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圣诞礼物
雨，停了，正合柯牧言的意。他站在落地窗前，左手端着一杯黑咖啡，右手托起胳膊肘，看见许他他一蹦一跳推开了门，走过小路。
“柯牧言！”
他就知道她见着自己后会扯着嗓子来这么一声，脸上依旧好似一面平静的湖水，悠悠然抿了一口咖啡，转身走到门后拧开后，回头小声冲着阿狗喊了一声出去。
他带着阿狗闲步下楼，阿木闻声，探出脑袋，不见他的身影，就从房间内走出来，落寞的望着楼下，随后便是竖耳倾听。
“许他他，你这是在我家，两边虽然没有邻居，可不容你这么大喊大叫。”说完，他重重地把藏蓝色的咖啡杯放在餐桌上。
“你说的没错，但你也不能够丢下我就回来了。”许他他叫道。
“我又不是你的司机，倒是你哪位朋友的男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本意没有想笑，可低眸看见许他他鼓涨而通红的小脸，自然就不厚道的嘲笑出声。
“我现在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时候也不早，中午都没有吃东西，现在差不多可以做晚餐了。”许他他嘴上说着，心里惦记着阿木，下意识就抬头，正好看见阿木扭头，“阿木，原来你醒来了。”
下一秒，她不顾脚是否会疼痛，噔噔噔跑上楼，亲昵拉过阿木的手，下楼走到柯牧言的身边，“阿木的厨艺可好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交给她吧。”
“不了，我已经决定今晚晚餐我来做。”柯牧言此刻，惜字如金，丢下这句话，端起了空杯子，进了厨房。
许他他对着他伸舌头，做鬼脸，回头看见阿木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样，二话不说，就重新拉起了她的手上楼回房。
“他他。”阿木哭丧道，一把抱住许他他，“我向你坦白，你不在的那个晚上，柯牧言似乎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趁着他喝醉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偷偷亲了他的脸，被发现了。”
许他他瞬时瞪大了眼睛，“阿木，你，你真的偷亲了？”
阿木垂下头的同时点头。
“没事，没事，不就是偷亲了他一口嘛，又不少一块肉，没事哈。”
阿木泪眼汪汪，“可……他他，他早上告诉我，他不可能会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许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自己的爱恋经历为零，又怎么能够教阿木怎么去做。可眼下，见她一抽一抽的哭泣，总不能够说，我不知道，你自己想想吧。
“他又没有说永远不会喜欢你，是吧？”
阿木一听，心里暗暗一喜，“嗯。”
许他他勉强笑着拍手，“这样就对了啊，现在不喜欢，以后或许就会喜欢了嘛，阿木，你也别伤心了，再哭的话，眼睛就要肿了哦。”
许他他带阿木去浴室洗脸，拉着她下楼，站在厨房门口，偷偷看柯牧言烹饪的帅气背影。
而厨房内的柯牧言，正专心致志的洗净皮皮虾，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身后的两束目光。
一阵手机震动的闷响，惊得许他他一面跳着反身一面掏出手机。
是一条快递消息，许他他思忖，自己什么时候买东西了？
取回来的是一个二手笔记本，拆开一看似却是和崭新的没有差别，许他他一点都不开心，满脑子都在想，是那个粗枝大叶的人，不仅仅填错了地址，居然还填错了电话号码。
正为别人担心的时候，QQ提示音响起来。
他他，二手笔记本收到了吗？
许他他看了眼趴在厨房门口的阿木，轻悄悄上了楼，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幸好是被我收到了，我现在马上就送到你家去。
于鹤看了消息，故作镇静，告诉全班同学，素描像画好的同学，继续修改，一直改到要吐血了就可以上交，说完，出了画室，去往走廊尽头。
那是给你买的。
什么？？
你总是在手机上码字很伤眼睛，用电脑方便，码字也舒服。
不行，你又不欠我东西，我不能够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也就是一台二手笔记，没有花多少钱。
那也不行，一分钱也是钱，你告诉我多少，我还给你。
于鹤笑得无奈，单手扶额，盯着远方的天看了几眼，低下头继续回消息。
我也是从一朋友那里转手的，不多，就两百五。
于鹤调皮一笑，等着消息。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发红包。
别，他他，你若是还给我，不就是显得我告诉你就是为了钱，再说了，你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了，我还在上课，有时间再聊。
