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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中土异客

    “欢迎来到圣鸦庇护的土地!”

    一个身材敦实、满脸连毛胡子的北疆官员站在矮土台上朗声宣读到:“圣鸦是万物的主宰!圣鸦是世间的真神!是圣神驱离黑暗,带给我们光明和温暖,还有食物!”说到这,官员将手放在胸前,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见杜鹏和王秀春两人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将手放在胸前,虽然晕船的劲儿还没过,聂万里仍旧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此举很快招来杜鹏狠狠一胳膊肘,让他龇牙咧嘴的止住了笑声。

    入境者听得津津有味,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踏上北疆的土地,虽然鞑子崇拜老鸹的传闻在中土早已广为流传,但身临其境,则是另外一番感受。

    “万物生养,皆仰仗圣神恩赐!世间诸般善举,皆蒙圣鸦感召!是圣神庇护你们穿越黑水,平安抵达北疆的土地!”

    “这片土地上的乌鸦皆为圣神使者,尔等不可做出猥亵举动!如有冒犯神鸟者,罪不可恕!以手冒犯者剁手,以眼冒犯者剜眼,以言语冒犯者割舌!”官员在最后不失威严的提醒。

    有人听后吓得不由自主的吐了吐舌头。

    “不就老娃子吗!还圣鸦!”小声嘟囔前聂万里警觉的先往旁边挪了挪,以便和杜鹏拉开安全距离。“怎么叫以眼冒犯?斜眼看就算?!”

    “别胡说,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尊重人家的风俗习惯,我真听说过有人因为用石头扔老鸹被砍手的!”这次换做王秀春提醒他。

    码头出关分为两条通道,一条是货物专用,另一条是普通旅客的出关闸口。

    所有进入北疆的货物和人,都要缴纳一定金额的税费方允许出关,普通旅客除了交传统的人头税外,每人还要单独买一份敬鸦粮。

    敬鸦粮是专门为圣鸦神而设。

    “你们中土人买一包敬鸦粮,并亲手敬饲给北疆的神鸦,能够洗赎从前所犯下的所有罪业。同时,还能得到圣神的庇护,保佑你们在北疆诸事顺利。”

    面对众人的疑惑,售卖敬鸦粮的胖娘儿们眉开眼笑的如此解释到。

    “当然,”每次她都会不失时机的在最后做善意提醒,“要是愿意多敬饲几份儿,必定会得到圣神的特别关照!”

    明明是坑蒙拐骗,却偏偏编造得无比崇高,世上林林总总的诸般神明,大体如此。

    出了关口,是一个不大的广场。在广场中央,立着几根索伦杆,杆子顶端的横木上,密密麻麻的落满乌鸦,另有一些因找不到落脚点正在半空围着索伦杆盘旋。

    在广场的空地上,成群的黑鸟正四下觅食,见旅客出来,它们不约而同“嘎嘎”叫了起来,随后呼啦啦的一哄而起,向人群飞来。

    旅客见状,纷纷将手中的敬鸦粮撒向半空,惹得乌鸦翻飞着抢食,连索伦杆上的乌鸦也飞下来参与其中,一时场面蔚为壮观,显然这里的乌鸦,早就吃惯了这一口。

    “咱们花钱买东西喂它,”聂万里看着手中用三文大钱换来的那包五谷杂粮,一脸苦麻的问杜鹏,“可最后怎么成了它保护咱们?”

    杜鹏撇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敬鸦粮撒了出去,搅起团团黑浪!

