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斗将
“这个嘛，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未来谁做皇帝？
姜老二还真的是没想过。
他做这个皇帝，都跟演戏做梦一样，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将来，自家儿子，想不想做皇帝，还未可知。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做皇帝，才是最关键的。
没有足够的能力，坐到了这个位置上，那是在往断头路上疯牛狂奔。
“我觉得吧，爹，你得知道！”
“是不是啊，娘！”
姜伊先是望了眼亲爹，然后又看向亲娘。
容婵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这个事情吧，我倒是觉得，你爹说的对。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岂不闻，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
“这个我家，可不一定是咱们家！”
容婵出身世家，但并没有什么做龙做凤的野心。
她心里想的很简单，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小伊儿，听到没有？”
“这回，你娘跟我可是一个想法！”
姜老二得到了自家媳妇儿的附和，相当得意。
姜伊嘟着嘴，做赌气状，不搭理这两口子。
未来谁做皇帝，这的确是个问题。
像现在，她爹是皇帝。还是一个朝代的开国之君，可她爹能做这个皇帝，纯粹是因为各方势力的妥协斗争，而她爹，就是个吉祥物。
只是，谁能想到，这吉祥物居然反杀了！
马车没有直奔皇宫，而是奔向天牢。
容婵想要见见谢老爷子，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对她，难道也都是表里不一的吗？
在容家，容婵活得很辛苦，很累。
她一直觉得外祖家，对她很好，把她当亲闺女看待。毕竟，她是谢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娃儿。
而且，这从小到大，她能感觉到外公、外婆以及舅舅、舅母们的关爱，这些东西，她是做不得假的。
“傻丫头，外公对你，自然是真心的！”
“只是，富贵迷人眼啊！”
“男人，有谁不想做那高高在上的至尊？”
谢老爷子看着眸含泪珠的容婵，也是有些唏嘘。
他的确是谋划了一切。
但是，这种谋划，跟对容婵是不是真心，并不冲突。
在谢老爷子看来，等到局势稳定，便可以架空姜老二，慢慢的，将权力掌握在手，从而顺理成章地拿下皇帝之位，谢家，也将从此成为皇族。
当然，若是局势不稳，那么，姜老二就是挡箭牌。
任何一个王朝的覆灭，皇帝，注定是活不成的。可皇帝之下的大臣，哪怕是再重要的大臣，都是有可能活下去的。
谢老爷子打的是这样的一个算盘。
后来，容婵跟姜伊在回京途中出了意外，谢老爷子不想姜老二郁郁寡欢，坏了他的计划安排，他这才找了一个人，易容成容婵的样子。
又担心这人的言行会露出什么马脚，谢老爷子便让对方假装丢了魂，变成了一个不言不语的痴傻之人。
如此一来，即便是这人有什么让姜老二怀疑的地方，也很难找到证据。
计划很好，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只是，谁能想到容婵和姜伊一切安好，并且顺利地进了京城，通过林见鹿的关系，找到了姜老二。
这真的是，百密一疏啊！
为了防止姜老二借助林见鹿这些人的关系跟他们抗衡，谢老爷子以林见鹿等人需要历练为由，给这些人安排了各种的小差事。
乍一看，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京城的关键位置，但其实，林见鹿等人都是被架空的。
手下没人，就算是坐了那个位置，又能如何？
规矩在那里摆着，京城的这些官油子，能够将林见鹿等人刷得团团转。
时间久了，姜老二就算是名声在外，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不得不说，谢老爷子的各种谋划都是很妥当。
给他一点时间，将姜老二他们从连山府和大宁府拉起来的兵马分化瓦解，姜老二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毫无威胁。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丫头，成王败寇！”
“你这丫头的福气，真的是没人能比！”
“或许，就像是那算命人说的，你本该是贵不可言的命格，这是老天爷定好了的！”
“外公我，认输了！”
谢老爷子被关进天牢后，就在想姜老二怎么会忽然就爆发了。
他猜到可能是容婵有了消息，但心里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一直到容婵出现在他的面前，谢老爷子才彻底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或许，从他一开始选择不再去寻找容婵的时候，胜负就已经注定了。
曾经，容婵在容家的时候，遭遇了意外，谢老爷子都没有放弃寻找，一直到把人找到。
