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凤栖镇
李沐盯着莽哥，跪在地上的样子，让李沐的剑有些迷茫了，他拔出的剑也有些勉强。
“勉强的事情可以不做，勉强出鞘的剑也可以不拔。”
耳畔又想起师傅的话来，但李沐也知道如果不杀了这个人，终究是给自己留下了后患。
“世家是什么？是几百年积攒下来的东西！”
李璟的话言犹在耳，李沐忽然明白了何为把剑放下，他收起剑，说道：“他们叫你莽哥，你原名叫什么？”
莽哥见李沐收起了剑，立即道：“我叫吴莽，那个是张一，另外那个是刘二。”
“张一，刘二？”李沐把剑放回了剑鞘后，继续问道：“这名字有什么意思吗？”
张一闻言，随即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一，所以是张一，刘二家中排行第二，所以是刘二。”
李沐不作声了，他看着面前的三人，又看了看吴莽，说道：“既然你们都是有家有室之人，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在你们离家出走之时，如果有歹人找上麻烦，像你们这样恃强凌弱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变得煞白，以吴莽更甚。
“如果我在这杀了你们，是不是也是为民除害。”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比刺耳。
吴莽忽然道：“既然如此！请少侠出剑！”
言毕，脖子一横，他闭上了眼睛，等着李沐出剑。
李沐说的也没错，吴莽也算是闯荡江湖十几年的人，他知道李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开始后悔了。
自己恃强凌弱的事情做了不止一件两件，从未想过自己离家出走时，自己的父母在家面对像自己这样的人时，该去哪里求救。
吴莽也有个妹妹，他又想起刚才自己的那只手，羞愧自责…既然如此，能死在剑下，也算是自己的赎罪了。
可等着他的剑迟迟没有落下，李沐仍然没有出剑，他不想杀人。
无论何时，杀一个人，都是给自己增加一份孽。
若只是去为了杀人而杀人，那就会无休无止的杀人。
这样的剑，不是李沐的，也不是师傅传授给自己的剑道。
“我可以给你们机会，但你们必须时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言毕，李沐剑锋低垂，杀心再起，沉声道：“你们只需知道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们！”
吴莽怔住，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苦笑一声：“像我们这样的人，你杀了我们岂不是更为简单，何必要留我们在身边。”
李沐：“我不想杀你们，但也不想放你们走，所以我只能把你们留在身边。”
吴莽：“既然如此，那我等三人，就拜您为大哥，磕头歃血，宣誓为盟！”
“不必了。”李沐忽而道：“峭壁上面有很多树木，你们三个成年男子建造一个房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以后自食其力，不要再逞凶就好。”
李沐说完这句话就走，吴莽看着李沐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句：“敢为少侠姓名！”
“木子李，单名一个沐，日夜沐甘泽的沐。”
吴莽：“在下谨记少侠之名，以后定回心转意，浪子后头，自给自足！”
“事情不是说出来的，我希望你能做出来。”李沐沉声说：“还有，我会一直盯着你，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周遭风动，是杀意。
李沐回到了茅草屋，已经没了兴致喝酒，老人和翠翠也是，经过这个插曲，任何人都不会想坐下来吃饭。
但李沐没有杀人，所以他除了神情有些疲惫之外，就没有任何的血腥之气。
“原来不杀人比杀人还要累。”
李沐心中感叹，不过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不想杀人。他总觉着剑下留别人一命是给自己积德，而杀人是给自己造孽，他不会自己冤孽缠身，尽管杀的人是该死之人。
可他又如何评判他人的生死，难道只因为自己手中的剑比他们快，武功比他们高强，就可以主宰他们的生死吗。
生命只有一次，任何人只要诚心悔过，那就该给他一个机会。
他的残剑发出了铮铮微鸣，是风在摩挲他的剑，也是风停在了李沐的耳边，他好像听见了父母的挂念，和师傅的谆谆嘱托。
吴莽听着李沐的话爬上了上，他们看到了山上的树，一棵一棵的树的中间都有着一道贯穿的口子，他们知道这是李沐的剑，李沐真的能杀掉自己。
但李沐真的没有杀掉自己。
他闯荡江湖，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告别家中父老之后就能成为一方侠客，可以在江湖扬名，可最终也不免成为了帮派的爪牙。
