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自恩师的气场压制
第二天一早，送走两位领主大人后，勒尤让管家把亚索找了过来。
这货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樱桃印，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走进书房：“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阿狸和厄斐琉斯叫来，我有事交代。”
“大人，阿狸应该在营地，厄斐琉斯的话，估计我是找不到他的。”
“找不到他的话，就让盖伦统领来一趟。”
亚索领命转身就要走，勒尤把他叫住:“你就这样回军营？”
亚索:“……”
“瞧你那一脸埋汰，赶紧去洗干净。”
“呃……”
直看着亚索的背影消失，勒尤才瘫坐回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出神:“金色军团啊金色军团，我这是带着一整支金铲铲的英雄队伍穿越了？还是他们本来就在这个世界等着我？”
答案自是显而易见，只有自己是真正的穿越者。
亚索他们和安东尼一样，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经历和丰富个性……
想到这，他忽然莫名联想起大型游戏的加载机制。
任何常游戏中的场景，只有玩家角色进入才后会加载具体的画面和丰富的细节，比如多变的天气，喧闹的集市，有着自己生活轨迹的NPC……
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游戏后端的运算压力和玩家客户端的运存压力。
这就引发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我们所处的所谓真实世界，是否真的真实呢？会不会也只是一个大型的即时加载游戏？
而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讲，这个疑问自更显得格外突出。
虽然感觉上和自己在地球上一样真实，但怎么可能那么巧，亚索他们都活生生存在，并都成了自己的部下呢？
这应该就是这个傩面具造成的。
要不然自己为何还戴着它？
问题又来了，难道安东尼也一直戴着这个面具？
否则大家为何对此习以为常？
这就显得诡异了，总不可能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存在一模一样的面具。
没办法想明白，干脆不想了。
又想起自己到底是整个人都穿越变身成安东尼了，还是只是灵魂穿越，如果只是灵魂穿越，自己的身体现在不知可还安好，应该不至于被火化了吧？
想到大概率有这种可能，不免生出一种莫名的忧伤：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那真是愧对生我养我的爸妈了。
再难过也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也干脆不去想了。
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想想下一步打算吧。
对了，这个苟大户羁绊自己还没激活过一次，也不知激活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效果。
真想就找人打一架呢！
再想到那个像是系统的提示，自从交代完那些事情之后，也没再出现过，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现在应该是自己的新手期，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活动时间。
可能要等下达真正的神谕任务，她才会再出现吧。
正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蕾妮娜没敲门就直接冲了进来，兴高采烈地一把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哥，快，快点收拾一下，你的准岳父大人带着我的准嫂子来看你了！”
勒尤被她一通绕舌的话给绕迷糊了，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惊讶不已：“路途如此遥远，他们怎么也赶来了？”
在安东尼的记忆里，这位远道而来的梅兰维尔公爵乃是自己的人生导师，亦是当今陛下希尔德二世的授业帝师。
因为曾经那段特殊岁月的特殊情况，他和希尔德二世六七岁开始就都被寄养在梅兰维尔公爵的庄园，除了得到了公爵夫人的悉心呵护，也受到了公爵大人的严厉的教育，当然，安东尼还收获了一场青梅竹马的爱情。
