“你弱小，就没有反抗的权利。因为那时候他们肯定还是三个山寨联合起来，以武相挟，那时候怕是不认也得认，到时候就哑巴吃黄连吧我们。”
一通讲完，程青松反正是涨红了脸。
“大当家。”
李雨思这时不由转头，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古小墨，喊了声。
当即，议事厅里的四人，全看向了古小墨。
朱乘还在卧床，萧大牛现在则依然在锋头潭那边巡岗。
“程堂主说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古小墨说话了。
“哼。”
突然得到肯定，程青松的胸脯都翘挺了许多。
“但……”
古小墨本想来一个反折的，可一看到程青松一身傲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反转他。
程青松说的，可能性确实是有，但可能性也确实是小到可以不去考虑。
这种“账物不一”的伎俩，一般只有在双方存在博弈立场，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是有第三方存在的情况下，才会有极小的几率出现。
不然就如陈怡所说的，一方不认，那这个“账物不一”就完全没有了后面续集的合理性。
因为如果只有两方角力，强势的一方完全可以直接强取就行，何必多此一……
等等，第三方？
落草山寨与其他山寨之间，有没有可能，还真就存在着这个第三方？！
“小山，之前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一次，你当时是怎么想到要上山的？”
古小墨突然转头看向聂小山。
“这……
大当家，我是被诱导的，真的。
其实就是在上山的前一个礼拜，我在村口碰到两个外乡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听他们说了一嘴。
说山上有个地方，曾经也是一方山匪的山寨。却因为寨中兄弟都被其他山寨给挖走了，然后那个山寨的大当家心灰意冷，便弃下大量谷粮，不知所踪。
他们当时还在地上写了几道线条，我一看，当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那有可能就是去那个山寨的路线图，所以……”
突然又问起这件事，聂小山心惊胆战的。
大当家不会还记仇着当初自己占他山寨，现在要秋后算账吧？
“那后面，那两个外乡人，有没有出现过？”
古小墨继续问道。
“没有，后面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不过我们刚找到山寨没有多久，二当家就回来了。也有可能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然后也看到了二当家回来了，所以就不敢再前来了吧。”
聂小山有认真想了一遍，接着脸色猛地一垮，连忙道：“大当家，其实我们真的……”
“好了，先别说话。”
古小墨忽然举手，表情严肃，眼眸深邃。
瞬间，聂小山一口气吊在了喉咙处。
整个议事厅，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怡与古小墨从小玩到大，她自然知道，一旦古小墨出现这种表情，就证明了是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
其实从一开始，古小墨就觉得这个落草山寨存在问题。一仓库的谷粮，够百人大半年的量，说弃就弃？
而聂小山碰到的那两个所谓的外乡人，很明显就是在有意引导。
如果自己没有系统空间，被动糊里糊涂当了这个落草山寨的大当家的话。那么今天收到这份账物不一的礼的人，应该就是聂小山他们所代表的落草山寨了。
而这个账物不一的“礼”，胡成虎和成恭他们是送给了聂小山也好，还是现在的自己收下了也罢，它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结合几天前，朱乘被兽吼声吸引，然后看到的那条大虫，以及深山区上来的那帮人。
那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昭然若揭。
“锋头潭那边，大牛现在是不是在值守？”
古小墨也终于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猛然抬头，眼中有刺芒。
“是，现在萧堂主还在那边巡岗。”
李雨思一愣，竟有些不敢直视投射过来的视线。
“小山，你辛苦一下，先去休息，然后后半夜到锋头潭，与我值守后半夜。”
古小墨说完，当即站起。
聂小山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敢有异议。
“大当家，锋头岭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那我们呢？”
李雨思其实早就有这个困惑了。
