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下赈灾
御书房内，庄严肃穆，皇帝正坐在书桌前饮茶批奏折，大太监给皇帝打着扇。
这时，屋外进来个宦官：“陛下，国师与英月公主请见。”
皇帝一愣，搁下毛笔，起身迎了出去。
御书房外，方招弟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多亏了萧兰的侍女搀扶着她，才让她不至于因为惶恐而御前失仪。
她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要把她带到皇帝的面前来。刚进宫里时，她就被天家气象震慑住了，见到崔无方和萧兰被人称呼国师与公主后，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崔真人来寻朕何事啊？”
皇帝和蔼可亲地问崔无方道。
崔无方温和一笑，来的路上她顺路去国师府换了衣服，也给方招弟找了一身衣服。只是因为她自己衣服都只有两身倒替着穿，所以给方招弟借了个侍女的衣服穿，否则总不能让她打扮破烂的见皇帝，这叫御前失仪。
崔无方道：“贫道与阿兰在市井观人间烟火，遇见了这位娘子，这位娘子瘦骨伶仃，口音也不像京城人，阿兰便问她从何处来。”
萧兰神色肃穆：“她说…她是逃难来的，家乡在安平郡长柳县。”
皇帝登时惊了，他知道安平郡离京城多远，走路也至少半年。
那姑娘一路走到京城，说明沿途也应该受灾严重。
但是，他却不知道事况如此严重，根据朝臣所说只以为是小灾，拨款后也没再管太多。
皇帝冲进书房，正想准备赈灾事宜，召臣子来议事，这才想起了崔无方和萧兰还在一旁。
崔无方走进书房，脸色依然苍白：“我起了一卦，旱灾之后，安平江流域以及运河附近，会连下一个月雨，久旱土地无法承受太多的水，然后会爆发洪灾，洪灾之后，爆发疫情，还望陛下多做准备。否则，死伤无数，还会爆发民乱。”
皇帝年纪不小，闻声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咳了半天。
萧兰刚想让太监传太医，皇帝就摆了摆手，摸出一枚养护身体的丹药吃了下去。
“无事，有国师的药在。”
崔无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要是她是个真骗子，那皇帝估计就在服五石散了。
皇帝缓过劲来，吩咐人去查证此事，等暗卫回来，确定了有不少灾民逃到京城附近，打听了些灾情后，连崔无方给的丹药都没压住他的怒火。
“这群尸位素餐的小人！”
他把奏折当着群臣的面摔在桌子上，接着看向仙风道骨立在一旁的崔无方，又看看因为作为当事人吓得哆哆嗦嗦的方招弟和沉默不语缩小存在感的萧兰，忍不住叹一口气。
正当皇帝对召来御书房的群臣发脾气时，一个侍卫冲进来：“报——安平郡郡守因贪污赈灾粮食被乱民杀了，安平裴氏被屠了满门！”
皇帝气得往桌子上狠狠一拍，然后手肿了。
崔无方施展回春诀治好他的伤，接着叹息道：“陛下，丹药不是万能的，想养好身体就不能生气。”
皇帝怒道：“我怎么不生气？你，你…还有你，你们谁愿去赈灾？暂代郡守职务，监察官吏，赐金令，如有不从者贪污者可直接斩杀。”
他指了几个臣子。
臣子们大都低下头去，唯独一个面白的红袍中年人站了出来：“陛下，臣愿去。”
他是户部侍郎高怀瑾，字握瑜，年纪不大，四十来岁，很受皇帝重视。
但现如今，因为朝廷不及时赈灾，官员尸位素餐，所以安平郡附近的百姓，都对朝廷很不信任，认为朝廷放弃了他们，高侍郎虽然厉害，但在百姓中没什么名气。
他倒是想派皇子去以示重视，但唯一还算靠谱的五皇子被他派去北方督军了。
正当皇帝发愁时，一道女声响起：“儿臣愿去为父皇分忧。”
萧兰站了出来：“窃以为，安抚暴民，为彰显重视，宗室去最为合适，几位皇兄都有要事，不如让女儿以抚慰百姓为名跟去。”
皇帝犹豫：“但赈灾不是小孩子玩乐，你去了怕是要受苦。”
“不吃苦何以成事？女儿没有什么才能，又是女子之身，但也愿为父皇分忧，为国做出一番贡献。儿臣固然不懂赈灾的事，但也不会瞎指点。可令高大人为主，儿臣在一旁辅助。”
