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药有理，毒不侵
“那这老头是灵草门的人？”柳小六问道。
“嗯，他这百草堂只有他一人，是上任灵草门门主为他设立的，不论是他的地位或者药理方面的实力，灵草门无一能出其右。”
秦望舒活动了一下脖子，似乎是先前被磕了。
“对了，先前你们约定了什么？”
“哦，他说让我们做他三天的药人。”柳小六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却听秦望舒一声惊呼：“什么？药人！”
柳小六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不由得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了？”
秦望舒有些无语，她早该想到，这百草堂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你知道什么是药人么？”
柳小六反问道：“不就是试药么？我们昏迷的时候，他就给我灌了些东西，效果还不错，现在我感觉还挺舒畅。”
秦望舒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看着他白痴般的模样，心道：你是缺心眼么？
“的确是这样，不过你以为他是在尝试那些治病救人的药么？不，那些汤药喝下去连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所以才会抓人来试。”
第一碗药的作用使柳小六产生了错觉，以为对方的目的是奔着救治而去，但听到此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据说从未有药人自百草堂完整的离开。”秦望舒继续说道。
柳小六脚下一趄趔：“这是什么意思？连尸体也不放过么？”
秦望舒摇了摇头：“因为各种药草在体内混合，生疮流胧、穿肠化骨一切皆有可能，而颜百草为了药理，自然会将药人的尸体切成块儿，挨个儿研究。”
想象着溃烂发生在自己的身体上，柳小六不禁一个寒颤，而后立马问道：“秦女侠，你有办法逃出去的吧？”
“灵草门的人不以武力见长，但其势力与实力却远超飞鹰门，我敢保证，此刻我们出了门，下一刻便会躺着再次进来做药人。”
“啊？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就在这儿等死？”
秦望舒突然笑了，然后说道：“那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住着三天了。”
柳小六满脸疑惑地指着自己：“我？”
“对，就是你！据我所知，颜百草向来说话算话，说三天绝不会多留一刻，而有他的应允，灵草门的人也自会收手。
至于为什么是你，只能说你运气好，谁叫你喝了他一碗药，还活蹦乱跳的。”
听闻此话，柳小六一屁股坐了下去，之前的舒畅感瞬间化作热流直冲脑门。
秦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而后她便向着对面的屋子走去，留下柳小六独自一人。
月升日落，漫天星辰点缀着黑夜。
柳小六呆坐了足有两个时辰，除了偶尔的微风拂动衣角发梢，整个就如石刻一般，磐定寂然。
颜百草脸上露着喜悦，脚步也十分轻快，他端着一碗如墨的汤药进了后院，却见柳小六在那一动不动。
“哈，你小子倒是懂事，省得我到处找你了。”
行至跟前，他便发现了异常，放下药碗之后，打量着柳小六。
很快后者的上身便被扒了个光，其身泛着红，汗如珠露，似血欲滴。
颜百草伸手探了探，其温较之常人要高出一二，汗珠中确有丝丝血迹。
再看其手，甲指乌黑，已有黑血渗出指尖，染黑了裤子。
颜百草有些后悔，错过了变化的过程，自己应该多观察一阵的，但此刻最重要不是自责，而是把握剩下的时间。
“小子，多坚持会儿，要是这配方成了，说不定我就放了你那情人。”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话语，柳小六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嘴角开始冒着白沫。
见状，颜百草随手撕下一块布条，塞进柳小六的嘴里，他可不想对方此时咬掉了舌头。
而后颜百草双手把住柳小六的脉，闭眼感受着。
此时，由于迷药后作用而进屋便睡着的秦望舒也察觉到了，她来到此间，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二人，她犹豫着。
