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辰砂拂剑录 » 第四章:枪马疾驰,名将身死

第四章:枪马疾驰,名将身死

    只狼听见白蛇拼命的撞击自己来时的山洞,那大蛇恢复了几分清明之后,便采取最野蛮的手段攻击只狼,可惜只狼早已离开这里。他一路跋山涉水,飞越山峰,来到苇名主城。

    苇名多是崇山峻岭,只狼在高墙下的空旷草地上发现了鬼佛,这是苇名常见的建筑物,通常用于镇压鬼物,超度亡灵。

    只狼一路见到过很多鬼佛,这东西更像是一面旗帜,他像一名开疆扩土的将军,走到哪里就把旗插到哪里。

    他翻过围墙,稳稳的蹲在城墙上,这里更像是一个武装起来的村落,但往前看就截然不同了,生长在战场旁边的古树参天耸立,高大的城墙仿佛坚盾隔绝外来一切侵略者。

    苇名主城的主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鬼刑部坐在马上,手持十文字枪,威风凛凛,一股霸道汹涌的气息如同死魂灵般围绕他的身侧,他高坐马背,驱策神骏红马缓缓踱步,一种静的威压以他为圆心向四周扩散,逐渐覆盖整个战场。

    如果有人此刻站在战场上,会觉得鬼形部简直犹如天神一般。

    战场上有焚烧过的痕迹,隐约可见无数烧焦的尸骨。乌鸦成群飞过,不难让人想到尸体铸成京观,再一把火烧成灰烬的情景。

    鬼刑部已经三天三夜,不曾入眠。

    因为随着苇名一心病情的加重,苇名的最强战力摇摇欲坠了。苇名最近的处境越来越岌岌可危,幕府开始按耐不住开始派遣紫衣精英忍者潜入苇名,准备刺杀苇名重要人物。从内部攻陷苇名,就算不成功,也能打探消息。

    近年来,苇名的高手一个个先后陨落了,先是医武双修的拳法高手道玄英年早逝,再是蝶忍被人杀死,幻术居然没能挽救他的性命,再是巨型忍者枭也因不明原因离开苇名,许多高手死的死伤的伤,有的不知所踪,如今苇名一心也病入膏肓了,可以说活着已经是个奇迹,可仍然在以残年之躯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苇名。

    鬼庭形部雅孝骑着名马鬼鹿毛,浑身甲胄,手握片镰枪,幕府来的忍者,他见一个杀一个,他答应过弦一郎,誓死也要守住这苇名的城门。

    只狼以忍者窃听之术听到士卒的谈话。

    “鬼形部大人如此神勇,只要有他在,无人能够突破这主城大门。”

    “最近总有些紫衣忍者偷偷潜入苇名,想要在背地里搞鬼,只要鬼形部大人在,他们休想踏入大门一步。”

    “说起来一心大人,近来病的似乎更加严重了。如此下去,苇名岌岌可危了。”

    “只要我们还在,苇名就不会败。”

    只狼听着他们激昂的话语,人已经来到他们身后,桎丸如同毒蛇之舌瞬间了结了他们的性命,这些爱国的苇名人连惨叫都做不到。

    这是把妖刀,持他的人也会变成嗜杀的恶魔吧。

    只狼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战场就是这样,刀被打造出来,就是为了插入敌人的身体里的。

    虽然残暴血腥,但这是真实。

    只狼再次掏出身上的淡蓝色佛糖,晶莹如玉,像蓝色的琥珀那样漂亮,他吞进肚子,摆出佛糖所绘的姿势,像是护法的金刚。瞬间,一种奇特的力量开始充盈四肢百骸,他的身体开始透着淡蓝色的光华,变得透明,像是透着淡蓝色光华的影子,若是有人从头到尾的观察,最后他会发现只狼的身体已经变得完全透明。

    月影糖让只狼彻底化为索命的鬼魂,他游走于这片小地方的各处,手中利刃刺破一个又一个苇名人的心脏,刀染血,变成鲜红的魔刃,因为杀戮,这把刀得以呼吸,开始苏醒它作为刀的价值。

    太郎兵手中那巨大的锤子猛地砸向只狼,只狼随意一闪便化解掉他的攻势。太郎兵过于笨重,还没有等他再度举起锤子,只狼的刀已经插入他的脖子。

    刀猛地抽出,太郎兵轰然倒地。

    “我会在佛前忏悔的,但我有必须完成之使命。”

    只狼转过身,飞身跃上高耸的城墙。

    大树下那个悲伤的男人,对着已经死去的马喃喃自语。

    “我可怜的马儿,卑鄙的忍者,竟然用爆竹惊吓你,要是没有爆竹,你怎么会死啊?”