但这一次，就像是他自己说的，富贵迷人眼。
为了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抛弃了曾经无比珍重的亲情。
“相公，可以，放了外公他们吗？”
容婵扭头望向姜老二，声音弱弱地开口。
姜老二想都不想，道：“媳妇儿你说放就放吧！”
对姜老二来讲，自家媳妇儿开心就好。
况且，他也不觉得放了谢家人会有什么麻烦。
事实上，皇帝这位置吧，别看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做皇帝，要做一个让谢老爷子刮目相看的皇帝。其实在姜老二的心里，他随时可以丢了这个位子，爱谁谁。
只要不影响到他跟自家媳妇儿的小日子，谁当皇帝，他都无所谓。
“老二，这个事情，是我一力算计，谋划的，跟蕴知他们没关系。”
“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宫里的那个小婵儿是个冒牌货！”
“我会离开京城，回去跑山镇！”
“至于你要不要用他们，你自己决定吧！”
“爹，我跟你一起走！”
谢成忠在谢老爷子开口后，瞬间接话。
知道真相的谢成忠虽然也埋怨过谢老爷子的所为，但父债子偿，这当爹的造了孽，这做儿子的，是不可能撇得干干净净的。
“大舅舅！”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容婵却忽然开口，“您知道，老二杀了衡水侯，徐家的子弟众多，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老二这里，需要人帮一把！”
“他，可是您的亲外甥女婿！”
容婵的这一番话，可是直接打的感情牌。
“老大，你留下吧！”
“还有你们这些臭小子，也都留在京城吧！”
谢老爷子甩了甩衣袖，向天牢外走去。
这人啊，不能太贪。
贪则失智！
若是谢老爷子没有想太多，没有算计这么多，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只是，这真的能怪他吗？
就像是他说的，哪个男人能抵御得了当皇帝的诱惑？
好吧，姜老二是个例外。
或许，这世上不止一个姜老二。
但若是真的让这些人做了皇帝，他们会舍得让出这个位置吗？
可惜，这样的问题，永远没有人能知道答案。
……
谢老爷子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谢家人大部分留在了京城，只有少数选择了跟谢老爷子一起前往巍山城跑山镇退隐。
而其余的武勋世家，被姜老二一股脑都给抓了。
仅仅是几天时间，消息就传到了镇守边疆的边军之中。
掌控边军的，乃是武勋世家的门人子弟。这些人简单商量了下，便统帅大军，也不管边疆之外的外族会否入侵，直接挥军入京，美其名曰，清君侧。
对边军来讲，皇帝是谁，并不重要。
他们一直追随的是他们的主将。
主将说皇帝是昏君，他们就会提刀策马，去把皇帝干掉。
军令如山，很到位。
当东南西三个方向的边军挥师入京，北边大宁府的边军也在向京城进发。
不同的是，大宁府边军掌控在谢家手中，他们此番进京是为了护驾。
这将是一场自相残杀。
不管最终谁胜谁败，大奉的国力都将大跌。
搞不好，外族入侵，这个刚成立的大奉朝也将一朝瓦解。
“老二，你有法子么？”
林见鹿跟朝堂上的人，进行了一夜又一夜的商讨，愣是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如果妥协，那么，就得有人来背锅。
姜老二作为皇帝，肯定是不能背锅的。
别的人，又没有这个分量。
最重要的是，一旦将被抓起来的武勋世家的人放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直接挥刀倒戈？
“有啊！”
姜老二很淡定，“等他们到了京城，把他们打趴下不就行了吗？”
“啥玩意儿？”
林见鹿听到姜老二的所谓法子，觉得自己就不该找姜老二问计。
“酸秀才，咋了？你觉得我这法子不行？”
姜老二看到林见鹿那鄙夷的表情，瞬间不淡定了，居然瞧不起他的法子？
“老二，咱现在不是过家家，咱们的人马，跟人家差太远了！”
“谁说我要跟他们大军厮杀来着？”
姜老二翻了个白眼，道：“我准备斗将！”
“到时候，我就在京城外摆一个擂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们这些武勋世家的人，全都打趴下！”
“成王败寇，胜者站着，败者，要么死，要么滚蛋！”
姜老二其实也清楚，若是真的跟边军厮杀，他这边的兵马死干净了，也是打不赢的。
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斗将！
便是姜老二想到的法子。
他，将以一己之力，应对来敌。
军中，讲究的是实力。
你强，你就是王！
你弱，哪怕你是出身名门，你也屁都不是。
就像姜伊之前问姜老二的那个问题，将来的皇帝谁来做？
姜老二的想法可不是什么儿子就该继承老子的位子。这位置，就该有本事的人来做。
这本事，未必一定是要武力冠绝天下，但至少，得有让人服气的手段。
姜老二带人挡住了北方异族的南侵，这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
现在，他将展现他的绝世武力。
“老二，你这不是胡闹吗？”
