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壶中岁月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眼睛又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股危险感。吴师傅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莫不是看错了。”
“有可能”赵源不想多说，以免吴师傅恐慌，他知道那绝不是看错了，船舱里是真的有东西。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进船舱里一探究竟。要是让船顺流淌去，不知道会到达一个怎样的目的地。
赵源手拿出烛台，另一只手将门帘的裂缝扩大。他终于知道这门帘为什么重了，里面那一块用什么东西硬化过，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钩子，在钩子上赫然就是一个个的骷髅，钩子从眼眶中出来。
赵源乍看，难免心惊肉跳，急忙退后几步。定了定神，才继续往里走去。
首先进入的是一个头舱，正中间摆放着酒席，菜品看上去像是真的，也很丰富，看上去已经冷了。
这是一条长案桌，左右两边放着矮凳。奇怪的是，每个碗里都盛满了饭，筷子则插在上面。
赵源知道一些习俗，这样的饭不是给活人吃的。这在一些地方是禁忌，筷子不能插在饭上，也不能横着摆放在碗上，女子去客人家不能披头散发，不然会被别人赶出去的。
“这些场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源不免思考着，他还没忘记，现在还是处于德罗斯特化控制中。他开始把这个当作整体来思考，经历了很多诡异的场景。
赵源却认为，他从始至终，也没有逃离那条回廊。不管是遇到人体蜘蛛，还是酒鬼、或者是电锯声，这一切都是在那条回廊的控制下。
这里虽然没有明显的德罗斯特化特征，但是这些不断重复的诡异场景，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德罗斯特化。
德罗斯特化是没法破坏的，只能破解规则。可是这个规则隐藏得太深，一幕幕诡异的场景就像云一般飘过，里面未必就藏着真相。
赵源觉得在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越陷越深。
“德罗斯特化的本质是什么，重复？幻觉？无限？”
赵源摇了摇头，再次往前走了几步。那里有着另一扇门帘，还好里面没有危险的气息，不过想到刚才那只眼睛，他还是谨慎一些。
这个门帘和普通的没有区别，一下子就拉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的合照，是一对新婚夫妇。女的脸色极其惨白，像铺了面粉似的。
赵源一进来，她就直勾勾地盯着赵源看。不管赵源走到哪里，她的目光总是跟随着赵源。就像那幅名画一样。
“这是蒙娜丽莎呢”赵源发觉，不管从哪里看，那个新娘都好像在盯着他。更诡异的是，新郎的脸是模糊的，就像被打码了。
“找到什么了吗？”
吴师傅走了进来，他本来不想进来的，但是一个人待在外面更害怕，而且他发现更加危急的事情，“这艘船好像在沉。”
“沉船？”
赵源几大步从船舱出去，果然那些漆黑的河水，快要漫上来了。那些尸体似乎知道这艘船要沉了，也围拢过来，像是要饱餐一顿。
在这种情况，赵源是想不出一点办法，现在只能希望，快点找到驾驶舱，把船驶回河道里面。
那里至少还有陆地可以立脚，这里只有那些白色的尸体了。
赵源反身走回刚才的船舱，也不顾新娘灼人的目光。从另一端走过去，那里有一个掩盖，掀起掩盖，底下果然别有洞天。
赵源打破一个灯笼，将里面的灯盏拿了出来，从扶梯攀爬而下。
与上面的光鲜亮丽不同，这个似乎是驾驶舱的地方，已经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工具。
这个掌握着船方向的地方，竟然如此残破不堪。与上层形成鲜明的对比，上面的人似乎还不知道，后面可能发生了什么灾难。才导致所有的人消失了。
赵源不想深究船出事的原因，他拿着灯扫了一圈。不大的驾驶舱堆积着十几具骷髅，最后一具就趴在方向盘上。
赵源小心翼翼地拉开那具骷髅，说了一声得罪。也不知道方向盘怎么用，胡乱地扭了一通，船身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接着一个倾斜，赵源差点摔到地上。
“小赵，你干啥哩，船都要翻了。”吴师傅从外面探进头来。
“把船开回刚才的地方，你后面有人！”
赵源大喊一声，他刚看过去就看到吴师傅背后的一双眼睛，很像是进入船舱时看到的那只。
“咋？”
吴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吴师傅，你帮我看着外面，船转向了吗？”
赵源胡乱操作一通，也不管能不能起作用，现在是死马当活医了。吴师傅敲开那个木窗，那里刚好看到外面的河流。
“不好，水要漫到船板了，不对，好像要下去了。”
“到底下去还是上来？”
“我也说不准，一会下一会儿上。”
“你看着船有没有转向就行”
