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开通天塔
在长久的昏暗与刺目的白光后，艾德亚姆重新拥有了思考的能力，他双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用力呼吸着。
突然之间，艾德亚姆被纤瘦的少女紧紧的抱住，夏尔瓦娜把头放在了少年的肩头，放声大哭着。
艾德亚姆努力慢慢的让呼吸变的均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轻轻地抱住了对方。
夏尔瓦娜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打湿了少年的肩膀，贴在少年肩膀上的嘴巴里放出低沉的呜咽。
两人的身后是巨大的通天塔和明亮的月色。
并不粗大地高塔高耸入天空，据说在凡人的传说里，这座通天塔直达神所在的世界，并且哪怕是神所在的世界，也没有办法能够探寻到它的终点。
魔月交替结束了，天空中的魔月爱丽佛也变成了休伯特。
通天塔仿佛苏醒的巨兽，一边震颤一边发出轰鸣，塔身的花纹如同呼吸一般明暗交替着，仿佛巨石砸进了水面，通天塔就是在水面上的倒影，在几次轻微的波动后通天塔就消失在了两个人身后。
夏尔瓦娜依旧轻轻啜泣着，晚风轻轻吹到了两个人的身上，艾德亚姆想开口安慰，可是他所能理解的被囚禁二十四年，只是一个空泛没有意义的数字，也许是整整288个魔月交替的时间，也许是十万个孤寂无人的日日夜夜。
好像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少年好像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少女会主动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和自己聊天，那种无法形容和描述的孤独，应该早已经被蚀刻进了少女的骨髓里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夏尔瓦娜的哭泣渐渐停了，抽泣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只是她依然抱着艾德亚姆，不肯放开手。
“老实说，这一天我在梦里都梦到过很多次了，只是我没有想过会有人陪我一起。”夏尔瓦娜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关系的，这一次你不是做梦，我们真的出来了，真的逃出来了。”
“好。”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后，少女松开了少年，少女金色的眼睛依旧泛着泪光，她郑重又陈恳地说：“谢谢你。”
“我什么也没做。”艾德亚姆感受着肩膀的湿润，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着。
“你陪我逃出来了。”夏尔瓦娜好看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少年有些惶恐慌张而躲藏的眼神，然后说到：“我们该出发了。”
夏尔瓦娜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然后把手中的枕套丢给艾德亚姆，艾德亚姆伸手接住，然后用一只手把克莱因从枕头里拿了出来。
“你还好吗，克莱因。”少年看着金属球说到。
“你好，我是克莱因。”克莱因的簧片震动着发出声音，嘴巴张合时方形金属眉毛一起抖动着，仿佛就那么短短几十秒，几百米的距离，把那个可以解答所有问题的克莱因变成了呆呆的劣质炼金玩具。
“走吧，接下来我们要在这片森林里行进整整8天，才能到达南阿尔托纳。”夏尔瓦娜招呼了艾德亚姆一声，转头朝着山下走去，边走边继续说着。“没事的，他原本就是一个炼金玩具，也并不具备生命，是一个老头将他接入了通天塔的知识库，他才可以回答你问题。”
“哦。”艾德亚姆把克莱因塞回了枕套里，虽然少女说克莱因没有生命，但是他总觉得这只金属球留在通天塔会更好。
布都克的通天塔藏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里，有关于通天塔的知识，艾德亚姆也问过克莱因好几次，这只金属球对于大部分问题，都是有问必答，但是对于通天塔，他总是要么拒绝，要么不说话。
气氛变的有些微妙而沉闷，这条路其实也算不上路，以星月法师们的能力来说走路是没有必要的。所以这条路只不过是树木间的缝隙，不知道是不是刚下过雨，艾德亚姆踩在有些湿滑松软的泥土上，没过多久鞋子就已经被泥泞所沾满。
气氛稍微变得有些沉默，艾德亚姆在躲避低垂的树枝和藤蔓，提防可能会袭击他们的蛇虫鼠蚁。
“以后克莱因都会像现在一样了吗。”艾德亚姆对着稍稍比他快了半个身位的少女说。
“什么？你是指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吗？”少女轻轻拍了拍艾德亚姆的肩膀，接着说。“其实没什么的，这也不是很复杂的原理，因为我拆过克莱因很多次，他是魔法和炼金的产物，构造并不复杂。”
