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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梳理案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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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未必,我就不同意你的看法!”田蜜第一个表示反对。

    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降坐在另一边的安长埔身上,尤其田阳,眼神里带着戏谑,如果不是在谈正经事,他估计都快要笑出来了。

    因为看到田蜜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安长埔那个表情,实在是有够纠结,这个组里,除了田蜜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安长埔肚子里揣着什么心思。

    信心满满的发表完看法,第一时间就遭到自己钟意之人的否定,这种滋味,一定不爽。

    安长埔当然也不能例外,听田蜜这么一说,立刻追问起理由来。

    田蜜也不是随口乱说,被问到,便不急不忙的把自己的观点摆出来:“从表面上来看,梁美玉的确有足够的动机,凭借她的财力,能够把乔琼逼得在业内找不到工作,如果真的想要除掉她,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有那么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听她这么说,安长埔直点头。

    然而田蜜的转折就在后面:“但是,梁美玉是一个做事很有计划,心思很深的人,越是这样的人,做事就越有自己的行为规则,因为乔琼向黄猛要求负责就杀人灭口,这样做显然不符合她之前煞费苦心布下的陷阱。你们说,一个猎人一路撒着诱饵,在路的尽头安放好陷阱,就等着猎物一头撞进来,他会在猎物已经发足狂奔的时候,开枪把它直接打死么?”

    “田蜜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同意她的观点!”田阳听完田蜜的陈述,果断的站在了妹妹这一边:“梁欣不是说过么,梁美玉的计划是自己这边按兵不动,另一方面逼得乔琼无路可走,从而让她暴露出贪婪的本来面目,这样一来,不用她施压,黄猛自然就会因为厌恶而远离乔琼。既然她的计划实施那么顺利,乔琼已然无路可走,开始对黄猛要求责任,黄猛也表现出了厌恶和疏远,这不是正中梁美玉的下怀么,她又何必画蛇添足呢?”

    “这……”听完田家兄妹两个人的话,安长埔也有点迷惑了,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也未必嘛!你们想啊,梁美玉和黄猛的孩子叫什么?梁欣啊!黄猛入赘梁家的时候没钱没势,本来说好了也给黄家留个后,偏偏两个人就只生了那么一个孩子,从姓黄硬是变成了姓梁,黄猛心里会舒服么?现在乔琼肚子里怀了孩子,梁美玉就不怕黄猛为了孩子而抛弃家庭么?她的计划里,一定没有料到乔琼怀孕吧。”

    “那孩子又不是黄猛的!”田蜜不认同。

    “咱们现在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当时梁美玉不知道呀!”

    “黄猛不是因为车祸失去生育能力了么?”

    “这种事情……黄猛自己不也吃不准么,你们不记得他来问DNA比对结果时候那副忐忑的模样了么?”安长埔回忆起当时黄猛的窘相,忍不住笑了,又连忙敛起笑意,正色说:“作为当事人,黄猛都对自己的生育能力心存侥幸,梁美玉又怎么能够百分百断定自己老公,尤其是在外面拈花惹草、金屋藏娇的花心老公就真的不能生了呢?她可以为了逼走小三设下那么深的陷阱,又怎么可能愿意承受乔琼母凭子贵继而鸠占鹊巢的风险呢?虽然她是栋梁集团的总裁,但如果和黄猛婚变,无论个人还是公司,损失都还是蛮大的。”

    他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就连刚才赞同田蜜观点的田阳也忍不住有些动摇了。

    田蜜皱着眉头,听完安长埔的分析,依然不为所动的坚持己见,并且搬出了一个在她心中颇有说服力的理由:“可是,就像陆向东说的,乔琼是怎么死的你们也都清楚,以梁美玉和乔琼的身份和立场,她怎么能够是乔琼意识清醒的在毫无挣扎撕打的情况下自己挂到上吊绳上去的呢?除非她真的会什么催眠术,可着不现实,太魔幻了!”

    “梁美玉有钱有势,未必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吧?尤其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好事。”墨窦提出异议:“她能花钱买通赵济平,一样可以花钱让别人来做。”

    “可赵济平失败了呀!”田蜜现在的模样,就好像是辩论台上的辩手,神情严肃,一张脸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着红润:“黄猛对于乔琼来说,绝对是一块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儿的大肥肉,她不可能轻易的因为任何人而动摇自己的决心。况且,上吊这事不是儿戏,没有一定的信任度,怎么可能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啊!”

    田阳突然出声,把专心听田蜜说话的墨窦吓了一跳:“田哥,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我突然受到田蜜的启发,想到了什么。”田阳回答:“就像田蜜说的,上吊不是儿戏,乔琼不是白痴,不可能谁让她上去她都听。所以我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凶手让乔琼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无害的,不会有危险?”

    “田哥,你不会觉得凶手有催眠术吧?”安长埔打趣他。

    田阳假意轰安长埔,一本正经的说:“催眠术那可绝对有点玩笑,但我觉得凶手应该可以通过某种合理的途径做到。”

    “比如呢?”几个人专注的等着他宣布答案。

    田阳摸摸后脑勺,笑了:“我也暂时还没想出来。”

    “切!”他的回答换来了几枚白眼儿外加异口同声的哄声。

    “田蜜,长埔,赵济平有没有说他在乔琼遇害当日的事?”程峰被几个人逗笑了,笑过之后接着问正事儿。

    “说了,”安长埔看了眼手边的记录回答:“赵济平说他那天去乔琼家找她,想和她谈谈,之前乔琼从来不让他去自己家,那天也没给他开门儿,就要他不要废话,回去转账,其他没什么好说,让赵济平自己估量后果。赵济平叫门不开,又不甘心,就在门外站着想求乔琼再和自己谈谈,他实在拿不出20万来,这时候对门邻居开门,他因为背着经济犯罪的包袱,做贼心虚的抬脚就往楼上躲,听到关门声之后就下楼离开了。”

    “他的不在场证据呢?”

    “也已经得到证实了,他那天是离开乔琼家之后回去和朋友打牌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这小子之前把时间提前了,事情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