公爵的千金克莉丝汀完美继承了公爵夫人的美貌和贤淑，也继承了公爵大人的睿智和干练，成年后更是被公认为奥兰帝国的第一美人，乃是众多勋贵子弟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
勒尤通过记忆想起了克莉丝汀的容貌，果然是惊若天人，未免怦然心动：“我的乖乖，这天下竟然真有如此完美无瑕美到极致的女子？”
而且她还是安东尼的亲密恋人兼准夫人！
自己现在就是安东尼啊！
这……这幸福来得也太浓郁了！
统帅过十万大军的帝国前统帅，此刻却如同一个假期刚过要面见老师交作业的学生，慌慌张张地在盥洗间一通瞎折腾。
可望着镜子里戴着面具的自己，他一下又懵了，想起来安东尼这个面具，就是克莉丝汀给他戴上的。
原因是在一场庄园突发的大火中，安东尼为了抢救被困在火场中的公爵夫人，冒险冲进去，在一根烧断的房梁下找到了被压断了双腿已经昏死过去的公爵夫人，当时火势已经很大，他为了尽快把公爵夫人从房梁下拖出来，不得不把正熊熊燃烧的房梁给挪开，付出烧伤半张脸颊的代价，才把公爵夫人从死神手里背了出来。
烧伤的脸颊很快感染，溃烂，好在公爵大人从各地招来最好的医师买来最好的火烧药，才把他的伤情止住，但曾经帅气逼人的安东尼已然不复存在。
安东尼因此自暴自弃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那天克莉丝汀哭着给他表白，表示她绝不在意他的容貌，只喜欢他这种勇敢的男子气概，才把他从人生的绝望中拉了回来。
后来，是他自己要求克莉丝汀给自己做个面具，克莉丝汀便亲手用庄园产的上等松木给他做了这个面具。
戴上后，安东尼再也没有取下过。
希尔德二世顺利继承帝国皇位后，更是把他的勇敢事迹昭告天下，这面具也就成了奥兰帝国人人敬仰的勇敢象征。
所以，现在的勒尤，忍不住有种冲动，想取下这个面具看看原本的安东尼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惜任凭他如何使劲，也照样是无法取下来，因为时间太久，加上烧伤的伤口不断感染又不断愈合，这个面具已然成为了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庄园城堡大厅。
总觉得有地方没收拾妥当的安东尼在蕾妮娜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就那么一眼，他的眼睛就定格在正和安东尼母亲亲切交谈的那位绝世美女身上。
仿佛整个大厅明亮的日光都黯淡了下去，她才是一轮真正的太阳！
果然是眼见为实，这记忆中的画面，远不及亲眼目睹之惊艳。
直到蕾妮娜连呼几声，才把他从痴迷中惊醒过来。
好在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激动中。
毕竟克莉丝汀在转头看到他的一刹那，也是呆若木鸡。
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思念、心疼以及一丁点的基于恋人间长期分离的幽怨。
此刻当然是无声胜有声。
在场所有人都给与了沉默来配合这种感人的氛围。
直到克莉丝汀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起身扑进安东尼的怀里又捶又打，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安东尼隔着面具，感受着这从未亲身感受过的甜蜜气息，一颗心自是砰砰乱跳。
忽然很是担心这是一场美梦，生怕自己随时惊醒而不复存在。
好在克莉丝汀的捶打无时无刻不提醒他这是真实发生的。
他大胆地抓住了克莉丝汀的双手，把它们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然后自己的双手也轻轻捧住了那张淌满了泪花的脸，张开嘴轻轻亲了上去……
大厅里的观众们自也都被他们所感动，安东尼的母亲更是热烈盈眶：“好，很好，孩子们，你们如此相爱，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为你们高兴啊！”
然而，克莉丝汀的父亲，修着很整齐八字胡的梅兰维尔公爵大人，此刻的脸色却比大厅的青石地板还青。
清瘦的他，身板就如同他手中的文明棍一样挺的笔直，同样笔直的，还有他的每个衣角和每条裤线，无不熨烫得笔挺笔挺的毫无褶皱。
这说明公爵大人是一个极其自律对任何事情都极其讲究的人。
安东尼牵着克莉丝汀的手站到他面前，公爵大人那复杂的眼神竟然让安东尼有些莫名瑟瑟发抖，似乎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一样，只得轻声地打着招呼：“安东尼拜见公爵大人……”
梅兰维尔公爵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却冷道：“知道我为什么亲自赶来见你吗？”
