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之眼
“啊！”
循声转头看到那双血丝密布的竖瞳，陶铁发出一声惊叫，挣扎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山上逃去。但是上天似乎夺走了他全部的力气，让他没走几步便无力地再次昏倒在地上。
男子看着那脆弱不堪的生命最后的挣扎，自嘲地笑了笑。
“呵呵，没想到啊，堂堂九级强者的你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你们这些人族对同族还真是心狠啊。”
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向陶铁，一个漆黑摄人的元素能量团缓缓在他指尖汇聚，“呜呜”的低咽声像是生命最后的丧钟。
“再见了，小家伙。”
男子说着，将手指向前微微一点。下一刻，他却瞪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只见能量团中预想的射线并没有射出，而是无声无息地随着一阵林间脚步声消散开来。
“是哪位前辈？！在下龙族阿赫，若有冲撞，还请见谅，在下立刻离开。”
男子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从背后展开一双巨大的龙翼，如临大敌般看着古林深处的黑暗——他只在脚步声响起时才察觉对方的存在，这种情况他只在面对那些十级强者中才会出现。
“这个孩子······入了我山，与我有缘。”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竟让人找不到来源。
听到这句话，阿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不清楚眼前强者的实力究竟强悍到何种地步，但如果就此回去必定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发问：
“敢问前辈，此山无山门，何来······”
话音未落，一座做工粗糙的木头牌坊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阿赫与陶铁之间，上面还写着一个字迹“奔放”的“山”字。
“现在有了······”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羞辱，阿赫额头上青筋迸现，但又难以发作，因为眼前这不似法术，不似血技的神通让他隐隐对这声音主人的实力有了猜测，而正是这猜测让他心头一片冰冷。
“既然如此，晚辈告退。”
说罢，阿赫扇动双翅，准备逃离这是非之地。
“留步······”
“前辈？”
阿赫心中不禁大急了，这个强者自己招惹不起，还不给自己躲了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与我有缘，你杀他亲人，与他有因果，便也是与我有缘，与我有缘，你也莫走了。”
“你！想留住我，你也得出点血才行！”
······
“我已经留住你了······”
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慢慢从古林中走出。
老者穿着灰黑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褐色的皮腰带，腰带上挂着九件小小的兵器状的玉佩。
他一头白色的枯槁寸发，枯败瘦削的脸上留着雪白的山羊胡，苍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符合年纪的锐利。
路过站在原地双目失神的阿赫，老者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来到昏迷的陶铁身边蹲下，查看起了他的伤势。
这时，老者的身后的虚无扭曲出一个黑洞，从中走出来两个男子，一人年纪轻轻，风流英俊，一人不惑之年，满脸伤疤，头戴斗笠，身材魁梧。
“这孩子······唉。”
中年人看着陶铁满是血污的脸颊和右眼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不禁叹了一口气。
“经脉俱断，灵魂受损，按照常理不死也废了。不过······”
老者沉默了一会，场面似乎有些沉重。忽然，老者又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到：
“我们这三人可不是常理啊。”
说着，他将昏迷的陶铁小心地抱起，和其他两人一同迈入虚空，只在原地留下一阵残影和虚无中传来的几句交谈。
“那个龙族怎么办？李大？”
“他是我禁术的第一个试验品，现在看来，很成功。”
······
“嗯······嗯？”
陶铁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右眼传来的刺痛和全身上下撕裂般的感受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缓缓侧过脑袋打量着四周，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石炕上，周围是一间普通到近乎简陋的卧室。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卧室的门开了。只见那个老者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袍，手上端着一碗盛着深褐色液体的陶碗，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坐下，大袖一拂，一股柔力便轻轻将陶铁上半身扶起，将碗递给陶铁。
“喝了，可以疗伤。”
陶铁沉默了一会，却没有抬起手接过碗。
老者皱了皱眉，但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抬不起来？”
陶铁点了点头。
老者有些手足无措——他似乎很久没有照顾人了。
一番周折过后，陶铁终于喝完了那碗中的药液。看着陶铁红润了一些的面庞，老者眼中的锐利有一瞬间化作了温柔。
“你叫什么？”
“陶铁······”
“你父母叫什么？”
“父母，我的父母，叫什么······”
陶铁的声音颤抖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忘了很多事，很多，很重要，一生都不能忘记的事。
“你的灵魂受损了，想不起来，很正常，休息吧。”
老者的语气没有多大起伏，似乎就仅仅是在阐述一个冰冷的事实。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见状，陶铁连忙问道：
“阿公，您叫什么？”
听到这句话，老者停在在门口。
“李大。你的父亲叫陶战，母亲叫阿朵思·卢托，不要再忘了。”
随后，他轻轻掩上了房门，确定陶铁再次睡下后，便若有所思地踱步到了这四合院的空地上。
“阿公吗？”
他抬头，看着这看了十年仍有些陌生的星空，繁星似锦，无数位面的辐射更是让这片夜空变得光怪陆离，美轮美奂。但刚来到这片大陆时，李大始终觉得它少了些什么，后来才发现，这片星空，没有家乡那轮明月。
“家······我要回去！”
他喃喃地低语，看着悬浮于神识之海中繁复绚烂的禁术激活术式，脸上慢慢浮现出坚定。