于鹤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笔记本是全新的，所花去的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之所以，留下备注，写上醒目的二手二字，无非就是想让许他他更容易接受。
许他他做梦都想拥有一台稍微好点的电脑，她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摸着电脑，就好似它一个新生的小宝宝。
楼底下的柯牧言已经做好了晚餐，椒盐皮皮虾、牛肉炖土豆、菠菜鸡蛋汤、红烧鲅鱼。
许他他仅仅只是看一眼，坐稳了，口水已经在口腔内打转，阿木满眼带笑，一脸崇拜的看向柯牧言。
“你再看，口水都要淌在桌上了。”柯牧言很快瞥一眼，拿起筷子，自己先吃了起来。
许他他尝了一口皮皮虾，“嗯，好吃，柯牧言你的手艺真不错，可以跟餐馆的大厨一较高低。”
“食不言寝不语。”
如此警告还是阻止不了，许他他大肆夸赞。
她身边有厨艺精湛的外婆，她进了厨房，能够做的就是鸡蛋炒饭、清炒几道青菜，下面条，若是论正儿八经的一道正菜，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她原本以为，柯牧言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少爷，然而，被推翻了。她知道，他不仅仅会去超市买东西，认真看日期，翻找的东西后，会陈列好，结账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提着购物篮的老太，进厨房做饭，料理台上，不但不会混乱，整理得很别致，房间内也是收拾的一尘不染。
她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知道柯牧言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觉着不可思议。
“喂，你这样盯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
许他他捏住的筷子险些从手指尖滑落到桌上，她首先是一怔，随后冲着他笑笑，“你的嘴边好像沾上了东西，觉着很滑稽呢。”
柯牧言虽然爱信不信，不过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抽出了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
“你吃完了，把碗筷洗干净，记得要用洗洁精，然后认真冲洗五遍。”
但凡是洗东西这件事，柯牧言尤为认真，许他他难以接受，可寄人篱下，她勉强接受，一面洗碗一面念叨柯牧言的坏话，说他洁癖怪、没事就喜欢凶人、老爱用命令的口吻吩咐她做这个、做那个，说他自以为是王子，其实一只长得好看点的青蛙……
大多数时候，都被听见，可她还是会一脸认真的说自己实话实说。往往这个时候，柯牧言就想用强力胶封住那张嘴。
他的世界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到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然后，许他他出现后，这种安静，基本上就淡出了他的生活。
不习惯的同时，他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地接受。
许他他手上有冻疮，温和的时候就发痒发热，寒的时候，冷得没有知觉。她洗完之后，不断搓着手，看见柯牧言坐在沙发上一副正在等自己的样子。
“你还可以再慢一点吗？”
许他他理所当然点头说：“可以啊，你这是找我有事？”
“明天我要去西城去拍戏，那边现在比较暖和，你不用带太多东西。早上七点，准时出发。”
许他他坐在对面，没有去看柯牧言，“马上就要圣诞了，就不能够晚一点去？”
“你的意思是，若是你明天就要死了，你觉着阎魔会同意让你活到圣诞那一天之后再死吗？”柯牧言紧绷着脸，许他他抬眸一看，“真够幸运，阎魔不是你，不然，将死之人该是有多惨！”
柯牧言嗤之以鼻，转头指向大门后面的几大包东西，“里面所有的零食，都是你的。”
许他他两眼立马放光，迫不及待跑过去，提来了一大包，“这一些都是我的？你没有骗我？”
“……”
“没想到柯牧言你倒是挺好的，我就当做是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好了，哈哈哈。”
柯牧言不经意看过去，本想怼一句更狠的，却是因为所见的毫无添加防腐剂的笑容，话，到了嘴边，被咽了下去。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许他他笑嘻嘻说。
柯牧言冷哼了一声，为这个容易满足、高兴的女孩子，挑出了一抹淡笑，“你倒是说说，怎么不让我吃亏？”
许他他仰起头，做出了一个禁止说话的小动作，“这个秘密，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小屁孩！”
“什么鬼？”
“你多少岁了？”
许他他一惊，柯牧言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马上二十了。”许他他丝毫不打算隐瞒。
