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总要对自己好一些
前山镇，名为前山，实为山前，是身后那片群山和平原地区交界口的最后一座镇子。
看到那些走在路上棚车，韩非这才想起来昨天似乎店里睡大通铺的那些人好些都带着商行的标志。
有商行车队的路线上必然有车马行！
本来还想着回码头去坐送货的货船去往安州的，小的时候师傅曾经带自己去过那边，那里靠近一座大湖，每次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师傅是去做些什么，反倒是每次都能在宴席上吃到肥美的大虾和湖蟹，有吃的在眼前便无所谓等待多久的事情了。
小孩子时的记忆让韩非打算把首站安排在那里，但是路上数个月的船上行程必然不会和以前与师傅御剑飞天般的快速和闲适了。
但是自己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原本打算借乘那辆货船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乔山镇这个时候的小码头不会有太多货船。
走陆路坐车，还有人搭伙同行，一路自然比船上的日子要轻松些，即便是绕了些路，反正也不急。
陆地飞腾术这门用法力消耗不多的东西是真的好用，虽然只能贴着地面和山林疾驰，虽然不及单人轻马的速度，但好在法力消耗少可以持久。
再取出一张甲马神符打在身上，韩非的速度自然是更快了一些。
好在出了最后一道山口便是极其开阔的平原地区，官道上一路疾驰便在潘张城落门之前进了城去。
城里就是城里，即便只是一座偏远小城，也远比之前的镇子要繁华的多的多。
天光暗淡，城门闭合之后，城内各户依旧明灯亮盏的，还有不少商铺里依旧熙熙攘攘。
找了一家人多的旅店进去，似乎还是吃饭的时间，不少桌子上都还有推杯换盏的人。
一个小二来到身前问道：“这位先生可是吃饭？”
“先生？”韩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来自己换了一身短褐，看上去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年轻人了，不再是被人当做小孩的时候了。
“一间下房，一碗面，再来……你这有什么肉菜？”韩非问道。
小二领着韩非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道：“先生这会炉火已经不高，先做些时间可得久些，要是您要的紧的话……来些卤味可好？后面有坐在炉上的卤货，可以和面条一起端出来。小店还会送一壶花茶给您解腻去乏。您看如何？”
“散切一些红货吗？”“就是散切，您有什么爱吃的？”
“都切一些，面多些葱花多些荤油。”
不多时小二便端了上来，饿了一天的韩非这边吃着那边却已经闹起来了。
几个喝多了的醉汉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指着韩非后面的方向嘻嘻哈哈着，嘴里污言秽语让人眉头一皱。
韩非抬眼看了看柜上，掌柜的和小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再看看身后这才发现身后隔了几桌的位置坐了几个女客，吃的即为简单，一人一碗素面凉碟小菜就是全部，周围人都没什么动静，看来这种事情每天也不少发生，韩非也懒得去管，几口将剩下的面条嗦完，带着东西便上楼去了，只是韩非没发现那几个醉汉嘻嘻哈哈的出了门口便门头倒下一醉不醒似的。
城里的下房虽然贵但是远比自己昨天睡的那间小房子要大得多，也舒服的多。
水房洗完澡回到床上倒头就睡，这床太软，这被子也软，让韩非即便是快到平时早课的时间了都不愿意起来。
今天不用太过赶路，早课就变城了早茶，一碗清茶几个团子就是一顿早饭，一边吃着一边问了路来到车马行。
车马行一大早便是人头攒动的景象，看着就热闹。
随手抓了一个抓着账本的伙计就问道：“这位大哥，请问那辆车是去宗京州方向的队伍？”
被拦的那人本来还挺生气，转脸看到韩非一脸的青涩和茫然，叹了口气指着远处的一块大号布告牌道：“去那边，找那些个老头去问，第一次出门就嘴甜一些。”
说完转头便走，韩非自然听话在布告栏下找到一个正在贴写告示的老汉问道：“这位老先生，请劳驾！这里有去宗京州方向的车队吗？”
老汉也不回头的道：“是有，你是去访亲还是办事啊？”老汉只一心一意的用浆糊贴着自己腰里的纸张告示。
“去拜访一些长辈应该算是访亲吧。”韩非认真的回答只换回来一声轻哼：“哼，远亲不如近邻，你以为的亲还不一定觉的亲呢。”
