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琉
突然，路边一个小乞丐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乞丐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身形瘦小单薄，一头乌发乱糟糟的就跟鸡窝头一样。他的刘海长得遮住了上半张脸，身上穿着有些不合身的打满补丁的粗糙布衣。
小乞丐也不开口乞讨，只是安静地坐在路边，低头盯着脚边那缺了口的破碗出神。
萧仙尘突然想到，这是个贫富差距悬殊的世界。
自穿越过来，他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的，就连离家出走也是带够了盘缠的。而一路上，他又常待在马车内，即使出来，也只见过中心城区的繁华之景。
可世上不知还有多少人如这小乞丐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居无定所……
萧仙尘长叹一声，以前对蓝星的贫困山村没什么清晰的认识，现在倒是多少明白一些了。
萧仙尘放眼望去，恍然意识到这边缘地区多的是穷苦人家，建筑也都比中心城区的破落了不止一个档次。
路过那小乞丐时，他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
可小乞丐察觉到萧仙尘在看他，却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了。
萧仙尘随意在一家小店铺里买了些热腾腾的包子，因为他猜小乞丐已经在路边乞讨了许久，应该已经饿了。
萧仙尘又从包裹里抽出几张银票，大约相当于几百两银子吧，他没细数。
他身上的金子都给了老周，银子又太过笨重，只好拿出银票了。
萧仙尘想着，先让小乞丐吃个饱饭，然后这些钱省着点用估计能撑几个月。
但实际上，普通老百姓家庭一年的花销开支也就百两银子，穷苦人家就更不用说了。
萧仙尘在小乞丐面前站定，想了想，又蹲了下来。
听说这样可以显得更亲切平和……
萧仙尘把银票和包子轻轻放入碗中，就见小乞丐好像被惊到了一样，抬头呆呆地看向他。
“这些是给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呆了一秒，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公子，小的没有名字……不过小的在家中排行第六，公子可以唤小的阿六……”
一开口，是清脆好听的嗓音，颇有些雌雄莫辨。
凑近了看，小乞丐还有着一双琉璃色的眼瞳，在夕阳橙红色光晖的映照下，更显澄清透亮。虽然脸蛋上有些灰，但也不难看出面容清秀。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琉璃一样。”萧仙尘微笑着轻轻拨开了小乞丐的刘海，露出好看的眉眼。
“哪有女孩子叫这种名字的，不如就叫阿琉吧，琉璃的琉。”
说完，萧仙尘轻轻笑了一下，好似十分满意自己取的名字。
小乞丐……不，阿琉红着脸讷讷地低下了头，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多谢公子……”
见萧仙尘起身要走，阿琉连忙跟着站起身，扯住萧仙尘的袖子。
但很快，他像是发觉自己的手很脏似的立马松开了手，不过衣袖上还是留下了一片灰扑扑的污渍。
阿琉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公子要往何处去？可是要上昆仑山？”
萧仙尘讶异地看了一眼阿琉，点点头：“对啊，去参加风云门的收徒大会。”
闻此，阿琉却是比萧仙尘还要惊讶几分：“收徒大会早在上个月就结束了呀！而且风云门一年只招收一回弟子，公子现在去昆仑山作甚？”
萧仙尘愣住了，他盯着阿琉看了好半晌——看上去不像是说慌……
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被老周给骗了！
萧仙尘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恨恨想着：这个周扒皮！最好祈祷别再让他碰上！
“谢谢你阿琉，我知道了。”萧仙尘转头对阿疏僵硬地笑了下，然后转身走了。
阿琉凝视着萧仙尘迎着晚霞越走越远，身影在视线里逐渐消失。
不一会儿，好几个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穿着同样破旧不堪的乞丐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他。
乞丐们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小子，我劝你识相点儿，不然……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懂的都懂……”
阿琉漠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刘海落下再次遮住了他的双眼。
见阿琉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几人笑得更猖狂了。