因为这两天她的任务，就是检查并剔除掉，断峰河河床中所有凸出河面的磐石，以及可以渡河的暗礁。这让原本可以靠跳跃磐石过河的萧大牛等人，这两天只能乘竹排渡河。
所以锋头岭的对面，肯定是有着什么让大当家觉得危险的东西。
“其实蟒峰上，有着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二当家就是在与他们交手时，落下的伤，不过对方也因此乱了几分阵脚。本来我以为，他们应该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缓过神来，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古小墨知道，这件事不能再瞒。
乱了军心，也总好过毫无防备，浑然不觉之下，被人突袭了的强。
“什么？蟒峰上有人？”
程青松先是一惊，但看到古小墨的神色后，紧接着就沉默了起来。
这似乎是真的，而且大当家的神色让人看得出，敌人似乎还很强的模样。只是相对于目前的落草山寨来说，第一次对敌的日期，是不是来得过早了一些？
“程堂主、李堂主，你们俩今晚不用起来值夜。但请养精蓄锐，做好随时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突发状况的准备。”
古小墨在抬脚往外走之时，向李雨思和程青松下了一道命令。
“是。”
李雨思当即应下。
而程青松却缄默了起来。
古小墨在经过程青松的时候，与之对视了一眼。
“要不要叫醒大伙，告知实情，好有个心理准备。”
程青松突然问道。
“让他们今晚睡个安稳的觉吧。”
古小墨本想伸手拍一拍程青松的肩膀的，但突然感觉彼此之间，似乎还没有达到这个情分，所以暗中又默默收回了手。
想了想，再道：“明天一早，你先让他们都到外面的空地集合吧，我有几句话传递一下。好了，各自都忙去吧。”
说完，正要再次转身出门，结果眼角余光无意间一扫，竟是一副可怜巴巴，萌眼眨啊眨的，我见犹怜的脸庞映入了眼帘。
只见陈怡眼里有光，里含有迫切，也是希翼，她此刻仿佛就等着普世圣光能降临到她身上一样。瞧她那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差喊出“我！我！我呢！我要干啥”了。
“陈堂主，你的任务依旧是照顾好二当家，任务艰巨啊。后面我们落草山寨可是急需健康的，活蹦乱跳的二当家。”
这种氛围下，古小墨难得是以轻松的口吻，说出了这段话。
说完，便一刻都不再逗留，火速赶往锋头潭。
“是，保证完成任务！”
身后，是陈怡坚定的喊声。
古小墨之所以如此匆急，是因为担心，蟒峰上的那些人，可能已经下山了。
……
……
今晚的月色，分外皎洁。
有些风，吹得树叶沙沙细响。
锋头岭半腰处，一块凸起的山岩后面，藏着十来个人。
这些人的装束喜花色，和挂件。如果不刻意去遮掩，身上怕是能折射出最少十道来自各种挂饰的反光。
而且这些人头上梳的都是小辫，然后捆成一团，再束发于顶上的冠中。有些人还在后脑处，独留出一条很粗很长的大脏辫马尾。
这时，一个手上拿着大铜锤的汉子，侧头，皱着眉头，看着他身边那个异常俊朗的小伙，问道：“丛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丛泽，部落里的一个另类，部落里的人都是体魄强壮，石肌铁筋。只有他身材修长，往部落人群中一站，比女人都还要苗条。
“我……”
看着远处突然平地而起的两座哨塔，丛泽的脸上同样也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但他还真不知道，前一阵子还好好的。
“哼，莫非还真是那几个小山寨要反了不成！”
铜锤大汉眼中，当即划过一缕狠色。
说完，勒了一下马绳，马匹开始慢慢前行，一行人渐行走远。
身后，成恭不语，静看对方远去背影。
……
……
入夜。
落草山寨。
晚饭过后，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逐渐进入了梦乡。只有议事厅，此刻还亮着灯火。
而今晚也并没有宰猪杀羊，篝火烧烤，欢歌舞动。一来是累，二来是因为一张纸条，一张挂在马车铁笼锁头上的纸条。
“上等精粮三车，以及豺狗十五只，野猪十五头，野狐十五只，羊驼十二只，驴十二头，花鹿七头，胡狼九只……”
聂小山拿着纸条，一通念下来，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数量多报也就算了，可这花鹿和胡狼连根毛都没有见到，他们也敢往这上面写？
“这纸条到底何意？”
一旁，程青松听着听着，突然就有些来气。
“会不会是他们底下的人弄虚作假，而那几个山寨大当家又没有核实，所以……”
李雨思想了一下，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还算是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送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反复校对？我怀疑他们就是在欺我们落草山寨势弱，故意在敲打我们。一份小小礼数，却是要让我们记上一份大大的虚浮的人情债。”
