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章 定数和变数
许彦放走䰷之后，他对天数的理解，更加上了一个台阶。
在常人的眼里，䰷吸收凡人理解的世界规则，本就罪不可恕。
许彦为什么要放走她呢？许彦却是有自己的思考。
许彦把天数，分为了定数和变数两个选项。
许彦把定数理解为，在天道演变下，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就像上天诞生了䰷，这种生物，这种生物可凝神珠，可吸常人世界规则。
这本就是自然界的法则，就像是肉食动物捕猎，草食动物吃草一般。
这本就是，应该发生的事情。
举个例子说，如果有一只凶猛的肉食动物，吃光了周围所有的生物。
那么等待它的，也只有死亡，因为肉食动物破坏了循环。
在这个循环中，肉食动物控制了草食动物的数量，
草食动物因为数量有限，无法对这片草地造成更大的伤害，
茂盛的草地为肉食动物的捕猎和生存，提供了很好的地理条件。
万事万物在这种循环之下，才能共存和发展。
精怪本就淳朴，吸收世界规则是本能，这就是老天赋予给精怪，进入循环的必备条件。
这就是定数！
而变数是指，用外力强行去干涉这个循环。
比如极天教的长老韩雪君，如果没有她把䰷带到古里镇。
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更不会有假瘟疫的消息传播，古里镇附近的村落，自然也不会被屠戮。
因为变数改变了原来的循环，导致更恶性的事件出现。
而天机山的存在，就是为了消除和惩罚这种变数！
...
许彦在䰷的屋子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确认䰷已经逃出镇长府邸了。
他想离开这里，但是发现，如此夜深时刻，主屋还有灯光和人影。
这个屋子应该是，白天镇长夫人所在的屋子。
许彦决定趁机去探查一二。
于是，许彦来到了外屋的角落，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间屋子很亮，明显是多点了几盏灯。
罗迈身着便服，半跪在床边，他在床上似乎是在擦拭着什么。
等到许彦看清楚才知道，罗迈是在擦拭他夫人的身体。
罗迈擦拭的很仔细，他夫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被他温柔细心的对待。
清理完毕后，罗迈稍微收拾了一下床铺，然后帮着他的夫人按摩四肢。
很明显，罗迈的这套流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他非常熟练。
他一边按摩，一边对着躺在床上的夫人说着：
“莫愁呀，你不要介意呀！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
郎中说了，每日都要按摩半个时辰，这样等你醒了，身体才能动弹；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是这种事情，我还是不放心，让下人来做；
万一这些下人，动手不知轻重，让你不舒服了，可是不好的！
人越老就越怀念，过去的日子，我还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还是个穷书生，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因为一首小诗；
你对我亲睐有加，你顶着烈日暴雨为我送衣服、送吃食！
顶着家族和外面的冷言闲语，选择矢志不渝的相信我！
当然我也没辜负你，我金榜题名，荣归故里！
可是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你的身体怎么就没顶住呢！”
说道这里，罗迈开始轻轻的啜泣，他怕眼泪落在夫人的身上，
他用衣袖擦拭着眼泪，等他确认他不会哭泣后，他脱下了外衣，扔在地上，
然后罗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后来极天教的人找到了我，他们给我送来一个会跳胡璇舞的女子；
他们让我举办比试，然后宴请头名，再让这个女子献舞；
我们古里镇盛产的神仙醉，也被他们改良，加了些许东西；
我知道！那神仙醉可让人成瘾，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善类！
只是因为他们承诺我；
十五年后，会让你醒来！
这约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最近我又见到了极天教的尊者；
他和我说，你的情况，他可以一试，只要去取几味药就可以！
莫愁呀！你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等你醒来，这镇长我也不想做了！我要辞去这职务；
带你游山玩水，一起共度余生！
我再把我那首小诗，念给你听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香一缕，盼子何之，却问何时？
正是灯黄花暖天，良辰月明日！”
随着罗迈的浅浅低诉，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和谐的安静中，
似乎在床榻上安坐的，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妇，
而他们享受着平凡却又幸福的人生！
许彦看到此情此景，在黑暗中慢慢散去了身影；
如果说一切循环皆是天数，那么罗迈和他夫人的情况是定数，还是变数？
...
