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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人

    “说。”

    “你要去哪啊?”

    “魂守门。”

    “哪个魂使门呢?”

    “嫉妒。”

    “好巧!我也是!一起组队吧?”秦贰誓难掩兴奋,但所有的一厢情愿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不必。”双立自始至终从未回头,仅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一丝承载希望的光线消散,黑暗席卷内心。意识到现实与梦想差距的秦贰誓,低垂下头,脸色蒙上一层厚重的阴影。他从初战中明白:虽然自己心怀梦想,可自身的实力远远不足以支撑现实。他也回忆起师父所说:当实力无法承担自己的梦想时,只能找同路人共同承担,等到能够独当一面之时,便是靠近梦想和回馈同路人之日。

    “但是,就靠我自己,是无法救人的......”不堪的记忆如同雪崩,在秦贰誓心中一发不可收拾,他有些哽咽,“尽管距离拉开甚远,我可以用尽全力追上来,因为我们是同路人啊!”

    停下脚步,双立手插衣服,静静思考,直到血染领域完全消失,他才转过身,望向刺破黑暗的明光。而那脸,在光线的辅助下,愈发清晰地映照出了异魂者之面貌。

    “我不可能跟着你。”双立的话语在秦贰誓的意料之中,“但是,你可以跟着我。”

    突如其来的转折使心灰意冷的秦贰誓看见光芒,伴着光芒,他的眼里被斗志昂扬所填充。

    “多谢!”

    打扫完战场的众人此时与秦贰誓汇合。

    “刚才我询问了,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嫉妒魂守门,为了改写每二十年一次的轮回。你也是吗?”发话的是另一位戴眼镜的魂使,并非已经魂飞魄散的“军师”魂使,当他看到秦贰誓后方的双立时,忽然一愣。

    “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我们的目的地也是嫉妒魂守门。我有地图,你们跟着我......不,我们跟着他走,就能到达魂守门。”秦贰誓手指面无表情的双立,双立侧过头,表现得若无其事。

    “那......那很好。我们现在还得知道彼此名字,不然总是直呼‘你我他’未必太过生疏。我先吧,我叫潘途。”戴眼镜的魂使有些发抖,他强装镇定地提议道。

    “我,樊冈!”介绍声血气方刚,是击打金刚石恶魂后颈之一的男性魂使。他健壮无比,面貌阳刚,浑身散发着极具力量的气息。

    “终于到我了吗?哈哈哈!相信大家也能看出来,我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内心,都渗透着阳光的味道,没错,我就是阳光少女——橙季逝!橙可是稀有姓氏哦,和姓双的……”她不停地讲着,很难相信她是刚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众人的目光从喋喋不休的橙发少女身上转移至下一位。

    “诶?我吗?我叫陟面。嘿嘿嘿。”他是钳制金刚石恶魂左腿的魂使,无限的憨厚和可爱在他天真的脸上彰显出来。

    “喂!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话说,这是稀有姓氏收集大会吗......”橙季逝还在自言自语着。

    “哦,到我了。我叫上官净。”简短的介绍迅速结束,可众人的眼光从未挪开。她便是飘飘欲仙的纯净少女,“嗯......到你了吧?”

    温柔的声音为秦贰誓的脸涂上一层鲜艳的腮红,他挺直身板道:“我,我叫秦贰誓!我的梦想是,改写既定的命运轮回!成为像我师父,像异魂者那样的人!”

    “秦二世?”橙季逝提出众人皆想问的问题。

    “对!听说我的父母希望我永远保持第二名的心态,保留冲劲、努力和还能更上一层楼的心。这也是属于我们的誓言,所以就这样命名了。”

    “原来如此。对了,‘异魂者’,不就在那边吗?”橙季逝停止了滔滔不绝,指尖指向始终四顾风景的双立。

    “到你了,双立!你叫什么名字?”秦贰誓傻瓜式的提问,期望得到回答。

    他没有回答,反而打算转身离开。

    “你能看到其他人的身世?”潘途鼓起勇气问道,脸旁有汗珠滚落。

    “仅限于恶魂。”

    “恶魂虽然是恶魂,但一部分也是被逼无奈,好比刚才的恶魂。既然你能看到恶魂的身世,你没有犹豫过放他们一命吗?”

    “有这时间怜悯,还是同情一下死去的同伴和无辜之人吧。他们的灵魂被恶魂吞噬,甚至不能到达天堂,得到救赎。无论如何,自身的苦衷,不是加害于人的理由。”众人第一次见冷冰冰的双立发表长篇大论,难免讶异。而痛苦的回忆,再次袭来。

    那片血染的天空,血腥的气味,悲壮的战斗,狼藉的战场,惨痛的失去,一切尽像噩梦,毫无实感,却记忆犹新,且无穷无尽。记忆的闸门,需要有人关闭。潘途一马当先,打破沉寂。

    “那你为何又要问他的梦想是什么?”

    “估量他的意义。”

    梦想决定一个人的目标,目标决定一个人的作为,而实际作为,决定一个人的实际意义。在双立心中,他以此为天平。

    “那你的梦想呢?”樊冈双手抱在胸前,好奇道。

    “和你们一样,改写轮回。”

    “所以都是一路人嘛!何必这么冷漠啊!”

    “性格的差异性,各有千秋。没必要强求的。”上官净微笑着教育橙季逝。

    “既然目标明确,时不待人,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按地图来看,穿过花重集市,是花重城。是整个花重市最现代化的地域。穿过花重城,是花重古都。是聚集所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古都。一定人山人海吧!”秦贰誓的手指在地图上画线,找准路程。而双立,已经渐行渐远了。

    “这有什么看头?无聊。”樊冈没有顾忌,说出自己的想法。

    总之,众人开始赶路了。

    随着天空的颜色由浅变深,夜幕取代碧空,大多数人有了闲暇的时刻,灯火阑珊的城市恢复早晨的拥挤。娱乐,更是成为主流。无论是餐厅、街道、夜市、电影院……都充斥着打卡、短视频、自拍和毫无营养的快餐电影。

    时间流逝不停,距离花重古都也越来越近。肉眼可见,一座高耸的城门里好像透露出灯火辉煌,实在震撼人心。

    终于,众人踏进城池。

    不出所料,璀璨的灯光似热情的火焰迎接客人,只是,有一点,出乎意料,灯火通明的古都里,为何如置冰天雪地,来来往往的人,寥若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