程青松瞬间就拍桌了，越说越恼火。
“为什么啊？”
陈怡一双乌黑大萌眼，眨了眨。
“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吧，他们都写在纸上了。等到时候时机成熟，他们就拿着这份记录，强行向我们索取同等回报。他们就说当时就是送了这么多，到时候我们可真就百口莫辩。”
程青松越说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想，铮铮铁骨何时受得了这种憋屈！
“为什么他们说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们不认啊我们。”
陈怡回答道。
“不认？呵！不认？哼！不认……”
程青松嗤之以鼻，但念多了几遍“不认”之后，感觉，自己竟一时无法反驳。
似乎【不认】，也的确是对策成立，所以最后只能一连哼哼呵呵了起来。
不过数秒之后，程青松还是组织起来了语言，这当即又驳斥了：“你弱小，就没有反抗的权利。因为那时候他们肯定还是三个山寨联合起来，以武相挟，那时候怕是不认也得认，到时候就哑巴吃黄连吧我们。”
一通讲完，程青松反正是涨红了脸。
“大当家。”
李雨思这时不由转头，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古小墨，喊了声。
当即，议事厅里的四人，全看向了古小墨。
朱乘还在卧床，萧大牛现在则依然在锋头潭那边巡岗。
“程堂主说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古小墨说话了。
“哼。”
突然得到肯定，程青松的胸脯都翘挺了许多。
“但……”
古小墨本想来一个反折的，可一看到程青松一身傲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反转他。
程青松说的，可能性确实是有，但可能性也确实是小到可以不去考虑。
这种“账物不一”的伎俩，一般只有在双方存在博弈立场，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是有第三方存在的情况下，才会有极小的几率出现。
不然就如陈怡所说的，一方不认，那这个“账物不一”就完全没有了后面续集的合理性。
因为如果只有两方角力，强势的一方完全可以直接强取就行，何必多此一……
等等，第三方？
落草山寨与其他山寨之间，有没有可能，还真就存在着这个第三方？！
“小山，之前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一次，你当时是怎么想到要上山的？”
古小墨突然转头看向聂小山。
“这……
大当家，我是被诱导的，真的。
其实就是在上山的前一个礼拜，我在村口碰到两个外乡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听他们说了一嘴。
说山上有个地方，曾经也是一方山匪的山寨。却因为寨中兄弟都被其他山寨给挖走了，然后那个山寨的大当家心灰意冷，便弃下大量谷粮，不知所踪。
他们当时还在地上写了几道线条，我一看，当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那有可能就是去那个山寨的路线图，所以……”
突然又问起这件事，聂小山心惊胆战的。
大当家不会还记仇着当初自己占他山寨，现在要秋后算账吧？
“那后面，那两个外乡人，有没有出现过？”
古小墨继续问道。
“没有，后面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不过我们刚找到山寨没有多久，二当家就回来了。也有可能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然后也看到了二当家回来了，所以就不敢再前来了吧。”
聂小山有认真想了一遍，接着脸色猛地一垮，连忙道：“大当家，其实我们真的……”
“好了，先别说话。”
古小墨忽然举手，表情严肃，眼眸深邃。
瞬间，聂小山一口气吊在了喉咙处。
整个议事厅，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怡与古小墨从小玩到大，她自然知道，一旦古小墨出现这种表情，就证明了是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
其实从一开始，古小墨就觉得这个落草山寨存在问题。一仓库的谷粮，够百人大半年的量，说弃就弃？
而聂小山碰到的那两个所谓的外乡人，很明显就是在有意引导。
如果自己没有系统空间，被动糊里糊涂当了这个落草山寨的大当家的话。那么今天收到这份账物不一的礼的人，应该就是聂小山他们所代表的落草山寨了。
