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狱中定情
“参见护法！”背后的这群亡命壮汉竟然是祭司的人！
“他们是一伙儿的！”万灵气愤地说道。
万柏还不停地试着用剑将网割开，面前的护法讥笑道：“这天罗地网是由特殊的丝线制成，你是割不开的。”
“万柏，别费力气了。他们任由我们在城里东奔西跑了一天，等到现在才抓我们，必然是有备而来的。”我拦住了万柏说道。
“那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啊！咱们说不定会被烧死的！”青檀警惕地防备着四周，仍旧想要搏上一搏。
“他们要是想烧死我们，一早儿就可以动手了。”我看着这个护法正饶有兴致的准备看我们垂死挣扎，估计他们此番是另有目的。
“你们这么快就放弃了？真没意思，上一个虽然是瞎子，但也是与我们缠斗了好久啊。”护法带着玩味的笑，嚣张地朝我们走来。
万柏挡在我们的身前，提剑与他对峙着。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捆了下大牢！”护法冲着身后的官兵们下令道。
他们不敢松开网罗，只是将我们几人捆做一团，囫囵地扔进了大牢。
“他们到底是图什么呢？”我将到达南诏后的点点滴滴都仔细地捋了一遍，却还是弄不明白他们任由我们游荡一天之后才抓我们的理由。
“应该是刚进城就被发现了。”万柏在角落突然说道。
“难道？”我虽然也对如此顺利的进城心存过疑虑，可只当是运气好。
“上了城墙后，竟然一路无人值守。他们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万柏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
青檀这才恍然大悟，“所以说，他们是为了瓮中捉鳖？”
“可是为何不立即动手抓我们呢？”我还是有些不解。
“他们或许是想摸清楚我们来南诏的目的。你们还记不记得得那个护法说过，不久前有个瞎子也……”万柏的话提醒了我。
“万灵，瘴气若是碰到眼睛，会怎么样？”我赶紧问道。
“若是少量，只会痛痒。若是长时间暴露在瘴气中，会…会有失明的危险！”万灵也明白了过来，“他们说的那个瞎子是小沈将军！”
我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青檀听了，瘫坐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痛恨自己来的太晚，“二公子现在会不会已经…哎！我真没用，要是再早些说不定就…”
“如今我们被困此处，别说是小沈将军了，连我们自己也救不了了。”万灵自觉被救无望，呆滞的说道。
“是我害了你们…”我又一次害身边的人陷入了险境。我果真是个不祥之人，只会一直给大家带来不幸，我脱力地倒在高高的狱窗之下，开始了无尽的自责。
万柏来到我的身边说道：“是我们自己要来的，不怪你。”
“对，子衿姐姐，不怪你。”万灵也靠了过来。
“你们放心，我会和巫王说清楚，我以镇国大将军之女的身份保你们出去。至于我，要杀要剐，要做人质或是杀了泄愤扬威，都没有关系。”我已经想好了，或许我的身份能让巫王将矛头都指向我，只要他放了万柏他们。
“不行，不能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万柏坚决不同意。
“是啊小姐，他们最恨的就是我朝的强军了。”青檀说道。
万灵也直摇头，“是啊，子衿姐姐，他们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折磨死你的。”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因为我丧命，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吧。”我祈求上天能给我一个补偿他们的机会。
此时万柏突然说道：“这一切不是因你而起，而是因那个在背后阴险追杀你们的人而起。你要活下去，找到他，为沈老将军和沈小将军复仇！”
“小姐，是传信鹰！”青檀的话打断了万柏，一声熟悉的啸叫响彻耳边。
万柏还不等我言语，就已经蹲下，我踩着他的肩膀够到了狱窗。传信鹰的爪子紧紧地抓着窄小的狱窗，我赶紧将信取下。这些天一直没有大哥的消息，我一直担心来着。如今来的正巧，得赶紧向大哥报信，想办法救我们出去才行。
可是，信中的消息让我更加万念俱灰。
“小姐，大公子说了些什么？”青檀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这不是大哥写的信，是蔷薇写的。大哥前几日查到了杀害父亲的凶手的线索后，刚刚写信向京城禀告，当夜就有人来暗杀大哥。”我颤抖着说道。
青檀跌坐在地上，唯一的希望也没了。万柏握紧了我不停颤抖地双手，替我将信念完：“但是幸亏有蔷薇姑娘出手相救，沈大公子只是受伤昏迷，如今已经苏醒。”
“可是大哥向京城禀明，父亲和二哥是被人谋害，证据直指东宫！陛下却充耳不闻！就连大哥被刺杀，也被遮掩下来！”我的恨意如今渐渐有了明确的方向，太子他当真就要对我们家赶尽杀绝吗！