“好。”
赵源也顾不得船只要沉了，在沉没之前，拼一把运气。跟随着吴师傅的提示，他慢慢摸到了窍门，虽然几次差点翻过去，但好在有惊无险，船竟然慢慢转过来了。
可是赵源随即想到另一个问题，这条船本身没有动力，它是顺流飘过来的。现在转向，似乎也没有用处。
“回去了，回去了，都回去了。”吴师傅在外面兴奋地喊着，完全忘了刚才的眼睛。
赵源从驾驶舱爬上来，才明白吴师傅说的什么意思，船转向后，水位也退了。
“难道，船并没有坏，而是驶向一个深渊。”赵源想着。
意外的是，船转向后，并没有倒退回去，而是向着船头的方向前进。
主船转向后，跟在后面的船只，也慢慢地跟了回去。赵源走回船板外面，等到船靠近岸边，他就马上跳下去。
这艘船肯定不安全，里面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很快船就回到了刚才的地方，那里没有适合跳船的位置。只能等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不过附近的建筑物，看起来有些惊悚，这会却给两人以安全感。
吴师傅吓得够呛，此时坐在船板上，正胆战心惊地盯着四周。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吴师傅，你还要回去上班吗？”赵源试着问。
“打死我也不回去了，我早就意识到酒厂里有很多可怕的事物，没想到这么可怕。等我出去，就换一份工作。”
赵源想着，也许能把吴师傅带到走廊上，然后争取和他逃离那栋楼。这样他也能多一个帮手，不过赵源还没有说出来。
一切得等到出去再说。渐渐地，前方出现一些亮光。只是这亮光也是同样的诡异，竟然是幽幽的绿光，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鬼火。
其间还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好像到了一个集市，在那里有一个码头。赵源跟吴师傅说了一声，从码头跳下去。
还好一路没有什么惊险，经过码头的时候，船只还在向前进，赵源毫不迟疑跳了下去。那些人面目僵硬，看到赵源两人跳下来，不少人围拢过来。
他们的脸上好像带着一副面具，笑嘻嘻的表情看着很可怕，其中一个人伸手扯了赵源一下。
更多的人朝他们涌了过来，他们都想从赵源两人身上拿到一点东西，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撕成碎片。
赵源毫不犹豫拿出烛台，对准撕扯他胳膊的人一顿猛敲，这时候有一个壮汉过来，伸出手想要扭住赵源的脖子，似乎想要把他的脖子拧断。
赵源闪过，又退回到码头上，那条船还没走远，赵源招呼吴师傅又跳回到船上。
这时候底下的人们也发现了那些船，他们刚才似乎没有看见，现在都一股劲疯狂地往上爬。
在他们很多人爬上去后，赵源又拉着吴师傅跳下去。这阵子人们的注意里都在船上，哪里还注意两个人跳下去。
但是街上还有很多行人，为了避免引起他们注意。赵源两人沿着偏僻的地方走。
四处一看，到处都是酒招子，他因为碰上酒鬼而进入这个地方。而且这些地方都和酒有关，难道自己还在酒鬼的房间里，这些东西都是假？
他想到那个虚构日记，其中也有虚假的成分，眼前的这些场景，难不成是喝醉后看到的世界，或者是酒鬼的世界。
这是他构造的幻境，既然是酒鬼的幻境，肯定依靠于酒，但是这里这么多酒，怎么可能全部毁掉。
赵源一边往前走，一面想着毁掉这里的办法。外面都是一排排的罐子，想要用手来砸，根本就不可能砸得完，就算没人阻拦。赵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砸完，更何况那些人还会过来撕碎他们。
走在一片浓烈的酒味中，赵源又出现了眩晕的感觉，他们茫无目的地走着。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那些人发觉，那些人已经从他们身上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这里的人身上都有着酒味，而赵源两人没有。
“不行，得弄点酒味。”
赵源估计那些人是靠气味判断人，只有气味相投，才不会被那些人伤害。于是他走到一个饭店外面，趁着里面不注意，拿起碗舀了几碗酒倒在身上，吴师傅照做了。
两人再次走到街上，就没什么人关注他们了。
倒那些酒的时候，赵源注意到，这里似乎很多烈酒，很容易点燃那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都是这种酒
现在他只能拼一把了，看到里面的炉火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过这些店都有人看着，他无法弄到火种，就算点燃了，也会很快被扑灭。他必须找到一个易燃而且偏僻的地方。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样一个地方。好像是一座庙，也不知道拜的什么，里面是用纸扎的心肝脾肺肾，赵源恍然，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五脏庙。
