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过往如烟，涣散难灭
迎上宇翌遥的眼神，卫大人又爽朗地笑了两声。
宇宁萱难得脸上没有笑，她微微皱眉，显然也不知道这卫大人事先的安排。
“皇上。这乃是我轩国的舞中之凤，素有‘轩舞娘’一称。”卫大人侧目看了一眼那女子，“连翘，行礼。”
这连翘马上启齿一笑，福下身子道：“小女子参见皇上，参见两位皇后，参见各位大人。”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倾城女子，要是单单论外貌模样，姜夕岚和宇宁萱怕是都比不上。一副娇俏可人的样子，应该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宇宁萱脸色白了，她怕是已经猜到这卫大人要做什么，可是毕竟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轩国，这个时候不能说些什么。
“卫大人，这？”宇翌遥看着他，有些疑惑却也客气地笑着。
“臣奉我轩国之主之命，将我轩国位比珍宝的连翘献给皇上，此番美意，还望皇上笑纳。”那连翘又是娇羞一笑。
听了这一席话，宇翌遥一愣。国与国之间的往来本不乏献美人女子，可是如今......
他不禁侧头看姜夕岚，意外的是姜夕岚只含笑看着他。
这是轩国皇帝的一番美意，拒绝是万万不可的，宇翌遥也没有办法：“那朕就收下了，还望卫大人转告朕的谢意。”
“一定一定。”卫大人礼貌地说。
“叫连翘是吗？”宇翌遥走到连翘的身边，“那朕就封你为‘舞婕妤’。”
连翘抬起头来看着宇翌遥，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两下：“臣妾谢过皇上。”
“张德全，带舞婕妤去醉云宫。”
“是。”
姜夕岚听着看着也笑着，手在桌下紧紧抓了一下衣角。
天色不早了，尔后彼此行了个礼就散了，转眼清漪苑就在月色下静了。
目送卫大人一行人走后，谢泺函先行告辞，回了昌墨宫。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宇宁萱又看了一眼姜夕岚，本来稍稍平静的心里又荡起阵阵波澜。
“岚儿。”宇翌遥牵过姜夕岚的手，“朕去你那儿。”
不等姜夕岚说话，宇宁萱就扑到他们俩身边：“我也要去皇嫂那里！”
宇翌遥微瞪了她一眼：“宁萱！”
姜夕岚看着不禁笑出声：“皇上，都是一家人，有何不可？那坤宁宫整天冷冷清清，臣妾也希望它热闹一下呢。”
宇宁萱马上从宇翌遥手里抓过姜夕岚的手，朝他吐了吐舌头，牵着姜夕岚走了。小桃和那个叫辛青的宫女马上也跟了上去。
姜夕岚走在前头回头对着宇翌遥无奈地笑了笑。
宇翌遥看着这两个女人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明明是宇宁萱年长于姜夕岚，怎么好像反了？
坤宁宫里。
“哎。”宇宁萱拍了拍坐着的宇翌遥，“皇兄，你可别怪我。今天那个什么连翘，我可不知道有这事。刚刚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正愁呢。”
宇翌遥戏谑地看着她：“你愁什么？”
宇宁萱站起来走了两步：“我看得出，皇兄你很爱皇嫂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你这样子看一个女人。那依皇兄你的性格，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去接纳一个新的女人呢？”说完不忘嘿嘿笑两声。
他心里窃喜，真是朕的好妹妹。然后宇翌遥这才看向姜夕岚：“岚儿，朕也是......”
姜夕岚用食指点在他的唇上，把宇翌遥的话封了回去：“皇上，你觉得臣妾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吗？臣妾明白。这是轩国皇帝的美意，若是拒绝有损轩国的面子，更有损两国间的情谊。”
宇宁萱乐呵呵地笑了：“皇嫂真是个聪明人！”
宇翌遥舒心地笑了。自己从来不会顾忌这些的，怎么现在变得完全不是自己的作风了？要说爱情的力量，是真的很伟大。
“皇兄，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去那个连翘那看看？出于礼节的话，这个这个，是不是？”半晌，宇宁萱说。毕竟她现在也是轩国的人了，凡事既要顾及轩国的面子。
“嗯。朕明白。”宇翌遥皱了皱眉，“是应该去看看。”
一听到他又要晚上去别的女人那里，姜夕岚心里还是微微一紧。上次也是说去看看华妃，一看就一晚上。这个连翘恐怕更是有吸引力了。哎，可是，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吃什么飞醋。
“张德全。”
话音一落张德全马上进来了：“皇上，什么吩咐？”
“朕要去一趟醉云宫。”宇翌遥边说边起身，然后看着姜夕岚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早些休息。”
姜夕岚站起来，笑着点点头。
“那你呢？”然后他又问宇宁萱。
“啊，我啊，我......”
