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噩耗
眨眼间，第一学期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
我坐在课桌前复习功课，准备考试。突然，电脑旁边的手机响起来，是乔吉。
我接起，那边却没有声音。
“哥！”我叫他。
“倪罗……”竟是沙哑的声音。“穿好衣服，到学校门口等哥。要快！知不知道……”
刹那间，我的心颤抖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哥？”我急忙问，可他已挂断了电话。
我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跑出了宿舍。
天，就要黑了。
我用力跑着，到门口时，乔吉经常开的那辆警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我冲过去，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哥……”
乔吉趴在方向盘上，我看不见他的脸。
“老乔……爸爸他，殉职了！”乔吉的声音发闷，我确定他在流泪。
我怔住！心是爸爸死时的那种疼，但我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慌，不能慌！
“哥，开车啊！”我冲他大喊。
他抬起头，用手一把抹掉眼泪，发动引擎，车向前飞奔而去。
凌晨时分，我们到了A市。
乔吉直接将车开进了刑警大队，里面果然灯火依旧。
乔吉拉着我，跑了进去。他熟悉这里，很快来到了叔叔以前工作的办公室。
里面有好多人，看见我和乔吉，确切的说，是看见乔吉，他们低下了头。
“乔吉，你来了！”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和叔叔年纪相仿的男人，他脸上有藏不住的疲惫与悲伤。
“局长叔叔……”乔吉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悲伤，但声音依旧沙哑。
“爸爸呢？老乔他人呢？”最后一句话，他是吼出来的。
我握紧他冰凉的手，给他力量，让他冷静。
“乔吉，叔叔没留住老乔，真的没能留住！”同样如此悲痛的声音。
我感受到乔吉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我站在他面前，看见他的脸是惨白的，同时，一行泪自眼角慢慢流下。
心好疼，可我依旧努力忍着自己的眼泪，让自己不哭！
我转过身，说：“叔叔，带我们去见爸爸好吗？我是倪罗，是爸爸的养女。”
当我说完，局长看着我愣了愣，之后使一个眼色，两个人走出来，带我和已快虚脱的乔吉向外走去。
我一直紧握着乔吉的手，但他的颤抖却一直没停，还好，我还坚持着。
二人带我们来到了警队的法医室，一进门，就看见叔叔的身子静静地躺在冷冻柜里，胸口的衣襟上还有一片刺眼的血迹。
一时之间，我和乔吉都停下脚步，看着叔叔一动不动。
我还是忍不住了，此时我不怕别人看我哭了，眼泪忍不住的从眼中涌出。
我松开乔吉的手，如僵尸般慢慢地移到了叔叔面前，双腿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抬起头，看着躺在里面的人，轻声说：“叔叔，罗儿来了。醒醒啊，您还没听见罗儿叫您爸爸呢！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和哥哥不管了呢？爸爸……爸爸！倪罗心中一直都当你是爸爸的！一直都是……”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他抱着我、吻我额头的画面，他拉着我的手从爸爸妈妈墓地离开的画面……
小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是一座从不会被扳倒的大山，长大了，才发现他就是保护我、给我快乐的一个男人，一个更像爸爸的男人。我那么崇拜着他、爱着他。
不知何时，乔吉也在我旁边跪了下来，伸手把我抱入怀中。
“哥，我好后悔，后悔没早一些叫他爸爸，我以为时间还有好多。等我18岁，我都想好的，等我18岁就正式叫他爸爸的。就有几个月了，我数着时间的！我从没想过他也会离开我，我还没有准备，还没准备好呢！啊……”我扎在乔吉怀里，就这样喊叫着大哭起来。
乔吉也哭着，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这样跪着，哭着……
身后，我感觉有一群人，正静静地看着我和乔吉。这种被偷窥的感觉很痛苦，他们就不懂得回避吗？
过了好久，两个人将我和乔吉扶起，我们甩掉旁边人的手，彼此搀扶着向前走。
此时，我们就像是一个人，拥有同样思想的一个人。
走到那群人面前，才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有淡淡的泪痕。
“局长叔叔，请告诉我们兄妹爸爸的死因。”是哥哥沙哑的声音。
我看见局长叔叔点了头，可之后，身体开始无力，眼前开始变得昏暗……
脑海里，又出现了乔叔叔的笑脸，我努力找寻到他的身影，向他奔去，可是他却转身走了。
“叔叔……爸爸，等罗儿！不要走！不要走……”我喊他，可他却怎么也不回头。
“爸爸！”我大声呼喊，猛地睁开了双眼。
“不要怕，是我！”
我还在乔吉的怀里，面前坐着局长叔叔，看来，我并没睡太久。
“先不要想了，听叔叔告诉我们爸爸的死因吧！”乔吉的声音已经哑了，我点点头，坐直了身体。
“你就是老乔的女儿？倪罗？”局长叔叔问我，我点头。
“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叔叔还要麻烦你帮个忙。”
“只要倪罗能办到的！”
“好！”
局长叔叔喝了一口面前的水，看了看我们，缓缓地说道：“这两个月，队里一直都在忙案子，老乔必然是首当其冲的。”