    “这就是信仰!你付出金钱,”王秀春便说边将自己那份敬鸦粮抛撒向半空,“它给你精神寄托!”他指着抢食儿的乌鸦道。

    头一天到达北疆的旅客,如果没急事赶着去圣鸦城,基本都会选择在出码头不远处的临江镇做短暂停留,一来借此缓解长途跋涉的劳顿,再有就是平复晕船带来的不适。

    因为对于头一次入疆的人而言,黑水河无疑是噩梦般的存在。很多从不知道晕船是什么感觉的人,在登上渡船,看见黑咕隆咚的江水后,立马会觉得头晕目眩。

    待船行至江心,开始随着波浪上下颠簸,过半旅客都会狂呕起来,半个时辰后,等船终于靠了岸,有些旅客已经呕得昏天黑地,几乎将五脏六腑吐出来。

    黑水之渡在中土人眼里是最煎熬的考验,而黑水河更有翻肠搅肚江的别称。

    “江水居然真是黑的!”初见黑水河真容的那一刻,见多识广的聂万里也不禁当场惊呼起来。

    “你以为黑水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飞鹞号上的一名年轻水手轻蔑的如此回到。

    关于黑水河的传说,要追溯到三百年以前,在那之前,这条大河有个截然相反的名字,叫白江。

    传说当年,后羿射日时,其中第九只三足乌并没有死,被羿射伤后,它一路向北逃到白江一带,并最终坠落在江里。

    结果三足乌的血,生生将江水染成了纯黑色,黑水的名字由此而来。据传说描述,三足乌最终被北疆人救起,并供养起来,也是打那时起,北疆将在中土遭人嫌弃的乌鸦奉若神明。

    对于这个传说,有人深信不疑,但也有人坚称是无稽之谈。

    北疆人对此不置可否,反正河水的颜色就摆在那,只要不瞎全看得到。至于中土人过河时的窘态,他们才懒得理会,水手们更是带着几分戏谑的心情看待,同时还有一种优越感,他们坚定的认为,一切全部来自圣鸦的神旨,人力无法改变。

    临江镇离码头只有几里地的距离,镇子不大,却热闹繁华。

    进入镇子,同样也有一个广场,索伦杆在广场中央高高耸立起这片土地上的唯一信仰。这是北疆大小城镇的标准配置。

    “直达圣城噢!中途不拐弯儿!包车价格优惠!”

    广场上,几十名长相各异的脚夫看到入疆旅客纷纷围上来,同时扯开嗓门吆喝揽客,身后用来出租的马车被装扮得花花绿绿,极具异域风情。

    穿过广场,就是镇子的主街,街两旁店铺林立,随着人群的到来,一些精明的饭店老板忙不迭的走出门,站在街边招揽生意。

    穿过大半条街,杜鹏三人最终走进了一家名为吉祥的旅馆。

    旅馆大厅内烟气氤氲,让人感觉眼睛很不舒服。

    在靠墙的长椅上,懒洋洋的斜躺着几名水手装扮的男子,几人正漫不经心的喝茶聊天,其中两人手里各捧着一个水烟袋,时不时便享受的吸上一口,发出沉闷的“咕咕”声。

    门厅再往里便是餐厅,摆放着十几张北疆特色的原木长桌,餐厅顶棚吊着数盏油灯,将正上方熏得漆黑一片,想来是常年不灭,昏黄的灯光将餐厅渲染得慵懒困怠。

    因为不是饭口,餐厅此刻空空荡荡见不到一个人。

    “欢迎三位客官光临!”

    正对门的半圆吧台后,一位年迈的妇人慢腾腾的站起身,妇人黄棕色的头发已白了大半,布满皱纹的脸上镂刻着岁月的印记,职业性的笑容写满刻板逢迎。

    “要一个三人间!”走到吧台前,杜鹏客气的告诉妇人。

    “三人间?”妇人有些意外,在她印象中,中土客人很少和人同住,最多是两人一间房,但通常限于父子,而眼前三人明显不是这种关系。

    “三人间没有,”妇人略带遗憾,眼光绕过杜鹏,看了看后面的聂万里和王秀春后说。

    “二楼有一个双人间,不过你得确定自己能忍受隔壁老遏隆的呼噜声。”妇人一边嘟囔一边低头翻看登记簿,“三楼有空房,是江景房,就是价格嘛,有点贵!”妇人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盯着三人。

    “我们住三楼,”没等杜鹏回答聂万里抢着说,“我可受不了别人的呼噜声!”

    “哈,可不是嘛!”妇人因推销成功变得喜笑颜开,“那老东西的呼噜声确实有点儿夸张,有时候我在一楼都受不了,要不是看在是老熟人的份儿上,我早撵他走了。”

    “还是三楼好!不光是窗外的风景好看,”说到这老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正从外面进来的两名女子,“屋里的景色也不差哩。”

    “啊呀,这不是顿珠姑娘吗!”木椅上萎靡不振的男子看见女子进来突然起了精神,随后齐刷刷的挺直了身子,“好久不见啊!”其中一人喜笑颜开的打招呼到。

    没想到对方选择无视,两名女子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吧台前杜鹏三人,然后捂着口鼻,旁若无人的穿过大厅,径直走向后面的楼梯口,只留给众人一股浓郁的香气,外加两个纤瘦的背影。

    “艹,人家都不屌你!”男子的其中一名同伴儿奚落说。

    “你知道个毛,”男子并不示弱,反唇相讥到,“背地里俺俩好着呢!”

    “你可拉**倒吧,光知道吹NB!”另外一人也参与其中,“人家顿珠能看上你这样的?哈哈,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

    “谁骗你谁是狗懒子!”男子被同伴儿奚落得有些挂不住脸儿,“前几天,俺俩刚干了一回,”男子故作玄虚到,“我跟你说,那活儿真没得说!”