“蔷薇姑娘说，她姐姐牡丹的死或许是同一伙人所为。牡丹中的那一箭，如今已查明箭头是京城司铸局造的。”万柏继续念着。
听到此处，我突然发现了新的疑点。“等等，牡丹也是他们杀的？他们的目标不应该是我们沈家吗？为何要对牡丹下手，而且牡丹弥留时曾说，那伙人是冲着她来的。”
我从万柏手中夺过余下的信，继续读道：“蔷薇猜测，牡丹当时这么说是因为那伙人的杀意都集中在她们姐妹俩身上，看到我挺身挡箭后，那伙人就立马撤了。可是现在看来，真正穷凶极恶的歹人，哪会因为旁人的阻挡而撤退呢？”我放下信，心里突然有了别的主意。
“说明那伙人同时收到了两个指令，一个是杀了牡丹蔷薇，一个是不能伤害你。”万柏将我的猜测说了出来。
“什么人会下这样的指令？这不像东宫的手笔啊…”我见过太子那红眼疯癫的狂躁样子，他不是什么心存善念的人。
“那南诏会不会也是这背后黑手的帮凶啊，他们联起手来…”青檀听完这些，猜测道。
“若真是如此，他们刚才在外头就可以将我们送去见阎王了。”万灵说道。
这一桩桩一件件，充满了迷团和危险，如今二哥也不知身在何处，而幕后黑手也没有浮出水面。这些复杂的信息混乱无序，我的脑袋想要从中理出些什么来，却不中用地疼了起来。
“传信鹰已经在外面盘旋很久了，我们要抓紧回信，不要错失这求救的良机。”万柏提醒道。
可是这狱中，没有纸笔，我只能扯下外袍的下摆，准备咬破手指以血代墨。可万柏却快我一步，他举着鲜血淋漓的食指说道：“你说，我写。”
我来不及感激，迅速地说道：“二哥到过南诏，现下落不明。我等身陷大牢，速救！”
说完，我掏出藏在怀中的香囊，踏着万柏的肩膀，不停地吸引着传信鹰。传信鹰闻到了浓烈的香囊味道，一个猛子就扎了过来。我赶紧将血书绑好，希望传信鹰能尽快把我们的消息送到南境。
送走传信鹰，我才算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看着万柏还不停流血的手指，我又扯下一块里衣，为他包扎。
“你也咬的太狠了。”我一边替他擦拭着，一边说道。
万柏只是静静任由我摆弄，并不作声。
“今日谢谢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兄妹俩。”我再次愧疚地说道。
“子衿。”万柏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我惊诧地抬起头。
他笑望着我，“我愿意陪着你。”
“可是万灵她还那么小…”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是万灵…
“这么多年来，万灵替我说了许多话，她也是最了解我心意的。而那许多话里，有一句，让我最是感激。”万柏徐徐说道。
“什么话？”
“她和你大哥说我会保护你的。”万柏握住我为他擦拭的手说道，“相信我，我能带你回到南境的。”
这一次，我没有逃避，我望着他眼睛里的星星，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回去！”
万灵虽是个孩子，可心却比我们都大得多。她看求救的信号已经发出，就放心地睡了过去。青檀在一旁念叨着二哥，不多一会，也没了声响。这牢房里，只剩下我和万柏还打着十二万分精神。
“你现在越来越会表达自己了。”我和万柏并肩坐着，夸奖道。
“是你开导的好。”万柏笑着说道。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累了。我想结束这一切…”没等我说完，万柏就打断道：“要结束这一切，就把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你得活着把他送进地狱。”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到那一天。”如今二哥生死未卜，大哥被人刺杀受伤，我困在这南诏大狱里，胜负已经明了，我也不知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
万柏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摩挲着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之前的自己有多么自私和软弱。我将这一切的不幸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实际上是因为没有坚定的信念和足够的勇气去相信自己能够抓到这幕后黑手。我只知道世事的艰难会将有情人无情地分开，所以不敢直面万柏的眼睛，将他一次次推开，又一次次不忍他伤心而靠近。我用着种种借口去说服自己，只顾着自己左右摇摆，却从没有问过万柏的心意。我没有想过，若是他愿意呢。
“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心意。”我也愿意为了他，再勇敢一次。
不论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我，我再也不会松开他的手。
