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日，澄泥告诉我，大哥哥三更才从斜竹轩方向回了府。我打算用完早饭就去闻道阁找大哥哥告状。
一进闻道阁，大哥哥见我来了就让松烟给我拿了点心。
虽然刚吃过早饭，我还是经不住诱惑，塞了好几块到嘴里。“真好吃，这是宫里赏的吗？”我问道。
大哥哥笑着看着我说道：“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这手艺除了宫里还有哪儿吃的到呢？”
“二皇子怎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说完，我意识到大哥哥愣了一下，赶紧补充道：“刘嗣音在众人面前说的是太子急召，二皇子的事是和我偷偷说的。”
“二皇子的事？嗣音都和你说什么了？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大哥哥好奇地问。
“你们都把我当成孩子看，刘嗣音觉得我聪明，不说也能看出来，不如说了轻松。不过大哥哥，你们和二皇子走的如此近，不怕风声传到太子或者是皇上耳朵里吗？这京城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让澄泥收起没吃完的点心，继续说道。
“太子一党更加明目张胆，我和嗣音都尚未入仕，每日作诗论文也不行吗？”
“大哥哥还是要小心，刘嗣音今天春试是肯定会参加的，一旦中了，那入仕就是眼前的事儿。大哥哥你是将军府的长子，不入仕也有军功可争，爵位可袭。你们俩一文一武，难免会成太子的眼中钉。”我让澄泥屏退了下人，她和松烟也在门外站着，我才敢说这些。
“子衿，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沙场。父亲大可上奏让子义袭爵，我已与父亲说了，今春同嗣音一起参加科举。”
“大哥哥，你要参加科举？”我没有想到大哥哥竟然也想参加科举，明明有康庄大道却偏偏要去挤那独木桥作甚。
“驰骋沙场或许能攘外乱，却不能平内患。事在人为，总要一试。”大哥哥坚定地说。
我很佩服大哥哥的这份气魄，也欣喜大哥哥今日终于将我当作大人来看，和我讨论许多。于是又和他勉励几句，撒了会儿娇，全然忘了要告状的事情。
刚回到云胜阁，我才想起来这回事儿，气的直跺脚。可是大哥哥早已备车准备进宫了，现在去找他，怕是要误了早课时辰。看见我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澄泥都笑话。
了解完大哥哥的抱负后，我在将军府老老实实的待了几日，努力不给大哥哥添乱。
天气渐凉，大哥哥自从禀了太子要参加科举，以后不用再日日入宫伴读。但是大哥哥仍旧每日在闻道阁废寝忘食，我也不敢常去打扰。听松烟说，刘嗣音今日也在家苦读呢，没有如从前一样时常与大哥哥见面。
我听澄泥絮絮叨叨的说着松烟传来的消息，打趣地问道：“我何时又让你去打听刘公子的事儿了，你倒是借着我的由头天天往闻道阁跑，松烟还好是个嘴紧的，不然人家还以为我看上刘公子了呢。依我看，是有些人看上闻道阁的人了吧？”
“小姐！”澄泥羞红了脸，我也不再打趣她和松烟。
“年节越来越近了，往年都是大哥操持，今年大哥忙着科考，爹爹还在营里未归，不如我去和大哥哥说，今年由咱们云胜阁准备年节吧？每日待在府里实在是无趣，若是揽了这个差事，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门了，如何？”为了出门，我又打起了小主意。说走就走，我带着澄泥就去了闻道阁。
大哥哥也觉得是时候让我学着操持府里的事情，于是同意了。
这下，我每日都可以和澄泥大摇大摆的出去采买闲逛了。
这天，我听说东市新来了几个南方的戏班子，虽然将军府没有年节请戏班子唱曲儿的传统，但是我想听啊。就算不请去将军府，我也可趁此机会去听他一听，下回如此自由的出门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于是我打算和澄泥去东市的瓦栅找了个清静的戏楼。
