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静斋。
白衣公子恭身书案，执笔书宣纸，屋子内站了一黑衣瘦长汉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魁梧大汉。
白衣公子，狼毫一挥，字迹遒劲有力，一个“引”字就已活现在纸上，他头也没抬，只问:『昨晚来的是什么人？』
瘦长汉子恭手在胸:『回公子，对方身手敏捷，轻功极好，属下无能让他逃了，但属下一路追踪，眼见他消失在京亭楼附近，是否要派人……』
白衣公子闻言，手上的笔已经停了，清冷的嘴角，忽然莞尔道:『不必。』
黄庄道:『公子，可那京亭楼实在诡异，就连朝廷的人也动它不得，不知是什么来头，还有群香苑那些艺伎，是否需要派些人手盯着。』
秦桑身边除了铁叔，殷西，还有四大卫侍，暗地保护“忘我居”和查探消息；黄庄就是四大卫侍之一，他负责“忘我居”的防御安全。
黄庄性子直，不善计谋，但对秦桑忠心耿耿。
见秦桑不语，黄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魁梧汉子一手搭在黄庄的肩膀，笑道:『庄卫，你还不知公子的心意吗？公子还怕他们不行动呢？』
黄庄望着铁忠明，又望了望临窗而立的公子，兀自说道:『不知道哪些艺伎里面，哪个是章恪的细作？』
铁忠明道:『虽然不知道细作是谁，但既然是蛇，想要咬人，总是要出洞的』
说到这里，铁忠明望向临窗而立的秦桑。
秦桑眼望窗外，神色间似乎有些飘远，殷西站在他旁边，也不说话，就像个黑色的影子一样守在秦桑身边。
秦桑敛起目光，对黄庄道:『庄兄，你暗自加强范卫，别让人察觉，至于京亭楼，不日“同传台”那边，白铜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了。』
黄庄看了一眼公子，他素知公子有谋略，当下不再言语，恭手退了出去。
门口女声响起，来的似乎不止一批。
进来的有顾若裳，还有一名鹅黄衫的美丽女子。
秦桑看了眼顾若裳，目光转向旁边的鹅黄衫女子。
女子春眉柳黛，肤如凝脂，一双秋水眼柔波流转，娇小玲珑的身子微微一福:『奴婢师情，请秦世子安。』
秦桑道:『师情姑娘客气，毋需多礼。』
『奴婢和其他九位姑娘幸蒙皇上恩赐，今方有幸见到世子的冠容，伺候世子，实是奴婢修来的福气』说完，又要盈盈下拜。
秦桑上前扶起她，目光对视中，李师情的目光炯炯，潋滟着一股飘泠的柔情。
那双眼睛，实是像极了一个人。
秦桑一笑，目光不再与女子眸光对视，看向女子手里的琵琶道:『师情姑娘此番前来，可是要为我演奏一曲琵琶语？』
李师情含情颔首道:『奴婢知道，世子稍后要挟夫人一起回相府，师情想，这一路上可以为公子、夫人弹奏些喜音，添些趣乐。』语罢，一双秋水眼俏望秦桑。
秦桑正欲开口。这时顾若裳突然在旁道:『公子，我适才厅上遇见夫人，夫人她要我转话公子。』
秦桑一滞，忽道:『她说什么？』
顾若裳轻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轻启丹唇道:『夫人她说，她已经梳洗好了，夫人还说时候不早了，催公子快点，还说，还说她等得着急，还有无聊，还有想念公子。』
她复述完莫东双的那些话，脸上已经泛起绯红。
秦桑听完，对着这通俗语，昨晚的事情又一一活现在眼前，嘴角微微一扯，对着李师情笑道:『这也好，师情姑娘一起同行，路上也就不无趣了。』
李师情抱琵琶福道:『师情必然尽心为世子与夫人弹奏。』
大厅内，莫东双坐着一太师椅上，两条腿伸直抖动着，头望着屋上房梁，口里不停喃喃道:『还不来，还不来，还不来……』
秦桑、李师情等一干人来到大厅的时候，就是看着莫东双望着屋顶，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
春深、夏浅望见公子过来了，两个人顾不得去扯她们夫人的衣襟，只异口同声道:『公子！』
莫东双这才回过神，转而望向出现在大厅的一群人身上，立刻坐正身子，耸肩，侧身，然后满脸堆笑冲着秦桑，细着嗓子喊:『夫君……』
这一声夫君叫出，满厅俱惊。
莫东双看着效果不错，又转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着秦桑撒起娇来:『真的是，让人家等这么久，等下公公婆婆该着急了啦，又要怪我们昨天晚上太……哎呀……羞死人了啦！』
说完，莫东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纱巾，害羞地遮住面。