此刻动手，颜百草不一定有防备，然后再借着他的尸体出城；就算不动手，自己一人要躲过灵草门逃出城去也容易得多。
但选这二者，以目前柳小六的情况，几乎必死无疑。
可是关于随国、关于余城的消息若是不送出去，那死的人可能会更多。
念及此处，秦望舒只能在心中道一声对不住了，而后她眼神坚定，单手成刃就要劈向颜百草的脖颈。
却见柳小六的身体突然归于平静，身上的血红如潮水般退去，露出的肌肤竟有了些许晶莹感，一时间让秦望舒有些目眩。
“小女娃，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出不去，看在这小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但没有下次了。”
颜百草缓缓起身，看着恢复如常的柳小六，眼中尽是激动之色，这副身体对他来说，简直是至宝。
“你手不酸么？”颜百草瞥了眼秦望舒，那眼神平淡如水，与之前天差地别。
感到自己莫名的被蔑视，秦望舒一甩手便回了屋，心中却不自觉的一松，许是因为不用自己做选择了，又许是因为柳小六还活着。
片刻之后，柳小六醒转，只感觉头有些痛，像是经历过撞击。
等稍微缓解之后，他感到嘴里塞着什么有奇怪味道的东西，顺手拿出来一看，这布条感觉有些熟悉。
而后便看到与那布条同色的衣摆晃到了跟前，是那老头的？上面不会有什么毒药吧？
“小子，感觉怎么样？”颜百草笑嘻嘻地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此时在对方眼中已经变成了阴司无常。
“还能怎么样？没毒死，换下一味。”柳小六没好气地说道，但这只是气话，哪里想过还真有一碗药等着他。
颜百草点了点头，将先前带来的汤药递到了柳小六的面前，后者咽了咽口水：“我开玩笑的，可不可以不喝？”
“你听说过神农吗？”颜百草放下药碗，自顾自坐了下来。
柳小六摇了摇头。
“传说中神农尝遍百草，试其解，试其毒，是为天下药理第一人，而他之所以无所顾忌，是因为其拥有百毒不侵之体。
那是后世所有追求药理之人都向往的，但传说终究是传说，无数代药理先贤均未曾探到丝毫，后来者也不再有相信之人。
但今天，我见到了。”
“你是说我？百毒不侵？”
“嗯，他这百草堂只有他一人，是上任灵草门门主为他设立的，不论是他的地位或者药理方面的实力，灵草门无一能出其右。”
秦望舒活动了一下脖子，似乎是先前被磕了。
“对了，先前你们约定了什么？”
“哦，他说让我们做他三天的药人。”柳小六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却听秦望舒一声惊呼：“什么？药人！”
柳小六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不由得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了？”
秦望舒有些无语，她早该想到，这百草堂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你知道什么是药人么？”
柳小六反问道：“不就是试药么？我们昏迷的时候，他就给我灌了些东西，效果还不错，现在我感觉还挺舒畅。”
秦望舒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看着他白痴般的模样，心道：你是缺心眼么？
“的确是这样，不过你以为他是在尝试那些治病救人的药么？不，那些汤药喝下去连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所以才会抓人来试。”
第一碗药的作用使柳小六产生了错觉，以为对方的目的是奔着救治而去，但听到此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据说从未有药人自百草堂完整的离开。”秦望舒继续说道。
柳小六脚下一趄趔：“这是什么意思？连尸体也不放过么？”
秦望舒摇了摇头：“因为各种药草在体内混合，生疮流胧、穿肠化骨一切皆有可能，而颜百草为了药理，自然会将药人的尸体切成块儿，挨个儿研究。”
想象着溃烂发生在自己的身体上，柳小六不禁一个寒颤，而后立马问道：“秦女侠，你有办法逃出去的吧？”
“灵草门的人不以武力见长，但其势力与实力却远超飞鹰门，我敢保证，此刻我们出了门，下一刻便会躺着再次进来做药人。”
“啊？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就在这儿等死？”