也不管它是什么庙，成败在此一举。
案桌上燃着几支蜡烛，足以充当火源，正好庙里没有人。赵源拿起蜡烛，点燃了五脏庙。
那些纸扎五脏，没有想象般容易着火，而是从里面渗出一些黄白色的液体。和酒鬼身上的渗出的东西一样。
但是五脏旁边那些纸制品很快就着了，接着漫天火势传导开来。
啊，一声冲天的惨叫传来，远在天边又好似尽在眼前。
火势蔓延，到处是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一声冲天的巨响中，一个巨型的茶壶底部破裂了，露出一个幽幽的洞口。
赵源和吴师傅看了一眼，都朝着那个洞口钻进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斗室中，酒鬼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毁了我的壶中岁月”酒鬼说完，腿一蹬，直接没了。他的身体慢慢变得虚幻，接着像是蒸发的水分，全部消失殆尽。
“壶中岁月？”赵源不明所以，他估计应该是酒鬼构造出来的世界，被他侥幸破坏掉。不然他得一辈子被困在里面。
壶中岁月一破，酒鬼生机与之相连，也就跟着完蛋了。
赵源看了一眼吴师傅，他应该是从壶中岁月里出来的，为什么还能活着？
从虚构日记到壶中岁月，这些都是虚幻的事物，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德罗斯特化的走廊呢。
“吴师傅，你想回家吗？”
“啊，可是我不知道家在哪？”吴师傅还在茫然中，他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我该找份新的工作？”
“我这里有份工作，要不要一起？”
“是什么？”吴师傅疑惑着，他忽然看到了赵源背后，“呀，那是谁，好像死了。”
“搬尸体”
“搬尸，好像不错。”吴师傅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像变愣了。
不过对于赵源来说，变愣也没什么，在这个世界，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愣点也没什么。赵源觉得这和壶中岁月毁灭有关，吴师傅原来所在的世界崩溃了，他本人必定受到影响，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进入房间里，浪费了好多的时间。看着眼前的吴师傅，还有那本日记，赵源忽然意识到，房间应该是刷装备的地方。
他平时就喜欢玩游戏，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当成了通关玩游戏了。只不过这款游戏失败的代价太大，这是在用命玩游戏。
“有可能”赵源不想多说，以免吴师傅恐慌，他知道那绝不是看错了，船舱里是真的有东西。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进船舱里一探究竟。要是让船顺流淌去，不知道会到达一个怎样的目的地。
赵源手拿出烛台，另一只手将门帘的裂缝扩大。他终于知道这门帘为什么重了，里面那一块用什么东西硬化过，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钩子，在钩子上赫然就是一个个的骷髅，钩子从眼眶中出来。
赵源乍看，难免心惊肉跳，急忙退后几步。定了定神，才继续往里走去。
首先进入的是一个头舱，正中间摆放着酒席，菜品看上去像是真的，也很丰富，看上去已经冷了。
这是一条长案桌，左右两边放着矮凳。奇怪的是，每个碗里都盛满了饭，筷子则插在上面。
赵源知道一些习俗，这样的饭不是给活人吃的。这在一些地方是禁忌，筷子不能插在饭上，也不能横着摆放在碗上，女子去客人家不能披头散发，不然会被别人赶出去的。
“这些场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源不免思考着，他还没忘记，现在还是处于德罗斯特化控制中。他开始把这个当作整体来思考，经历了很多诡异的场景。
赵源却认为，他从始至终，也没有逃离那条回廊。不管是遇到人体蜘蛛，还是酒鬼、或者是电锯声，这一切都是在那条回廊的控制下。
这里虽然没有明显的德罗斯特化特征，但是这些不断重复的诡异场景，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德罗斯特化。
德罗斯特化是没法破坏的，只能破解规则。可是这个规则隐藏得太深，一幕幕诡异的场景就像云一般飘过，里面未必就藏着真相。
赵源觉得在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越陷越深。
“德罗斯特化的本质是什么，重复？幻觉？无限？”
赵源摇了摇头，再次往前走了几步。那里有着另一扇门帘，还好里面没有危险的气息，不过想到刚才那只眼睛，他还是谨慎一些。
这个门帘和普通的没有区别，一下子就拉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的合照，是一对新婚夫妇。女的脸色极其惨白，像铺了面粉似的。
赵源一进来，她就直勾勾地盯着赵源看。不管赵源走到哪里，她的目光总是跟随着赵源。就像那幅名画一样。