他曾经也是一个赤子之心，不愿意恃强凌弱，可在见过太多的奚落嘲讽与背叛之后，他最终也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
所以，他满嘴的江湖义气，实际心里却是偷奸耍滑，成为了一个自己都觉着恶心的人。
如今，李沐给了他一个机会，给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浪子回头仅在一瞬之间，古人曾言幡然醒悟，不是没有其中道理，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剑，看着上面的一个‘沉’字，拿起身旁张一的剑，把‘沉’字抹去。
吴莽说道：“二位兄弟，我吴莽对不起你们。我决定在这建一个屋子，自食其力，我看着这里依山傍水，如果能搜出些许海货卖到镇上城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可以给家中寄去些银两。二位兄弟如果还想闯荡江湖，那边去吧，我不拦着你们。”
话音落地，他拿起手中的剑，当成一把斧，砍倒一棵树，张一刘二对视一眼之后，一言不发的走近吴莽，手中的剑也是作了斧头，建起了屋子一座。
往后的几日里面，老人例行的想出海打渔之时，却总能发现自己院子里面的渔网上，总能挂着几条鱼，有时候只有三四条，有的时候竟然可以有十几条。
他不解的四处张望，发现这里几乎无人来此的峭壁之上，多出了一间屋子，另还有两间屋子似乎正在建造当中。
老人没有说话，李沐却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心中欣慰。
“师傅，这是不是就是您说的把剑放下。”
李沐想及至此，看向了海的那边，此时感觉到有人在瞧着自己，他没有回头就知道这人是翠翠。
他回头看去，果然不错，翠翠又害羞的躲在了爷爷的身后。
李沐苦笑：“怎么还害羞啊翠翠。”
翠翠见李沐看向自己，手中没有动作，只是脸更红了，几乎红到了耳垂。
李沐见状，只好别过头去，翠翠见李沐别过头，这才从爷爷背后走出，眼睛依然在看着李沐，时而眉头微瘪，时而又甜甜一笑。
老人说道：“少侠，可否愿意跟我去凤栖镇里一趟。”
李沐闻言，心中一咯噔，他腰间没有金银。
老人似是看出李沐的窘迫，随即笑道：“无妨，爷爷有钱。”说完这句话，看向了翠翠，说道：“翠翠可是吵着闹着跟我要糖葫芦呢。”
“既然如此，那就跟着爷爷走一趟。”
“勉强的事情可以不做，勉强出鞘的剑也可以不拔。”
耳畔又想起师傅的话来，但李沐也知道如果不杀了这个人，终究是给自己留下了后患。
“世家是什么？是几百年积攒下来的东西！”
李璟的话言犹在耳，李沐忽然明白了何为把剑放下，他收起剑，说道：“他们叫你莽哥，你原名叫什么？”
莽哥见李沐收起了剑，立即道：“我叫吴莽，那个是张一，另外那个是刘二。”
“张一，刘二？”李沐把剑放回了剑鞘后，继续问道：“这名字有什么意思吗？”
张一闻言，随即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一，所以是张一，刘二家中排行第二，所以是刘二。”
李沐不作声了，他看着面前的三人，又看了看吴莽，说道：“既然你们都是有家有室之人，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在你们离家出走之时，如果有歹人找上麻烦，像你们这样恃强凌弱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变得煞白，以吴莽更甚。
“如果我在这杀了你们，是不是也是为民除害。”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比刺耳。
吴莽忽然道：“既然如此！请少侠出剑！”
言毕，脖子一横，他闭上了眼睛，等着李沐出剑。
李沐说的也没错，吴莽也算是闯荡江湖十几年的人，他知道李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开始后悔了。
自己恃强凌弱的事情做了不止一件两件，从未想过自己离家出走时，自己的父母在家面对像自己这样的人时，该去哪里求救。
吴莽也有个妹妹，他又想起刚才自己的那只手，羞愧自责…既然如此，能死在剑下，也算是自己的赎罪了。
可等着他的剑迟迟没有落下，李沐仍然没有出剑，他不想杀人。
无论何时，杀一个人，都是给自己增加一份孽。
若只是去为了杀人而杀人，那就会无休无止的杀人。
这样的剑，不是李沐的，也不是师傅传授给自己的剑道。
“我可以给你们机会，但你们必须时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言毕，李沐剑锋低垂，杀心再起，沉声道：“你们只需知道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们！”