“他们是一伙儿的！”万灵气愤地说道。
万柏还不停地试着用剑将网割开，面前的护法讥笑道：“这天罗地网是由特殊的丝线制成，你是割不开的。”
“万柏，别费力气了。他们任由我们在城里东奔西跑了一天，等到现在才抓我们，必然是有备而来的。”我拦住了万柏说道。
“那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啊！咱们说不定会被烧死的！”青檀警惕地防备着四周，仍旧想要搏上一搏。
“他们要是想烧死我们，一早儿就可以动手了。”我看着这个护法正饶有兴致的准备看我们垂死挣扎，估计他们此番是另有目的。
“你们这么快就放弃了？真没意思，上一个虽然是瞎子，但也是与我们缠斗了好久啊。”护法带着玩味的笑，嚣张地朝我们走来。
万柏挡在我们的身前，提剑与他对峙着。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捆了下大牢！”护法冲着身后的官兵们下令道。
他们不敢松开网罗，只是将我们几人捆做一团，囫囵地扔进了大牢。
“他们到底是图什么呢？”我将到达南诏后的点点滴滴都仔细地捋了一遍，却还是弄不明白他们任由我们游荡一天之后才抓我们的理由。
“应该是刚进城就被发现了。”万柏在角落突然说道。
“难道？”我虽然也对如此顺利的进城心存过疑虑，可只当是运气好。
“上了城墙后，竟然一路无人值守。他们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万柏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
青檀这才恍然大悟，“所以说，他们是为了瓮中捉鳖？”
“可是为何不立即动手抓我们呢？”我还是有些不解。
“他们或许是想摸清楚我们来南诏的目的。你们还记不记得得那个护法说过，不久前有个瞎子也……”万柏的话提醒了我。
“万灵，瘴气若是碰到眼睛，会怎么样？”我赶紧问道。
“若是少量，只会痛痒。若是长时间暴露在瘴气中，会…会有失明的危险！”万灵也明白了过来，“他们说的那个瞎子是小沈将军！”
我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青檀听了，瘫坐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痛恨自己来的太晚，“二公子现在会不会已经…哎！我真没用，要是再早些说不定就…”
“如今我们被困此处，别说是小沈将军了，连我们自己也救不了了。”万灵自觉被救无望，呆滞的说道。
“是我害了你们…”我又一次害身边的人陷入了险境。我果真是个不祥之人，只会一直给大家带来不幸，我脱力地倒在高高的狱窗之下，开始了无尽的自责。
万柏来到我的身边说道：“是我们自己要来的，不怪你。”
“对，子衿姐姐，不怪你。”万灵也靠了过来。
“你们放心，我会和巫王说清楚，我以镇国大将军之女的身份保你们出去。至于我，要杀要剐，要做人质或是杀了泄愤扬威，都没有关系。”我已经想好了，或许我的身份能让巫王将矛头都指向我，只要他放了万柏他们。
“不行，不能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万柏坚决不同意。
“是啊小姐，他们最恨的就是我朝的强军了。”青檀说道。
万灵也直摇头，“是啊，子衿姐姐，他们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折磨死你的。”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因为我丧命，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吧。”我祈求上天能给我一个补偿他们的机会。
此时万柏突然说道：“这一切不是因你而起，而是因那个在背后阴险追杀你们的人而起。你要活下去，找到他，为沈老将军和沈小将军复仇！”
“小姐，是传信鹰！”青檀的话打断了万柏，一声熟悉的啸叫响彻耳边。
万柏还不等我言语，就已经蹲下，我踩着他的肩膀够到了狱窗。传信鹰的爪子紧紧地抓着窄小的狱窗，我赶紧将信取下。这些天一直没有大哥的消息，我一直担心来着。如今来的正巧，得赶紧向大哥报信，想办法救我们出去才行。
可是，信中的消息让我更加万念俱灰。
“小姐，大公子说了些什么？”青檀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这不是大哥写的信，是蔷薇写的。大哥前几日查到了杀害父亲的凶手的线索后，刚刚写信向京城禀告，当夜就有人来暗杀大哥。”我颤抖着说道。
青檀跌坐在地上，唯一的希望也没了。万柏握紧了我不停颤抖地双手，替我将信念完：“但是幸亏有蔷薇姑娘出手相救，沈大公子只是受伤昏迷，如今已经苏醒。”
“可是大哥向京城禀明，父亲和二哥是被人谋害，证据直指东宫！陛下却充耳不闻！就连大哥被刺杀，也被遮掩下来！”我的恨意如今渐渐有了明确的方向，太子他当真就要对我们家赶尽杀绝吗！
“蔷薇姑娘说，她姐姐牡丹的死或许是同一伙人所为。牡丹中的那一箭，如今已查明箭头是京城司铸局造的。”万柏继续念着。