台词动作一气呵成，表情浮夸，声音腻歪，秦子由那张好看的脸，此刻正在竭力保持涵养。
铁忠明嘴角不禁攒动，顾若裳、李师情等女子都难为情地低着头。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不矜持的女子。
正当她们低眉时，莫东双突然屁颠屁颠向秦桑奔了过来，手里纱巾舞得那是一个浪骚。
莫东双贴在秦桑胸前，斥怨道:『一刻钟不见君兮，奴家心都要碎了兮……』
声音带了鼻腔，手也没闲着，不停去蹭秦桑胸口。
一想到能恶心到秦桑，昨晚被点穴，站了一晚的仇，就能得报。
她面上虽是一副哀怨丈夫不跟自己腻歪在一起的神色，心里却想计策得逞，暗自得意起来。
秦桑突然一把捉住莫东双的手，莫东双想挣脱，却死死被钳住。
莫东双道:『哎呀，夫君也真是的，这么猴急干嘛，昨天晚上……奴家现在还疼呢。』
恶心完，她偷偷抬眼望秦桑。
谁知对方不怒反笑，莫东双暗叫不好，正想逃，『啊』的一身整个身子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
莫东双大叫:『呀！放我下来！』
秦桑看着怀里特别不安分的人，停顿一下，对着眼睛瞪得像铜铃的莫东双，那双好看的眉眼，忽然邪笑了起来。
他慢慢靠近她的脸，吓得怀里的女子不停往后仰。
莫东双脸部扭曲，闭着眼睛，苦大仇深状。
谁知对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秦子由冷冷道:『莫东双，你给我安分点，戏是你先开场的，要做，就要做全套。』
莫东双:『我拒绝！』
秦子由:『由不得你！』
莫东双还想说什么，胸前被人迅速一点，封了哑穴。她憋得两眼含泪，呜呜地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秦桑抱着莫东双，大步流星跨过朱红漆槛。
众人望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众皆愕然。
李师情望着秦桑的背影，神色变化间，那张美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白衣公子恭身书案，执笔书宣纸，屋子内站了一黑衣瘦长汉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魁梧大汉。
白衣公子，狼毫一挥，字迹遒劲有力，一个“引”字就已活现在纸上，他头也没抬，只问:『昨晚来的是什么人？』
瘦长汉子恭手在胸:『回公子，对方身手敏捷，轻功极好，属下无能让他逃了，但属下一路追踪，眼见他消失在京亭楼附近，是否要派人……』
白衣公子闻言，手上的笔已经停了，清冷的嘴角，忽然莞尔道:『不必。』
黄庄道:『公子，可那京亭楼实在诡异，就连朝廷的人也动它不得，不知是什么来头，还有群香苑那些艺伎，是否需要派些人手盯着。』
秦桑身边除了铁叔，殷西，还有四大卫侍，暗地保护“忘我居”和查探消息；黄庄就是四大卫侍之一，他负责“忘我居”的防御安全。
黄庄性子直，不善计谋，但对秦桑忠心耿耿。
见秦桑不语，黄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魁梧汉子一手搭在黄庄的肩膀，笑道:『庄卫，你还不知公子的心意吗？公子还怕他们不行动呢？』
黄庄望着铁忠明，又望了望临窗而立的公子，兀自说道:『不知道哪些艺伎里面，哪个是章恪的细作？』
铁忠明道:『虽然不知道细作是谁，但既然是蛇，想要咬人，总是要出洞的』
说到这里，铁忠明望向临窗而立的秦桑。
秦桑眼望窗外，神色间似乎有些飘远，殷西站在他旁边，也不说话，就像个黑色的影子一样守在秦桑身边。
秦桑敛起目光，对黄庄道:『庄兄，你暗自加强范卫，别让人察觉，至于京亭楼，不日“同传台”那边，白铜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了。』
黄庄看了一眼公子，他素知公子有谋略，当下不再言语，恭手退了出去。
门口女声响起，来的似乎不止一批。
进来的有顾若裳，还有一名鹅黄衫的美丽女子。
秦桑看了眼顾若裳，目光转向旁边的鹅黄衫女子。
女子春眉柳黛，肤如凝脂，一双秋水眼柔波流转，娇小玲珑的身子微微一福:『奴婢师情，请秦世子安。』
秦桑道:『师情姑娘客气，毋需多礼。』
『奴婢和其他九位姑娘幸蒙皇上恩赐，今方有幸见到世子的冠容，伺候世子，实是奴婢修来的福气』说完，又要盈盈下拜。