安东尼正要开口，克莉丝汀却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悄声道：“父亲正生你的气，你小心点。”
梅兰维尔公爵自是瞧得真切听得明白：“克莉丝汀，你陪伯母去外面走走，我得和他好好谈谈。”
这无疑是下了逐客令，倒似他才是艾尔坦庄园的主人一样。
很显然，他有这样的资格。
安东尼的母亲也只能在克莉丝汀的陪同下朝外走去，其他人自然也知趣地跟了出去。
整个大厅很快就只剩他们两人。
这让安东尼越发感受到一种来自恩师的气场压制。
公爵大人这种不怒自威，自带威严属性的高贵气质，正是安东尼一直想学习的。
而气质这种东西，学是学不来的。
虽然不能说它与人的出身、地位、乃至财富毫无关系，但是真正高贵的气质与强大的人格魅力完全源自一个人的认知涵养及他的丰富经历。
公爵大人这种威严气质的高贵之处，就在于它由内而外地能让接触过他的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基于平和的豁达，这种豁达似乎能直通每个人的心灵深处，从而让人从这种豁达中，体会到公爵大人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责任担当，由衷地生出一种敬畏和钦佩之情。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纵观奥兰帝国上下，也绝无仅有。
毕竟公爵大人的这种威严气质，完全不同于基于权力或是财富强行施加给别人的那种被动的阶层仰视感而带来的所谓威严。
当然，对于安东尼来讲，公爵大人的平和与豁达自然是体会不到的，心中只有曾经挨过的教鞭所留存下来的恭敬与畏惧。
没有公爵的发话，他连坐下的念头都不敢生出，只能乖乖站着。
安东尼也自是不断寻思：“我究竟哪里招惹到他了呢？想不出来，实在想不出来……”
梅兰维尔公爵自顾自地坐下，双手搭在竖立的文明棍上，威严得像个来自地狱的判官。
公爵大人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还想不出来？”
安东尼赶紧点点头，觉得不合适，又摇了摇头。
公爵大人自然不在意他的混乱表现，叹了口气，把文明棍用力在地板上一戳：“你啊，还有那个希尔德，你们两个脑子里是都长了脓包吗？”
好嘛，连当今陛下都跟着要挨骂了！
看来这娄子确实捅大了。
这货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樱桃印，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走进书房：“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阿狸和厄斐琉斯叫来，我有事交代。”
“大人，阿狸应该在营地，厄斐琉斯的话，估计我是找不到他的。”
“找不到他的话，就让盖伦统领来一趟。”
亚索领命转身就要走，勒尤把他叫住:“你就这样回军营？”
亚索:“……”
“瞧你那一脸埋汰，赶紧去洗干净。”
“呃……”
直看着亚索的背影消失，勒尤才瘫坐回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出神:“金色军团啊金色军团，我这是带着一整支金铲铲的英雄队伍穿越了？还是他们本来就在这个世界等着我？”
答案自是显而易见，只有自己是真正的穿越者。
亚索他们和安东尼一样，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经历和丰富个性……
想到这，他忽然莫名联想起大型游戏的加载机制。
任何常游戏中的场景，只有玩家角色进入才后会加载具体的画面和丰富的细节，比如多变的天气，喧闹的集市，有着自己生活轨迹的NPC……
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游戏后端的运算压力和玩家客户端的运存压力。
这就引发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我们所处的所谓真实世界，是否真的真实呢？会不会也只是一个大型的即时加载游戏？
而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讲，这个疑问自更显得格外突出。
虽然感觉上和自己在地球上一样真实，但怎么可能那么巧，亚索他们都活生生存在，并都成了自己的部下呢？
这应该就是这个傩面具造成的。
要不然自己为何还戴着它？
问题又来了，难道安东尼也一直戴着这个面具？
否则大家为何对此习以为常？
这就显得诡异了，总不可能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存在一模一样的面具。
没办法想明白，干脆不想了。
