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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顾澜

    “你!”沐阳挣脱予安刚想冲出去揍人,就又被对方拉住,他不耐烦的喝道“你总是拉着我做什么!”

    “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

    两个人你推我攘间,对方队伍里传来了动静。

    封意寒二话没说,逮着就近围着那姑娘的侍从出其不意就开揍,翊歌拉都没有拉住,在她身后干着急。

    偷袭一个,其他人立马反应过来,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她反身一个扫堂腿,正中一个迎面冲上来的待从的脚脖子,然后撑着对方弯下的肩膀借力翻越,一脚踢在他的后膝上,迫使对方直挺挺的跪在所有人面前。

    拍拍手,她嫌弃的隔空冲着予安和沐阳喊道“我说你俩什么情况?秀才遇上兵,按理说该是当兵的占上风,你们这裹步不前,是想等出人命了再动手吗?”

    对面两人喜出望外,直奔对方,异口同声的招呼“封哥!”“将军!”

    见两人围着她傻呵呵的像见了救兵似的激动,她也笑呵呵的问“带银子了吗?”

    两人没想过她会问这个,对视一眼,当真开始摸自己的口袋,予安先回“带了,但不多。”

    沐阳点头附和。

    封意寒当即对着他们温柔的疾风暴雨“那还不赶紧的送人就医,等着准备棺材吗?”见他两人颇有些愣怔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数落“你们出门是不是把脑子放家里了?不知道人命关天吗?!对于挡道的……”狗字吐到嘴边,她看了一眼那个叫顾澜的小王爷,觉得这个字若脱口而出,可能就把对方得罪死了,于是绕了个弯变了个词吐出“对于挡道的大神,你们不会绕道从两边溜吗?硬扛不过是不是可以从侧面伏击,三十六计都白学了?”

    见她还有说下去的苗头,沐阳立刻高声道“封哥我们先送老人家去就医,回头你再说!”

    然后快速从姑娘怀里抱过老人,逃命似的向医馆奔去!

    封意寒直翻白眼,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人是怕她啰嗦。

    那些侍从没有得到主人下令,也没有阻拦,纷纷杆在原地,看着封意寒。

    “嗨,小王爷,真是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就这么失礼,为了表示歉意,不如我送小王爷回府?”封意寒挥手打招呼,整个人从神色到语气都是人畜无害。

    “封将军?封意寒?”对方咀嚼着她的名字,眼眸颇为深邃,那张脸仿佛自带三分笑意,辨不出喜怒。

    封意寒受宠若惊“小王爷初回京就听过我的名字呀,本将军甚感荣幸,无以为报,就只能送王爷回家了,您不会拒绝我吧?”

    “那要看将军这个回家是几个意思了,毕竟你的朋友带走了我的美人,轻易的回家,可弥补不了。”顾澜笑的比她还要和蔼。

    “瞧小王爷这话,要说美人,在场的有谁能胜得过王爷,你若想要美人,不妨回去多照照镜子。”封意寒原想膈应他的,但提到长相就觉得自己这点绝对没有说错,顾澜的长相较之燕江平兄弟俩多了丝女气,眉目更显精致,这么一观察,她心头的那股怪异感似乎更加浓郁了,忍不住疑惑的问“我与小王爷是不是在哪见过?”

    对方眸色盛满星光,兴味盎然,顺势凑近她的耳际问“那将军觉得我们该是在哪见过?”

    我滴个乖乖,又是个撩妹高手,封意寒立马退后,笑道“若真是见过,那一定是在梦里。”

    大约是她的话取悦了对方,对方不再调笑,取过侍从手中的箫把玩,垂眸不知所思“美人的事姑且不谈,相送也便罢了,不如明日将军约小王上京都一游,如何?”

    上京都你可比我熟!封意寒呵呵一笑,偷偷看了翊歌一眼,以眼相问,像是在质疑她刚刚的阴狠又难缠一说,目前看着情形对方挺好说话的,面对这么明显的放水,她当即拍板“没问题!”但是想到自己是个路痴,假如路上他一个良心不轨把她给卖了,她都不一定能找到帮手,于是很买好的和他沟通了一句“但是,我是出了名的路痴,又久不在京,小王爷可否让我带两个向导?”

    顾澜似有若无的扫过翊歌“当然可以,不过小王喜欢美人,将军可别带些庸脂俗粉。”

    意寒挑眉,对方这是夸翊歌呢?还是损翊歌呢?

