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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识人(一)

    管钦的房间瞬间热闹起来,不断有人出出进进,顾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呆愣在原地。崔毅猛的踏门而入,他看着管钦嘴角带血,整个人昏死在床榻上不醒人事,崔毅对着顾沛暴吼:“你不是说会照顾好三哥,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顾沛呆愣愣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他刚刚还好好的,喝完粥突然就这样……”

    崔毅示意身后的郎中上前查看,郎中将手搭在管钦的脉搏处,“从少将军的脉象看来,似是中毒之症。“

    他拿起床边案几上的碗,放在鼻下面闻了闻,然后用手指在碗边摸了摸,一种白色粉末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指尖。

    “崔将军,你看这粥里怕是被人吓了毒。”

    “下毒?”崔毅怒睁着双眼,全屋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默默的看向顾沛,自少将军受伤所有的吃食都是顾沛一人经手。

    崔毅气的将碗摔了个粉碎,“好你个顾沛,枉费三哥对你兄弟二人多加照拂,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狼子之心,来人将顾沛给我压入大牢。”

    “是!”话毕墙角两位兵卒,一左一右的将顾沛架入在中间。

    “哥哥”顾荀刚踏进房门就听见崔毅下令要将顾沛押入大牢,他走至两个兵卒面前,想将顾沛从二人中间解救出来,两人却站着丝毫未动。顾荀眼见如此,转向崔毅说道:“师傅,我哥哥怎么会害财神哥哥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管钦现在病重,加上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狡辩,你要在多说连你一起压入大牢。来人,将顾荀给我带回房间,派人严加看守!”

    不消半日,少将军生命垂危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垠城。整个府中和军营都人心惶惶,各种流言四起。

    深夜,守在管钦房门的士卒被人用暗器击中颈部,瞬间瘫软了下去。一个黑衣人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来,他将一个如口哨形状的东西塞回前襟。

    轻手轻脚的靠近管钦的房间,走至门前他四下观望了下,才缓缓的推开房门。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着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管钦,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月光在刀锋上折射出森然的光。

    他高举匕首,猛的向管钦刺去。匕首即将要刺进管钦胸膛之际,床上之人猛的睁开双眼,身子朝内移去。

    匕首落空瞬间在床上留下一个洞,管钦回身一踢,只听咣当一声清脆响声,匕首应声跌落在地。

    黑衣人简单的错愕之后,快速闪身朝门外掠去。院中此时却亮如白昼,崔毅带着数十人站在院中,旁边所站之人正是顾沛。

    崔毅沉声喝道:“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往后推了两步,却发现管钦已双手负后的站在房门口,丝毫没有刚才躺在床上的羸弱,管钦周身在月光的笼罩下犹如杀神一般可怕。

    管钦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有点沉不住气了,等了这么多年,为何着急这几日动手?“

    “废话少说,自古成王败寇。“

    “不错,还是有掉军的人气魄的,给我将人拿下。“管钦一挥手,身后数人团团将黑衣人围住。

    黑衣人被数人围攻,却丝毫未露败相。反而周身不断有人倒下,竟活生生的被他杀出一个缺口。缺口之处正对顾沛所站的位置,他快速变换着招式朝顾沛面门攻来。

    顾沛看着刀尖朝着自己眉心而来,黑衣人的动作之快犹如迅猛的猎豹。顾沛紧紧盯着黑衣人面巾下的双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疼痛却迟迟未至,当他睁眼时眼前站的却是管钦。黑衣人被踹翻在地,被人团团围住,脖子上夹着两把明晃晃的大刀。

    他往外猛咳出一口血,黑巾的颜色由于血液沁润逐渐加深。

    黑衣人心知大势已去,仰天长啸:“我愧对主公!”

    顾沛绕过管钦,蹲在黑衣人身前,向将黑衣人的面巾伸出手,仔细看顾沛的双手微微颤抖,直至面巾落下漏出一张脸,在场的每个人并无人感到惊讶,顾沛半晌才开口:“我多希望不是你?”

    面巾下之人,正是田鸣,只是他此刻的神情,丝毫不见平时的憨态之感,而是透露出狠戾。

    “你们何时发现我的?”

    管钦冷哼一声,“你自认为藏的很深,你可知老将军为何会将你安排给我吗?”

    田鸣听着管钦所说,眼中明明灭灭瞬间黯淡了下去,原来自己一直是个跳梁小丑。

    管钦好奇的看着顾沛:“你又如何知道他是细作的?”

    顾沛整理了一下情绪道:“田鸣,他为人谨慎,对身边的人都是一副亲善和气的模样。”

    田鸣抬眼看着顾沛,静静的等着他下面的话。

    顾沛继续道:“问题出现在你的腿上,我记得兄弟们都说你是腿受伤了才从老将军那边拨给了少将军。

    我猜测,想必你们最早的计划是老将军,可老将军身边固若金汤。你们便又打起了少将军的主意,因为动了少将军对于老将军来说就少了左膀右臂。

    你跛脚演的很好,丝毫看不出问题,可是受过伤的人都知,筋骨受伤的人天气变化都会导致酸胀疼痛,尤其常年行军打仗之人,你却从未表现过任何疼痛之症。

    这些都不足以确定你有问题,只是使我略微好奇而已。真正让人怀疑的却是整个军营都对赞不绝口,你对所有人都极尽和善,你身上没有任何恶习,会有如此完美之人?

    我就对你更加好奇了,直到发现你晚上不时就会消失,请问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田鸣的眼神从不屑到震惊,眼神中还参杂着悔恨,最后当全部听完,长叹一声,“没想到,我最后会栽到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早知道我绝不会让你活到今天。”

    “我和顾荀很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

    “何故惺惺作态!”

    崔毅打断田鸣的话:“你还是想想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来人,将人给带上来。”

    士兵们压着五人跪倒在院中,田鸣看清五人相貌之后,如泄气般瘫软了下去。

    “这可是你的同伙?”

    田鸣几人低头不发一语,管钦道:“带下去细细盘问。”

    “是!”众人鱼贯而出,院中又恢复了安静,只剩管钦二人并排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