韩非也不着急，只是站在一旁帮忙用浆糊刷纸好递给老汉去糊，一连几张全部贴完，老头看看了韩非这才道：“直接到宗京州的车队是没有，倒是有一支敏姻州的车队，方向贴合，你可以到了露卫城再找车队换队去宗京州的俞章港，那边水运发达可以到达宗京州的任何一个大城所在。”
“多谢老先生……”韩非话还没有说完，便看那老汉的手伸到眼前道：“介资15个钱，带伙食钱6钱银子，自备伙食2钱路费，路引代办20个钱。”
“啊？！”韩非愣住了，那老汉却见怪不怪道：“你到底去不去？带伙食就给6钱银子35个大钱。自备伙食就给我2钱银子35个大钱。”
韩非笑了笑掏出7钱银子放在老汉手里道：“老先生我出门经验少，您看着帮我办妥就是。”
“又是个心野了的小子。”老汉嘟囔着将钱放在怀里挥挥手道：“明天城东门接风亭出发，只等到寺庙钟响完毕车队就走，车不等人，银钱不退啊！”
说着不知道哼着什么奇怪的小曲向着一旁的偏房走了去。
明天早上才走？
想着便在城里街道走动起来，准备买点什么路途上用的东西。
韩非双手一背，漫步而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
这座城镇韩非是第一次来，之前跟着师傅去其他地方的城镇也没有怎么逛过，要么是在房间里修炼做功课要么就是跟在师傅后面去见其他前辈，根本没有自己活动的机会。
这里是车马行显然是城里最热闹的几个地方之一，不光是这门口的广场上热闹非凡就是周围的店铺里也都一样热闹，看了看四周的街道，繁华程度远不是那些小地方的市集镇子可以比拟的。
韩非就这样漫无目的沿着一条街走下去，仍旧是一路走一路看，就连专卖首饰的店铺都要进去逛两圈。
突然发现一处人流涌动处摆着一个地摊，地摊上放着各种书本器具，不知道是在卖什么的。
旧书，文具，原石，铜器还有几个老旧的首饰，就在韩非仔细翻看一本旧书的时候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俺姐说这里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没啥好玩意。”
地摊老板原本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那老板愤然起身对着刚才说话的人指着鼻子骂道：“小崽子，不识货就不要乱说话，老子的百宝摊好坏都有，买卖的就是个眼力劲。”
“没本事还敢乱说话，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那老板愤恨的骂着，却没有什么实际动作。
只见那少年身后走过来一个带着头巾的帷帽的女子，声音脆响道：“少年人不会说话，你个杂碎也不会说话？骂两句行了，小心走夜路摔着。”
那女子带着帷帽看不清脸，只是一身蓝黑劲装看着就不好惹，说完便把那个乱说话的少年一把拽走了。
韩非笑了笑，甩下一钱银子买走了七本老书，还让那老板再饶一串手链给自己。
老板用布袋包好旧书一块递给韩非，两人各怀心思的相视一笑，韩非便转身离去。
韩非依旧散漫的沿街走着，每走到街口便换一条路继续逛着。
茶肆雅，酒楼闹，花街香，市街乱，这边是这座城里人对于这些个街道的评价。
韩非一路走一路买，几条街逛完的时候随身的褡裢里已经塞满了吃的点心大饼和记不清了在谁家买的果子酿。
直至走到一处门口挂着‘填梅斋’的牌子的门店前，悠悠然带着一堆东西走了进去。
一进店内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纸墨味道，两边柜子上摆放着十几块墨砚和笔山。
韩非一身的短褐又走了一天，满身灰尘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学文的人，店里的伙计也懒得搭理他，开门的不撵客就这么样让韩非一个人在那逛着。
直至晃悠了一圈这才来到一处正在收拾东西的伙计跟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柏芽子有没有？”
柏芽子是一种比较厚的纸，经常用来作画，吸水性极好，是很多文人的心头好，只是工序复杂出产量极少，价格也高。
这个名字一出便让店里的伙计变了眼色，以为是来了行家便小心回道：“这位先生，柏芽已经三天前就告罄了，本店还有春芽几刀您要不要看一下？”
韩非眉头一皱，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后才摇摇头点了点那人背后的笔架到：“五行第七排的那只银兔子看看。”
接过毛笔仔细看了看，韩非脸上微微一笑，心里道：终于算是找到了。