“要恢复他回答你问题的能力，就得从通天塔和里面的老头子们讲起。”少女随后把挡住去路的藤蔓扯断丢掉，接着说着。“星月法师有两种不同的职责，不过这些职责都是他们赋予自己的，一种是观察者，一种是保护者。”
“观察者的职责是收集知识，而保护者的职责是让普通的生命不受到魔物和邪神的侵害。观察者们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去收集和记录知识，然后记录在通天塔里，一般来说，通天塔里的知识都是相对正确的，当然，没有绝对的正确，有时候已经证实的炼金实验，也会被后来的人给推翻，但是总的来说，通天塔里的知识都是在保存时还被世人和法师们所确定的。”少女顿了顿，继续说到。“而关于保护者，每过一段时间，世界各地都会因为魔月的大小交替导致的魔海潮汐，产生出各种各样的魔物，这些魔物被魔力之海侵蚀，从野兽进化为魔物，也会变得更加残忍和具有侵略性。”
“除此之外，邪教徒们总是希望能够召唤邪神清洗污秽的世间，还有的邪教徒终日和恶魔们打交道。这些邪教躲躲藏藏，他们的危害远比魔物来的更大。”
“所以布都克的通天塔在过去的数千年里，都有两个称呼，知识之塔和通天牢笼。不过在前者是整个世界所公认的名称，而后者则是我和你这样被囚禁在通天塔里的生物所取的名字。”少女停顿了一下。
艾德亚姆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的等待少女继续说话，在过去的两个礼拜里，他们已经有过太多次的交流，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默契。
“邪神的降临仪式大部分会被观察者所破坏，但是著名的洛斯托夫特大爆炸，就是邪神降临后所制造的巨大混乱。当然，帝国和教会对外一直称是炼金实验和魔法实验的不稳定失败，否则这样的事情对于教会和对于帝国来说，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少女轻咳一声，继续说。“反正就是会影响很多东西，虽然我也说不太清楚。但是总得来说，基本上所有被关进通天塔里的生物，要么是不会死亡，比如恶魔们被杀死后只会在硫磺世界里重生，要么是臭名昭著的黄金生物，要么就是可能会对正常秩序会产生影响的不确定因素。”
“比如我吗？”艾德亚姆在被接到那个好像玫瑰庄园的房间里时，就已经得知，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就是因为自己的手臂上被播种者种上了邪神的印记，虽然艾吉奥曾经说过，不是每个邪神印记都能够召唤邪神，因为邪神的召唤仪式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例外，难度都很高。所以很多时候破坏邪神的仪式并不困难，但是一旦邪神降临，那么造成的毁灭将是无法衡量的。
“你应该算是运气比较好的了，事实上大多数生命作为邪神降临仪式的一部分，即使邪神没有降临，也会被邪神所污染，变成污秽者，直到溃散。大概你对于老家伙们还有一定的研究价值。邪神的污染是不可抗拒也不可逆转的。”
“那我以后会被污染吗。”艾德亚姆征征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一棵树的树梢抽在他的脸上，这才让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躲避一根根树枝和藤蔓这件事上来。
“应该不会吧，毕竟邪神的污染是从播种者种下的那一刻开始的，至于邪神的种子长成什么样，能不能够达成降临仪式的条件，谁都说不清楚。但是目前来说你应该是个例，不仅仅是担心你会被污染，老家伙们也好奇你为什么会不被污染，如果能够把这件事转变为知识，就有可能从根源上解决掉邪神们的祸患。”
松软的泥土逐渐变得坚硬了起来，树木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少，变成了有些低矮的灌木。
再过了不多时间，艾德亚姆和夏尔瓦娜已经走到了一处并不高耸的悬崖边，只有不到十来米，视野非常很好，此时魔月的月光照亮悬崖下的森林。
少女看着下面树木高耸的森林，心情没由来的变得很好，转头对着艾德亚姆笑了起来，好看的眼睛变成了一条泛着金色的月牙，她轻轻说：“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你闻闻，原来树的味道是这样的，风也有它的味道，整个森林都有它的味道。”
“接下来我们只要在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可以到达南阿尔托纳，那里就是我骑士之路的第一步。”
这是少女第一次在男孩面前开心的笑，看着少女眼睛中透出的金色星光，之前对于离开通天塔的踌躇和犹豫已经被少女的笑容所击溃。