瓦栅除了戏楼还有许多寻欢作乐的地方，临近汴河又有许多画舫。澄泥说这不是大家闺秀该去的地方，想听曲子，请到府里多好呢。我觉得市井戏文还是要在市井里听才有味道，高门大院里听的没那份烟火气了。澄泥拗不过我，只好陪我前去。可我们两个女儿身去东市多有不便，我便换了身体面的男装，佯扮书生和澄泥同去。
一进东市，我就看花了眼，灯笼挂的满街都是，迎面而来的微风里都有股淡淡的的脂粉味儿。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原来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啊。
我和澄泥在戏楼听了曲，我还不过瘾，想要去河边转转。这刚一上桥，眼前就来了出好戏。河边的画舫里吵吵闹闹的，桥上岸上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和澄泥挤到桥边，听着路人们讨论。
“听说这赵员外砸了许多银钱，就是想见一见这牡丹姑娘，可咱们瓦栅谁不知道牡丹姑娘的规矩啊，对不上诗可是连画舫的门儿都进不去。”
“今儿可是带了家丁硬闯的，我看这牡丹姑娘今天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了。”
“若是牡丹姑娘能出来，咱们也能饱饱眼福了。听说只有刘公子进过牡丹姑娘的门儿，也不知这牡丹姑娘的诗有没有这么难对呢。”
刘家公子？难道这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真是从这画舫传出去的？
我赶紧上去询问：“刘家公子？是那个刘翰林家的公子刘嗣音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自那之后，许多读书人来牡丹姑娘这里对诗，没有一个见到牡丹姑娘的，这刘公子就渐渐有了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了。”路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听了不禁失笑，没想到这名号真是从画舫娘子这里出来的。这样看来，他果然风流。下回见了他，可要好好讽刺几句。
说曹操，曹操到。或许是牡丹姑娘去搬了救兵，刘嗣音得了消息竟然赶了过来。赖坐在船头的赵员外和岸上的许多家丁们见了他，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刘公子，此事与你无关，我今日必要见到牡丹姑娘不可。”赵员外气势汹汹的坐在船头的太师椅上说道。
“赵员外，你今日见不见得到牡丹姑娘必得与在下有些关系，因为在下正是受牡丹姑娘之请，来与赵员外对诗的。今日赵员外如若能对上，牡丹姑娘必定亲自招待。如若对不上，这两岸的人们都看着呢，赵员外还需按规矩办事，改日再来才好。”刘嗣音仍是那副笑脸。
赵员外见此，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硬闯，只好应下。
刘嗣音指着旁观渔人背篓里的螃蟹出题道：“那就以螃蟹为题，我先来。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我千觞。对斯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此诗一出，众人纷纷叫好。
轮到赵员外，他磕磕巴巴道：“一只螃蟹八条腿，两只螃蟹两张嘴，三只螃蟹并地走，我能吃上四五口。”众人听完无不掩面嗤笑。
赵员外见状，不服气的说道，“螃蟹有什么可咏的，你有备而来，不如你来上两句，我必能对上。”
刘嗣音也不计较，望向画舫内摇曳的烛光说道：“那好，赵员外请听。有情芍药含春泪。”这句本不难，可惜赵员外是个诗词不通的，憋红了脸也对不出。看热闹的人里有人跃跃欲试，可这题是为赵员外出的，其他人也不敢贸然作对。
赵员外眼看对不出，示意家丁们硬闯，意图蒙混过关。画舫上顿时又骚乱起来。画舫摇晃，眼看有人要落水，有一个女子从画舫里走了出来。
“哎，你们看，这不是蔷薇姑娘吗？”众人议论纷纷。
“蔷薇姑娘？”