“擂台厮杀，一个不慎，就可能是性命之危！”
“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了，你是皇帝，你得考虑更多！”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林见鹿听了姜老二的法子，真的是很无语。
堂堂帝王，哪儿能轻身犯险？
“酸秀才，你又错了！”
“这一次，我跟你讲，你百分百是错了的！”
姜老二一本正经地望着林见鹿，“首先，一个问题，我怎么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皇帝怎么就不能上擂台了？”
“我是皇帝不假，但这个皇帝，我并不想做！”
“我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如今，这些人不服我，那我就让他们服！”
“若是我打不赢他们，那么，就算是我不上擂台，难道就能改变我被赶下皇位的事实么？”
“这个……？！”
林见鹿瞬间无言了，姜老二的话，让他无从反驳。
边军在武勋世家子弟的带领下，气势汹汹朝着京城杀来，他们想要干什么？这一点，是人都明白。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老二的做法，好似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只是，将一切都压在姜老二的身上，合适么？
林见鹿觉得这不大对劲！
他一直都觉得，为人臣子，应该是为君分忧的。
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可现在这情况，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没有出场，怎么就直接上最后的底牌了呢？
这到底是谁是主，谁是臣？
“林哥，虽然我有十二成的把握自己不会输。但是吧，任何事情，都怕个万一！”
“我跟你讲，万一我输了，那就麻烦你，想法子护着你弟妹和大侄女离开，我就算是死了，也记你一辈子的好！”
“滚！”
林见鹿闻言，直接瞪了姜老二一眼，“弟妹和大侄女，你自己护着！”
“我会带人在擂台边守着，若是你败了，拼了性命，我会带人把你抢出来！”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然的话，你也别想打什么擂台，你看我能不能给你搅黄了！”
林见鹿的态度十分坚决。
姜老二见状，也只能妥协。
他很清楚，若是林见鹿真的要搞事情，他还真的是没法子阻止。
至于把林见鹿关起来？这就更扯了，他还指望林见鹿能护着自家媳妇儿和宝贝闺女呢！
未来谁做皇帝？
姜老二还真的是没想过。
他做这个皇帝，都跟演戏做梦一样，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将来，自家儿子，想不想做皇帝，还未可知。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做皇帝，才是最关键的。
没有足够的能力，坐到了这个位置上，那是在往断头路上疯牛狂奔。
“我觉得吧，爹，你得知道！”
“是不是啊，娘！”
姜伊先是望了眼亲爹，然后又看向亲娘。
容婵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这个事情吧，我倒是觉得，你爹说的对。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岂不闻，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
“这个我家，可不一定是咱们家！”
容婵出身世家，但并没有什么做龙做凤的野心。
她心里想的很简单，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小伊儿，听到没有？”
“这回，你娘跟我可是一个想法！”
姜老二得到了自家媳妇儿的附和，相当得意。
姜伊嘟着嘴，做赌气状，不搭理这两口子。
未来谁做皇帝，这的确是个问题。
像现在，她爹是皇帝。还是一个朝代的开国之君，可她爹能做这个皇帝，纯粹是因为各方势力的妥协斗争，而她爹，就是个吉祥物。
只是，谁能想到，这吉祥物居然反杀了！
马车没有直奔皇宫，而是奔向天牢。
容婵想要见见谢老爷子，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对她，难道也都是表里不一的吗？
在容家，容婵活得很辛苦，很累。
她一直觉得外祖家，对她很好，把她当亲闺女看待。毕竟，她是谢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娃儿。
而且，这从小到大，她能感觉到外公、外婆以及舅舅、舅母们的关爱，这些东西，她是做不得假的。
“傻丫头，外公对你，自然是真心的！”
“只是，富贵迷人眼啊！”
“男人，有谁不想做那高高在上的至尊？”
谢老爷子看着眸含泪珠的容婵，也是有些唏嘘。
他的确是谋划了一切。
但是，这种谋划，跟对容婵是不是真心，并不冲突。
在谢老爷子看来，等到局势稳定，便可以架空姜老二，慢慢的，将权力掌握在手，从而顺理成章地拿下皇帝之位，谢家，也将从此成为皇族。
当然，若是局势不稳，那么，姜老二就是挡箭牌。