第二天，天光刚亮，
许彦就被房门的敲击声惊醒，吴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手上有一张拜帖，他对许彦说着：“刚刚才送过来的。”
许彦打开拜帖一看，内容是：
“水然尊者亲启：尊者驾临，不胜惶恐，吾于今日巳时整，登门拜会。落款是戴立平。”
该来的一定会来！这最大的变数终于出现了！戴立平回到了古里镇。
看样子，周围的村落都被他清理干净了，
那么他回到古里镇，是不是意味着瘟疫这件事，就要进入尾声了呢？
吴安看到拜帖的内容，慌张的对着许彦说道：
“许公子，我们赶紧跑吧！”
“跑到哪里去？城门都被封了！”许彦回复道。
“那我们赶紧换一家旅店吧！至少得躲起来呀！”吴安继续催促着许彦。
“你我这两张脸，都被古里镇多少人认识了，躲是一定没用的！”许彦回答着。
“那该如何是好呀！”吴安急躁不安。
“那么，就见见这位戴立平尊者吧！”许彦平静的回答。
在吴安吃惊的眼神中，许彦穿戴好了日月同辉的红袍，走进了旅店门堂。
...
虽然还差一刻钟才到巳时，但是此刻的门堂，已经被红甲士兵清场了。
他们虽然零星的站在门堂里，但是明显保持着合围之势。
这些红甲士兵明显和守城的那批不同，他们目光警惕，肌肉锁紧。
当他们看到许彦出现后，所有红甲士兵全部都盯住了许彦。
他们的目光也随着许彦一起慢慢移动。
许彦走到了一个明显被准备好的方桌旁，方桌上还放了一个茶壶；
许彦自顾自的斟茶一盏，默默饮用起来。
一刻钟已到，
戴立平出现在了旅店门前，
他也身穿许彦同款的日月同辉的红袍，
他大步走向许彦，扬刀立马的坐在许彦对面。
他的面容和戴清河有七八分相似，当他出现的一瞬间，
许彦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叫戴立平，听属下说，古里镇来了一名我教尊者，特来拜会！”
许彦听闻此言点了点头，回答道：
“初次见面，我叫水然！”
戴立平见许彦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立刻出言问道：
“我看您未满二十，不知此次来到古里镇，所为何故？”
许彦喝了一口茶，故意老气横秋的回答道：
“小友也是神赐者，通过面容判断年龄，可不是神赐者该有的见识呀！”
戴立平眉头一紧，说道：
“那我请您给我涨涨见识！”
说罢，戴立平右手一挥，放置在一旁的一张椅子，突然平地升起。
这把椅子飞速向许彦砸了过来！
这时候许彦胸口的玉牌微微发热，这椅子明显是戴立平的手段，
估计戴立平的天赋烙印是意念控物，
不过大师兄说过，带此玉牌，七阶以下，神赐者的手段将会无效！
椅子急速向许彦飞来，可是飞到许彦面前的时候，
就和失去了控制一样，突然下坠！
直接落在了地上！
随着椅子一起下坠的，还有戴立平的脸色，
戴立平知道，这是许彦的手段，他面前坐着的这位年轻人，真的是一个神赐者。
难道这人真的是，韩长老手下的神秘尊者吗？
戴立平的态度有所缓和，他语气一转对许彦说道：
“这小小的试探，请您不要见怪！”
许彦摆了摆手，微笑着说：“无妨，无妨，小友戒备心重，我可以理解！”
戴立平平心静气的询问着:“请问您，来到古里镇，可有带来什么命令？”
许彦见到戴立平已经相信了，自己是神赐者的身份，许彦激发了天赋烙印。
那个光环稳稳的落在了戴立平的头上。
原来这戴立平最多只是个三阶的神赐者！
而且结合吴安所说，戴立平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
许彦想明白了一切前后因果，随即缓缓说道：
“我数年前，收到韩长老委托，去到三山村，调查一个叫做戴清河孩子的死因！”
此话刚刚说完，戴立平脸色立刻大变！
如果说，刚许彦的手段，接住了他的椅子，只是让戴立平认定，许彦是个神赐者。
那么现在许彦的这番话，就让戴立平七八分相信了。许彦就是那个神秘尊者。
三山村本就是极天教的秘密，非高层不得知晓。
戴清河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选为北域帝国的代表，秘密送入了三山村。
虽然不知道三山村，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事情，是主宰亲自下的命令。
可是就在数年前，主宰又亲口告诉戴立平，三山村的戴清河死了！
这戴清河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呀！
他为此事也消沉了好几年，神赐者的修行也被延误。
这次古里镇的行动，是他近年来唯一被安排的任务！
而就在这里，戴立平遇到了神秘尊者，并且神秘尊者还知晓他儿子的死因！