循声转头看到那双血丝密布的竖瞳，陶铁发出一声惊叫，挣扎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山上逃去。但是上天似乎夺走了他全部的力气，让他没走几步便无力地再次昏倒在地上。
男子看着那脆弱不堪的生命最后的挣扎，自嘲地笑了笑。
“呵呵，没想到啊，堂堂九级强者的你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你们这些人族对同族还真是心狠啊。”
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向陶铁，一个漆黑摄人的元素能量团缓缓在他指尖汇聚，“呜呜”的低咽声像是生命最后的丧钟。
“再见了，小家伙。”
男子说着，将手指向前微微一点。下一刻，他却瞪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只见能量团中预想的射线并没有射出，而是无声无息地随着一阵林间脚步声消散开来。
“是哪位前辈？！在下龙族阿赫，若有冲撞，还请见谅，在下立刻离开。”
男子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从背后展开一双巨大的龙翼，如临大敌般看着古林深处的黑暗——他只在脚步声响起时才察觉对方的存在，这种情况他只在面对那些十级强者中才会出现。
“这个孩子······入了我山，与我有缘。”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竟让人找不到来源。
听到这句话，阿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不清楚眼前强者的实力究竟强悍到何种地步，但如果就此回去必定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发问：
“敢问前辈，此山无山门，何来······”
话音未落，一座做工粗糙的木头牌坊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阿赫与陶铁之间，上面还写着一个字迹“奔放”的“山”字。
“现在有了······”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羞辱，阿赫额头上青筋迸现，但又难以发作，因为眼前这不似法术，不似血技的神通让他隐隐对这声音主人的实力有了猜测，而正是这猜测让他心头一片冰冷。
“既然如此，晚辈告退。”
说罢，阿赫扇动双翅，准备逃离这是非之地。
“留步······”
“前辈？”
阿赫心中不禁大急了，这个强者自己招惹不起，还不给自己躲了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与我有缘，你杀他亲人，与他有因果，便也是与我有缘，与我有缘，你也莫走了。”
“你！想留住我，你也得出点血才行！”
······
“我已经留住你了······”
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慢慢从古林中走出。
老者穿着灰黑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褐色的皮腰带，腰带上挂着九件小小的兵器状的玉佩。
他一头白色的枯槁寸发，枯败瘦削的脸上留着雪白的山羊胡，苍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符合年纪的锐利。
路过站在原地双目失神的阿赫，老者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来到昏迷的陶铁身边蹲下，查看起了他的伤势。
这时，老者的身后的虚无扭曲出一个黑洞，从中走出来两个男子，一人年纪轻轻，风流英俊，一人不惑之年，满脸伤疤，头戴斗笠，身材魁梧。
“这孩子······唉。”
中年人看着陶铁满是血污的脸颊和右眼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不禁叹了一口气。
“经脉俱断，灵魂受损，按照常理不死也废了。不过······”
老者沉默了一会，场面似乎有些沉重。忽然，老者又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到：
“我们这三人可不是常理啊。”
说着，他将昏迷的陶铁小心地抱起，和其他两人一同迈入虚空，只在原地留下一阵残影和虚无中传来的几句交谈。
“那个龙族怎么办？李大？”
“他是我禁术的第一个试验品，现在看来，很成功。”
······
“嗯······嗯？”
陶铁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右眼传来的刺痛和全身上下撕裂般的感受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缓缓侧过脑袋打量着四周，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石炕上，周围是一间普通到近乎简陋的卧室。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卧室的门开了。只见那个老者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袍，手上端着一碗盛着深褐色液体的陶碗，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坐下，大袖一拂，一股柔力便轻轻将陶铁上半身扶起，将碗递给陶铁。
“喝了，可以疗伤。”
陶铁沉默了一会，却没有抬起手接过碗。
老者皱了皱眉，但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抬不起来？”
陶铁点了点头。
老者有些手足无措——他似乎很久没有照顾人了。
一番周折过后，陶铁终于喝完了那碗中的药液。看着陶铁红润了一些的面庞，老者眼中的锐利有一瞬间化作了温柔。
“你叫什么？”
“陶铁······”
“你父母叫什么？”
“父母，我的父母，叫什么······”
陶铁的声音颤抖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忘了很多事，很多，很重要，一生都不能忘记的事。
“你的灵魂受损了，想不起来，很正常，休息吧。”
老者的语气没有多大起伏，似乎就仅仅是在阐述一个冰冷的事实。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见状，陶铁连忙问道：
“阿公，您叫什么？”
听到这句话，老者停在在门口。
“李大。你的父亲叫陶战，母亲叫阿朵思·卢托，不要再忘了。”
随后，他轻轻掩上了房门，确定陶铁再次睡下后，便若有所思地踱步到了这四合院的空地上。
“阿公吗？”
他抬头，看着这看了十年仍有些陌生的星空，繁星似锦，无数位面的辐射更是让这片夜空变得光怪陆离，美轮美奂。但刚来到这片大陆时，李大始终觉得它少了些什么，后来才发现，这片星空，没有家乡那轮明月。
“家······我要回去！”
他喃喃地低语，看着悬浮于神识之海中繁复绚烂的禁术激活术式，脸上慢慢浮现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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