“这是蒙娜丽莎呢”赵源发觉，不管从哪里看，那个新娘都好像在盯着他。更诡异的是，新郎的脸是模糊的，就像被打码了。
“找到什么了吗？”
吴师傅走了进来，他本来不想进来的，但是一个人待在外面更害怕，而且他发现更加危急的事情，“这艘船好像在沉。”
“沉船？”
赵源几大步从船舱出去，果然那些漆黑的河水，快要漫上来了。那些尸体似乎知道这艘船要沉了，也围拢过来，像是要饱餐一顿。
在这种情况，赵源是想不出一点办法，现在只能希望，快点找到驾驶舱，把船驶回河道里面。
那里至少还有陆地可以立脚，这里只有那些白色的尸体了。
赵源反身走回刚才的船舱，也不顾新娘灼人的目光。从另一端走过去，那里有一个掩盖，掀起掩盖，底下果然别有洞天。
赵源打破一个灯笼，将里面的灯盏拿了出来，从扶梯攀爬而下。
与上面的光鲜亮丽不同，这个似乎是驾驶舱的地方，已经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工具。
这个掌握着船方向的地方，竟然如此残破不堪。与上层形成鲜明的对比，上面的人似乎还不知道，后面可能发生了什么灾难。才导致所有的人消失了。
赵源不想深究船出事的原因，他拿着灯扫了一圈。不大的驾驶舱堆积着十几具骷髅，最后一具就趴在方向盘上。
赵源小心翼翼地拉开那具骷髅，说了一声得罪。也不知道方向盘怎么用，胡乱地扭了一通，船身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接着一个倾斜，赵源差点摔到地上。
“小赵，你干啥哩，船都要翻了。”吴师傅从外面探进头来。
“把船开回刚才的地方，你后面有人！”
赵源大喊一声，他刚看过去就看到吴师傅背后的一双眼睛，很像是进入船舱时看到的那只。
“咋？”
吴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吴师傅，你帮我看着外面，船转向了吗？”
赵源胡乱操作一通，也不管能不能起作用，现在是死马当活医了。吴师傅敲开那个木窗，那里刚好看到外面的河流。
“不好，水要漫到船板了，不对，好像要下去了。”
“到底下去还是上来？”
“我也说不准，一会下一会儿上。”
“你看着船有没有转向就行”
“好。”
赵源也顾不得船只要沉了，在沉没之前，拼一把运气。跟随着吴师傅的提示，他慢慢摸到了窍门，虽然几次差点翻过去，但好在有惊无险，船竟然慢慢转过来了。
可是赵源随即想到另一个问题，这条船本身没有动力，它是顺流飘过来的。现在转向，似乎也没有用处。
“回去了，回去了，都回去了。”吴师傅在外面兴奋地喊着，完全忘了刚才的眼睛。
赵源从驾驶舱爬上来，才明白吴师傅说的什么意思，船转向后，水位也退了。
“难道，船并没有坏，而是驶向一个深渊。”赵源想着。
意外的是，船转向后，并没有倒退回去，而是向着船头的方向前进。
主船转向后，跟在后面的船只，也慢慢地跟了回去。赵源走回船板外面，等到船靠近岸边，他就马上跳下去。
这艘船肯定不安全，里面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很快船就回到了刚才的地方，那里没有适合跳船的位置。只能等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不过附近的建筑物，看起来有些惊悚，这会却给两人以安全感。
吴师傅吓得够呛，此时坐在船板上，正胆战心惊地盯着四周。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吴师傅，你还要回去上班吗？”赵源试着问。
“打死我也不回去了，我早就意识到酒厂里有很多可怕的事物，没想到这么可怕。等我出去，就换一份工作。”
赵源想着，也许能把吴师傅带到走廊上，然后争取和他逃离那栋楼。这样他也能多一个帮手，不过赵源还没有说出来。
一切得等到出去再说。渐渐地，前方出现一些亮光。只是这亮光也是同样的诡异，竟然是幽幽的绿光，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鬼火。
其间还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好像到了一个集市，在那里有一个码头。赵源跟吴师傅说了一声，从码头跳下去。
还好一路没有什么惊险，经过码头的时候，船只还在向前进，赵源毫不迟疑跳了下去。那些人面目僵硬，看到赵源两人跳下来，不少人围拢过来。
他们的脸上好像带着一副面具，笑嘻嘻的表情看着很可怕，其中一个人伸手扯了赵源一下。
更多的人朝他们涌了过来，他们都想从赵源两人身上拿到一点东西，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撕成碎片。
赵源毫不犹豫拿出烛台，对准撕扯他胳膊的人一顿猛敲，这时候有一个壮汉过来，伸出手想要扭住赵源的脖子，似乎想要把他的脖子拧断。
赵源闪过，又退回到码头上，那条船还没走远，赵源招呼吴师傅又跳回到船上。
这时候底下的人们也发现了那些船，他们刚才似乎没有看见，现在都一股劲疯狂地往上爬。
在他们很多人爬上去后，赵源又拉着吴师傅跳下去。这阵子人们的注意里都在船上，哪里还注意两个人跳下去。
但是街上还有很多行人，为了避免引起他们注意。赵源两人沿着偏僻的地方走。
