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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寄鹰众

    只狼发现苇名底层后,并没有前去探索,因为当务之急是前往天守阁救回九郎。攀登岩石,在峭壁上寻找落脚点,这都是忍者的必修课,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他回到了那座鲜红色的鸟居。原本在烛边跪坐祈祷的老妪已不知去向。一路往回走,出了井口,只狼回到了苇名主城。

    苇名主城这一带戒严,寻常人不得随意走动,然而只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兵卒巡逻,他在主城门利用从寄鹰众手里拿到的寄鹰筒,观察城内。他发现苇名大部分兵力现在正在天守楼前一片空旷的平地上开会,高处的武士大将慷慨陈词,口若悬河,引得下方兵士群情激昂,热血沸腾。

    九郎和永真曾在无人把守的苇名城门处驻足。当时九郎吹响鸣笛,悠扬的笛声在城里回荡,余音袅袅,久久不绝。只是,他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等到他的忍者。

    九郎稚嫩的脸庞浮现出丝丝失望之色来,他在这个地方驻足了一天,就是想亲自在城门口等待只狼到来,只是终究没能等到。

    永真黑衣红裙,静立九郎身侧,轻声道:“九郎大人。”

    九郎忧愁之色消去,他看向永真道:“时间到了对吧,永真小姐,我知道弦一郎大人在等我,我会回天守阁的上层。”

    听闻九郎言语,永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永真走远后,九郎在原地喃喃自语:“狼啊,这是你当时吹的芦苇鸣笛,这次换你,一定要依循笛声过来啊。”

    只狼并不知道这些,他看向长长的台阶上,那片人头攒动的人海,以及最上方在演讲雄文的将领,心中已想好刺杀方式。

    他服下月隐糖,光线瞬间避开了他,他用忍者敛息之术在主城内行走,在高屋上飞檐走壁。

    于隐蔽处藏好身形,他听见高处正在演讲的大将说道:“这是攸关苇名存亡的关键之时,为了一心大人和苇名的百姓,让我们舍命奋战吧。我们是苇名不屈不挠的苇名众!”

    “为了苇名!”慷慨激昂的陈词结束,大家听见台阶上兵士如海潮涌动的应和声,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左边走去,底下的兵士逐渐散去,只狼回到自己职责所在地。

    人潮散去,只剩下大将和四个精锐士卒。

    手中剑追魂索魄,杀人无形,四个兵士马上踉跄倒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正在缓缓踱步的大将惊觉四周突然涌起了强烈的杀气,他刚转身就发现那四个兵士面色痛苦,倒在血泊里,只狼从高楼上跃下,如飞鸟俯冲向武士大将,桎丸狠狠刺进武士大将的身体,用力拔出,带起一连串血花。

    武士大将松本内藏佑从未想过这世上竟存在如此神鬼莫测的伏击,仅在一瞬间,那从天而降的一刀,便狠狠从背后贯穿自己的身体,如果是忍者,那么这次刺杀堪称完美,无法防守的一刀,杀机四伏却无从躲避。

    松本内藏佑没有去问对方的名字,事已至此,多问也无意义。他踉跄的站起身来,忍住剧痛拔刀出鞘,死死的盯住眼前这个男人。眼前这人看起来二三十岁,但面容沧桑,头上更是有很多灰白的头发,衣服简朴破旧,似乎许久未洗了,只是全身有一种刚勇肃正之气,并且全身不断涌出尸山血海的气息来。

    他稳定身形,只狼转瞬间已攻出十刀。

    刀法之快,他生平仅见。一招一式生猛霸道,又迅如雷霆。松本内藏佑勉强应对,忍住胸口剧烈的疼痛,咬牙坚挺。只狼的刀如流水一般滔滔不绝又毫无凝滞,依稀看得出是苇名流。松本内藏佑苦笑,自己居然对上了苇名流的剑法大家。

    只狼面不改色,振刀入鞘。松本内藏佑倒在血泊里。

    他倒下的地方有一个古老纹饰的箱子,上了锁,无法打开。只狼从武士大将身上搜出了一把钥匙和一串念珠,虽不知有念珠什么用,但钥匙却可以打开眼前这个花纹精美的箱子。

    打开箱子,是一颗焕发着金黄光泽,核桃般大小的密药。上面有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有着字迹:

    “名为'噬神'能够消除人身上所有病痛,恢复清明康健。生长于苇名格外古老之地的草木,能够吸引无名的小小神灵聚集,使用神灵栖身的草木炼制而成的密药,具有吞噬神灵之力的珍贵效用。然而,神龙于此处落地生根后,小小神灵便销声匿迹。”

    慎重的收好“噬神”,只狼终于能够前往天守阁。依据佛雕师给的地图,他早已规划好路线。他轻盈如燕,在高楼屋檐上闪转腾挪,纵横飞腾。

    无人能发现他,他能够藏匿自己的身形和声音,连视线都会避开它,凡人怎么能发现这潜伏在苇名城的幽灵?