“宁玉公主就多待会儿吧，臣妾初见公主，甚是喜欢，我们多聊聊可好？”姜夕岚在宇宁萱回答之前说。
宇翌遥点点头，和张德全一起出了坤宁宫。
“小桃，你们先出去。”然后姜夕岚说道。
宇宁萱看了辛青一眼，宫女就都出去了。
姜夕岚携了宇宁萱的手坐下，笑语：“其实论年龄，本宫还应该叫一声姐姐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见公主，倍感亲切。”
“皇嫂就喊我宁萱吧！”宇宁萱这也笑了，“我也觉得呢，我觉得.....皇嫂似乎不像个皇后。”
姜夕岚一听僵住，自己本来就不该是皇后。
“皇嫂不要误会，我说话比较直。”宇宁萱赶快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皇嫂身上没有一点架子，平易近人，哪里像个皇后呢？”
姜夕岚付之一笑，这个位置，本来就不该属于自己。不过，这宇宁萱又哪里像个皇后呢？
“嗯，宁萱。”她顿了顿，露出腼腆的笑，“其实本宫是想向你问问你离开大赫以前的事，和皇上的事。本宫进宫不久，想多了解一下关于皇上的事情。”其实她是想从侧面了解这宇宁萱和谢泺函到底有什么过往。晚宴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不简单。若是自己可以为谢泺函做些什么，帮点什么，也算是抚一抚心里对他的内疚。
“哦，这样啊。”宇宁萱随意拿了一颗桌上的葡萄扔进嘴里，“我想想。打小我和皇兄的关系就不错，也许是从娘胎里就在一起了吧。”
“看出来了。皇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少有的一面。”
宇宁萱嘻嘻一笑：“可不是嘛。慕容恒山那个老家伙欺负皇兄的时候，都是我去帮他报仇的!”
姜夕岚听到“欺负”这个词，心里一酸，很不是滋味，仿佛感受到了宇翌遥的辛苦一样。
“皇兄他啊，你别看他平时一副厉害的不得了的样子，其实他是很累的。可是累的时候又没办法排解，我走了以后就更是了。”宇宁萱轻轻叹气。
“不是还有谢大人吗？”姜夕岚装作无意地问道，这是重点。
“他......”宇宁萱的眼神好像暗淡了一些，表情也微微变化，“他啊，也分担不了皇兄的责任啊。”
“皇上一向跟谢大人走得近，那宁萱想必跟谢大人关系也很好吧？”宇宁萱听了，突然不做声了，眼神空洞洞的。面对谢泺函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莫非，也是在强装？
“宁萱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姜夕岚柔声道。
宇宁萱抬头看她，还是不语。
“宁萱信我吗。”
宇宁萱看着姜夕岚眼里满满的真诚，点点头。
“那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一说？”
宇宁萱想，反正也是皇嫂，人又这么好，就告诉她吧，反正在心里也憋了好久了。
“皇嫂，不瞒你说，我以前，很爱泺函。我相信，他也很爱我。”这个时候，宇宁萱的脸上没有了白日里的嘻嘻哈哈。
姜夕岚默默听着，就先做一个倾听者弄清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母后和皇兄都为我们把婚期订好了，就差于朝堂上告知重臣和公告天下了。后来突然有一天，皇兄来找我，他说要我去轩国当皇后，我当然不肯啦，问了半天谁知道皇兄告诉我，是泺函这么要求的。”宇宁萱低了低头，好像很无奈，“我一开始不信，然后皇兄告诉我说，轩国的皇帝已经来提亲了，皇兄他去跟泺函说准备换个人嫁过去，可是泺函竟然拒绝了，他还指明了一定要我本人出嫁才可以。”
姜夕岚已经，谢泺函好像不是如此决绝之人啊？