“那星月法师们会来抓我们吗？”艾德亚姆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一次探险，而是一次逃亡，虽然这次逃亡到目前为止都很轻松。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们哦。”夏尔瓦娜点点头，神秘兮兮的凑近了一点对艾德亚姆继续说到。“但是他们接下来会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我们完全有时间离开。”
艾德亚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少女露出晶莹洁白的牙齿，对着少年好气的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什么事，你快点问我。”
“有什么事情要做。”艾德亚姆在少女的笑容里已经快要分不清方向了，顺着少女的话接着问到。
“暂时保密！”少女一副得逞的样子，随后又说到。“我上次在骑士小说里就看到这个桥段，有些事情需要保持神秘感。对了，刚刚说到老家伙们会维护世界的秩序。这是他们天生的职责，而知识对于老家伙们，就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夏尔瓦娜在悬崖的一侧找到了一条勉强能走到下方森林的小路，艾德亚姆跟着她一路向下。
少女边走边继续说着：“老头们在收集了数不清的知识后，发现知识的保存和整理反而成了最大的困难，大部分书籍能够存在的时间完全不可能和老家伙们相比，所以如何保存知识已经困扰他们太多时间。”
“直到那位天才炼金术师的出现，他发现一种神奇金属在杀死后再进行复活后，对魔力的波动有所反应，而这位炼金术天才将魔力和密码学结合到一起，用不同长度和不同频率的魔力波动作为信号。来拼写不同的词汇，再次读取时只需要发出相仿的信号在这种金属里进行索引，就可以再度读取出所储存的信息。”
“这种金属后来被命名为秘密之银，在老家伙们得知这件事以后，找到赫米尔，为法师们创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魔法师图书馆。不过，由于老家伙们比较懒惰，目前只有一部分自己找到的书籍和快要损毁的书籍变成了魔力信号储存在秘银里。”
“所以如果你想让克莱因和以前一样，其实方法也并不困难，找到一些秘银，不停的往秘银里储存魔力信号，然后把克莱因接进去就好了。”
艾德亚姆听到这里，感觉有些似懂非懂，但是总归是有希望就好。
但是逃亡的旅途到这里时，艾德亚姆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有一些他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地方。
突然之间，艾德亚姆被纤瘦的少女紧紧的抱住，夏尔瓦娜把头放在了少年的肩头，放声大哭着。
艾德亚姆努力慢慢的让呼吸变的均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轻轻地抱住了对方。
夏尔瓦娜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打湿了少年的肩膀，贴在少年肩膀上的嘴巴里放出低沉的呜咽。
两人的身后是巨大的通天塔和明亮的月色。
并不粗大地高塔高耸入天空，据说在凡人的传说里，这座通天塔直达神所在的世界，并且哪怕是神所在的世界，也没有办法能够探寻到它的终点。
魔月交替结束了，天空中的魔月爱丽佛也变成了休伯特。
通天塔仿佛苏醒的巨兽，一边震颤一边发出轰鸣，塔身的花纹如同呼吸一般明暗交替着，仿佛巨石砸进了水面，通天塔就是在水面上的倒影，在几次轻微的波动后通天塔就消失在了两个人身后。
夏尔瓦娜依旧轻轻啜泣着，晚风轻轻吹到了两个人的身上，艾德亚姆想开口安慰，可是他所能理解的被囚禁二十四年，只是一个空泛没有意义的数字，也许是整整288个魔月交替的时间，也许是十万个孤寂无人的日日夜夜。
好像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少年好像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少女会主动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和自己聊天，那种无法形容和描述的孤独，应该早已经被蚀刻进了少女的骨髓里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夏尔瓦娜的哭泣渐渐停了，抽泣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只是她依然抱着艾德亚姆，不肯放开手。
“老实说，这一天我在梦里都梦到过很多次了，只是我没有想过会有人陪我一起。”夏尔瓦娜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关系的，这一次你不是做梦，我们真的出来了，真的逃出来了。”
“好。”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后，少女松开了少年，少女金色的眼睛依旧泛着泪光，她郑重又陈恳地说：“谢谢你。”