    远处高楼的屋檐上,有和他一样的忍者,不过是苇名的寄鹰众。寄鹰众在高处巡视,他们身手敏捷,武艺不凡,在暗处守卫着苇名。

    手持镰状武器,身披蓑衣的寄鹰众在血泉喷洒间倒下,只狼决心除去路上的所有阻碍。

    隐蔽前行,杀人无形。只狼逐渐逼近天守阁的所在,高楼体积巨大,装饰华美古朴,院落整齐分布,从高楼上可以俯瞰整个苇名城。

    看着倒下的寄鹰众,只狼内心不起一点波澜。

    只狼发现城中还有许多带着斗笠的“老鼠”。

    “乱波众。”这是金刚山来的贼人,苇名天狗口中所说的老鼠,戴着斗笠潜伏在苇名城中,鬼鬼祟祟谋划着阴谋。只狼下手毫不留情,就当是帮天狗忙了。

    高屋大楼鳞次栉比,苇名城果然广阔,只狼在城中行走,想找到一些重要消息。

    “老兄,你看起来不是这座城的武士呢,”一处隐蔽的院落,一个戴着帽子,穿着褐色衣服的年轻男人对着只狼说,“你是忍者,而且本领似乎相当厉害。”

    “嗯。”只狼淡淡的承认了。

    “呵呵,被我说中了吗,”年轻男子语气略有些得意,“但不管怎样,我总算是得救了。先前不小心失手,结果他们一直对我穷追不舍,真是头疼啊。”

    “不过你让他们全都安静下来了,这是谢礼。”

    男人递给只狼一张淡黄色的纸,上面记载着寄鹰众的笔记,只狼仔细看完才知晓先前在高楼屋顶上飘散的狼烟是什么,那是寄鹰众的路标。

    男子见他看完,悠悠开口:“毕竟我就是靠收集情报吃饭的嘛……嗯…还有什么事吗?但很不巧,危险的地方是做不了生意的,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有缘,就一定能够再相见的。”

    原来是情报贩子加生意人。只狼离开了,沿着寄鹰众的硝烟一路前行,逐步逼近高楼,用无数枚手里剑击杀了天守阁下方屋檐下的一个寄鹰众,只狼飞身落在尸体旁,一个寄鹰众直扑只狼而来,像是苍鹰般攻击迅猛。只狼简单出刀便让他身体失衡,失衡绕袭一刀忍杀,最后一脚将他踹下屋檐。

    寄鹰众的飞镰在空中打了个旋,便迫至眼前,刀和镰刀碰撞间摩擦出一连串灿烂的火花。

    绕着巨楼,在屋檐上转圈,只狼猛然发现空中有一个寄鹰众像苍鹰一般向他俯冲而来,但他没有击中,陨石般坠地,只狼竟是直接躲过了这来自空中的袭杀。

    “动作太慢,动静太大,如何能够杀人?”看向地上的一摊尸体,只狼摇头叹息。

    击杀了无数寄鹰众,来到一处窗下的屋檐,只见这里也有一个寄鹰众,这人一看见只狼便双眼血红,狂猛嘶吼道:“杀不了你,那就同归于尽吧!”只狼仔细一看,那个寄鹰众身上赫然绑满了炸药。

    只狼微微赞叹,身体立即拔高数尺,像一只向上飞腾的白鹤。

    一声爆炸声传来,那个寄鹰众尸骨无存,只狼却飞身进入了那打开的大窗里。

    这是通往武士待命室的路,只狼心中了然。

    打开供奉着的宝箱,只狼发现了一颗寒气缭绕,不断有水滴涌出的巨大葫芦种子。这种子似乎是好东西,只狼心道。这是能够成为药水的种子,如果交付给永真,便可增加伤药葫芦的效用。

    只狼腰间一直挂着个淡黄色葫芦,这葫芦是永真临别前送给他的,里面装着药水,而永真葫芦里的药水能够自动涌出的玄机,便是这个种子。

    传说稀世药师道玄,他的弟子永真对在苇名自古流传,装着药水的弯曲葫芦进行过详细的调查,解开了葫芦所藏的玄机,制作出了能够自动涌出药水的伤药葫芦。

    只狼再往前走,便是天守阁上层,武士待命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