吴莽怔住，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苦笑一声：“像我们这样的人，你杀了我们岂不是更为简单，何必要留我们在身边。”
李沐：“我不想杀你们，但也不想放你们走，所以我只能把你们留在身边。”
吴莽：“既然如此，那我等三人，就拜您为大哥，磕头歃血，宣誓为盟！”
“不必了。”李沐忽而道：“峭壁上面有很多树木，你们三个成年男子建造一个房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以后自食其力，不要再逞凶就好。”
李沐说完这句话就走，吴莽看着李沐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句：“敢为少侠姓名！”
“木子李，单名一个沐，日夜沐甘泽的沐。”
吴莽：“在下谨记少侠之名，以后定回心转意，浪子后头，自给自足！”
“事情不是说出来的，我希望你能做出来。”李沐沉声说：“还有，我会一直盯着你，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周遭风动，是杀意。
李沐回到了茅草屋，已经没了兴致喝酒，老人和翠翠也是，经过这个插曲，任何人都不会想坐下来吃饭。
但李沐没有杀人，所以他除了神情有些疲惫之外，就没有任何的血腥之气。
“原来不杀人比杀人还要累。”
李沐心中感叹，不过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不想杀人。他总觉着剑下留别人一命是给自己积德，而杀人是给自己造孽，他不会自己冤孽缠身，尽管杀的人是该死之人。
可他又如何评判他人的生死，难道只因为自己手中的剑比他们快，武功比他们高强，就可以主宰他们的生死吗。
生命只有一次，任何人只要诚心悔过，那就该给他一个机会。
他的残剑发出了铮铮微鸣，是风在摩挲他的剑，也是风停在了李沐的耳边，他好像听见了父母的挂念，和师傅的谆谆嘱托。
吴莽听着李沐的话爬上了上，他们看到了山上的树，一棵一棵的树的中间都有着一道贯穿的口子，他们知道这是李沐的剑，李沐真的能杀掉自己。
但李沐真的没有杀掉自己。
他闯荡江湖，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告别家中父老之后就能成为一方侠客，可以在江湖扬名，可最终也不免成为了帮派的爪牙。
他曾经也是一个赤子之心，不愿意恃强凌弱，可在见过太多的奚落嘲讽与背叛之后，他最终也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
所以，他满嘴的江湖义气，实际心里却是偷奸耍滑，成为了一个自己都觉着恶心的人。
如今，李沐给了他一个机会，给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浪子回头仅在一瞬之间，古人曾言幡然醒悟，不是没有其中道理，他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剑，看着上面的一个‘沉’字，拿起身旁张一的剑，把‘沉’字抹去。
吴莽说道：“二位兄弟，我吴莽对不起你们。我决定在这建一个屋子，自食其力，我看着这里依山傍水，如果能搜出些许海货卖到镇上城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可以给家中寄去些银两。二位兄弟如果还想闯荡江湖，那边去吧，我不拦着你们。”
话音落地，他拿起手中的剑，当成一把斧，砍倒一棵树，张一刘二对视一眼之后，一言不发的走近吴莽，手中的剑也是作了斧头，建起了屋子一座。
往后的几日里面，老人例行的想出海打渔之时，却总能发现自己院子里面的渔网上，总能挂着几条鱼，有时候只有三四条，有的时候竟然可以有十几条。
他不解的四处张望，发现这里几乎无人来此的峭壁之上，多出了一间屋子，另还有两间屋子似乎正在建造当中。
老人没有说话，李沐却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心中欣慰。
“师傅，这是不是就是您说的把剑放下。”
李沐想及至此，看向了海的那边，此时感觉到有人在瞧着自己，他没有回头就知道这人是翠翠。
他回头看去，果然不错，翠翠又害羞的躲在了爷爷的身后。
李沐苦笑：“怎么还害羞啊翠翠。”
翠翠见李沐看向自己，手中没有动作，只是脸更红了，几乎红到了耳垂。
李沐见状，只好别过头去，翠翠见李沐别过头，这才从爷爷背后走出，眼睛依然在看着李沐，时而眉头微瘪，时而又甜甜一笑。
老人说道：“少侠，可否愿意跟我去凤栖镇里一趟。”
李沐闻言，心中一咯噔，他腰间没有金银。
老人似是看出李沐的窘迫，随即笑道：“无妨，爷爷有钱。”说完这句话，看向了翠翠，说道：“翠翠可是吵着闹着跟我要糖葫芦呢。”
“既然如此，那就跟着爷爷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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