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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才女落魄

    卓文君呆呆的看着眼前一番景象难以置信,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呼吸不畅,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当即疲软下去,瘫倒在地。

    一时间司马相如手忙脚乱,吩咐华黔快去找疾医,自己独自将卓文君拦腰抱起,放到床榻之上,握紧文君的手,一脸焦急。

    此时的文君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闭眼佯装,心中后悔不已怎么瞎了眼,猪油蒙了心,名声名节不要来到这草屋居住,眼下该如何是好?难道让我这卓家大小姐粗布麻衣……

    司马相如将卓文君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她的体温,不自觉地流下泪来,被卓文君感觉到,卓文君的眼皮不自觉得抽动着。

    疾医赶到,衣服都已经被华黔揪得不成样子,帽子歪歪斜斜的戴着,大口喘着粗气:“小僮不得无礼貌。”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前来卓文君旁,在其手腕处搭上丝帕号起脉来,疾医右手号脉,左手抚须,若有所思,眨巴双眼或摇头叹息。

    “医生怎样?”司马相如焦灼异常。

    “无碍无碍,夫人只是受到刺激,休养几日便好。”疾医平静的回答。

    司马相如悬在心中的石头放下,‘那你摇个屁头。’

    司马相如脸上堆笑,弯腰作揖:“多谢多谢,慢走慢走。”说着让华黔打点些银子送其回家。

    “客气客气,老身还是自己回去吧。”疾医忍受不了路上的颠簸和华黔的待人之道,恐自己折在道中。心想这司马夫人玩的什么把戏,竟然装晕,还在刚刚诊脉时候通过食指敲击老朽胳膊送我粒碎金子,自己方才摇头晃脑也不过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罢了,疾医哼唱着不明的曲调离开了相如家。

    “司马公子,华黔该……该回去了。”华黔低头行礼。

    “华黔这是要回王府吗?可否在留几日?”司马相如连忙走上前去扶华黔。

    “对不起,公子,县令昨日已飞鸽传书过来,临邛有个案子需要华黔。”华黔解释道。

    卓文君侧耳探听他俩的谈话,该死,这奴仆也不是司马相如的奴才,是县令王吉的人,卓文君此时恨得咬牙切齿还要装作昏迷在床的模样,真令人难过。

    卓文君总是在卧室无人的时候走下床散散步,扒着门缝向外看,可是除了潦倒的景色什么也看不到,司马相如已亲自熬药喂汤得做了一周也不见卓文君醒来,满脸愁云密布。

    夜幕降临,司马相如叹了口气,脱下近日所穿鹔鹴裘,拿在手中恋恋不舍,换上了平常人家的衣物,走出门外,卓文君也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小心的跟在司马相如身后,时不时躲避司马相如的目光所及之处。

    来到了一间当铺,“我来还这鹔鹴裘。”司马相如面无表情。

    卓文君听得真真切切,想来这鹔鹴裘也不是他的,而是租借而来。

    回到家,卓文君又板板正正的躺着,在司马相如想要躺在卓文君身旁休息的时候,卓文君突然睁开双眼,‘啊~’司马相如吓得一激灵,“文君……文君……你……你?”接着司马相如又咳嗽了几声。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吗?”卓文君这该死的压迫感逼着司马相如步步退后。

    “娘子此话怎讲?”

    “当初在卓府,我看你仪表堂堂,锦衣华服,谈吐不俗才与你定情,私奔于此。今日得见,陋室弊屋,尚无一仆,你作何解释?”