“我知道！爸爸让我注意过那边的。”乔吉说。
局长叔叔点点头，接着说：“你给的消息没错，我们查到了他们交易的场所，并想好对策准备先抓了这一窝儿......他们还用了一次高科技，所有的交易过程以及下次，以后每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都整在了一个小芯片上，双方都有一枚。上面还有主谋的个人档案……”
“老乔下决心，一定要得到其中的一枚芯片。昨天上午十点多行动开始，一切都非常顺利，枪战过后，我们击毙了几个，又活捉了几个。其中一个主谋已当场击毙，为了得到芯片，我们严刑逼供，终于找到了。这是一个新型芯片，目前来说，这一系列芯片解密的技术手法还不太成熟，且在解密过程中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的确，那一年学习的过程中，老师说过一些解密芯片的技术手法，可我还没有尝试过，我看过关于新型芯片的一些浅显的资料，目前还处于模糊状态，可那种不确定性我很清楚。
“我们的技术员有些无能为力，老乔心切，要我同意他下午就去B市找他的女儿，让她解开芯片的密码与屏蔽。我同意了，所以老乔便带了两个人去了B市，可在途中，不料有同伙出现，老乔与其中一个人拼命抵抗，另一个人拿着芯片往回逃……”
“当我们接到求救电话后，急忙赶了过去。可是，老乔已经中枪了。之前的队友说，老乔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找我女儿！”
“这次，我们失算了……”局长叔叔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
“找我女儿！”我重复这四个字，泪不听话般的，不断向外流。
好好听的四个字啊！
以后呢？
我还会是谁的女儿？谁还会将我当作是女儿？
我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还要看看他，因为我觉得自己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
爸爸！两张脸不断在我眼前晃动，可每张脸都是模糊的，哪个都看不清。
我突然慌张失措，开始拼命向前跑，我要记住现在这个爸爸的脸，一定要记住！
推开门，他躺在那儿，我走过去，将手伸进去触摸爸爸的脸，好凉！
“爸爸……”我轻声叫他。
可他……再也不会回应我，用温柔的眼神看我了！
“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有一双大手将我的手拉出来，并把我紧紧抱在怀中。
我清醒过来，两条手臂都已冻得发青了。此时，一点知觉也没有。
“哥！这次我真的没有爸爸了，一个也没有了！我倪罗……终究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我轻声对他说。
“我不是也和你一样吗？”
……
我坐在课桌前复习功课，准备考试。突然，电脑旁边的手机响起来，是乔吉。
我接起，那边却没有声音。
“哥！”我叫他。
“倪罗……”竟是沙哑的声音。“穿好衣服，到学校门口等哥。要快！知不知道……”
刹那间，我的心颤抖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哥？”我急忙问，可他已挂断了电话。
我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跑出了宿舍。
天，就要黑了。
我用力跑着，到门口时，乔吉经常开的那辆警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我冲过去，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哥……”
乔吉趴在方向盘上，我看不见他的脸。
“老乔……爸爸他，殉职了！”乔吉的声音发闷，我确定他在流泪。
我怔住！心是爸爸死时的那种疼，但我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慌，不能慌！
“哥，开车啊！”我冲他大喊。
他抬起头，用手一把抹掉眼泪，发动引擎，车向前飞奔而去。
凌晨时分，我们到了A市。
乔吉直接将车开进了刑警大队，里面果然灯火依旧。
乔吉拉着我，跑了进去。他熟悉这里，很快来到了叔叔以前工作的办公室。
里面有好多人，看见我和乔吉，确切的说，是看见乔吉，他们低下了头。
“乔吉，你来了！”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和叔叔年纪相仿的男人，他脸上有藏不住的疲惫与悲伤。
“局长叔叔……”乔吉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悲伤，但声音依旧沙哑。
“爸爸呢？老乔他人呢？”最后一句话，他是吼出来的。
我握紧他冰凉的手，给他力量，让他冷静。
“乔吉，叔叔没留住老乔，真的没能留住！”同样如此悲痛的声音。
我感受到乔吉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我站在他面前，看见他的脸是惨白的，同时，一行泪自眼角慢慢流下。
心好疼，可我依旧努力忍着自己的眼泪，让自己不哭！
我转过身，说：“叔叔，带我们去见爸爸好吗？我是倪罗，是爸爸的养女。”
当我说完，局长看着我愣了愣，之后使一个眼色，两个人走出来，带我和已快虚脱的乔吉向外走去。
我一直紧握着乔吉的手，但他的颤抖却一直没停，还好，我还坚持着。
二人带我们来到了警队的法医室，一进门，就看见叔叔的身子静静地躺在冷冻柜里，胸口的衣襟上还有一片刺眼的血迹。
一时之间，我和乔吉都停下脚步，看着叔叔一动不动。
我还是忍不住了，此时我不怕别人看我哭了，眼泪忍不住的从眼中涌出。