    “真的?”见男子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同伴儿忍不住半信半疑问到。

    “肯定真的啊,”男子就差当场拍胸脯了,“我给你俩说啊......”接下来男子压低声音,几人将头聚拢到一块儿小声谈论了起来,片刻后发出一阵哄笑。

    老妇人显然对此司空见惯,丝毫不受干扰,“三间房,给你们按优惠价,一天八十铜贝!”帮三人登好记后,妇人说,“我们这要先交房费......”

    杜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半两银贝放在吧台上,“暂定住三天,如果走我们会提前通知你!”他波澜不惊到。

    “好嘞,我的好客官,圣神保佑你们发大财!”妇人拿起银贝时两眼放光,她先掂了掂,然后又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确定成色无误后才拉开抽屉放进去。

    “开饭的时候我会在楼下喊,小林子,领咱们的好客人回房间。”妇人转向后厅,扯开喉咙示范了一下喊的概念。

    很快,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闻声从餐厅后面乐颠儿的跑了过来,“几位爷这边请!”他恭敬的哈腰行礼,同时伸手向后厅做了请的动作。

    三人没有额外的行李,只有一个随身包袱,以及背在后面的长剑。

    “你别说,圣神还挺忙的!”上楼时聂万里忍不住打趣到,“过河的时候保咱们平安,现在住店付完银子又保佑咱们发大财!”

    杜鹏任其胡说没搭话,王秀春则回头看了看后面一脸尴尬的小林子。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虽说价钱有点儿贵,但进入房间后,三人立刻觉得刚刚的银子花的物有所值。

    几人的房间不仅宽敞明亮,而且室内还各摆放着一盆鞑子香,虽然早过了开花季,但葱茏的枝叶还是让人顿感身心愉悦。

    打开窗户,黑水河的景色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

    烟波浩渺的江面一片繁忙,一艘大型货船正缓缓驶离码头,从船身两侧,各伸出一排长木桨,随着隐约可闻的号子声,长桨整齐划一的抬起落下,在河面击起成片水花,应该是几人刚刚乘坐的“飞鹞号”。

    更远处的江面,几艘轻便快艇高扯风帆悠然往来,还有若干渔船在风浪中穿梭,为黑黝黝的江面增添几分生机。

    聂万里进屋后便一头倒在床铺上,声称要好好睡一觉。他才不稀罕看什么江景,就算是从远处欣赏也不要,现在他不想看见任何黑色的东西,特别是那黑漆漆的江水,看见就头晕。

    王秀春笑笑没说话,和杜鹏分别进入自己的房间。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心情。

    关上房门,周遭安静下来,杜鹏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疯长蔓延。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跋涉,如今,总算踏上了北疆的土地,但杜鹏十分清楚,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开始。

    之前的旅途,无论是鸡冠山还是黑水河,所遇危险皆非人为,多数为自然灾害和野兽袭扰。

    自然灾害不会单独针对某一个人,如不幸遇到,能否平安度过,很大程度凭个人运气。在大自然面前,人渺小得可怜,想通这一点,反而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来自野兽的威胁,虽说危险系数很大,尤其在穿越鸡冠山时,但只要提高警惕,仍能化险为夷,避免受伤。

    杜鹏从没将此类威胁放在心上。毕竟和人相比,野兽们要单纯得多,它们从不会在背后搞阴谋诡计,只时候在饥饿难耐时,为了填饱肚子袭击人。

    如今已经渡过黑水,这意味着过了入疆路上的全部天险,重新回归人类世界,大部分旅客都会为此欢欣鼓舞,但杜鹏却有不同感受。

    北疆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关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中土有各种各样的传闻。半月前的鸡冠山之旅,面对袭击商队的野兽杜鹏没有半点惧怕,但此刻,他反而开始有些隐隐担心。

    因为杜鹏知道,在这个世界,最危险的生物非人类莫属,你永远不知道,在你面前满脸笑容的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人到底比动物复杂多了,复杂则意味着危险。

    尤其想到三人此行的目的,更让这趟北疆之旅充满变数。几人既要通过北疆人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又要时刻保持警惕,尤其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不但目的无法达成,等待几人的必定是死亡,对于他们这样的中土异客来说,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如此翻来覆去的前思后想,直到黄昏时分,杜鹏才开始有点儿困意。

    不成想,刚在朦胧间进入梦乡,就被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声惊醒,杜鹏警惕的拔剑起身,聂手捏脚走到门后,终于在第二声吼叫后听清,天籁之音来自吧台老妇。

    餐厅已人满为患,天南地北的食客汇聚一堂,杯盘碰撞声不绝于耳。有同为旅人的中土人,也有即将出航的北疆水手,还有一名赌徒边喝酒边和同桌的人咒骂自己点儿背,显然刚刚输了钱。