任何一个王朝的覆灭，皇帝，注定是活不成的。可皇帝之下的大臣，哪怕是再重要的大臣，都是有可能活下去的。
谢老爷子打的是这样的一个算盘。
后来，容婵跟姜伊在回京途中出了意外，谢老爷子不想姜老二郁郁寡欢，坏了他的计划安排，他这才找了一个人，易容成容婵的样子。
又担心这人的言行会露出什么马脚，谢老爷子便让对方假装丢了魂，变成了一个不言不语的痴傻之人。
如此一来，即便是这人有什么让姜老二怀疑的地方，也很难找到证据。
计划很好，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只是，谁能想到容婵和姜伊一切安好，并且顺利地进了京城，通过林见鹿的关系，找到了姜老二。
这真的是，百密一疏啊！
为了防止姜老二借助林见鹿这些人的关系跟他们抗衡，谢老爷子以林见鹿等人需要历练为由，给这些人安排了各种的小差事。
乍一看，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京城的关键位置，但其实，林见鹿等人都是被架空的。
手下没人，就算是坐了那个位置，又能如何？
规矩在那里摆着，京城的这些官油子，能够将林见鹿等人刷得团团转。
时间久了，姜老二就算是名声在外，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不得不说，谢老爷子的各种谋划都是很妥当。
给他一点时间，将姜老二他们从连山府和大宁府拉起来的兵马分化瓦解，姜老二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毫无威胁。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丫头，成王败寇！”
“你这丫头的福气，真的是没人能比！”
“或许，就像是那算命人说的，你本该是贵不可言的命格，这是老天爷定好了的！”
“外公我，认输了！”
谢老爷子被关进天牢后，就在想姜老二怎么会忽然就爆发了。
他猜到可能是容婵有了消息，但心里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一直到容婵出现在他的面前，谢老爷子才彻底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或许，从他一开始选择不再去寻找容婵的时候，胜负就已经注定了。
曾经，容婵在容家的时候，遭遇了意外，谢老爷子都没有放弃寻找，一直到把人找到。
但这一次，就像是他自己说的，富贵迷人眼。
为了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抛弃了曾经无比珍重的亲情。
“相公，可以，放了外公他们吗？”
容婵扭头望向姜老二，声音弱弱地开口。
姜老二想都不想，道：“媳妇儿你说放就放吧！”
对姜老二来讲，自家媳妇儿开心就好。
况且，他也不觉得放了谢家人会有什么麻烦。
事实上，皇帝这位置吧，别看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做皇帝，要做一个让谢老爷子刮目相看的皇帝。其实在姜老二的心里，他随时可以丢了这个位子，爱谁谁。
只要不影响到他跟自家媳妇儿的小日子，谁当皇帝，他都无所谓。
“老二，这个事情，是我一力算计，谋划的，跟蕴知他们没关系。”
“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宫里的那个小婵儿是个冒牌货！”
“我会离开京城，回去跑山镇！”
“至于你要不要用他们，你自己决定吧！”
“爹，我跟你一起走！”
谢成忠在谢老爷子开口后，瞬间接话。
知道真相的谢成忠虽然也埋怨过谢老爷子的所为，但父债子偿，这当爹的造了孽，这做儿子的，是不可能撇得干干净净的。
“大舅舅！”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容婵却忽然开口，“您知道，老二杀了衡水侯，徐家的子弟众多，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老二这里，需要人帮一把！”
“他，可是您的亲外甥女婿！”
容婵的这一番话，可是直接打的感情牌。
“老大，你留下吧！”
“还有你们这些臭小子，也都留在京城吧！”
谢老爷子甩了甩衣袖，向天牢外走去。
这人啊，不能太贪。
贪则失智！
若是谢老爷子没有想太多，没有算计这么多，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只是，这真的能怪他吗？
就像是他说的，哪个男人能抵御得了当皇帝的诱惑？
好吧，姜老二是个例外。
或许，这世上不止一个姜老二。
但若是真的让这些人做了皇帝，他们会舍得让出这个位置吗？
可惜，这样的问题，永远没有人能知道答案。
……
谢老爷子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谢家人大部分留在了京城，只有少数选择了跟谢老爷子一起前往巍山城跑山镇退隐。
而其余的武勋世家，被姜老二一股脑都给抓了。
仅仅是几天时间，消息就传到了镇守边疆的边军之中。
掌控边军的，乃是武勋世家的门人子弟。这些人简单商量了下，便统帅大军，也不管边疆之外的外族会否入侵，直接挥军入京，美其名曰，清君侧。
对边军来讲，皇帝是谁，并不重要。
他们一直追随的是他们的主将。