“柯牧言！”
他就知道她见着自己后会扯着嗓子来这么一声，脸上依旧好似一面平静的湖水，悠悠然抿了一口咖啡，转身走到门后拧开后，回头小声冲着阿狗喊了一声出去。
他带着阿狗闲步下楼，阿木闻声，探出脑袋，不见他的身影，就从房间内走出来，落寞的望着楼下，随后便是竖耳倾听。
“许他他，你这是在我家，两边虽然没有邻居，可不容你这么大喊大叫。”说完，他重重地把藏蓝色的咖啡杯放在餐桌上。
“你说的没错，但你也不能够丢下我就回来了。”许他他叫道。
“我又不是你的司机，倒是你哪位朋友的男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本意没有想笑，可低眸看见许他他鼓涨而通红的小脸，自然就不厚道的嘲笑出声。
“我现在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时候也不早，中午都没有吃东西，现在差不多可以做晚餐了。”许他他嘴上说着，心里惦记着阿木，下意识就抬头，正好看见阿木扭头，“阿木，原来你醒来了。”
下一秒，她不顾脚是否会疼痛，噔噔噔跑上楼，亲昵拉过阿木的手，下楼走到柯牧言的身边，“阿木的厨艺可好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交给她吧。”
“不了，我已经决定今晚晚餐我来做。”柯牧言此刻，惜字如金，丢下这句话，端起了空杯子，进了厨房。
许他他对着他伸舌头，做鬼脸，回头看见阿木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样，二话不说，就重新拉起了她的手上楼回房。
“他他。”阿木哭丧道，一把抱住许他他，“我向你坦白，你不在的那个晚上，柯牧言似乎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趁着他喝醉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偷偷亲了他的脸，被发现了。”
许他他瞬时瞪大了眼睛，“阿木，你，你真的偷亲了？”
阿木垂下头的同时点头。
“没事，没事，不就是偷亲了他一口嘛，又不少一块肉，没事哈。”
阿木泪眼汪汪，“可……他他，他早上告诉我，他不可能会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许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自己的爱恋经历为零，又怎么能够教阿木怎么去做。可眼下，见她一抽一抽的哭泣，总不能够说，我不知道，你自己想想吧。
“他又没有说永远不会喜欢你，是吧？”
阿木一听，心里暗暗一喜，“嗯。”
许他他勉强笑着拍手，“这样就对了啊，现在不喜欢，以后或许就会喜欢了嘛，阿木，你也别伤心了，再哭的话，眼睛就要肿了哦。”
许他他带阿木去浴室洗脸，拉着她下楼，站在厨房门口，偷偷看柯牧言烹饪的帅气背影。
而厨房内的柯牧言，正专心致志的洗净皮皮虾，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身后的两束目光。
一阵手机震动的闷响，惊得许他他一面跳着反身一面掏出手机。
是一条快递消息，许他他思忖，自己什么时候买东西了？
取回来的是一个二手笔记本，拆开一看似却是和崭新的没有差别，许他他一点都不开心，满脑子都在想，是那个粗枝大叶的人，不仅仅填错了地址，居然还填错了电话号码。
正为别人担心的时候，QQ提示音响起来。
他他，二手笔记本收到了吗？
许他他看了眼趴在厨房门口的阿木，轻悄悄上了楼，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幸好是被我收到了，我现在马上就送到你家去。
于鹤看了消息，故作镇静，告诉全班同学，素描像画好的同学，继续修改，一直改到要吐血了就可以上交，说完，出了画室，去往走廊尽头。
那是给你买的。
什么？？
你总是在手机上码字很伤眼睛，用电脑方便，码字也舒服。
不行，你又不欠我东西，我不能够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也就是一台二手笔记，没有花多少钱。
那也不行，一分钱也是钱，你告诉我多少，我还给你。
于鹤笑得无奈，单手扶额，盯着远方的天看了几眼，低下头继续回消息。
我也是从一朋友那里转手的，不多，就两百五。
于鹤调皮一笑，等着消息。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发红包。
别，他他，你若是还给我，不就是显得我告诉你就是为了钱，再说了，你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了，我还在上课，有时间再聊。
于鹤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笔记本是全新的，所花去的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之所以，留下备注，写上醒目的二手二字，无非就是想让许他他更容易接受。