看到那些走在路上棚车，韩非这才想起来昨天似乎店里睡大通铺的那些人好些都带着商行的标志。
有商行车队的路线上必然有车马行！
本来还想着回码头去坐送货的货船去往安州的，小的时候师傅曾经带自己去过那边，那里靠近一座大湖，每次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师傅是去做些什么，反倒是每次都能在宴席上吃到肥美的大虾和湖蟹，有吃的在眼前便无所谓等待多久的事情了。
小孩子时的记忆让韩非打算把首站安排在那里，但是路上数个月的船上行程必然不会和以前与师傅御剑飞天般的快速和闲适了。
但是自己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原本打算借乘那辆货船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乔山镇这个时候的小码头不会有太多货船。
走陆路坐车，还有人搭伙同行，一路自然比船上的日子要轻松些，即便是绕了些路，反正也不急。
陆地飞腾术这门用法力消耗不多的东西是真的好用，虽然只能贴着地面和山林疾驰，虽然不及单人轻马的速度，但好在法力消耗少可以持久。
再取出一张甲马神符打在身上，韩非的速度自然是更快了一些。
好在出了最后一道山口便是极其开阔的平原地区，官道上一路疾驰便在潘张城落门之前进了城去。
城里就是城里，即便只是一座偏远小城，也远比之前的镇子要繁华的多的多。
天光暗淡，城门闭合之后，城内各户依旧明灯亮盏的，还有不少商铺里依旧熙熙攘攘。
找了一家人多的旅店进去，似乎还是吃饭的时间，不少桌子上都还有推杯换盏的人。
一个小二来到身前问道：“这位先生可是吃饭？”
“先生？”韩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来自己换了一身短褐，看上去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年轻人了，不再是被人当做小孩的时候了。
“一间下房，一碗面，再来……你这有什么肉菜？”韩非问道。
小二领着韩非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道：“先生这会炉火已经不高，先做些时间可得久些，要是您要的紧的话……来些卤味可好？后面有坐在炉上的卤货，可以和面条一起端出来。小店还会送一壶花茶给您解腻去乏。您看如何？”
“散切一些红货吗？”“就是散切，您有什么爱吃的？”
“都切一些，面多些葱花多些荤油。”
不多时小二便端了上来，饿了一天的韩非这边吃着那边却已经闹起来了。
几个喝多了的醉汉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指着韩非后面的方向嘻嘻哈哈着，嘴里污言秽语让人眉头一皱。
韩非抬眼看了看柜上，掌柜的和小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再看看身后这才发现身后隔了几桌的位置坐了几个女客，吃的即为简单，一人一碗素面凉碟小菜就是全部，周围人都没什么动静，看来这种事情每天也不少发生，韩非也懒得去管，几口将剩下的面条嗦完，带着东西便上楼去了，只是韩非没发现那几个醉汉嘻嘻哈哈的出了门口便门头倒下一醉不醒似的。
城里的下房虽然贵但是远比自己昨天睡的那间小房子要大得多，也舒服的多。
水房洗完澡回到床上倒头就睡，这床太软，这被子也软，让韩非即便是快到平时早课的时间了都不愿意起来。
今天不用太过赶路，早课就变城了早茶，一碗清茶几个团子就是一顿早饭，一边吃着一边问了路来到车马行。
车马行一大早便是人头攒动的景象，看着就热闹。
随手抓了一个抓着账本的伙计就问道：“这位大哥，请问那辆车是去宗京州方向的队伍？”
被拦的那人本来还挺生气，转脸看到韩非一脸的青涩和茫然，叹了口气指着远处的一块大号布告牌道：“去那边，找那些个老头去问，第一次出门就嘴甜一些。”
说完转头便走，韩非自然听话在布告栏下找到一个正在贴写告示的老汉问道：“这位老先生，请劳驾！这里有去宗京州方向的车队吗？”
老汉也不回头的道：“是有，你是去访亲还是办事啊？”老汉只一心一意的用浆糊贴着自己腰里的纸张告示。
“去拜访一些长辈应该算是访亲吧。”韩非认真的回答只换回来一声轻哼：“哼，远亲不如近邻，你以为的亲还不一定觉的亲呢。”
韩非也不着急，只是站在一旁帮忙用浆糊刷纸好递给老汉去糊，一连几张全部贴完，老头看看了韩非这才道：“直接到宗京州的车队是没有，倒是有一支敏姻州的车队，方向贴合，你可以到了露卫城再找车队换队去宗京州的俞章港，那边水运发达可以到达宗京州的任何一个大城所在。”