而这个账物不一的“礼”，胡成虎和成恭他们是送给了聂小山也好，还是现在的自己收下了也罢，它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结合几天前，朱乘被兽吼声吸引，然后看到的那条大虫，以及深山区上来的那帮人。
那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昭然若揭。
“锋头潭那边，大牛现在是不是在值守？”
古小墨也终于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猛然抬头，眼中有刺芒。
“是，现在萧堂主还在那边巡岗。”
李雨思一愣，竟有些不敢直视投射过来的视线。
“小山，你辛苦一下，先去休息，然后后半夜到锋头潭，与我值守后半夜。”
古小墨说完，当即站起。
聂小山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敢有异议。
“大当家，锋头岭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那我们呢？”
李雨思其实早就有这个困惑了。
因为这两天她的任务，就是检查并剔除掉，断峰河河床中所有凸出河面的磐石，以及可以渡河的暗礁。这让原本可以靠跳跃磐石过河的萧大牛等人，这两天只能乘竹排渡河。
所以锋头岭的对面，肯定是有着什么让大当家觉得危险的东西。
“其实蟒峰上，有着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二当家就是在与他们交手时，落下的伤，不过对方也因此乱了几分阵脚。本来我以为，他们应该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能缓过神来，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古小墨知道，这件事不能再瞒。
乱了军心，也总好过毫无防备，浑然不觉之下，被人突袭了的强。
“什么？蟒峰上有人？”
程青松先是一惊，但看到古小墨的神色后，紧接着就沉默了起来。
这似乎是真的，而且大当家的神色让人看得出，敌人似乎还很强的模样。只是相对于目前的落草山寨来说，第一次对敌的日期，是不是来得过早了一些？
“程堂主、李堂主，你们俩今晚不用起来值夜。但请养精蓄锐，做好随时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突发状况的准备。”
古小墨在抬脚往外走之时，向李雨思和程青松下了一道命令。
“是。”
李雨思当即应下。
而程青松却缄默了起来。
古小墨在经过程青松的时候，与之对视了一眼。
“要不要叫醒大伙，告知实情，好有个心理准备。”
程青松突然问道。
“让他们今晚睡个安稳的觉吧。”
古小墨本想伸手拍一拍程青松的肩膀的，但突然感觉彼此之间，似乎还没有达到这个情分，所以暗中又默默收回了手。
想了想，再道：“明天一早，你先让他们都到外面的空地集合吧，我有几句话传递一下。好了，各自都忙去吧。”
说完，正要再次转身出门，结果眼角余光无意间一扫，竟是一副可怜巴巴，萌眼眨啊眨的，我见犹怜的脸庞映入了眼帘。
只见陈怡眼里有光，里含有迫切，也是希翼，她此刻仿佛就等着普世圣光能降临到她身上一样。瞧她那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差喊出“我！我！我呢！我要干啥”了。
“陈堂主，你的任务依旧是照顾好二当家，任务艰巨啊。后面我们落草山寨可是急需健康的，活蹦乱跳的二当家。”
这种氛围下，古小墨难得是以轻松的口吻，说出了这段话。
说完，便一刻都不再逗留，火速赶往锋头潭。
“是，保证完成任务！”
身后，是陈怡坚定的喊声。
古小墨之所以如此匆急，是因为担心，蟒峰上的那些人，可能已经下山了。
……
……
今晚的月色，分外皎洁。
有些风，吹得树叶沙沙细响。
锋头岭半腰处，一块凸起的山岩后面，藏着十来个人。
这些人的装束喜花色，和挂件。如果不刻意去遮掩，身上怕是能折射出最少十道来自各种挂饰的反光。
而且这些人头上梳的都是小辫，然后捆成一团，再束发于顶上的冠中。有些人还在后脑处，独留出一条很粗很长的大脏辫马尾。
这时，一个手上拿着大铜锤的汉子，侧头，皱着眉头，看着他身边那个异常俊朗的小伙，问道：“丛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丛泽，部落里的一个另类，部落里的人都是体魄强壮，石肌铁筋。只有他身材修长，往部落人群中一站，比女人都还要苗条。
“我……”
看着远处突然平地而起的两座哨塔，丛泽的脸上同样也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但他还真不知道，前一阵子还好好的。
“哼，莫非还真是那几个小山寨要反了不成！”
铜锤大汉眼中，当即划过一缕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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