“我什么也没做。”艾德亚姆感受着肩膀的湿润，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着。
“你陪我逃出来了。”夏尔瓦娜好看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少年有些惶恐慌张而躲藏的眼神，然后说到：“我们该出发了。”
夏尔瓦娜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然后把手中的枕套丢给艾德亚姆，艾德亚姆伸手接住，然后用一只手把克莱因从枕头里拿了出来。
“你还好吗，克莱因。”少年看着金属球说到。
“你好，我是克莱因。”克莱因的簧片震动着发出声音，嘴巴张合时方形金属眉毛一起抖动着，仿佛就那么短短几十秒，几百米的距离，把那个可以解答所有问题的克莱因变成了呆呆的劣质炼金玩具。
“走吧，接下来我们要在这片森林里行进整整8天，才能到达南阿尔托纳。”夏尔瓦娜招呼了艾德亚姆一声，转头朝着山下走去，边走边继续说着。“没事的，他原本就是一个炼金玩具，也并不具备生命，是一个老头将他接入了通天塔的知识库，他才可以回答你问题。”
“哦。”艾德亚姆把克莱因塞回了枕套里，虽然少女说克莱因没有生命，但是他总觉得这只金属球留在通天塔会更好。
布都克的通天塔藏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里，有关于通天塔的知识，艾德亚姆也问过克莱因好几次，这只金属球对于大部分问题，都是有问必答，但是对于通天塔，他总是要么拒绝，要么不说话。
气氛变的有些微妙而沉闷，这条路其实也算不上路，以星月法师们的能力来说走路是没有必要的。所以这条路只不过是树木间的缝隙，不知道是不是刚下过雨，艾德亚姆踩在有些湿滑松软的泥土上，没过多久鞋子就已经被泥泞所沾满。
气氛稍微变得有些沉默，艾德亚姆在躲避低垂的树枝和藤蔓，提防可能会袭击他们的蛇虫鼠蚁。
“以后克莱因都会像现在一样了吗。”艾德亚姆对着稍稍比他快了半个身位的少女说。
“什么？你是指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吗？”少女轻轻拍了拍艾德亚姆的肩膀，接着说。“其实没什么的，这也不是很复杂的原理，因为我拆过克莱因很多次，他是魔法和炼金的产物，构造并不复杂。”
“要恢复他回答你问题的能力，就得从通天塔和里面的老头子们讲起。”少女随后把挡住去路的藤蔓扯断丢掉，接着说着。“星月法师有两种不同的职责，不过这些职责都是他们赋予自己的，一种是观察者，一种是保护者。”
“观察者的职责是收集知识，而保护者的职责是让普通的生命不受到魔物和邪神的侵害。观察者们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去收集和记录知识，然后记录在通天塔里，一般来说，通天塔里的知识都是相对正确的，当然，没有绝对的正确，有时候已经证实的炼金实验，也会被后来的人给推翻，但是总的来说，通天塔里的知识都是在保存时还被世人和法师们所确定的。”少女顿了顿，继续说到。“而关于保护者，每过一段时间，世界各地都会因为魔月的大小交替导致的魔海潮汐，产生出各种各样的魔物，这些魔物被魔力之海侵蚀，从野兽进化为魔物，也会变得更加残忍和具有侵略性。”
“除此之外，邪教徒们总是希望能够召唤邪神清洗污秽的世间，还有的邪教徒终日和恶魔们打交道。这些邪教躲躲藏藏，他们的危害远比魔物来的更大。”
“所以布都克的通天塔在过去的数千年里，都有两个称呼，知识之塔和通天牢笼。不过在前者是整个世界所公认的名称，而后者则是我和你这样被囚禁在通天塔里的生物所取的名字。”少女停顿了一下。
艾德亚姆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的等待少女继续说话，在过去的两个礼拜里，他们已经有过太多次的交流，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默契。
“邪神的降临仪式大部分会被观察者所破坏，但是著名的洛斯托夫特大爆炸，就是邪神降临后所制造的巨大混乱。当然，帝国和教会对外一直称是炼金实验和魔法实验的不稳定失败，否则这样的事情对于教会和对于帝国来说，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少女轻咳一声，继续说。“反正就是会影响很多东西，虽然我也说不太清楚。但是总得来说，基本上所有被关进通天塔里的生物，要么是不会死亡，比如恶魔们被杀死后只会在硫磺世界里重生，要么是臭名昭著的黄金生物，要么就是可能会对正常秩序会产生影响的不确定因素。”
“比如我吗？”艾德亚姆在被接到那个好像玫瑰庄园的房间里时，就已经得知，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就是因为自己的手臂上被播种者种上了邪神的印记，虽然艾吉奥曾经说过，不是每个邪神印记都能够召唤邪神，因为邪神的召唤仪式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例外，难度都很高。所以很多时候破坏邪神的仪式并不困难，但是一旦邪神降临，那么造成的毁灭将是无法衡量的。