又想起自己到底是整个人都穿越变身成安东尼了，还是只是灵魂穿越，如果只是灵魂穿越，自己的身体现在不知可还安好，应该不至于被火化了吧？
想到大概率有这种可能，不免生出一种莫名的忧伤：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那真是愧对生我养我的爸妈了。
再难过也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也干脆不去想了。
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想想下一步打算吧。
对了，这个苟大户羁绊自己还没激活过一次，也不知激活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效果。
真想就找人打一架呢！
再想到那个像是系统的提示，自从交代完那些事情之后，也没再出现过，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现在应该是自己的新手期，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活动时间。
可能要等下达真正的神谕任务，她才会再出现吧。
正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蕾妮娜没敲门就直接冲了进来，兴高采烈地一把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哥，快，快点收拾一下，你的准岳父大人带着我的准嫂子来看你了！”
勒尤被她一通绕舌的话给绕迷糊了，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惊讶不已：“路途如此遥远，他们怎么也赶来了？”
在安东尼的记忆里，这位远道而来的梅兰维尔公爵乃是自己的人生导师，亦是当今陛下希尔德二世的授业帝师。
因为曾经那段特殊岁月的特殊情况，他和希尔德二世六七岁开始就都被寄养在梅兰维尔公爵的庄园，除了得到了公爵夫人的悉心呵护，也受到了公爵大人的严厉的教育，当然，安东尼还收获了一场青梅竹马的爱情。
公爵的千金克莉丝汀完美继承了公爵夫人的美貌和贤淑，也继承了公爵大人的睿智和干练，成年后更是被公认为奥兰帝国的第一美人，乃是众多勋贵子弟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
勒尤通过记忆想起了克莉丝汀的容貌，果然是惊若天人，未免怦然心动：“我的乖乖，这天下竟然真有如此完美无瑕美到极致的女子？”
而且她还是安东尼的亲密恋人兼准夫人！
自己现在就是安东尼啊！
这……这幸福来得也太浓郁了！
统帅过十万大军的帝国前统帅，此刻却如同一个假期刚过要面见老师交作业的学生，慌慌张张地在盥洗间一通瞎折腾。
可望着镜子里戴着面具的自己，他一下又懵了，想起来安东尼这个面具，就是克莉丝汀给他戴上的。
原因是在一场庄园突发的大火中，安东尼为了抢救被困在火场中的公爵夫人，冒险冲进去，在一根烧断的房梁下找到了被压断了双腿已经昏死过去的公爵夫人，当时火势已经很大，他为了尽快把公爵夫人从房梁下拖出来，不得不把正熊熊燃烧的房梁给挪开，付出烧伤半张脸颊的代价，才把公爵夫人从死神手里背了出来。
烧伤的脸颊很快感染，溃烂，好在公爵大人从各地招来最好的医师买来最好的火烧药，才把他的伤情止住，但曾经帅气逼人的安东尼已然不复存在。
安东尼因此自暴自弃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那天克莉丝汀哭着给他表白，表示她绝不在意他的容貌，只喜欢他这种勇敢的男子气概，才把他从人生的绝望中拉了回来。
后来，是他自己要求克莉丝汀给自己做个面具，克莉丝汀便亲手用庄园产的上等松木给他做了这个面具。
戴上后，安东尼再也没有取下过。
希尔德二世顺利继承帝国皇位后，更是把他的勇敢事迹昭告天下，这面具也就成了奥兰帝国人人敬仰的勇敢象征。
所以，现在的勒尤，忍不住有种冲动，想取下这个面具看看原本的安东尼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惜任凭他如何使劲，也照样是无法取下来，因为时间太久，加上烧伤的伤口不断感染又不断愈合，这个面具已然成为了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庄园城堡大厅。
总觉得有地方没收拾妥当的安东尼在蕾妮娜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就那么一眼，他的眼睛就定格在正和安东尼母亲亲切交谈的那位绝世美女身上。
仿佛整个大厅明亮的日光都黯淡了下去，她才是一轮真正的太阳！
果然是眼见为实，这记忆中的画面，远不及亲眼目睹之惊艳。
直到蕾妮娜连呼几声，才把他从痴迷中惊醒过来。