这一切都应该是主宰和长老的安排，希望他走出阴霾，继续为极天教效力！
想到这里，戴立平几乎已经彻底相信了许彦！
戴立平立刻从座位上站起，单腿跪地，对许彦行礼并且说道：
“水尊者，刚刚是我冒犯了！戴清河是我唯一的儿子！
如果尊者方便，可以告诉我他的死因吗？
您放心，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被第三人知晓！”
说完，戴立平向门堂内的红甲士兵挥手，
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整齐的退出了门堂。
许彦站起身，扶起了戴立平，并且让他坐下。
许彦对着戴立平真诚的说：
“都是为极天教做事，戴尊者无需行此大礼！
关于贵公子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结果，如果你想知道更多；
就需要你自己，亲自去向韩长老请教！”
戴立平见许彦愿意告诉他真相，立刻行礼感谢。
许彦继续说道：
“根据我的调查，我确认！贵公子是被一个叫做川显武的人所害！
其他的内容，恕我无理，我就不能告诉你太多了！”
戴立平听见了川显武这个名字，思考了起来，
半柱香后，他舒展了眉头，似乎知道了川显武是何方神圣！
戴立平再次行礼，感激许彦的如实相告。
许彦再次开口：
“刚小友询问我，此番来到古里镇的原因；
我在调查完三山村，准备返回王都的时候；
又接到了韩长老的传讯，希望我来古里镇一趟；
韩长老希望由我，带回一个会跳胡旋舞的女子。”
说完，许彦向戴立平传了一个颜色。
戴立平知晓此次行动的所有内容，自然心领神会。
许彦继续询问：
“周围可都处理妥当？”
戴立平回复：
“据手下回报，有个探子曾经摸进我大营，我派出三骑追击；
可被此探子全数斩杀，现在城外都在搜索此人！”
许彦装作表情严肃，然后说道：
“此人必须找到，此事不能有任何意外。”
戴立平点头称是。
许彦随即询问，镇长一家准备作何处置。
戴立平的回答，全部都在许彦的意料之中，果然极天教想用镇长顶罪。
“五日之后，镇子又会有一场比试；
我会在全镇人面前，让罗迈认下传播瘟疫的罪名！”戴立平自信的说道。
“此事必须计划周全，万不得出一点纰漏。”许彦回答道。
“您放心，罗迈的妻子，将会是他最大的软肋！”戴立平回应着许彦。
戴立平头上的光环一直存在，而且一直都没有变色。
可见戴立平已经，完全相信了许彦的身份。
两人以茶代酒，相聊甚欢，戴立平也确认，这位神秘尊者是他惹不起的前辈。
而且，根据极天教内部的消息，这位神秘尊者和韩雪君长老之间...有特殊的关系。
就当这场会面就要结束的时候！
一个红甲士兵急冲冲的闯入，
他大声对着戴立平说道：
“尊者，镇长府传来消息，那个跳胡旋舞的舞姬不见了！”
“什么！”
戴立平闻言大惊，拉着许彦一起前往了镇长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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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人的眼里，䰷吸收凡人理解的世界规则，本就罪不可恕。
许彦为什么要放走她呢？许彦却是有自己的思考。
许彦把天数，分为了定数和变数两个选项。
许彦把定数理解为，在天道演变下，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就像上天诞生了䰷，这种生物，这种生物可凝神珠，可吸常人世界规则。
这本就是自然界的法则，就像是肉食动物捕猎，草食动物吃草一般。
这本就是，应该发生的事情。
举个例子说，如果有一只凶猛的肉食动物，吃光了周围所有的生物。
那么等待它的，也只有死亡，因为肉食动物破坏了循环。
在这个循环中，肉食动物控制了草食动物的数量，
草食动物因为数量有限，无法对这片草地造成更大的伤害，
茂盛的草地为肉食动物的捕猎和生存，提供了很好的地理条件。
万事万物在这种循环之下，才能共存和发展。
精怪本就淳朴，吸收世界规则是本能，这就是老天赋予给精怪，进入循环的必备条件。
这就是定数！
而变数是指，用外力强行去干涉这个循环。
比如极天教的长老韩雪君，如果没有她把䰷带到古里镇。
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更不会有假瘟疫的消息传播，古里镇附近的村落，自然也不会被屠戮。
因为变数改变了原来的循环，导致更恶性的事件出现。
而天机山的存在，就是为了消除和惩罚这种变数！
...