    送走大神后,翊歌为她引了最近的医馆,两人到时,正见刚刚抱着娘亲哭泣的姑娘拉着沐阳不松手,让沐阳尴尬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向予安求助,但是对方别过头送他一个后脑勺,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猛然间看到迎门而入的封意寒时,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再生爹娘。

    “封哥,快救救我,这姑娘魔怔了!”

    封意寒万分感兴趣“哦,说来听听!”

    “她,她非说我救了她们,要…要…”沐阳急得直挠头,脸色泛红,吱唔着,没了下文!

    看这情形,封意寒似乎明了,故意问“要什么?”

    “要,要为奴为婢”沐阳为难。

    封意寒牵过姑娘拽着他袖口的手,听言嘲笑他“当和尚的都没你纯情,只是为奴为婢而已,又没说以身相许,瞧你这样,你们承南伯府管不起一个姑娘。”

    沐阳得到解脱,吁了一口气,立马远离,那姑娘起初是只说为奴为婢,他推脱不用,谁知道这姑娘所谓的报恩心那般的重,到最后竟说要给他暖床!只是碍于大庭广众他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己。

    封意寒转头对着小姑娘不赞同的说“为奴为婢找他们多不安全,来找我呀,正好我缺个管家。”

    “我……”小姑娘看了一眼离她三丈远的沐阳,再看一眼格外热心的封意寒,心中瞬间有了比较,当即下跪叩谢“玲珑谢过将军!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

    叫玲珑的姑娘声音很诚恳,还没立誓完就被意寒拉起,她笑“你可别动不动就跪,会折我寿的。”

    玲珑面色一红,许是见她好说话,迟疑了几秒,看了一眼跟着她一起的孩子,最后又扑通一声跪下了,还拒绝了对方想要扶她起身的动作,恳求道“听方才称谓,几位都是从军的兵爷,我兄长也是!只是他一年前在沙场阵亡,留下了年仅4岁的锦儿”说着便招呼一直站在旁边有些怯懦的孩子,与她一同跪下。

    意寒眼疾手快将孩子托起,皱眉“姑娘这又是何意,我说了不要动不动下跪,会折我寿的。”

    对方先是一个叩首,再抬眸时眼尾泛红,语调心酸,水雾在眼眶里成珠,落泪的我见犹怜“兄长顾去后,原本身体就不好的母亲更是卧床不起,若不是惦记着我和锦儿,怕是早已追随而去,今日之事原也是我不对,我为钱财窘迫奔走,见那公子,衣着不凡,出手大方,就起了歹念……”她自觉羞耻,无言将话语说全“后来被识破,母亲为护我被对方的人所伤,若不是几位,今日必不能善了,我一人便罢了,但不能连累母亲和锦儿,请几位看在我兄长为国捐躯的份上,收留他们!”玲珑以额触地,声音哽咽自责“锦儿,锦儿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封意寒大有触动,再度蹲下身子将对方扶起,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轻问“你兄长……”

    玲珑怕她不信,焦急解释“我哥哥叫余肖白,四年前和邻家阿哥从军北境,一年前,邻家阿哥受伤回到家里,我们才知道兄长,兄长已经阵亡,你们可以查,定能查到的!”

    意寒非是不信,她原只是想问问对方兄长的情况,却不想让玲珑误会,北境接壤女越靠近西临,这几年她虽值守南境,但与阎将军依旧保持书信来往,自然也知道边境虽无大规模战事,但每年因为国与国之间的文化差异,理念不合产生的摩擦导致的死亡却不在少数。

    虽然相信,但仍会求证一番。

    她安抚玲珑,声沉意稳,威仪凿凿“你放心,这事既然管了,肯定要有一个很好的收尾,若你所言属实,烈士遗属,自当厚待,以慰英灵。”

    太夫从隔帘里走出,手中握着擦拭的白巾,闻言轻嗤“一将功成万骨枯,姑娘所言虽好,但天下烈士遗属众多,何以慰藉?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太夫姓岳,年五十六,留着白花花的山羊胡,说话时表情既不轻视也不赞同,如百川激流后汇成的大海波澜不惊,他面无表情的经过,声音未停“病人目前无大碍,回去好好调养,该说的我都已经和那位小公子说了,付了诊金,你们便可以走了。”

    他全程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径直上了楼。话落时,玲珑便拉着锦儿冲进了隔帘里,堵住了想要出来的萧予安。

    封意寒捏着下巴“是个有个性的老伯,我喜欢。”

    翊歌置若罔闻,己是无语惯了。沐阳避开擦身而过的玲珑,退到她身边,表情甚是精彩,没反驳。

    封意寒一个眼风扫过去,威胁性十足“你有意见?”

    对方立刻将头摇成波浪鼓“没有!”

    翊歌在旁忍不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