“说是，泺函他说，既然轩国都要求了是向我本人提亲，若是拒绝，两国关系怕是难免出现裂缝，大赫在众国中算不上是个很强大的国家，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接着她学着宇翌遥的声音说，“既然泺函都不在乎，那朕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妹子，这次真得牺牲你了。”
大概了解了怎么回事，姜夕岚边听边点头：“所以你就妥协了？”
“没有，当然没有。我还是不信，跟皇兄闹了几天，他也不让我见泺函。后来他很严肃地跟我说一定要让我体谅泺函，他这是舍己为人，舍我为国。皇兄还说泺函因为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叫我主动写封信给泺函，给他一个台阶下。”宇宁萱嘟起嘴无奈地把头撑在两手上，“我那时真得哭了好久好久哦，我一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眼泪。皇兄后来就发火了，说我真的很自私。连泺函都懂得以大局为重，我却为了儿女私情迟迟不肯，说我不体谅他和母后。我回头自己想了想皇兄当这个皇帝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也许我真的应该为他做些什么。他说的对，泺函都把大赫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确实是应该懂事一些。只要我们知道还爱着彼此，就够了。”
长长的一番话，姜夕岚算是恍然大悟了：“那你就真照皇上说的，给谢大人写了一封信，离开了？”
宇宁萱点点头。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完了宇宁萱的话，姜夕岚把脉络理得清清楚楚。
这一切，应该都是宇翌遥安排的吧。他担心谢泺函和宇宁萱会反抗到底，于是用了这一招，她误会他，他误会她，两个人自然而然就断了。
心里刮过一阵冷风。姜夕岚从来不知道宇翌遥这么的......虽说是为了大赫，可是毕竟一个是亲妹，一个是心腹，两个人又爱的那么深，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让当年的谢泺函和宇宁萱可以不分开吗？
她不禁觉得，这样的宇翌遥有些陌生。
“我看清了这皇宫的生存规律，没有一个人，真实地活着。每个人皆被束缚。”
“时间久了，我便对这世界不再抱任何希望。”
脑子里赫然响起还是春天时的那个夜里，谢泺函在月光下幽幽地说。
姜夕岚不自觉地微微握拳，宇翌遥，你真的不该那样,你把谢泺函伤的太重了。
宇宁萱难得脸上没有笑，她微微皱眉，显然也不知道这卫大人事先的安排。
“皇上。这乃是我轩国的舞中之凤，素有‘轩舞娘’一称。”卫大人侧目看了一眼那女子，“连翘，行礼。”
这连翘马上启齿一笑，福下身子道：“小女子参见皇上，参见两位皇后，参见各位大人。”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倾城女子，要是单单论外貌模样，姜夕岚和宇宁萱怕是都比不上。一副娇俏可人的样子，应该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宇宁萱脸色白了，她怕是已经猜到这卫大人要做什么，可是毕竟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轩国，这个时候不能说些什么。
“卫大人，这？”宇翌遥看着他，有些疑惑却也客气地笑着。
“臣奉我轩国之主之命，将我轩国位比珍宝的连翘献给皇上，此番美意，还望皇上笑纳。”那连翘又是娇羞一笑。
听了这一席话，宇翌遥一愣。国与国之间的往来本不乏献美人女子，可是如今......