许彦在䰷的屋子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确认䰷已经逃出镇长府邸了。
他想离开这里，但是发现，如此夜深时刻，主屋还有灯光和人影。
这个屋子应该是，白天镇长夫人所在的屋子。
许彦决定趁机去探查一二。
于是，许彦来到了外屋的角落，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间屋子很亮，明显是多点了几盏灯。
罗迈身着便服，半跪在床边，他在床上似乎是在擦拭着什么。
等到许彦看清楚才知道，罗迈是在擦拭他夫人的身体。
罗迈擦拭的很仔细，他夫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被他温柔细心的对待。
清理完毕后，罗迈稍微收拾了一下床铺，然后帮着他的夫人按摩四肢。
很明显，罗迈的这套流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他非常熟练。
他一边按摩，一边对着躺在床上的夫人说着：
“莫愁呀，你不要介意呀！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
郎中说了，每日都要按摩半个时辰，这样等你醒了，身体才能动弹；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是这种事情，我还是不放心，让下人来做；
万一这些下人，动手不知轻重，让你不舒服了，可是不好的！
人越老就越怀念，过去的日子，我还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还是个穷书生，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因为一首小诗；
你对我亲睐有加，你顶着烈日暴雨为我送衣服、送吃食！
顶着家族和外面的冷言闲语，选择矢志不渝的相信我！
当然我也没辜负你，我金榜题名，荣归故里！
可是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你的身体怎么就没顶住呢！”
说道这里，罗迈开始轻轻的啜泣，他怕眼泪落在夫人的身上，
他用衣袖擦拭着眼泪，等他确认他不会哭泣后，他脱下了外衣，扔在地上，
然后罗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后来极天教的人找到了我，他们给我送来一个会跳胡璇舞的女子；
他们让我举办比试，然后宴请头名，再让这个女子献舞；
我们古里镇盛产的神仙醉，也被他们改良，加了些许东西；
我知道！那神仙醉可让人成瘾，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善类！
只是因为他们承诺我；
十五年后，会让你醒来！
这约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最近我又见到了极天教的尊者；
他和我说，你的情况，他可以一试，只要去取几味药就可以！
莫愁呀！你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等你醒来，这镇长我也不想做了！我要辞去这职务；
带你游山玩水，一起共度余生！
我再把我那首小诗，念给你听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香一缕，盼子何之，却问何时？
正是灯黄花暖天，良辰月明日！”
随着罗迈的浅浅低诉，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和谐的安静中，
似乎在床榻上安坐的，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妇，
而他们享受着平凡却又幸福的人生！
许彦看到此情此景，在黑暗中慢慢散去了身影；
如果说一切循环皆是天数，那么罗迈和他夫人的情况是定数，还是变数？
...