皇帝一想，她也就相当一个吉祥物，既能表明天家勤政爱民，也不会干涉高侍郎的赈灾。
于是他同意了，因英月公主为国为民之举，还特意赐下了不少东西。
崔无方也跟着道：“如是洪灾，贫道也能为此尽一份力。贫道懂控水之术，移山填海不敢说，但想来也能有助益。”
皇帝点头应允：“善。”
于是，在萧兰的争取下，她成功和崔无方坐上了前往赈灾的马车。
马车列周围跟随着二百兵士，负责护送赈灾的粮食以及钦差大臣高侍郎。
崔无方本想御剑提前去看一看的，但她现在修为好死不死卡在筑基大圆满，将要渡劫，生怕在天上飞着雷就劈下来，于是就没去。
于是她就和萧兰坐进了一辆马车里，摸出丹炉开始炼丹。
第一次，她把马车点着了。
第二次，她把马车炸了。
第三次，她捯饬出了火…药配方，于是不仅马车，周围的地方也炸了。
幸好有她护着，没有人员伤亡。
闻声，高侍郎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风尘仆仆的穿过烟尘冲到灰头土脸的崔无方面前：“国师！刚才怎么忽然晴空响雷？”
崔无方看看炸的一片黢黑的周围，以及格外懵逼的兵士，还有萧兰，又看看自己，两手一拍：“噫好我炼出来了！”
“公主，她…怎么了？”
萧兰捂住脸：“她…在炼丹。”
崔无方冷静下来，很是淡定：“哦，没事，我炼丹有了成效，弄出了一个可开山炸石的利器，为防洪灾，不是要修水利嘛，刚好用得上。”
她本来准备晚些时候再捯饬火…药的，但赈灾需要，于是就被她提前搞出来了。
高侍郎大惊：“不愧是国师啊…”
萧兰叹气：“厉害归厉害，就是有点废马车，这是你祸祸的第几辆了？”
崔无方数了数，心一凉：“要赔不？”
高侍郎思考一会，点了头。
这马车都是公家的，肯定要赔。
崔无方不收礼，被崔家送去观里时也没带多少细软，皇帝觉得高人吸风饮露，用金钱是侮辱了她，所以很少赏赐她能花出去的东西，她全靠吸风饮露过活。
因本朝上一任国师是真的吸风饮露的高人，不像崔无方还偶尔贪口腹之欲，所以国师是没有俸禄的，没人敢拿世俗的钱财侮辱仙长。
于是马车杀手崔无方蔫了，趁夜里车队停下休息时，一个人跑到溪边自闭。
这时，屋外进来个宦官：“陛下，国师与英月公主请见。”
皇帝一愣，搁下毛笔，起身迎了出去。
御书房外，方招弟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多亏了萧兰的侍女搀扶着她，才让她不至于因为惶恐而御前失仪。
她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要把她带到皇帝的面前来。刚进宫里时，她就被天家气象震慑住了，见到崔无方和萧兰被人称呼国师与公主后，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崔真人来寻朕何事啊？”
皇帝和蔼可亲地问崔无方道。
崔无方温和一笑，来的路上她顺路去国师府换了衣服，也给方招弟找了一身衣服。只是因为她自己衣服都只有两身倒替着穿，所以给方招弟借了个侍女的衣服穿，否则总不能让她打扮破烂的见皇帝，这叫御前失仪。
崔无方道：“贫道与阿兰在市井观人间烟火，遇见了这位娘子，这位娘子瘦骨伶仃，口音也不像京城人，阿兰便问她从何处来。”
萧兰神色肃穆：“她说…她是逃难来的，家乡在安平郡长柳县。”
皇帝登时惊了，他知道安平郡离京城多远，走路也至少半年。
那姑娘一路走到京城，说明沿途也应该受灾严重。
但是，他却不知道事况如此严重，根据朝臣所说只以为是小灾，拨款后也没再管太多。
皇帝冲进书房，正想准备赈灾事宜，召臣子来议事，这才想起了崔无方和萧兰还在一旁。
崔无方走进书房，脸色依然苍白：“我起了一卦，旱灾之后，安平江流域以及运河附近，会连下一个月雨，久旱土地无法承受太多的水，然后会爆发洪灾，洪灾之后，爆发疫情，还望陛下多做准备。否则，死伤无数，还会爆发民乱。”
皇帝年纪不小，闻声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咳了半天。
萧兰刚想让太监传太医，皇帝就摆了摆手，摸出一枚养护身体的丹药吃了下去。
“无事，有国师的药在。”