听到此处，我突然发现了新的疑点。“等等，牡丹也是他们杀的？他们的目标不应该是我们沈家吗？为何要对牡丹下手，而且牡丹弥留时曾说，那伙人是冲着她来的。”
我从万柏手中夺过余下的信，继续读道：“蔷薇猜测，牡丹当时这么说是因为那伙人的杀意都集中在她们姐妹俩身上，看到我挺身挡箭后，那伙人就立马撤了。可是现在看来，真正穷凶极恶的歹人，哪会因为旁人的阻挡而撤退呢？”我放下信，心里突然有了别的主意。
“说明那伙人同时收到了两个指令，一个是杀了牡丹蔷薇，一个是不能伤害你。”万柏将我的猜测说了出来。
“什么人会下这样的指令？这不像东宫的手笔啊…”我见过太子那红眼疯癫的狂躁样子，他不是什么心存善念的人。
“那南诏会不会也是这背后黑手的帮凶啊，他们联起手来…”青檀听完这些，猜测道。
“若真是如此，他们刚才在外头就可以将我们送去见阎王了。”万灵说道。
这一桩桩一件件，充满了迷团和危险，如今二哥也不知身在何处，而幕后黑手也没有浮出水面。这些复杂的信息混乱无序，我的脑袋想要从中理出些什么来，却不中用地疼了起来。
“传信鹰已经在外面盘旋很久了，我们要抓紧回信，不要错失这求救的良机。”万柏提醒道。
可是这狱中，没有纸笔，我只能扯下外袍的下摆，准备咬破手指以血代墨。可万柏却快我一步，他举着鲜血淋漓的食指说道：“你说，我写。”
我来不及感激，迅速地说道：“二哥到过南诏，现下落不明。我等身陷大牢，速救！”
说完，我掏出藏在怀中的香囊，踏着万柏的肩膀，不停地吸引着传信鹰。传信鹰闻到了浓烈的香囊味道，一个猛子就扎了过来。我赶紧将血书绑好，希望传信鹰能尽快把我们的消息送到南境。
送走传信鹰，我才算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看着万柏还不停流血的手指，我又扯下一块里衣，为他包扎。
“你也咬的太狠了。”我一边替他擦拭着，一边说道。
万柏只是静静任由我摆弄，并不作声。
“今日谢谢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兄妹俩。”我再次愧疚地说道。
“子衿。”万柏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我惊诧地抬起头。
他笑望着我，“我愿意陪着你。”
“可是万灵她还那么小…”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是万灵…
“这么多年来，万灵替我说了许多话，她也是最了解我心意的。而那许多话里，有一句，让我最是感激。”万柏徐徐说道。
“什么话？”
“她和你大哥说我会保护你的。”万柏握住我为他擦拭的手说道，“相信我，我能带你回到南境的。”
这一次，我没有逃避，我望着他眼睛里的星星，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回去！”
万灵虽是个孩子，可心却比我们都大得多。她看求救的信号已经发出，就放心地睡了过去。青檀在一旁念叨着二哥，不多一会，也没了声响。这牢房里，只剩下我和万柏还打着十二万分精神。
“你现在越来越会表达自己了。”我和万柏并肩坐着，夸奖道。
“是你开导的好。”万柏笑着说道。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累了。我想结束这一切…”没等我说完，万柏就打断道：“要结束这一切，就把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你得活着把他送进地狱。”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到那一天。”如今二哥生死未卜，大哥被人刺杀受伤，我困在这南诏大狱里，胜负已经明了，我也不知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
万柏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摩挲着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之前的自己有多么自私和软弱。我将这一切的不幸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实际上是因为没有坚定的信念和足够的勇气去相信自己能够抓到这幕后黑手。我只知道世事的艰难会将有情人无情地分开，所以不敢直面万柏的眼睛，将他一次次推开，又一次次不忍他伤心而靠近。我用着种种借口去说服自己，只顾着自己左右摇摆，却从没有问过万柏的心意。我没有想过，若是他愿意呢。
“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心意。”我也愿意为了他，再勇敢一次。
不论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我，我再也不会松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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