“多谢老先生……”韩非话还没有说完，便看那老汉的手伸到眼前道：“介资15个钱，带伙食钱6钱银子，自备伙食2钱路费，路引代办20个钱。”
“啊？！”韩非愣住了，那老汉却见怪不怪道：“你到底去不去？带伙食就给6钱银子35个大钱。自备伙食就给我2钱银子35个大钱。”
韩非笑了笑掏出7钱银子放在老汉手里道：“老先生我出门经验少，您看着帮我办妥就是。”
“又是个心野了的小子。”老汉嘟囔着将钱放在怀里挥挥手道：“明天城东门接风亭出发，只等到寺庙钟响完毕车队就走，车不等人，银钱不退啊！”
说着不知道哼着什么奇怪的小曲向着一旁的偏房走了去。
明天早上才走？
想着便在城里街道走动起来，准备买点什么路途上用的东西。
韩非双手一背，漫步而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
这座城镇韩非是第一次来，之前跟着师傅去其他地方的城镇也没有怎么逛过，要么是在房间里修炼做功课要么就是跟在师傅后面去见其他前辈，根本没有自己活动的机会。
这里是车马行显然是城里最热闹的几个地方之一，不光是这门口的广场上热闹非凡就是周围的店铺里也都一样热闹，看了看四周的街道，繁华程度远不是那些小地方的市集镇子可以比拟的。
韩非就这样漫无目的沿着一条街走下去，仍旧是一路走一路看，就连专卖首饰的店铺都要进去逛两圈。
突然发现一处人流涌动处摆着一个地摊，地摊上放着各种书本器具，不知道是在卖什么的。
旧书，文具，原石，铜器还有几个老旧的首饰，就在韩非仔细翻看一本旧书的时候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俺姐说这里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没啥好玩意。”
地摊老板原本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那老板愤然起身对着刚才说话的人指着鼻子骂道：“小崽子，不识货就不要乱说话，老子的百宝摊好坏都有，买卖的就是个眼力劲。”
“没本事还敢乱说话，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那老板愤恨的骂着，却没有什么实际动作。
只见那少年身后走过来一个带着头巾的帷帽的女子，声音脆响道：“少年人不会说话，你个杂碎也不会说话？骂两句行了，小心走夜路摔着。”
那女子带着帷帽看不清脸，只是一身蓝黑劲装看着就不好惹，说完便把那个乱说话的少年一把拽走了。
韩非笑了笑，甩下一钱银子买走了七本老书，还让那老板再饶一串手链给自己。
老板用布袋包好旧书一块递给韩非，两人各怀心思的相视一笑，韩非便转身离去。
韩非依旧散漫的沿街走着，每走到街口便换一条路继续逛着。
茶肆雅，酒楼闹，花街香，市街乱，这边是这座城里人对于这些个街道的评价。
韩非一路走一路买，几条街逛完的时候随身的褡裢里已经塞满了吃的点心大饼和记不清了在谁家买的果子酿。
直至走到一处门口挂着‘填梅斋’的牌子的门店前，悠悠然带着一堆东西走了进去。
一进店内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纸墨味道，两边柜子上摆放着十几块墨砚和笔山。
韩非一身的短褐又走了一天，满身灰尘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学文的人，店里的伙计也懒得搭理他，开门的不撵客就这么样让韩非一个人在那逛着。
直至晃悠了一圈这才来到一处正在收拾东西的伙计跟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柏芽子有没有？”
柏芽子是一种比较厚的纸，经常用来作画，吸水性极好，是很多文人的心头好，只是工序复杂出产量极少，价格也高。
这个名字一出便让店里的伙计变了眼色，以为是来了行家便小心回道：“这位先生，柏芽已经三天前就告罄了，本店还有春芽几刀您要不要看一下？”
韩非眉头一皱，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后才摇摇头点了点那人背后的笔架到：“五行第七排的那只银兔子看看。”
接过毛笔仔细看了看，韩非脸上微微一笑，心里道：终于算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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