    声音悲切,这个男人是真心的悲痛。

    只狼没有理会他,只是飞身跃上更高的城墙,立刻见到那一望无际的如同草原般广阔的战场。

    战场燃烧着火焰,弥漫着硝烟。

    这里没有士兵驻守,只有那个骑马的将军策马缓缓踱步,仿佛在等待他的到来。

    只狼跃下城墙,落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了横陈的尸体,穿着紫色的衣服,死的凄惨。只狼知道这就是苇名士卒提到的紫衣忍者了。这骑马的大将能杀死这么多忍者,果然有点本事。

    只狼知道那骑马的大将还没有发现自己,但自己只要再往前走上几步,那大将就得和自己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了,他看着高头大马,想起那爱马的苇名人自言自语。

    让马受到惊吓吗,只狼心道,爆竹的话,我倒是有。

    他给忍义手装上爆竹,这是他在一个商人手里买到的,若是让马受到惊吓,倒是省去了很多问题。

    只狼来到战场中央,那策马的将军疾驰而来,手中长枪挥舞生风,披坚执锐,宛若天神。

    那大将立马,战马长嘶:“吾乃鬼庭形部雅孝是也。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只狼没有说话,挥舞长刀就往马上劈。一柄长枪,隔住了他的刀刃,再反震回去,鬼庭形部那巨大的枪朝他砸了过去,只狼竭力抵挡。

    枪借人势,人借马力,这挥枪的力道震得他虎口生疼。

    鬼刑部大喝一声,骏马长嘶,犹如雷鸣。那巨枪如狂雷砸击,每一击都有山崩地裂,地动山摇之势,鬼刑部的枪法攻势如雷,守势如山。

    “好家伙,”只狼往后急退,恢复一下体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狼心想,“这厮的力量太强了,还有马的加持,比力气肯定是不行的。

    只狼不再硬抗鬼刑部的攻击,再次展露出那鬼魅般的身法,枪杆砸来,他马上就躲,顺便给马劈几刀,哪怕那烈马身着铠甲,也经不住只狼这样砍的。

    鬼刑部意识到大事不妙,眼前这人简直不是人,自己借马势发出的全力攻击能挡住已经很离谱了,居然能连挡五六次,这还是人吗?真的不是化成人形的妖魔?

    而且这人的身法诡异得像鬼魂,无论你刺、斩、砸、甚至策马用前蹄去踏,也没有一次能够打中他。

    更要命的是,那不像人的小子,用的刀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承受长枪攻击不断就算了,攻击力还那么恐怖,随便竟然能够攻破鬼鹿毛的甲,这要是让他抓住机会,今儿个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心中念头急转,人马已经往南疾驰数十米,拉开距离。

    “他怕了。”只狼笑了,他开始奔向鬼形部,身形如燕,看起来像是在飞。飞渡横舟,好歹也是一门精妙的轻功啊!

    鬼形部惊的后仰,那形似神魔的小子,竟然…竟然在飞!

    他一生南征北战,遇敌无数,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人一般竟然会飞的。

    这人仿佛飞鸟,刹那间已迫近鬼形部和名马鬼鹿毛。

    “今日若是命丧于此,对不起弦一郎。”鬼刑部抬起头,眼里倒映出森罗地狱,所以必须要将你斩杀!”

    “小子,我乃是盗国战争名将之一,苇名七本枪,护国大将军鬼庭形部雅孝!”鬼形部策马飞驰,吼声如雷,却是仰天大笑,“人在城在,有我鬼形部一日生,尔等便不能再踏前一步!”

    他如同带着一生四十余年的豪气,带着二十年前盗国战争的热血,带着从未凉过的豪勇,那一生四十余战的浴血之心,策马驱驰,仿佛要马踏金帐,刀劈王庭。

    这座城池需要他。苇名开国二十年来,这座大门因为他的存在固若金汤,始终无人能够踏进一步。人在城在,他鬼庭形部雅孝要做苇名一辈子的守门神。

    鬼形部的思绪忽地飘荡到二十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天下午,他和兄弟们畅饮美酒,放声大笑,苇名一心,那个老家伙当时还在壮年,畅饮间就带过来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

    “他叫弦一郎,”苇名一心笑着说,“他是我在苇名城里偶然间遇到的,这小子有点意思,为了一个被盗贼追杀的武士,他宁愿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愿意退缩。”

    鬼刑部醉眼看向那个倔强的孩子,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又透着股常人难及的英气和刚毅,感觉长大后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子汉。

    “我问他为什么要自讨苦吃,苇名一心哈哈大笑,他说男人做事没有理由,哈哈哈,你说这个孩子有没有意思?”