他不禁侧头看姜夕岚，意外的是姜夕岚只含笑看着他。
这是轩国皇帝的一番美意，拒绝是万万不可的，宇翌遥也没有办法：“那朕就收下了，还望卫大人转告朕的谢意。”
“一定一定。”卫大人礼貌地说。
“叫连翘是吗？”宇翌遥走到连翘的身边，“那朕就封你为‘舞婕妤’。”
连翘抬起头来看着宇翌遥，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两下：“臣妾谢过皇上。”
“张德全，带舞婕妤去醉云宫。”
“是。”
姜夕岚听着看着也笑着，手在桌下紧紧抓了一下衣角。
天色不早了，尔后彼此行了个礼就散了，转眼清漪苑就在月色下静了。
目送卫大人一行人走后，谢泺函先行告辞，回了昌墨宫。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宇宁萱又看了一眼姜夕岚，本来稍稍平静的心里又荡起阵阵波澜。
“岚儿。”宇翌遥牵过姜夕岚的手，“朕去你那儿。”
不等姜夕岚说话，宇宁萱就扑到他们俩身边：“我也要去皇嫂那里！”
宇翌遥微瞪了她一眼：“宁萱！”
姜夕岚看着不禁笑出声：“皇上，都是一家人，有何不可？那坤宁宫整天冷冷清清，臣妾也希望它热闹一下呢。”
宇宁萱马上从宇翌遥手里抓过姜夕岚的手，朝他吐了吐舌头，牵着姜夕岚走了。小桃和那个叫辛青的宫女马上也跟了上去。
姜夕岚走在前头回头对着宇翌遥无奈地笑了笑。
宇翌遥看着这两个女人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明明是宇宁萱年长于姜夕岚，怎么好像反了？
坤宁宫里。
“哎。”宇宁萱拍了拍坐着的宇翌遥，“皇兄，你可别怪我。今天那个什么连翘，我可不知道有这事。刚刚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正愁呢。”
宇翌遥戏谑地看着她：“你愁什么？”
宇宁萱站起来走了两步：“我看得出，皇兄你很爱皇嫂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你这样子看一个女人。那依皇兄你的性格，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去接纳一个新的女人呢？”说完不忘嘿嘿笑两声。
他心里窃喜，真是朕的好妹妹。然后宇翌遥这才看向姜夕岚：“岚儿，朕也是......”
姜夕岚用食指点在他的唇上，把宇翌遥的话封了回去：“皇上，你觉得臣妾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吗？臣妾明白。这是轩国皇帝的美意，若是拒绝有损轩国的面子，更有损两国间的情谊。”
宇宁萱乐呵呵地笑了：“皇嫂真是个聪明人！”
宇翌遥舒心地笑了。自己从来不会顾忌这些的，怎么现在变得完全不是自己的作风了？要说爱情的力量，是真的很伟大。
“皇兄，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去那个连翘那看看？出于礼节的话，这个这个，是不是？”半晌，宇宁萱说。毕竟她现在也是轩国的人了，凡事既要顾及轩国的面子。
“嗯。朕明白。”宇翌遥皱了皱眉，“是应该去看看。”
一听到他又要晚上去别的女人那里，姜夕岚心里还是微微一紧。上次也是说去看看华妃，一看就一晚上。这个连翘恐怕更是有吸引力了。哎，可是，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吃什么飞醋。
“张德全。”
话音一落张德全马上进来了：“皇上，什么吩咐？”
“朕要去一趟醉云宫。”宇翌遥边说边起身，然后看着姜夕岚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早些休息。”
姜夕岚站起来，笑着点点头。
“那你呢？”然后他又问宇宁萱。
“啊，我啊，我......”
“宁玉公主就多待会儿吧，臣妾初见公主，甚是喜欢，我们多聊聊可好？”姜夕岚在宇宁萱回答之前说。
宇翌遥点点头，和张德全一起出了坤宁宫。
“小桃，你们先出去。”然后姜夕岚说道。
宇宁萱看了辛青一眼，宫女就都出去了。
姜夕岚携了宇宁萱的手坐下，笑语：“其实论年龄，本宫还应该叫一声姐姐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见公主，倍感亲切。”
“皇嫂就喊我宁萱吧！”宇宁萱这也笑了，“我也觉得呢，我觉得.....皇嫂似乎不像个皇后。”
姜夕岚一听僵住，自己本来就不该是皇后。
“皇嫂不要误会，我说话比较直。”宇宁萱赶快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皇嫂身上没有一点架子，平易近人，哪里像个皇后呢？”
姜夕岚付之一笑，这个位置，本来就不该属于自己。不过，这宇宁萱又哪里像个皇后呢？
“嗯，宁萱。”她顿了顿，露出腼腆的笑，“其实本宫是想向你问问你离开大赫以前的事，和皇上的事。本宫进宫不久，想多了解一下关于皇上的事情。”其实她是想从侧面了解这宇宁萱和谢泺函到底有什么过往。晚宴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不简单。若是自己可以为谢泺函做些什么，帮点什么，也算是抚一抚心里对他的内疚。
“哦，这样啊。”宇宁萱随意拿了一颗桌上的葡萄扔进嘴里，“我想想。打小我和皇兄的关系就不错，也许是从娘胎里就在一起了吧。”
“看出来了。皇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少有的一面。”
宇宁萱嘻嘻一笑：“可不是嘛。慕容恒山那个老家伙欺负皇兄的时候，都是我去帮他报仇的!”