秦桑上前扶起她，目光对视中，李师情的目光炯炯，潋滟着一股飘泠的柔情。
那双眼睛，实是像极了一个人。
秦桑一笑，目光不再与女子眸光对视，看向女子手里的琵琶道:『师情姑娘此番前来，可是要为我演奏一曲琵琶语？』
李师情含情颔首道:『奴婢知道，世子稍后要挟夫人一起回相府，师情想，这一路上可以为公子、夫人弹奏些喜音，添些趣乐。』语罢，一双秋水眼俏望秦桑。
秦桑正欲开口。这时顾若裳突然在旁道:『公子，我适才厅上遇见夫人，夫人她要我转话公子。』
秦桑一滞，忽道:『她说什么？』
顾若裳轻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轻启丹唇道:『夫人她说，她已经梳洗好了，夫人还说时候不早了，催公子快点，还说，还说她等得着急，还有无聊，还有想念公子。』
她复述完莫东双的那些话，脸上已经泛起绯红。
秦桑听完，对着这通俗语，昨晚的事情又一一活现在眼前，嘴角微微一扯，对着李师情笑道:『这也好，师情姑娘一起同行，路上也就不无趣了。』
李师情抱琵琶福道:『师情必然尽心为世子与夫人弹奏。』
大厅内，莫东双坐着一太师椅上，两条腿伸直抖动着，头望着屋上房梁，口里不停喃喃道:『还不来，还不来，还不来……』
秦桑、李师情等一干人来到大厅的时候，就是看着莫东双望着屋顶，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
春深、夏浅望见公子过来了，两个人顾不得去扯她们夫人的衣襟，只异口同声道:『公子！』
莫东双这才回过神，转而望向出现在大厅的一群人身上，立刻坐正身子，耸肩，侧身，然后满脸堆笑冲着秦桑，细着嗓子喊:『夫君……』
这一声夫君叫出，满厅俱惊。
莫东双看着效果不错，又转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着秦桑撒起娇来:『真的是，让人家等这么久，等下公公婆婆该着急了啦，又要怪我们昨天晚上太……哎呀……羞死人了啦！』
说完，莫东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纱巾，害羞地遮住面。
台词动作一气呵成，表情浮夸，声音腻歪，秦子由那张好看的脸，此刻正在竭力保持涵养。
铁忠明嘴角不禁攒动，顾若裳、李师情等女子都难为情地低着头。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不矜持的女子。
正当她们低眉时，莫东双突然屁颠屁颠向秦桑奔了过来，手里纱巾舞得那是一个浪骚。
莫东双贴在秦桑胸前，斥怨道:『一刻钟不见君兮，奴家心都要碎了兮……』
声音带了鼻腔，手也没闲着，不停去蹭秦桑胸口。
一想到能恶心到秦桑，昨晚被点穴，站了一晚的仇，就能得报。
她面上虽是一副哀怨丈夫不跟自己腻歪在一起的神色，心里却想计策得逞，暗自得意起来。
秦桑突然一把捉住莫东双的手，莫东双想挣脱，却死死被钳住。
莫东双道:『哎呀，夫君也真是的，这么猴急干嘛，昨天晚上……奴家现在还疼呢。』
恶心完，她偷偷抬眼望秦桑。
谁知对方不怒反笑，莫东双暗叫不好，正想逃，『啊』的一身整个身子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
莫东双大叫:『呀！放我下来！』
秦桑看着怀里特别不安分的人，停顿一下，对着眼睛瞪得像铜铃的莫东双，那双好看的眉眼，忽然邪笑了起来。
他慢慢靠近她的脸，吓得怀里的女子不停往后仰。
莫东双脸部扭曲，闭着眼睛，苦大仇深状。
谁知对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秦子由冷冷道:『莫东双，你给我安分点，戏是你先开场的，要做，就要做全套。』
莫东双:『我拒绝！』
秦子由:『由不得你！』
莫东双还想说什么，胸前被人迅速一点，封了哑穴。她憋得两眼含泪，呜呜地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秦桑抱着莫东双，大步流星跨过朱红漆槛。
众人望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众皆愕然。
李师情望着秦桑的背影，神色变化间，那张美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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