秦望舒突然笑了，然后说道：“那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住着三天了。”
柳小六满脸疑惑地指着自己：“我？”
“对，就是你！据我所知，颜百草向来说话算话，说三天绝不会多留一刻，而有他的应允，灵草门的人也自会收手。
至于为什么是你，只能说你运气好，谁叫你喝了他一碗药，还活蹦乱跳的。”
听闻此话，柳小六一屁股坐了下去，之前的舒畅感瞬间化作热流直冲脑门。
秦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而后她便向着对面的屋子走去，留下柳小六独自一人。
月升日落，漫天星辰点缀着黑夜。
柳小六呆坐了足有两个时辰，除了偶尔的微风拂动衣角发梢，整个就如石刻一般，磐定寂然。
颜百草脸上露着喜悦，脚步也十分轻快，他端着一碗如墨的汤药进了后院，却见柳小六在那一动不动。
“哈，你小子倒是懂事，省得我到处找你了。”
行至跟前，他便发现了异常，放下药碗之后，打量着柳小六。
很快后者的上身便被扒了个光，其身泛着红，汗如珠露，似血欲滴。
颜百草伸手探了探，其温较之常人要高出一二，汗珠中确有丝丝血迹。
再看其手，甲指乌黑，已有黑血渗出指尖，染黑了裤子。
颜百草有些后悔，错过了变化的过程，自己应该多观察一阵的，但此刻最重要不是自责，而是把握剩下的时间。
“小子，多坚持会儿，要是这配方成了，说不定我就放了你那情人。”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话语，柳小六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嘴角开始冒着白沫。
见状，颜百草随手撕下一块布条，塞进柳小六的嘴里，他可不想对方此时咬掉了舌头。
而后颜百草双手把住柳小六的脉，闭眼感受着。
此时，由于迷药后作用而进屋便睡着的秦望舒也察觉到了，她来到此间，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二人，她犹豫着。
此刻动手，颜百草不一定有防备，然后再借着他的尸体出城；就算不动手，自己一人要躲过灵草门逃出城去也容易得多。
但选这二者，以目前柳小六的情况，几乎必死无疑。
可是关于随国、关于余城的消息若是不送出去，那死的人可能会更多。
念及此处，秦望舒只能在心中道一声对不住了，而后她眼神坚定，单手成刃就要劈向颜百草的脖颈。
却见柳小六的身体突然归于平静，身上的血红如潮水般退去，露出的肌肤竟有了些许晶莹感，一时间让秦望舒有些目眩。
“小女娃，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出不去，看在这小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但没有下次了。”
颜百草缓缓起身，看着恢复如常的柳小六，眼中尽是激动之色，这副身体对他来说，简直是至宝。
“你手不酸么？”颜百草瞥了眼秦望舒，那眼神平淡如水，与之前天差地别。
感到自己莫名的被蔑视，秦望舒一甩手便回了屋，心中却不自觉的一松，许是因为不用自己做选择了，又许是因为柳小六还活着。
片刻之后，柳小六醒转，只感觉头有些痛，像是经历过撞击。
等稍微缓解之后，他感到嘴里塞着什么有奇怪味道的东西，顺手拿出来一看，这布条感觉有些熟悉。
而后便看到与那布条同色的衣摆晃到了跟前，是那老头的？上面不会有什么毒药吧？
“小子，感觉怎么样？”颜百草笑嘻嘻地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此时在对方眼中已经变成了阴司无常。
“还能怎么样？没毒死，换下一味。”柳小六没好气地说道，但这只是气话，哪里想过还真有一碗药等着他。
颜百草点了点头，将先前带来的汤药递到了柳小六的面前，后者咽了咽口水：“我开玩笑的，可不可以不喝？”
“你听说过神农吗？”颜百草放下药碗，自顾自坐了下来。
柳小六摇了摇头。
“传说中神农尝遍百草，试其解，试其毒，是为天下药理第一人，而他之所以无所顾忌，是因为其拥有百毒不侵之体。
那是后世所有追求药理之人都向往的，但传说终究是传说，无数代药理先贤均未曾探到丝毫，后来者也不再有相信之人。
但今天，我见到了。”
“你是说我？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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