乞丐们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边贪欲，像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几个乞丐瞬息间便扭打了起来，哄抢着那几张银票。
破碗被打翻，热腾腾的白面包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瞬间沾染上了尘土。
街道上的行人都默默地远离了那一地带，有些没什么客人的店铺更是直接关上了门。
这条街上没有一个人有多管闲事的倾向，全都像是司空见惯了似的，看一眼就漠然移开了视线，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去。
打架什么的都算家常便饭了，就是饿死人冻死人他们也都见多了。
这些乞丐身无分文，丧父亡母，为了一口吃的可以不择手段，可谓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这里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们。
阿琉看着那几个乞丐打得如火如荼，手段狠绝，他讽刺地嗤笑了一声。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提醒着，这是个多么冷血残酷的世界。
阿琉绕过扭打成一团的乞丐们，弯腰捡起被踢到远处的包子，随意地擦了一下表面的尘土，就直接咬了一口。
他回头冷眼地看到那几张银票在一阵哄抢中被扯碎。银票碎片飘然落到地上，又不知被谁一脚踩入泥土。
阿琉几口就吃完了包子，旁观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很无趣。
他抚摸了一下肚子，怔怔地望着萧仙尘离去的方向。
果然还是吃进肚子里的才算实在的。他只是一个乞丐，日子活得朝不保夕，谁也说不准他会饿死在哪个角落里。
那位公子确实是个好人啊……
阿琉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余光瞟到那些乞丐气急败坏地又打了起来，他转身走进暗巷里，盘算着明日该换哪个地方乞讨比较好。
“不过，这世道可没有女孩子当得了乞丐啊……”
感慨的话语随风飘散，那道瘦小的身影也隐没在黑暗中。
……
第二天，萧仙尘总算是爬到了半山腰的山门处。他插着腰，抬手擦去额上的汗水。
见山门处果然是寂寥无人，萧仙尘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个小乞丐，不禁感叹道：“呼……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不过萧仙尘还是来了。
因为他相信，凭他感动天地的诚意，肯定能感动风云门，让他成为门派的一员的！
小乞丐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身形瘦小单薄，一头乌发乱糟糟的就跟鸡窝头一样。他的刘海长得遮住了上半张脸，身上穿着有些不合身的打满补丁的粗糙布衣。
小乞丐也不开口乞讨，只是安静地坐在路边，低头盯着脚边那缺了口的破碗出神。
萧仙尘突然想到，这是个贫富差距悬殊的世界。
自穿越过来，他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的，就连离家出走也是带够了盘缠的。而一路上，他又常待在马车内，即使出来，也只见过中心城区的繁华之景。
可世上不知还有多少人如这小乞丐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居无定所……
萧仙尘长叹一声，以前对蓝星的贫困山村没什么清晰的认识，现在倒是多少明白一些了。
萧仙尘放眼望去，恍然意识到这边缘地区多的是穷苦人家，建筑也都比中心城区的破落了不止一个档次。
路过那小乞丐时，他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
可小乞丐察觉到萧仙尘在看他，却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了。
萧仙尘随意在一家小店铺里买了些热腾腾的包子，因为他猜小乞丐已经在路边乞讨了许久，应该已经饿了。
萧仙尘又从包裹里抽出几张银票，大约相当于几百两银子吧，他没细数。
他身上的金子都给了老周，银子又太过笨重，只好拿出银票了。
萧仙尘想着，先让小乞丐吃个饱饭，然后这些钱省着点用估计能撑几个月。
但实际上，普通老百姓家庭一年的花销开支也就百两银子，穷苦人家就更不用说了。
萧仙尘在小乞丐面前站定，想了想，又蹲了下来。
听说这样可以显得更亲切平和……
萧仙尘把银票和包子轻轻放入碗中，就见小乞丐好像被惊到了一样，抬头呆呆地看向他。
“这些是给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呆了一秒，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公子，小的没有名字……不过小的在家中排行第六，公子可以唤小的阿六……”
一开口，是清脆好听的嗓音，颇有些雌雄莫辨。
凑近了看，小乞丐还有着一双琉璃色的眼瞳，在夕阳橙红色光晖的映照下，更显澄清透亮。虽然脸蛋上有些灰，但也不难看出面容清秀。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琉璃一样。”萧仙尘微笑着轻轻拨开了小乞丐的刘海，露出好看的眉眼。