    弦一郎不满的说道:“我不是什么意思,他受伤了,盗贼欺人太甚。如果大家帮不了他,我就必须为他出头。”

    他的语气也是一样的倔强,这小子做事好像从来不会后悔。

    “好小子,”大家都笑了。鬼形部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赞赏,“这小子我喜欢,交给我,我替你教导他。”

    “我才不要你教,”虽然这么说弦一郎却没有鄙夷的神色,“我是有师承的,巴流,听说过吗?小时候我在永真的院落里见过“巴”姐姐练武,我的武功都是跟他学的。我不要再和你学什么武。”

    “好小子!”鬼庭形部雅孝瞪大眼睛,“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这个徒弟,我鬼刑部收定了!来挑战我,赢了我,我就不再厚着脸皮认你为徒,输了就乖乖给老子做徒弟。”

    “就这么办,”鬼刑部都这样说了,大家也都跟着他笑。

    苇名一心走到弦一郎面前,他身材高大,有两米高,整个人像一根矗在烈烈风中的战旗或是标枪,像孤峰像青松,渊渟岳峙,宗师气度。

    弦一郎在同龄人中也算是高了,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弦一郎面前的苇名一心是那样的高,让他想起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

    父亲是怎么样的呢?如果在的话,就和苇名一心一样吧。

    稚嫩的少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苇名一心笑着对他说:“弦一郎,你是个好小子,以后你平时就跟着鬼庭形部练武,他和你一样都是平民出身,想必会有共同语言,其次你可以来找我探讨武学,有什么武艺上的问题,不明白都可以问我。”

    鬼使神差的,弦一郎点了点头。

    “这小子就交给你了,”苇名一心转头看向鬼形部,“你可得好好教,别把这根好苗子教坏了。”

    大家又笑了起来,弦一郎不太懂他们都在笑些什么,但他也逐渐被他们所感染。鬼刑部招呼他一起来喝酒吃肉,弦一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正好他劳苦一天饥肠辘辘。

    鬼刑部回想起那个时候的弦一郎,可真是稚嫩啊。

    他立马昂首,仰天大笑,像是要把生命的所有力量寄托在这笑声里。

    只狼并没有被他爽朗的笑声感染。

    他心想,这个骑马的大将终究是有几分名将气度,气势上确实能够压人一头,可是战斗并非是气势能够左右的。武力,才是决定战斗走向的最重要的东西。

    枪落如雷,只狼狂猛挥刀,身体被巨大的力量震退了十米方才止住身形,鬼庭形部也不好受,但马只是向后退了两步,所以他乘胜挥枪,枪出如龙,那一刺如同狂龙卷波,破云而来,只狼身体向后一坠,成功躲过一枪。鬼庭形部一枪不中,大喝一声,长枪利刃下斩,只狼擦过片镰枪,险险躲过,就立刻展开反击,身体犹如飞燕凌波,迫至马前。

    “战斗总是这样,”只狼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在空中用力握紧桎丸,在空中旋转飞腾,飞渡横舟的身法翩若惊鸿,刀光撕碎空气,利刃被用力推进鬼形部的甲胄中。

    鬼形部来不及变招,被只狼一刀用力插进胸口,剧痛从身体里传来,像是被抽去了骨头,变得瘫软起来,刀光带血,带起一连串血花。只狼从空中落下,想要乘胜追击。

    鬼形部吐出一口鲜血,30年的金戈铁马浮现在眼前,这些记忆给了他力量,消弭了他的痛苦,他策马奔跑起来,马蹄踩踏大地,犹如雷鸣。

    “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哪!”

    鬼形部被桎丸正面刺穿身体,竟然还能够重振旗鼓,挺枪再战,真无愧大将之名,只狼喝一声彩,继续游走于战场之上。

    鬼庭形部雅孝拉开身位,将要穷尽他毕生所学。

    只狼的体力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一直施展轻功飞渡横舟,只施展一次,已经令他元气大伤,现在只能慢慢前进,寻找破绽。

    鬼形部突然立马,身体挺直,并向后仰,手持长枪,枪上有绳索,像一张拉满的弓,那一瞬间标枪已经发射出去。

    迅如雷霆,枪出如龙。

    只狼堪堪挡住这一致命的投掷,身体被击飞数十米,他被枪带来的劲力所震伤,口吐鲜血,全身骨骼都仿佛碎裂,呼吸都不顺起来。

    鬼形部一击得手,就要再来一击,像是在挽弓搭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狼被第二枪震得头皮发麻,头晕目眩,开始闪躲,再疾行迫近鬼庭形部,鬼庭形部始终和他保持距离,用手中带有绳索的长枪,向只狼施展攻击。

    “我说过,战斗远远没有结束哪!”鬼形部挥舞手中长枪,每一击都砸得只狼口吐鲜血,断掉几根骨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休想踏进这个城门!”