四处一看，到处都是酒招子，他因为碰上酒鬼而进入这个地方。而且这些地方都和酒有关，难道自己还在酒鬼的房间里，这些东西都是假？
他想到那个虚构日记，其中也有虚假的成分，眼前的这些场景，难不成是喝醉后看到的世界，或者是酒鬼的世界。
这是他构造的幻境，既然是酒鬼的幻境，肯定依靠于酒，但是这里这么多酒，怎么可能全部毁掉。
赵源一边往前走，一面想着毁掉这里的办法。外面都是一排排的罐子，想要用手来砸，根本就不可能砸得完，就算没人阻拦。赵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砸完，更何况那些人还会过来撕碎他们。
走在一片浓烈的酒味中，赵源又出现了眩晕的感觉，他们茫无目的地走着。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那些人发觉，那些人已经从他们身上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这里的人身上都有着酒味，而赵源两人没有。
“不行，得弄点酒味。”
赵源估计那些人是靠气味判断人，只有气味相投，才不会被那些人伤害。于是他走到一个饭店外面，趁着里面不注意，拿起碗舀了几碗酒倒在身上，吴师傅照做了。
两人再次走到街上，就没什么人关注他们了。
倒那些酒的时候，赵源注意到，这里似乎很多烈酒，很容易点燃那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都是这种酒
现在他只能拼一把了，看到里面的炉火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过这些店都有人看着，他无法弄到火种，就算点燃了，也会很快被扑灭。他必须找到一个易燃而且偏僻的地方。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样一个地方。好像是一座庙，也不知道拜的什么，里面是用纸扎的心肝脾肺肾，赵源恍然，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五脏庙。
也不管它是什么庙，成败在此一举。
案桌上燃着几支蜡烛，足以充当火源，正好庙里没有人。赵源拿起蜡烛，点燃了五脏庙。
那些纸扎五脏，没有想象般容易着火，而是从里面渗出一些黄白色的液体。和酒鬼身上的渗出的东西一样。
但是五脏旁边那些纸制品很快就着了，接着漫天火势传导开来。
啊，一声冲天的惨叫传来，远在天边又好似尽在眼前。
火势蔓延，到处是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一声冲天的巨响中，一个巨型的茶壶底部破裂了，露出一个幽幽的洞口。
赵源和吴师傅看了一眼，都朝着那个洞口钻进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斗室中，酒鬼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毁了我的壶中岁月”酒鬼说完，腿一蹬，直接没了。他的身体慢慢变得虚幻，接着像是蒸发的水分，全部消失殆尽。
“壶中岁月？”赵源不明所以，他估计应该是酒鬼构造出来的世界，被他侥幸破坏掉。不然他得一辈子被困在里面。
壶中岁月一破，酒鬼生机与之相连，也就跟着完蛋了。
赵源看了一眼吴师傅，他应该是从壶中岁月里出来的，为什么还能活着？
从虚构日记到壶中岁月，这些都是虚幻的事物，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德罗斯特化的走廊呢。
“吴师傅，你想回家吗？”
“啊，可是我不知道家在哪？”吴师傅还在茫然中，他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我该找份新的工作？”
“我这里有份工作，要不要一起？”
“是什么？”吴师傅疑惑着，他忽然看到了赵源背后，“呀，那是谁，好像死了。”
“搬尸体”
“搬尸，好像不错。”吴师傅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像变愣了。
不过对于赵源来说，变愣也没什么，在这个世界，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愣点也没什么。赵源觉得这和壶中岁月毁灭有关，吴师傅原来所在的世界崩溃了，他本人必定受到影响，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进入房间里，浪费了好多的时间。看着眼前的吴师傅，还有那本日记，赵源忽然意识到，房间应该是刷装备的地方。
他平时就喜欢玩游戏，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当成了通关玩游戏了。只不过这款游戏失败的代价太大，这是在用命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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