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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你找死

    一只手握住了兰达的手腕,他顺着手看过去,和湖中的少女对上了目光,她的发丝漂浮在湖水中,像是一只精灵一般。

    昭昭拉着他的手腕,指了指下面,只见下面密密麻麻的白骨堆积着,上面还有黑色的虫子在爬来爬去。

    兰达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他自小就生长在大草原,哪里见过这样深的湖水,松了口气的同时,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昭昭看着他捂住了胸口,游了过去,他不会是窒息了吧,想到这里,昭昭也没再犹豫,伸出手勾住了兰达的脖子。

    然后靠近他,将唇印了上去渡了一口气,刚刚还有些喘不上来气的兰达,顿时清醒了不少。

    唇瓣上是少女柔软的触感,她身上清浅好闻的气息传来,兰达伸出手将她的腰搂住,昭昭见他清醒了过来,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带着人往上游。

    两人露出头的时候,就听见了不远处巴桑的声音传来:“是王和王后!”

    阿依莉让士兵划着小船过去把两人从湖中心拉了上来,那湖水有些冰冷,昭昭止不住的发颤,兰达将巴桑递过来的衣物全给了她。

    “别着凉了。”

    他见昭昭想拒绝,直接给人将衣服裹紧了,昭昭看着他有一些发红的唇瓣,脸都有些发烫,刚刚,她有那么用力吗?

    兰达顺着她的目光才意识到她在看自己的唇,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在她耳边留了一句:“很软。”

    说罢他走到了月使旁边,巴桑将他的弯刀递给他,阿依莉以为他要出手了结月使,伸手拦了下:“兰达,镜月湖的蛊虫还没有解。”

    他看了一眼阿依莉,弯刀刺入月使的胸膛中,偏差了几寸:“死不了,这是她欠昭昭的。”

    昭昭是他守护的人,她伤害了昭昭这只是小惩,等阿依莉问完解蛊虫的办法,他有的是手段折磨她。

    阿依莉看着他的动作,庆幸兰达的手下留情,不然以他的性情,月使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先带她回王庭。”

    她对着阿尤吩咐了一声,让她带着士兵去通知楼兰的子民不要饮用镜月湖的水,湖水被人恶意投毒了。

    兰达看着他们离开,这才转身走到了昭昭身边,她面色有些苍白,只怕是冻着了:“我们也走吧。”

    昭昭点点头,跟着他回去,兰达见她有些哆嗦,将人抱到马上。

    随后自己也骑了上去将人搂在怀里,他胸膛温热,昭昭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有些安稳。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好像只有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马儿缓缓的踏着步子,兰达的怀里是已经闭上眼的昭昭,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是最温柔的抚摸。

    他突然想起逃出北庭的那个夜晚,夜明星疏,他被王叔抱在怀里。

    身后是一片橙海,高举火把的族人说他是异类,大王后手中的火把丢在木架子上,跪坐在架子里的是他的阿娘。

    她喊着让他别回头,要活下去,他的手里是紧紧攥紧的她留下的那把匕首。

    仇恨的种子似参天大树般疯狂成长,那一刻,他明白了,不变的强大他就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兰达低头看了一眼昭昭的小脸,还好这次,他保护了她。

    她唇瓣嫣红,似乎有些红肿,回想起刚刚在水下的亲吻,他顿时觉得脸有些烧。

    本来以为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一只野兔子。

    兰达慌忙的转过头,不敢再看,只怕自己做出唐突之举,大梁人最在乎礼节。

    待他们回到北庭,他要准备好六礼,带着最好的东西向她下聘,这样她才是真正的属于他。

    兰达抬起头将这些思绪压在心底,想到月使的所作所为,他握紧了手里的缰绳,这里面有多少会跟大梁有关系呢?

    楼兰地牢内,阿依莉坐在月使对面,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我哥哥可是你从小带大的啊。”

    小时候的贺澜人前总是一副大王子的样子,端庄懂礼,身子不大好,没法像阿依莉那样学武。

    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镜殿,他说那里的月使很温柔,会给他讲外面的故事,他喜欢那里。

    而他们的母后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知道之后也不会阻拦哥哥去镜殿。

    母后说“那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希望她能够安稳度过余生。”

    月使听完阿依莉的话,淡然表情有一瞬间的裂开,她转头看向那窗子说道:“王他不会有事的。”

    “你恨我父王对吗?”

    阿依莉走到她面前,蹲下看向她。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她的脸上也有了皱纹,但是不难看出曾经的她有多美丽。

    一个让她父王如痴如醉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父皇母后没有感情,生下他们只不过是在履行王族的血脉传承。

    她也知道,她父王的心里一直是有月使的,所以母后才会郁郁寡欢,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

    月使看向她的眼睛,不由得想起先王后:“你母后,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她抢走了我的爱人。”

    “你明白吗?阿依莉,不过我不怪她,毕竟我身份低微,确实做不了楼兰的王后。”

    她的目光看着那扇窗,有无限的惆怅。

    阿依莉站起身,冷了面容:“解药,告诉我,也许能饶你一命。”

    爱也好,恨也好,这都不是她想拉整个楼兰陪葬的理由,楼兰的子民没有必要为了她的爱恨而搭上性命。

    “无药可解。”

    她吐出这四个字就不再说话,阿依莉死死的握住鞭子,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上刑,问出解药的下落。”

    “公主。”

    阿尤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只见阿依莉变了脸色,匆匆往外走,阿尤跟在她身边说着:“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有些已经带去给医官救治了,有些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走到医馆,只见有些人的口鼻流着黑血,虫子从他鼻子里钻出来,顷刻间他就从激烈的挣扎渐渐平缓了下来。

    医官看着他摇摇头,蛊虫早已啃食完了他的内脏,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阿依莉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这是楼兰的子民,可却因为她父王的旧情债受到了无辜牵连,她必须要找到解药,这样才能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