好在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激动中。
毕竟克莉丝汀在转头看到他的一刹那，也是呆若木鸡。
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思念、心疼以及一丁点的基于恋人间长期分离的幽怨。
此刻当然是无声胜有声。
在场所有人都给与了沉默来配合这种感人的氛围。
直到克莉丝汀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起身扑进安东尼的怀里又捶又打，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安东尼隔着面具，感受着这从未亲身感受过的甜蜜气息，一颗心自是砰砰乱跳。
忽然很是担心这是一场美梦，生怕自己随时惊醒而不复存在。
好在克莉丝汀的捶打无时无刻不提醒他这是真实发生的。
他大胆地抓住了克莉丝汀的双手，把它们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然后自己的双手也轻轻捧住了那张淌满了泪花的脸，张开嘴轻轻亲了上去……
大厅里的观众们自也都被他们所感动，安东尼的母亲更是热烈盈眶：“好，很好，孩子们，你们如此相爱，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为你们高兴啊！”
然而，克莉丝汀的父亲，修着很整齐八字胡的梅兰维尔公爵大人，此刻的脸色却比大厅的青石地板还青。
清瘦的他，身板就如同他手中的文明棍一样挺的笔直，同样笔直的，还有他的每个衣角和每条裤线，无不熨烫得笔挺笔挺的毫无褶皱。
这说明公爵大人是一个极其自律对任何事情都极其讲究的人。
安东尼牵着克莉丝汀的手站到他面前，公爵大人那复杂的眼神竟然让安东尼有些莫名瑟瑟发抖，似乎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一样，只得轻声地打着招呼：“安东尼拜见公爵大人……”
梅兰维尔公爵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却冷道：“知道我为什么亲自赶来见你吗？”
安东尼正要开口，克莉丝汀却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悄声道：“父亲正生你的气，你小心点。”
梅兰维尔公爵自是瞧得真切听得明白：“克莉丝汀，你陪伯母去外面走走，我得和他好好谈谈。”
这无疑是下了逐客令，倒似他才是艾尔坦庄园的主人一样。
很显然，他有这样的资格。
安东尼的母亲也只能在克莉丝汀的陪同下朝外走去，其他人自然也知趣地跟了出去。
整个大厅很快就只剩他们两人。
这让安东尼越发感受到一种来自恩师的气场压制。
公爵大人这种不怒自威，自带威严属性的高贵气质，正是安东尼一直想学习的。
而气质这种东西，学是学不来的。
虽然不能说它与人的出身、地位、乃至财富毫无关系，但是真正高贵的气质与强大的人格魅力完全源自一个人的认知涵养及他的丰富经历。
公爵大人这种威严气质的高贵之处，就在于它由内而外地能让接触过他的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基于平和的豁达，这种豁达似乎能直通每个人的心灵深处，从而让人从这种豁达中，体会到公爵大人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责任担当，由衷地生出一种敬畏和钦佩之情。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纵观奥兰帝国上下，也绝无仅有。
毕竟公爵大人的这种威严气质，完全不同于基于权力或是财富强行施加给别人的那种被动的阶层仰视感而带来的所谓威严。
当然，对于安东尼来讲，公爵大人的平和与豁达自然是体会不到的，心中只有曾经挨过的教鞭所留存下来的恭敬与畏惧。
没有公爵的发话，他连坐下的念头都不敢生出，只能乖乖站着。
安东尼也自是不断寻思：“我究竟哪里招惹到他了呢？想不出来，实在想不出来……”
梅兰维尔公爵自顾自地坐下，双手搭在竖立的文明棍上，威严得像个来自地狱的判官。
公爵大人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还想不出来？”
安东尼赶紧点点头，觉得不合适，又摇了摇头。
公爵大人自然不在意他的混乱表现，叹了口气，把文明棍用力在地板上一戳：“你啊，还有那个希尔德，你们两个脑子里是都长了脓包吗？”
好嘛，连当今陛下都跟着要挨骂了！
看来这娄子确实捅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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