“哪有女孩子叫这种名字的，不如就叫阿琉吧，琉璃的琉。”
说完，萧仙尘轻轻笑了一下，好似十分满意自己取的名字。
小乞丐……不，阿琉红着脸讷讷地低下了头，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多谢公子……”
见萧仙尘起身要走，阿琉连忙跟着站起身，扯住萧仙尘的袖子。
但很快，他像是发觉自己的手很脏似的立马松开了手，不过衣袖上还是留下了一片灰扑扑的污渍。
阿琉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公子要往何处去？可是要上昆仑山？”
萧仙尘讶异地看了一眼阿琉，点点头：“对啊，去参加风云门的收徒大会。”
闻此，阿琉却是比萧仙尘还要惊讶几分：“收徒大会早在上个月就结束了呀！而且风云门一年只招收一回弟子，公子现在去昆仑山作甚？”
萧仙尘愣住了，他盯着阿琉看了好半晌——看上去不像是说慌……
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被老周给骗了！
萧仙尘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恨恨想着：这个周扒皮！最好祈祷别再让他碰上！
“谢谢你阿琉，我知道了。”萧仙尘转头对阿疏僵硬地笑了下，然后转身走了。
阿琉凝视着萧仙尘迎着晚霞越走越远，身影在视线里逐渐消失。
不一会儿，好几个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穿着同样破旧不堪的乞丐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他。
乞丐们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小子，我劝你识相点儿，不然……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懂的都懂……”
阿琉漠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刘海落下再次遮住了他的双眼。
见阿琉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几人笑得更猖狂了。
乞丐们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边贪欲，像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几个乞丐瞬息间便扭打了起来，哄抢着那几张银票。
破碗被打翻，热腾腾的白面包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瞬间沾染上了尘土。
街道上的行人都默默地远离了那一地带，有些没什么客人的店铺更是直接关上了门。
这条街上没有一个人有多管闲事的倾向，全都像是司空见惯了似的，看一眼就漠然移开了视线，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去。
打架什么的都算家常便饭了，就是饿死人冻死人他们也都见多了。
这些乞丐身无分文，丧父亡母，为了一口吃的可以不择手段，可谓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这里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们。
阿琉看着那几个乞丐打得如火如荼，手段狠绝，他讽刺地嗤笑了一声。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提醒着，这是个多么冷血残酷的世界。
阿琉绕过扭打成一团的乞丐们，弯腰捡起被踢到远处的包子，随意地擦了一下表面的尘土，就直接咬了一口。
他回头冷眼地看到那几张银票在一阵哄抢中被扯碎。银票碎片飘然落到地上，又不知被谁一脚踩入泥土。
阿琉几口就吃完了包子，旁观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很无趣。
他抚摸了一下肚子，怔怔地望着萧仙尘离去的方向。
果然还是吃进肚子里的才算实在的。他只是一个乞丐，日子活得朝不保夕，谁也说不准他会饿死在哪个角落里。
那位公子确实是个好人啊……
阿琉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余光瞟到那些乞丐气急败坏地又打了起来，他转身走进暗巷里，盘算着明日该换哪个地方乞讨比较好。
“不过，这世道可没有女孩子当得了乞丐啊……”
感慨的话语随风飘散，那道瘦小的身影也隐没在黑暗中。
……
第二天，萧仙尘总算是爬到了半山腰的山门处。他插着腰，抬手擦去额上的汗水。
见山门处果然是寂寥无人，萧仙尘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个小乞丐，不禁感叹道：“呼……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不过萧仙尘还是来了。
因为他相信，凭他感动天地的诚意，肯定能感动风云门，让他成为门派的一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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