“你应该算是运气比较好的了，事实上大多数生命作为邪神降临仪式的一部分，即使邪神没有降临，也会被邪神所污染，变成污秽者，直到溃散。大概你对于老家伙们还有一定的研究价值。邪神的污染是不可抗拒也不可逆转的。”
“那我以后会被污染吗。”艾德亚姆征征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一棵树的树梢抽在他的脸上，这才让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躲避一根根树枝和藤蔓这件事上来。
“应该不会吧，毕竟邪神的污染是从播种者种下的那一刻开始的，至于邪神的种子长成什么样，能不能够达成降临仪式的条件，谁都说不清楚。但是目前来说你应该是个例，不仅仅是担心你会被污染，老家伙们也好奇你为什么会不被污染，如果能够把这件事转变为知识，就有可能从根源上解决掉邪神们的祸患。”
松软的泥土逐渐变得坚硬了起来，树木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少，变成了有些低矮的灌木。
再过了不多时间，艾德亚姆和夏尔瓦娜已经走到了一处并不高耸的悬崖边，只有不到十来米，视野非常很好，此时魔月的月光照亮悬崖下的森林。
少女看着下面树木高耸的森林，心情没由来的变得很好，转头对着艾德亚姆笑了起来，好看的眼睛变成了一条泛着金色的月牙，她轻轻说：“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你闻闻，原来树的味道是这样的，风也有它的味道，整个森林都有它的味道。”
“接下来我们只要在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就可以到达南阿尔托纳，那里就是我骑士之路的第一步。”
这是少女第一次在男孩面前开心的笑，看着少女眼睛中透出的金色星光，之前对于离开通天塔的踌躇和犹豫已经被少女的笑容所击溃。
“那星月法师们会来抓我们吗？”艾德亚姆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一次探险，而是一次逃亡，虽然这次逃亡到目前为止都很轻松。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们哦。”夏尔瓦娜点点头，神秘兮兮的凑近了一点对艾德亚姆继续说到。“但是他们接下来会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我们完全有时间离开。”
艾德亚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少女露出晶莹洁白的牙齿，对着少年好气的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什么事，你快点问我。”
“有什么事情要做。”艾德亚姆在少女的笑容里已经快要分不清方向了，顺着少女的话接着问到。
“暂时保密！”少女一副得逞的样子，随后又说到。“我上次在骑士小说里就看到这个桥段，有些事情需要保持神秘感。对了，刚刚说到老家伙们会维护世界的秩序。这是他们天生的职责，而知识对于老家伙们，就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夏尔瓦娜在悬崖的一侧找到了一条勉强能走到下方森林的小路，艾德亚姆跟着她一路向下。
少女边走边继续说着：“老头们在收集了数不清的知识后，发现知识的保存和整理反而成了最大的困难，大部分书籍能够存在的时间完全不可能和老家伙们相比，所以如何保存知识已经困扰他们太多时间。”
“直到那位天才炼金术师的出现，他发现一种神奇金属在杀死后再进行复活后，对魔力的波动有所反应，而这位炼金术天才将魔力和密码学结合到一起，用不同长度和不同频率的魔力波动作为信号。来拼写不同的词汇，再次读取时只需要发出相仿的信号在这种金属里进行索引，就可以再度读取出所储存的信息。”
“这种金属后来被命名为秘密之银，在老家伙们得知这件事以后，找到赫米尔，为法师们创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魔法师图书馆。不过，由于老家伙们比较懒惰，目前只有一部分自己找到的书籍和快要损毁的书籍变成了魔力信号储存在秘银里。”
“所以如果你想让克莱因和以前一样，其实方法也并不困难，找到一些秘银，不停的往秘银里储存魔力信号，然后把克莱因接进去就好了。”
艾德亚姆听到这里，感觉有些似懂非懂，但是总归是有希望就好。
但是逃亡的旅途到这里时，艾德亚姆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有一些他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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