    “长卿从未说过家中富贵。”司马相如笃定。

    卓文君的气势落下,确实他从未如此说过,只不过自己臆想的太过美好罢了。

    “你一开始的目标便是我吧,衣服是借的,人设是凹的,就连华黔也是王吉的人?说,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卓文君声嘶力竭,像是要吃了司马相如一般。

    司马相如此时也满身虚汗,泪水流淌,“是,我和王吉确实是一丘之貉,贪图卓家钱财,意欲求娶文君小姐,但我没成想娘子如此霸道竟愿意和相如私奔至此,相信我,相如是爱娘子的,虽然这么说很牵强,但是以后无论如何,卓家如何,我都愿意和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司马相如说着将失控敲打他的卓文君使劲抱住,两人相拥而眠。

    卓文君已然认命,开始做一个平凡女子,洒扫、做菜、羹汤……一一学起,奈何过惯了锦衣玉食,总是腰酸背痛,手上也处处是伤口缠着一片片布条,而司马相如也不出去找活计,除了看书只是看书。

    这日,卓文君出门买粟,一老太太看着卓文君从司马家出来,“小娘子辛苦的狠呢。”卓文君也不理会径直走开,一路上遮遮掩掩。

    前方卓家的轿子途径此处,卓文君慌忙避让,轿子上的小姐探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低头招呼了声旁边跟着的丫鬟。

    卓文君还未买粟就被丫鬟叫走:“大小姐,二小姐想见一见您。”

    丫鬟说着将卓文君带到一处私人住宅,卓文嫒看到卓文君如今的模样,不禁泪水在眼中打转:“姐姐,如今怎这般光景?”

    卓文君依然不卑不亢,“这般光景如何?只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即使吃糠咽菜我也愿意的。”

    卓文嫒拉过卓文君坐下,诉说家里因为卓文君逃跑而发生的事情:“姐姐您放心,春儿在我那很好,我会尽力劝说爹爹和大哥的,这是些首饰和钱财,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文嫒扒下自己的镯子和发簪就依依不舍的分别。

    卓文君买了粟回家,眼看自己带来的嫁妆一件件消失变卖,自己的脸蛋、手掌也不再光滑细嫩,独自焦虑起来。

    “哟,小娘子……”今天卓文君又拿上自己的首饰出来变卖不料被几个花花公子调戏,卓文君刚想抬起手来给这几个赖皮猴子一巴掌。

    临邛县令王吉赶到,“卓府大小姐也是你们几个畜生可以调戏的吗?”公子哥们听到此言纷纷散去。

    卓文君微微行了礼,她明白在中间王吉起了什么作用,并没有予以好脸色。

    “见了叔叔也不问声好吗?”王吉问道。

    “叔叔好。”卓文君没好气到。

    有意思,王吉可以想到司马相如的快乐了。

    “王县令,您来了?”王吉还没到门口,司马相如就出门迎接,“文君赶紧斟茶。”

    “婚后生活如何?”王吉大大方方当着卓文君的面问。

    “拖您福,还不错。”卓文君不想听到污言秽语,斟上茶便离开了。

    王吉开始轻声问:“你小子那么大个事情也不和我商量,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王兄,我也没想到走了这步棋啊,下一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不如你就以卓王孙女婿的身份去拜见你老丈人吧,我不信他会让女儿跟你受苦。”王吉喝了口茶,踌躇满志。

    “唉,我再想想吧。”司马相如拿着竹简敲了自己头两下。

    王吉是乘马轿来到,卓文君捡来干草,用泻药浸润喂给他的马儿,“相如恭送王兄。”

    “文后也恭送王兄。”卓文君也跟随着司马相如的称呼向王吉行礼,这让司马相如很开心。

    同样,王吉也很开心,欢欢喜喜上了车,道中至一荒无人烟的小道,马儿开始拉稀,王吉首先闻到了一股臭味,质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屏住呼吸,咳嗽几声,“老爷,花花(马的名字)不知为何突然拉稀?”

    “可有解决之法?”王吉探出头来堵住鼻子。

    “只有府中兽医知晓如何医治。”

    花花退后几步,随后瘫倒在地,轿子也被掀了起来,王吉滚下马轿,手也擦伤了,求救无门,只得自己走回去。

    司马相如家的银两已经散尽,卓文君的衣饰也已卖尽,最后卓文君拿着卓文嫒相赠的钱财买了好酒和佳肴。

    “长卿与我喝一杯。”看着醉醺醺的卓文君,司马相如坐下也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如今司马家这光景还如何过得下去,君一寒至此,终非长策,不如再往临邛,向兄弟处借贷钱财,方可营谋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