    他一枪砸翻只狼,倒下的男人已经无力躲避了,他的体力已经耗尽,连提刀都做不到,只狼呆呆的看着那扬起前蹄的战马,那高高举起长枪,将要施展最后一击的鬼庭形部雅孝,这一枪下去,自己肯定会死吧,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战了。

    “对不起了,九郎,还没有找到你,我却要死了。”

    只狼笑了,果然这世间的恩情,总是难以报答啊。

    即使你想,可是命运未必会让你有机会做出抉择。

    那一枪如同雷霆砸落,如天谴降临。

    只狼的血肉之躯,转瞬之间爆炸开来,碎成一滩肉泥。

    鬼庭形部雅孝看向死无全尸,只剩下一滩血肉的只狼,面无表情,他收起长枪,转身离去。

    “你一生杀人无数,这便是你最好的结局。”

    鬼庭形部雅孝忽地想起那日清晨战后的战场上,死尸堆积。弦一郎和九郎站在尸堆前交谈,他是一个粗人,不懂得话里蕴含的意义。突然想起来很奇怪,但只狼是九郎的手下,他们的坚持到底有何意义?

    弦一郎背着大弓,甲胄上披着纹绣华美古朴的战袍,与九郎相对而立。

    “虽然一度将之击退…但内府的军队实在太过强大……”

    “所以才要我的血,才想要利用龙胤之力吗?”九郎的语气有些起伏,“即使得到力量,能够忘却痛苦和恐惧,不断持续战斗,可我不想扭曲他人的人生。”

    弦一郎望向眼前,那座尸体堆成的山峰,眼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看看这座尸山,普通的方法已经无法守住苇名了。”

    九郎低下头,握紧拳头,咬着牙道:“我没有弦一郎大人那么坚强。”

    鬼刑部不知那位身怀龙胤之力的九郎大人是怎么想的,既然有不死的力量,为什么不用在战场上?就为了小孩子无知的善心?

    这事情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而就连鬼刑部也只是因为他是弦一郎的师傅,才让他有资格知晓。

    鬼刑部摇摇头,把这些都抛之脑后,他忽然调转马头,想再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眼。

    眼前的场景令他呆住了,那本已死去的血肉开始蠕动起来,极快的汇聚在一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粉色光华开始笼罩只狼,花瓣飘舞,像是蝴蝶又如枫叶飘零,一瞬间那家伙就再聚人形,重获新生。

    只狼惊喜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除了左臂,其他部位都奇迹般的复原,而且身体不再有任何痛苦,所有伤势不再,身体却愈发强健,像是经历了一场洗礼。他的世界更加清晰了,一花一叶的浮现,此刻都是如此的清晰可见,他甚至听见大雪飘落的声音,十里外士卒的吼声,乌鸦细微的振翅声,感知力更甚过去十倍,忍义手仍在身上,大概是因为没有离开身体的缘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鬼庭形部惊骇万分,“你也身怀龙胤之力?”

    他心知大事不妙,策马奔腾起来,若这个男人真的身怀龙胤之力,那么他鬼形部又何来一丝一毫胜算?

    “弦一郎背负良多,看来你也一样啊,”看着那如同从黄泉归来的只狼,鬼形部目光凝重,胸前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心知此战凶多吉少,可他不能退缩。

    只狼深呼吸一口气,身体如同飞燕凌波,急速掠向鬼行步。

    “又是这一招,”鬼形部抓住勾索,开始挥舞那柄长枪。旋转的钩索带着长枪旋转,像一座旋转的雷池,只狼若是敢进来,那就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

    刹那间,空中红光一闪,一连串巨大的火光开始爆炸,像一千颗星辰被引爆。

    刺目的光华让鬼鹿毛受惊了,强行让鬼庭形部雅孝身形不稳,停下了攻击,在这个瞬间,只狼化作一道刀光,迅猛无比,笔直插进鬼庭形部的心脏,力道比上次更足十倍,然后他仍然没有停下,如飞鸟翻身到鬼庭形部的背后,一刀刺碎大将的脊梁。

    大将终于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无力地从马背上跌下,如同泰山崩落。

    “对不起,”简短的话语,只狼说的很沉重。

    鬼庭形部雅孝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扭头望向某个方向,说出他人生最后一句话。

    “弦一郎,对不住了”

    是年冬,苇名大将鬼庭形部雅孝于苇名城门外,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