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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悲悯人心凉薄

    “你可别怨我啊,这个是你自个办砸的,我把你交给宗人府,才能证明我为皇上忠心办事,这件事情我还要启奏请罪,看看上头怎么说运气好的话,关个三五天也就没事了。”

    “是!”楚乔低头应道。

    楚乔看了一眼胤祥,而胤祥却背对着所有人,忐忑不安,不敢正视任何人一眼。

    “二娘,你确定小蕊只是仅仅挨骂就去寻死这么简单,而没有发生其他更严重的事情吗?”说完胤贞狠狠地看了一眼胤祥。

    楚乔慌了:

    “什么其他的事?王爷都已经有了定夺了,你还要追究什么呢?你…,好我告诉你,我不止骂了她几句话,因为她跟我顶嘴,我气得狠狠地打了她一顿,我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楚乔生怕胤贞一句话就把天给捅破了,这个时候任何苦水都要往自己的肚子下咽,她握着胤贞的手,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哀求他道:

    “别再逼问我了,我已经后悔死了,懊恼死了,我求求你了,胤贞。”

    “别说是关我个三、五天,就是关我个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让我受些牢狱之灾,可以让我洗心革命,重新做人,只求让我一个人受罚,来平息这场风波。”

    楚乔的话让胤贞更加憎恨胤祥,他含着泪花的眼睛望向胤祥,是那样的充满着敌意。

    “快、快,快押我去宗人府,咱们快走啊!”说完楚乔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胤祥也随着夺门而逃…。

    “胤祥、胤祥、胤祥…!”

    胤贞追到后花园拦着了胤祥的去路。

    “干什么呀你?”

    “你的玉佩呢?”胤祥马上摸了自己的腰间,神色更慌了。

    胤贞狠狠地扯出自己的玉佩,指着说:

    “我这块刻了一个“帧”字,而你那一块刻了一个“祥”字,我们自小佩戴在身上,从不离身,你的到哪里去了呢?”

    “我…,我忘了,你不离身,我可不一定,洗澡更衣的能不离身吗?谁记得会搁在哪里?”

    胤祥如此狡辩,胤贞气得差点当场晕厥,他怒吼着道:

    “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娘昨晚她从小蕊手中倒是拿了一块玉佩。”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胤祥紧张到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你别问我,该说话的是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怎么能无动于衷看着你娘替你顶罪呢?”

    “顶什么罪啊?你在胡说什么?小蕊手中拿着一块玉佩,那是…她的罪,怪不得我找不到,原来是给她偷的去,好个贼婆娘,到死了还偷我的东西,还想着陷害我。”

    “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要不是你把人家羞辱到极致,好端端的又怎么会那么惨烈的行为去投湖呢?”胤禛气得咬牙切齿!

    “生前死后都要遭你的侮辱,你太过分了。”胤贞忍无可忍,抓着胤祥不放,毫不留情地谴责他。

    “空口无凭的,你可别乱冤枉人啊,什么叫做我把人羞辱到极致,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我没有看见,但是老天有眼,苍天在上,你的恶行,老天都看在眼里呢!”

    胤祥不甘示弱,强烈反击道:

    “那就交给老天去管好了,你管不着,难怪在大厅那样逼问我娘,就是不安好心,想扯我后腿是不是?”

    “你在这个家,风头抢的还不够吗?地位占尽了你还嫌不足?你把我整个人都踩在脚底下,我只不过是露个脸,你就狠狠地把我踩下去,恨不得把我的人头全踏进了泥里活埋,这样才肯罢休是不是?”

    胤祥句句戳心,字字入骨地数落着胤贞,颠倒是非黑白,气得胤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呼吸急促。

    胤贞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是我的弟弟,虽然不是同母,可是我们还有一半的骨血相连,过去不管你怎么胡搞瞎整,闯祸败事,我总还念着手足之情,愿意包容你、原谅你。”

    不管胤贞说得那么真诚中肯,胤祥都嗤之以鼻,他是有多么的不服气这个哥哥。胤贞也明白,可话到嘴边,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可是今天看到你如此恶性难改,根本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我只有一句话可以说,我以你为耻。”说完拂袖而去,心如死灰。

    留下的胤祥在后面依然心不正、气不顺地对着胤贞的背影破口大骂他:

    你摆什么长兄的臭架子啊?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被你这么一说我会痛哭流涕吗,什么“以你为耻”,我才以你为耻,谁在乎你对我什么感觉,我告诉你,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要你这么一个兄长,占尽风头,丝毫不顾虑我的感受。”

    小蕊的死,让胤贞的内心深受打击,眼看着胤祥的冷酷残忍、二娘的偏袒帮私、特别是自己从小崇拜的阿玛也是冷眼旁观,得过且过。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人心的凉薄,第一次对家人的失望,就像心口被戳了一个洞,心凉就在那一瞬间。

    小蕊的尸体就这样被抬出了王府,冷冷清清,没有告别仪式,就像要丢掉一件无再用处的物件一样。

    王府里,只有胤贞、小寇子、达安三人来为她送行,王爷因为有负皇恩,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没有他的命令,小蕊之事谁都不可过于宣扬,自然无人敢来。

    小蕊的娘跟在后面,一声声撕肝裂胆地呼喊:

    “小蕊、小蕊、小蕊…,你不要这么拦着我啊,当初女儿进宫选舞女,你就是这么拦着我的,我们安分守己地做人不好吗?妄想什么荣华富贵,现在可好了,好好的一个人,活活泼泼的、没病没痛的,却突然间死了。”

    “你不要这样子,老婆子,我也难受得很呐!”

    “这都怨你,你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

    眼见着女儿就这样被抬走,小蕊的娘瘫坐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撕心裂肺。

    一声声的哭喊声,差点震碎了胤贞的心。

    看着这对两鬓斑白的贫苦百姓,却还要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胤贞心如刀绞,那份强烈的负罪感充斥着整个大脑,涨得眼睛通红,呼吸不畅,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他咬紧牙根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停地深呼吸,示意着小寇子把银票给他们,以此来表达他满满的负罪感。

    小寇子蹲下来,面色凝重地握着小蕊娘的手,诚恳地说:

    “你们二老节哀顺变吧,那是帧贝勒,他悲怜小蕊轻生,叫您们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所以表示点心意,你们快快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