“蔷薇姑娘是牡丹姑娘的妹妹，估摸着怕事情在闹大，出来调停呢。”
“要说这赵员外真是蛮横，就这点儿墨水还想见牡丹姑娘。”
“要我说，这牡丹姑娘也太拿架子了，赵员外这今日一闹，牡丹姑娘估计身价又要见涨。”
众人嬉笑谈论着，我看着这船上的闹剧心想，谁又是生来就愿意在这画舫上虚度一生的呢。牡丹姑娘立此规矩也不见得就是吊金龟婿。看她对赵员外便可知。
船上蔷薇姑娘的话让我更肯定了这一想法。蔷薇姑娘略施了礼对众人说道：“我家姐姐说了，此番也并不是为难赵员外，牡丹画舫早有规矩，能对了诗的，不拘于谁，都可得见牡丹姑娘。赵员外若对不上，那今日谁能对上刘公子此句，也可进入画舫。”
此话一出，两岸的对诗声音不绝于耳，人们轮番上船对诗，可画舫内的牡丹姑娘都觉得不好，几番下来，人们又开始念叨：“瞧不起穷酸书生就直说，非说我们诗不好，这一句有什么难的，咱们哪里就对的不行了。”
我听罢只能笑笑，澄泥不解的问道：“姑娘，你笑什么？”
“这一句乍一听是不难，可是这芍药可不是简单的芍药，此处怕是意指牡丹姑娘，芍药本也可叫牡丹。”
澄泥听罢，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道，“那姑娘为何不上画舫去试试？”
“那船上还有刘嗣音呢，被他知道我来瓦栅，岂不是又被他拿住一个把柄？”我摇了摇头说道。
人们都对不上，两岸的人也渐渐散去，我和澄泥也看够了热闹，准备打道回府。刚下了桥，就看见刘嗣音的小厮小芒笑嘻嘻地在桥下等我。
“沈小姐，我们家公子有请。”小芒这副笑脸与刘嗣音真是一模一样。
“天色已晚，此处也不便我久留，多谢刘公子相邀，我也对不上这诗，就不上画舫了。”我看了看画舫中成双的人影，心想还是别打扰刘嗣音和牡丹姑娘的良宵了。
“我家公子知道沈小姐会如此说，我家公子让我传话说，沈小姐那志在必得的神情不像是对不上的。牡丹姑娘也久仰沈小姐大名，盼得一见。”
牡丹姑娘久仰我的大名？我又不是京城第一才子，她去哪儿知道我的大名。肯定是刘嗣音这个登徒子四处败坏我的名声。
我一气之下说道：“去就去，不就是画舫嘛，澄泥我们走。”
澄泥阻拦不及，只能跟着我上了画舫。
一进闻道阁，大哥哥见我来了就让松烟给我拿了点心。
虽然刚吃过早饭，我还是经不住诱惑，塞了好几块到嘴里。“真好吃，这是宫里赏的吗？”我问道。
大哥哥笑着看着我说道：“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这手艺除了宫里还有哪儿吃的到呢？”
“二皇子怎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说完，我意识到大哥哥愣了一下，赶紧补充道：“刘嗣音在众人面前说的是太子急召，二皇子的事是和我偷偷说的。”
“二皇子的事？嗣音都和你说什么了？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大哥哥好奇地问。
“你们都把我当成孩子看，刘嗣音觉得我聪明，不说也能看出来，不如说了轻松。不过大哥哥，你们和二皇子走的如此近，不怕风声传到太子或者是皇上耳朵里吗？这京城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让澄泥收起没吃完的点心，继续说道。
“太子一党更加明目张胆，我和嗣音都尚未入仕，每日作诗论文也不行吗？”
“大哥哥还是要小心，刘嗣音今天春试是肯定会参加的，一旦中了，那入仕就是眼前的事儿。大哥哥你是将军府的长子，不入仕也有军功可争，爵位可袭。你们俩一文一武，难免会成太子的眼中钉。”我让澄泥屏退了下人，她和松烟也在门外站着，我才敢说这些。
“子衿，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沙场。父亲大可上奏让子义袭爵，我已与父亲说了，今春同嗣音一起参加科举。”
“大哥哥，你要参加科举？”我没有想到大哥哥竟然也想参加科举，明明有康庄大道却偏偏要去挤那独木桥作甚。
“驰骋沙场或许能攘外乱，却不能平内患。事在人为，总要一试。”大哥哥坚定地说。
我很佩服大哥哥的这份气魄，也欣喜大哥哥今日终于将我当作大人来看，和我讨论许多。于是又和他勉励几句，撒了会儿娇，全然忘了要告状的事情。