崔无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要是她是个真骗子，那皇帝估计就在服五石散了。
皇帝缓过劲来，吩咐人去查证此事，等暗卫回来，确定了有不少灾民逃到京城附近，打听了些灾情后，连崔无方给的丹药都没压住他的怒火。
“这群尸位素餐的小人！”
他把奏折当着群臣的面摔在桌子上，接着看向仙风道骨立在一旁的崔无方，又看看因为作为当事人吓得哆哆嗦嗦的方招弟和沉默不语缩小存在感的萧兰，忍不住叹一口气。
正当皇帝对召来御书房的群臣发脾气时，一个侍卫冲进来：“报——安平郡郡守因贪污赈灾粮食被乱民杀了，安平裴氏被屠了满门！”
皇帝气得往桌子上狠狠一拍，然后手肿了。
崔无方施展回春诀治好他的伤，接着叹息道：“陛下，丹药不是万能的，想养好身体就不能生气。”
皇帝怒道：“我怎么不生气？你，你…还有你，你们谁愿去赈灾？暂代郡守职务，监察官吏，赐金令，如有不从者贪污者可直接斩杀。”
他指了几个臣子。
臣子们大都低下头去，唯独一个面白的红袍中年人站了出来：“陛下，臣愿去。”
他是户部侍郎高怀瑾，字握瑜，年纪不大，四十来岁，很受皇帝重视。
但现如今，因为朝廷不及时赈灾，官员尸位素餐，所以安平郡附近的百姓，都对朝廷很不信任，认为朝廷放弃了他们，高侍郎虽然厉害，但在百姓中没什么名气。
他倒是想派皇子去以示重视，但唯一还算靠谱的五皇子被他派去北方督军了。
正当皇帝发愁时，一道女声响起：“儿臣愿去为父皇分忧。”
萧兰站了出来：“窃以为，安抚暴民，为彰显重视，宗室去最为合适，几位皇兄都有要事，不如让女儿以抚慰百姓为名跟去。”
皇帝犹豫：“但赈灾不是小孩子玩乐，你去了怕是要受苦。”
“不吃苦何以成事？女儿没有什么才能，又是女子之身，但也愿为父皇分忧，为国做出一番贡献。儿臣固然不懂赈灾的事，但也不会瞎指点。可令高大人为主，儿臣在一旁辅助。”
皇帝一想，她也就相当一个吉祥物，既能表明天家勤政爱民，也不会干涉高侍郎的赈灾。
于是他同意了，因英月公主为国为民之举，还特意赐下了不少东西。
崔无方也跟着道：“如是洪灾，贫道也能为此尽一份力。贫道懂控水之术，移山填海不敢说，但想来也能有助益。”
皇帝点头应允：“善。”
于是，在萧兰的争取下，她成功和崔无方坐上了前往赈灾的马车。
马车列周围跟随着二百兵士，负责护送赈灾的粮食以及钦差大臣高侍郎。
崔无方本想御剑提前去看一看的，但她现在修为好死不死卡在筑基大圆满，将要渡劫，生怕在天上飞着雷就劈下来，于是就没去。
于是她就和萧兰坐进了一辆马车里，摸出丹炉开始炼丹。
第一次，她把马车点着了。
第二次，她把马车炸了。
第三次，她捯饬出了火…药配方，于是不仅马车，周围的地方也炸了。
幸好有她护着，没有人员伤亡。
闻声，高侍郎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风尘仆仆的穿过烟尘冲到灰头土脸的崔无方面前：“国师！刚才怎么忽然晴空响雷？”
崔无方看看炸的一片黢黑的周围，以及格外懵逼的兵士，还有萧兰，又看看自己，两手一拍：“噫好我炼出来了！”
“公主，她…怎么了？”
萧兰捂住脸：“她…在炼丹。”
崔无方冷静下来，很是淡定：“哦，没事，我炼丹有了成效，弄出了一个可开山炸石的利器，为防洪灾，不是要修水利嘛，刚好用得上。”
她本来准备晚些时候再捯饬火…药的，但赈灾需要，于是就被她提前搞出来了。
高侍郎大惊：“不愧是国师啊…”
萧兰叹气：“厉害归厉害，就是有点废马车，这是你祸祸的第几辆了？”
崔无方数了数，心一凉：“要赔不？”
高侍郎思考一会，点了头。
这马车都是公家的，肯定要赔。
崔无方不收礼，被崔家送去观里时也没带多少细软，皇帝觉得高人吸风饮露，用金钱是侮辱了她，所以很少赏赐她能花出去的东西，她全靠吸风饮露过活。
因本朝上一任国师是真的吸风饮露的高人，不像崔无方还偶尔贪口腹之欲，所以国师是没有俸禄的，没人敢拿世俗的钱财侮辱仙长。
于是马车杀手崔无方蔫了，趁夜里车队停下休息时，一个人跑到溪边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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