主将说皇帝是昏君，他们就会提刀策马，去把皇帝干掉。
军令如山，很到位。
当东南西三个方向的边军挥师入京，北边大宁府的边军也在向京城进发。
不同的是，大宁府边军掌控在谢家手中，他们此番进京是为了护驾。
这将是一场自相残杀。
不管最终谁胜谁败，大奉的国力都将大跌。
搞不好，外族入侵，这个刚成立的大奉朝也将一朝瓦解。
“老二，你有法子么？”
林见鹿跟朝堂上的人，进行了一夜又一夜的商讨，愣是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如果妥协，那么，就得有人来背锅。
姜老二作为皇帝，肯定是不能背锅的。
别的人，又没有这个分量。
最重要的是，一旦将被抓起来的武勋世家的人放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直接挥刀倒戈？
“有啊！”
姜老二很淡定，“等他们到了京城，把他们打趴下不就行了吗？”
“啥玩意儿？”
林见鹿听到姜老二的所谓法子，觉得自己就不该找姜老二问计。
“酸秀才，咋了？你觉得我这法子不行？”
姜老二看到林见鹿那鄙夷的表情，瞬间不淡定了，居然瞧不起他的法子？
“老二，咱现在不是过家家，咱们的人马，跟人家差太远了！”
“谁说我要跟他们大军厮杀来着？”
姜老二翻了个白眼，道：“我准备斗将！”
“到时候，我就在京城外摆一个擂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们这些武勋世家的人，全都打趴下！”
“成王败寇，胜者站着，败者，要么死，要么滚蛋！”
姜老二其实也清楚，若是真的跟边军厮杀，他这边的兵马死干净了，也是打不赢的。
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斗将！
便是姜老二想到的法子。
他，将以一己之力，应对来敌。
军中，讲究的是实力。
你强，你就是王！
你弱，哪怕你是出身名门，你也屁都不是。
就像姜伊之前问姜老二的那个问题，将来的皇帝谁来做？
姜老二的想法可不是什么儿子就该继承老子的位子。这位置，就该有本事的人来做。
这本事，未必一定是要武力冠绝天下，但至少，得有让人服气的手段。
姜老二带人挡住了北方异族的南侵，这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
现在，他将展现他的绝世武力。
“老二，你这不是胡闹吗？”
“擂台厮杀，一个不慎，就可能是性命之危！”
“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了，你是皇帝，你得考虑更多！”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林见鹿听了姜老二的法子，真的是很无语。
堂堂帝王，哪儿能轻身犯险？
“酸秀才，你又错了！”
“这一次，我跟你讲，你百分百是错了的！”
姜老二一本正经地望着林见鹿，“首先，一个问题，我怎么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皇帝怎么就不能上擂台了？”
“我是皇帝不假，但这个皇帝，我并不想做！”
“我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如今，这些人不服我，那我就让他们服！”
“若是我打不赢他们，那么，就算是我不上擂台，难道就能改变我被赶下皇位的事实么？”
“这个……？！”
林见鹿瞬间无言了，姜老二的话，让他无从反驳。
边军在武勋世家子弟的带领下，气势汹汹朝着京城杀来，他们想要干什么？这一点，是人都明白。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老二的做法，好似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只是，将一切都压在姜老二的身上，合适么？
林见鹿觉得这不大对劲！
他一直都觉得，为人臣子，应该是为君分忧的。
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可现在这情况，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没有出场，怎么就直接上最后的底牌了呢？
这到底是谁是主，谁是臣？
“林哥，虽然我有十二成的把握自己不会输。但是吧，任何事情，都怕个万一！”
“我跟你讲，万一我输了，那就麻烦你，想法子护着你弟妹和大侄女离开，我就算是死了，也记你一辈子的好！”
“滚！”
林见鹿闻言，直接瞪了姜老二一眼，“弟妹和大侄女，你自己护着！”
“我会带人在擂台边守着，若是你败了，拼了性命，我会带人把你抢出来！”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然的话，你也别想打什么擂台，你看我能不能给你搅黄了！”
林见鹿的态度十分坚决。
姜老二见状，也只能妥协。
他很清楚，若是林见鹿真的要搞事情，他还真的是没法子阻止。
至于把林见鹿关起来？这就更扯了，他还指望林见鹿能护着自家媳妇儿和宝贝闺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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