刚回到云胜阁，我才想起来这回事儿，气的直跺脚。可是大哥哥早已备车准备进宫了，现在去找他，怕是要误了早课时辰。看见我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澄泥都笑话。
了解完大哥哥的抱负后，我在将军府老老实实的待了几日，努力不给大哥哥添乱。
天气渐凉，大哥哥自从禀了太子要参加科举，以后不用再日日入宫伴读。但是大哥哥仍旧每日在闻道阁废寝忘食，我也不敢常去打扰。听松烟说，刘嗣音今日也在家苦读呢，没有如从前一样时常与大哥哥见面。
我听澄泥絮絮叨叨的说着松烟传来的消息，打趣地问道：“我何时又让你去打听刘公子的事儿了，你倒是借着我的由头天天往闻道阁跑，松烟还好是个嘴紧的，不然人家还以为我看上刘公子了呢。依我看，是有些人看上闻道阁的人了吧？”
“小姐！”澄泥羞红了脸，我也不再打趣她和松烟。
“年节越来越近了，往年都是大哥操持，今年大哥忙着科考，爹爹还在营里未归，不如我去和大哥哥说，今年由咱们云胜阁准备年节吧？每日待在府里实在是无趣，若是揽了这个差事，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门了，如何？”为了出门，我又打起了小主意。说走就走，我带着澄泥就去了闻道阁。
大哥哥也觉得是时候让我学着操持府里的事情，于是同意了。
这下，我每日都可以和澄泥大摇大摆的出去采买闲逛了。
这天，我听说东市新来了几个南方的戏班子，虽然将军府没有年节请戏班子唱曲儿的传统，但是我想听啊。就算不请去将军府，我也可趁此机会去听他一听，下回如此自由的出门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于是我打算和澄泥去东市的瓦栅找了个清静的戏楼。
瓦栅除了戏楼还有许多寻欢作乐的地方，临近汴河又有许多画舫。澄泥说这不是大家闺秀该去的地方，想听曲子，请到府里多好呢。我觉得市井戏文还是要在市井里听才有味道，高门大院里听的没那份烟火气了。澄泥拗不过我，只好陪我前去。可我们两个女儿身去东市多有不便，我便换了身体面的男装，佯扮书生和澄泥同去。
一进东市，我就看花了眼，灯笼挂的满街都是，迎面而来的微风里都有股淡淡的的脂粉味儿。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原来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啊。
我和澄泥在戏楼听了曲，我还不过瘾，想要去河边转转。这刚一上桥，眼前就来了出好戏。河边的画舫里吵吵闹闹的，桥上岸上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和澄泥挤到桥边，听着路人们讨论。
“听说这赵员外砸了许多银钱，就是想见一见这牡丹姑娘，可咱们瓦栅谁不知道牡丹姑娘的规矩啊，对不上诗可是连画舫的门儿都进不去。”
“今儿可是带了家丁硬闯的，我看这牡丹姑娘今天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了。”
“若是牡丹姑娘能出来，咱们也能饱饱眼福了。听说只有刘公子进过牡丹姑娘的门儿，也不知这牡丹姑娘的诗有没有这么难对呢。”
刘家公子？难道这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真是从这画舫传出去的？
我赶紧上去询问：“刘家公子？是那个刘翰林家的公子刘嗣音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自那之后，许多读书人来牡丹姑娘这里对诗，没有一个见到牡丹姑娘的，这刘公子就渐渐有了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了。”路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听了不禁失笑，没想到这名号真是从画舫娘子这里出来的。这样看来，他果然风流。下回见了他，可要好好讽刺几句。