许他他做梦都想拥有一台稍微好点的电脑，她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摸着电脑，就好似它一个新生的小宝宝。
楼底下的柯牧言已经做好了晚餐，椒盐皮皮虾、牛肉炖土豆、菠菜鸡蛋汤、红烧鲅鱼。
许他他仅仅只是看一眼，坐稳了，口水已经在口腔内打转，阿木满眼带笑，一脸崇拜的看向柯牧言。
“你再看，口水都要淌在桌上了。”柯牧言很快瞥一眼，拿起筷子，自己先吃了起来。
许他他尝了一口皮皮虾，“嗯，好吃，柯牧言你的手艺真不错，可以跟餐馆的大厨一较高低。”
“食不言寝不语。”
如此警告还是阻止不了，许他他大肆夸赞。
她身边有厨艺精湛的外婆，她进了厨房，能够做的就是鸡蛋炒饭、清炒几道青菜，下面条，若是论正儿八经的一道正菜，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她原本以为，柯牧言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少爷，然而，被推翻了。她知道，他不仅仅会去超市买东西，认真看日期，翻找的东西后，会陈列好，结账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提着购物篮的老太，进厨房做饭，料理台上，不但不会混乱，整理得很别致，房间内也是收拾的一尘不染。
她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知道柯牧言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觉着不可思议。
“喂，你这样盯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
许他他捏住的筷子险些从手指尖滑落到桌上，她首先是一怔，随后冲着他笑笑，“你的嘴边好像沾上了东西，觉着很滑稽呢。”
柯牧言虽然爱信不信，不过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抽出了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
“你吃完了，把碗筷洗干净，记得要用洗洁精，然后认真冲洗五遍。”
但凡是洗东西这件事，柯牧言尤为认真，许他他难以接受，可寄人篱下，她勉强接受，一面洗碗一面念叨柯牧言的坏话，说他洁癖怪、没事就喜欢凶人、老爱用命令的口吻吩咐她做这个、做那个，说他自以为是王子，其实一只长得好看点的青蛙……
大多数时候，都被听见，可她还是会一脸认真的说自己实话实说。往往这个时候，柯牧言就想用强力胶封住那张嘴。
他的世界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到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然后，许他他出现后，这种安静，基本上就淡出了他的生活。
不习惯的同时，他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地接受。
许他他手上有冻疮，温和的时候就发痒发热，寒的时候，冷得没有知觉。她洗完之后，不断搓着手，看见柯牧言坐在沙发上一副正在等自己的样子。
“你还可以再慢一点吗？”
许他他理所当然点头说：“可以啊，你这是找我有事？”
“明天我要去西城去拍戏，那边现在比较暖和，你不用带太多东西。早上七点，准时出发。”
许他他坐在对面，没有去看柯牧言，“马上就要圣诞了，就不能够晚一点去？”
“你的意思是，若是你明天就要死了，你觉着阎魔会同意让你活到圣诞那一天之后再死吗？”柯牧言紧绷着脸，许他他抬眸一看，“真够幸运，阎魔不是你，不然，将死之人该是有多惨！”
柯牧言嗤之以鼻，转头指向大门后面的几大包东西，“里面所有的零食，都是你的。”
许他他两眼立马放光，迫不及待跑过去，提来了一大包，“这一些都是我的？你没有骗我？”
“……”
“没想到柯牧言你倒是挺好的，我就当做是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好了，哈哈哈。”
柯牧言不经意看过去，本想怼一句更狠的，却是因为所见的毫无添加防腐剂的笑容，话，到了嘴边，被咽了下去。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许他他笑嘻嘻说。
柯牧言冷哼了一声，为这个容易满足、高兴的女孩子，挑出了一抹淡笑，“你倒是说说，怎么不让我吃亏？”
许他他仰起头，做出了一个禁止说话的小动作，“这个秘密，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小屁孩！”
“什么鬼？”
“你多少岁了？”
许他他一惊，柯牧言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马上二十了。”许他他丝毫不打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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