    这是三人第一次品尝北疆美味。

    紧临黑水河,食物自然以各种渔类为主,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山野菜,味道、品种和中土完全不同。

    不说别的,单说那道酱焖黑泥鳅,就给几人留下深刻印象。

    一开始,看着盘子里那堆黑不出溜的泥鳅,聂万里态度坚决的表示拒吃,声称油乎乎的,而且里面有他不喜欢的干辣椒。

    但后来见杜鹏两人默不作声的一条接一条下肚,聂万里顿生疑窦,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夹起一条小泥鳅答疑解惑,随后立刻发现自己刚才的失误,便报复性的展开风卷残云般攻势,转眼将盘子扫空。

    除了泥鳅,还有小鸡儿炖榛蘑,同样吃得几人大呼过瘾。

    “你说北疆的水是黑的,”酒足饭饱后,王秀春意犹未尽,“鱼是黑的,蘑菇是黑的,连他们的圣神,”说到这他不忘压低声音,“也是黑的,这块儿还有啥不是黑的?”

    “时候一到,”聂万里不怀好意的说,“该黑的地方都得黑!”说完,他一脸淫邪的瞄了瞄在邻桌收拾碗筷的女服务员。

    好在人声嘈杂,对方没听到他的调侃,否则定会免费送他个白眼儿当下酒菜。

    杜鹏一边剔牙,一边漫不经心的四下查看,当看向邻桌时,发现两名漂亮姑娘正盯着自己看。

    四目相对,其中一个姑娘挑逗味儿明显的向杜鹏嫣然一笑,正是几人在吧台前办手续时进来的那两名女子。

    直到这一刻,杜鹏才算懂得老妇人口中屋里景色的真正含义。

    临江镇是中土进入北疆的最前哨,地方虽小,但绝对称得上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一应俱全。

    据说这个镇子格外受中土逃犯青睐,大概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进退自如的缘故。

    当然,在这种人员复杂的地方,最少不了的,首推北疆最放得开的女子。

    其实这也是杜鹏决定在此停留的主要原因,对于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杜鹏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比妓女和赌徒更容易接近,对于这两种人,你只消付出很小的代价,便可在最短时间内获取大量本土信息,而且,只要你足够大方,或者手气足够差,这种获取信息的方式,基本没什么风险。

    果然,几人吃过饭刚回到楼上,杜鹏的房间就响起敲门声。

    打开房门,顿珠姑娘轻巧的闪身进门,随后转身熟练将房门拴上。

    “我陪陪大爷好不好啊!”女孩儿风情万种的边说边脱衣服。

    杜鹏早料到有此事,于是随手掏出一个银贝放在床头,“把衣服穿上,我要的不是这个!”他摇摇头对女孩说。

    女孩儿闻言愣住了,她看了看床头白花花的银子,一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拒绝,对方显然不是掏银子,而是直接下逐客令。但若需要自己的服务,不让自己脱衣服算什么?自入行以来,顿珠遇见过形形色色有特殊癖好的客人,但不脱衣服的还是头一次。

    “我付双倍的钱,”杜鹏看出女孩儿的疑惑,随手拍了拍床示意女孩儿坐过去,“只要你给我讲故事!”

    三天后的晚上,刚吃过晚饭,顿珠再次迫不及待的敲响杜大爷的房门。

    过去这三天对于顿珠来说是让人难忘的,甚至有种不真实感。谁能相信,这位中土杜大爷出双倍的加钱找姑娘,不是为了行男女欢爱,而只是为了听故事。

    和自己同住的伙伴儿丽雅遇到同样的情况,她所侍候的王大爷也是光听故事不办事!

    这简直和捡钱没什么两样!一连三天,姐妹俩每晚几次在梦里笑醒。

    所以,每天吃过晚饭后,姐俩早早便跑到中土大爷房间讲故事。

    可奇怪的是,顿珠今天敲了半天,里面始终没人答应,正疑惑时,隔壁房间的门开了。

    开门的男人顿珠也认识,是和杜大爷一起的,前天顿珠曾撞到过驻守别家旅馆的姐妹进了聂大爷的屋。

    “老杜去赌场了,”聂万里盯着女孩儿说。“要不今天来我屋玩会儿?”

    对于顿珠来说,客户只有性别之分,即然杜大爷不在,为聂大爷服务又有何不可,反正不外乎讲故事赚银子。

    想到这,顿珠大方的进了聂万里的房间,然后坐到床上,笑盈盈的看着聂万里,“大爷,你想听什么故事?”

    “听故事?”聂万里坏笑着摇摇头说,“好,你先把衣服脱了,咱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