说曹操，曹操到。或许是牡丹姑娘去搬了救兵，刘嗣音得了消息竟然赶了过来。赖坐在船头的赵员外和岸上的许多家丁们见了他，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刘公子，此事与你无关，我今日必要见到牡丹姑娘不可。”赵员外气势汹汹的坐在船头的太师椅上说道。
“赵员外，你今日见不见得到牡丹姑娘必得与在下有些关系，因为在下正是受牡丹姑娘之请，来与赵员外对诗的。今日赵员外如若能对上，牡丹姑娘必定亲自招待。如若对不上，这两岸的人们都看着呢，赵员外还需按规矩办事，改日再来才好。”刘嗣音仍是那副笑脸。
赵员外见此，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硬闯，只好应下。
刘嗣音指着旁观渔人背篓里的螃蟹出题道：“那就以螃蟹为题，我先来。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我千觞。对斯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此诗一出，众人纷纷叫好。
轮到赵员外，他磕磕巴巴道：“一只螃蟹八条腿，两只螃蟹两张嘴，三只螃蟹并地走，我能吃上四五口。”众人听完无不掩面嗤笑。
赵员外见状，不服气的说道，“螃蟹有什么可咏的，你有备而来，不如你来上两句，我必能对上。”
刘嗣音也不计较，望向画舫内摇曳的烛光说道：“那好，赵员外请听。有情芍药含春泪。”这句本不难，可惜赵员外是个诗词不通的，憋红了脸也对不出。看热闹的人里有人跃跃欲试，可这题是为赵员外出的，其他人也不敢贸然作对。
赵员外眼看对不出，示意家丁们硬闯，意图蒙混过关。画舫上顿时又骚乱起来。画舫摇晃，眼看有人要落水，有一个女子从画舫里走了出来。
“哎，你们看，这不是蔷薇姑娘吗？”众人议论纷纷。
“蔷薇姑娘？”
“蔷薇姑娘是牡丹姑娘的妹妹，估摸着怕事情在闹大，出来调停呢。”
“要说这赵员外真是蛮横，就这点儿墨水还想见牡丹姑娘。”
“要我说，这牡丹姑娘也太拿架子了，赵员外这今日一闹，牡丹姑娘估计身价又要见涨。”
众人嬉笑谈论着，我看着这船上的闹剧心想，谁又是生来就愿意在这画舫上虚度一生的呢。牡丹姑娘立此规矩也不见得就是吊金龟婿。看她对赵员外便可知。
船上蔷薇姑娘的话让我更肯定了这一想法。蔷薇姑娘略施了礼对众人说道：“我家姐姐说了，此番也并不是为难赵员外，牡丹画舫早有规矩，能对了诗的，不拘于谁，都可得见牡丹姑娘。赵员外若对不上，那今日谁能对上刘公子此句，也可进入画舫。”
此话一出，两岸的对诗声音不绝于耳，人们轮番上船对诗，可画舫内的牡丹姑娘都觉得不好，几番下来，人们又开始念叨：“瞧不起穷酸书生就直说，非说我们诗不好，这一句有什么难的，咱们哪里就对的不行了。”
我听罢只能笑笑，澄泥不解的问道：“姑娘，你笑什么？”
“这一句乍一听是不难，可是这芍药可不是简单的芍药，此处怕是意指牡丹姑娘，芍药本也可叫牡丹。”
澄泥听罢，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道，“那姑娘为何不上画舫去试试？”
“那船上还有刘嗣音呢，被他知道我来瓦栅，岂不是又被他拿住一个把柄？”我摇了摇头说道。
人们都对不上，两岸的人也渐渐散去，我和澄泥也看够了热闹，准备打道回府。刚下了桥，就看见刘嗣音的小厮小芒笑嘻嘻地在桥下等我。
“沈小姐，我们家公子有请。”小芒这副笑脸与刘嗣音真是一模一样。
“天色已晚，此处也不便我久留，多谢刘公子相邀，我也对不上这诗，就不上画舫了。”我看了看画舫中成双的人影，心想还是别打扰刘嗣音和牡丹姑娘的良宵了。
“我家公子知道沈小姐会如此说，我家公子让我传话说，沈小姐那志在必得的神情不像是对不上的。牡丹姑娘也久仰沈小姐大名，盼得一见。”
牡丹姑娘久仰我的大名？我又不是京城第一才子，她去哪儿知道我的大名。肯定是刘嗣音这个登徒子四处败坏我的名声。
我一气之下说道：“去就去，不就是画舫嘛，澄泥我们走。”
澄泥阻拦不及，只能跟着我上了画舫。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