姜夕岚听到“欺负”这个词，心里一酸，很不是滋味，仿佛感受到了宇翌遥的辛苦一样。
“皇兄他啊，你别看他平时一副厉害的不得了的样子，其实他是很累的。可是累的时候又没办法排解，我走了以后就更是了。”宇宁萱轻轻叹气。
“不是还有谢大人吗？”姜夕岚装作无意地问道，这是重点。
“他......”宇宁萱的眼神好像暗淡了一些，表情也微微变化，“他啊，也分担不了皇兄的责任啊。”
“皇上一向跟谢大人走得近，那宁萱想必跟谢大人关系也很好吧？”宇宁萱听了，突然不做声了，眼神空洞洞的。面对谢泺函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莫非，也是在强装？
“宁萱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姜夕岚柔声道。
宇宁萱抬头看她，还是不语。
“宁萱信我吗。”
宇宁萱看着姜夕岚眼里满满的真诚，点点头。
“那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一说？”
宇宁萱想，反正也是皇嫂，人又这么好，就告诉她吧，反正在心里也憋了好久了。
“皇嫂，不瞒你说，我以前，很爱泺函。我相信，他也很爱我。”这个时候，宇宁萱的脸上没有了白日里的嘻嘻哈哈。
姜夕岚默默听着，就先做一个倾听者弄清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母后和皇兄都为我们把婚期订好了，就差于朝堂上告知重臣和公告天下了。后来突然有一天，皇兄来找我，他说要我去轩国当皇后，我当然不肯啦，问了半天谁知道皇兄告诉我，是泺函这么要求的。”宇宁萱低了低头，好像很无奈，“我一开始不信，然后皇兄告诉我说，轩国的皇帝已经来提亲了，皇兄他去跟泺函说准备换个人嫁过去，可是泺函竟然拒绝了，他还指明了一定要我本人出嫁才可以。”
姜夕岚已经，谢泺函好像不是如此决绝之人啊？
“说是，泺函他说，既然轩国都要求了是向我本人提亲，若是拒绝，两国关系怕是难免出现裂缝，大赫在众国中算不上是个很强大的国家，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接着她学着宇翌遥的声音说，“既然泺函都不在乎，那朕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妹子，这次真得牺牲你了。”
大概了解了怎么回事，姜夕岚边听边点头：“所以你就妥协了？”
“没有，当然没有。我还是不信，跟皇兄闹了几天，他也不让我见泺函。后来他很严肃地跟我说一定要让我体谅泺函，他这是舍己为人，舍我为国。皇兄还说泺函因为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叫我主动写封信给泺函，给他一个台阶下。”宇宁萱嘟起嘴无奈地把头撑在两手上，“我那时真得哭了好久好久哦，我一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眼泪。皇兄后来就发火了，说我真的很自私。连泺函都懂得以大局为重，我却为了儿女私情迟迟不肯，说我不体谅他和母后。我回头自己想了想皇兄当这个皇帝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也许我真的应该为他做些什么。他说的对，泺函都把大赫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确实是应该懂事一些。只要我们知道还爱着彼此，就够了。”
长长的一番话，姜夕岚算是恍然大悟了：“那你就真照皇上说的，给谢大人写了一封信，离开了？”
宇宁萱点点头。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完了宇宁萱的话，姜夕岚把脉络理得清清楚楚。
这一切，应该都是宇翌遥安排的吧。他担心谢泺函和宇宁萱会反抗到底，于是用了这一招，她误会他，他误会她，两个人自然而然就断了。
心里刮过一阵冷风。姜夕岚从来不知道宇翌遥这么的......虽说是为了大赫，可是毕竟一个是亲妹，一个是心腹，两个人又爱的那么深，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让当年的谢泺函和宇宁萱可以不分开吗？
她不禁觉得，这样的宇翌遥有些陌生。
“我看清了这皇宫的生存规律，没有一个人，真实地活着。每个人皆被束缚。”
“时间久了，我便对这世界不再抱任何希望。”
脑子里赫然响起还是春天时的那个夜里，谢泺函在月光下幽幽地说。
姜夕岚不自觉地微微握拳，宇翌遥，你真的不该那样,你把谢泺函伤的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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