我松开乔吉的手，如僵尸般慢慢地移到了叔叔面前，双腿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抬起头，看着躺在里面的人，轻声说：“叔叔，罗儿来了。醒醒啊，您还没听见罗儿叫您爸爸呢！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和哥哥不管了呢？爸爸……爸爸！倪罗心中一直都当你是爸爸的！一直都是……”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他抱着我、吻我额头的画面，他拉着我的手从爸爸妈妈墓地离开的画面……
小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是一座从不会被扳倒的大山，长大了，才发现他就是保护我、给我快乐的一个男人，一个更像爸爸的男人。我那么崇拜着他、爱着他。
不知何时，乔吉也在我旁边跪了下来，伸手把我抱入怀中。
“哥，我好后悔，后悔没早一些叫他爸爸，我以为时间还有好多。等我18岁，我都想好的，等我18岁就正式叫他爸爸的。就有几个月了，我数着时间的！我从没想过他也会离开我，我还没有准备，还没准备好呢！啊……”我扎在乔吉怀里，就这样喊叫着大哭起来。
乔吉也哭着，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这样跪着，哭着……
身后，我感觉有一群人，正静静地看着我和乔吉。这种被偷窥的感觉很痛苦，他们就不懂得回避吗？
过了好久，两个人将我和乔吉扶起，我们甩掉旁边人的手，彼此搀扶着向前走。
此时，我们就像是一个人，拥有同样思想的一个人。
走到那群人面前，才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有淡淡的泪痕。
“局长叔叔，请告诉我们兄妹爸爸的死因。”是哥哥沙哑的声音。
我看见局长叔叔点了头，可之后，身体开始无力，眼前开始变得昏暗……
脑海里，又出现了乔叔叔的笑脸，我努力找寻到他的身影，向他奔去，可是他却转身走了。
“叔叔……爸爸，等罗儿！不要走！不要走……”我喊他，可他却怎么也不回头。
“爸爸！”我大声呼喊，猛地睁开了双眼。
“不要怕，是我！”
我还在乔吉的怀里，面前坐着局长叔叔，看来，我并没睡太久。
“先不要想了，听叔叔告诉我们爸爸的死因吧！”乔吉的声音已经哑了，我点点头，坐直了身体。
“你就是老乔的女儿？倪罗？”局长叔叔问我，我点头。
“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叔叔还要麻烦你帮个忙。”
“只要倪罗能办到的！”
“好！”
局长叔叔喝了一口面前的水，看了看我们，缓缓地说道：“这两个月，队里一直都在忙案子，老乔必然是首当其冲的。”
“我知道！爸爸让我注意过那边的。”乔吉说。
局长叔叔点点头，接着说：“你给的消息没错，我们查到了他们交易的场所，并想好对策准备先抓了这一窝儿......他们还用了一次高科技，所有的交易过程以及下次，以后每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都整在了一个小芯片上，双方都有一枚。上面还有主谋的个人档案……”
“老乔下决心，一定要得到其中的一枚芯片。昨天上午十点多行动开始，一切都非常顺利，枪战过后，我们击毙了几个，又活捉了几个。其中一个主谋已当场击毙，为了得到芯片，我们严刑逼供，终于找到了。这是一个新型芯片，目前来说，这一系列芯片解密的技术手法还不太成熟，且在解密过程中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的确，那一年学习的过程中，老师说过一些解密芯片的技术手法，可我还没有尝试过，我看过关于新型芯片的一些浅显的资料，目前还处于模糊状态，可那种不确定性我很清楚。
“我们的技术员有些无能为力，老乔心切，要我同意他下午就去B市找他的女儿，让她解开芯片的密码与屏蔽。我同意了，所以老乔便带了两个人去了B市，可在途中，不料有同伙出现，老乔与其中一个人拼命抵抗，另一个人拿着芯片往回逃……”
“当我们接到求救电话后，急忙赶了过去。可是，老乔已经中枪了。之前的队友说，老乔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找我女儿！”
“这次，我们失算了……”局长叔叔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
“找我女儿！”我重复这四个字，泪不听话般的，不断向外流。
好好听的四个字啊！
以后呢？
我还会是谁的女儿？谁还会将我当作是女儿？
我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还要看看他，因为我觉得自己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
爸爸！两张脸不断在我眼前晃动，可每张脸都是模糊的，哪个都看不清。
我突然慌张失措，开始拼命向前跑，我要记住现在这个爸爸的脸，一定要记住！
推开门，他躺在那儿，我走过去，将手伸进去触摸爸爸的脸，好凉！
“爸爸……”我轻声叫他。
可他……再也不会回应我，用温柔的眼神看我了！
“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有一双大手将我的手拉出来，并把我紧紧抱在怀中。
我清醒过来，两条手臂都已冻得发青了。此时，一点知觉也没有。
“哥！这次我真的没有爸爸了，一个也没有了！我倪罗……终究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我轻声对他说。
“我不是也和你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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