第二天，天光刚亮，
许彦就被房门的敲击声惊醒，吴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手上有一张拜帖，他对许彦说着：“刚刚才送过来的。”
许彦打开拜帖一看，内容是：
“水然尊者亲启：尊者驾临，不胜惶恐，吾于今日巳时整，登门拜会。落款是戴立平。”
该来的一定会来！这最大的变数终于出现了！戴立平回到了古里镇。
看样子，周围的村落都被他清理干净了，
那么他回到古里镇，是不是意味着瘟疫这件事，就要进入尾声了呢？
吴安看到拜帖的内容，慌张的对着许彦说道：
“许公子，我们赶紧跑吧！”
“跑到哪里去？城门都被封了！”许彦回复道。
“那我们赶紧换一家旅店吧！至少得躲起来呀！”吴安继续催促着许彦。
“你我这两张脸，都被古里镇多少人认识了，躲是一定没用的！”许彦回答着。
“那该如何是好呀！”吴安急躁不安。
“那么，就见见这位戴立平尊者吧！”许彦平静的回答。
在吴安吃惊的眼神中，许彦穿戴好了日月同辉的红袍，走进了旅店门堂。
...
虽然还差一刻钟才到巳时，但是此刻的门堂，已经被红甲士兵清场了。
他们虽然零星的站在门堂里，但是明显保持着合围之势。
这些红甲士兵明显和守城的那批不同，他们目光警惕，肌肉锁紧。
当他们看到许彦出现后，所有红甲士兵全部都盯住了许彦。
他们的目光也随着许彦一起慢慢移动。
许彦走到了一个明显被准备好的方桌旁，方桌上还放了一个茶壶；
许彦自顾自的斟茶一盏，默默饮用起来。
一刻钟已到，
戴立平出现在了旅店门前，
他也身穿许彦同款的日月同辉的红袍，
他大步走向许彦，扬刀立马的坐在许彦对面。
他的面容和戴清河有七八分相似，当他出现的一瞬间，
许彦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叫戴立平，听属下说，古里镇来了一名我教尊者，特来拜会！”
许彦听闻此言点了点头，回答道：
“初次见面，我叫水然！”
戴立平见许彦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立刻出言问道：
“我看您未满二十，不知此次来到古里镇，所为何故？”
许彦喝了一口茶，故意老气横秋的回答道：
“小友也是神赐者，通过面容判断年龄，可不是神赐者该有的见识呀！”
戴立平眉头一紧，说道：
“那我请您给我涨涨见识！”
说罢，戴立平右手一挥，放置在一旁的一张椅子，突然平地升起。
这把椅子飞速向许彦砸了过来！
这时候许彦胸口的玉牌微微发热，这椅子明显是戴立平的手段，
估计戴立平的天赋烙印是意念控物，
不过大师兄说过，带此玉牌，七阶以下，神赐者的手段将会无效！
椅子急速向许彦飞来，可是飞到许彦面前的时候，
就和失去了控制一样，突然下坠！
直接落在了地上！
随着椅子一起下坠的，还有戴立平的脸色，
戴立平知道，这是许彦的手段，他面前坐着的这位年轻人，真的是一个神赐者。
难道这人真的是，韩长老手下的神秘尊者吗？
戴立平的态度有所缓和，他语气一转对许彦说道：
“这小小的试探，请您不要见怪！”
许彦摆了摆手，微笑着说：“无妨，无妨，小友戒备心重，我可以理解！”
戴立平平心静气的询问着:“请问您，来到古里镇，可有带来什么命令？”
许彦见到戴立平已经相信了，自己是神赐者的身份，许彦激发了天赋烙印。
那个光环稳稳的落在了戴立平的头上。
原来这戴立平最多只是个三阶的神赐者！
而且结合吴安所说，戴立平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
许彦想明白了一切前后因果，随即缓缓说道：
“我数年前，收到韩长老委托，去到三山村，调查一个叫做戴清河孩子的死因！”
此话刚刚说完，戴立平脸色立刻大变！
如果说，刚许彦的手段，接住了他的椅子，只是让戴立平认定，许彦是个神赐者。
那么现在许彦的这番话，就让戴立平七八分相信了。许彦就是那个神秘尊者。
三山村本就是极天教的秘密，非高层不得知晓。
戴清河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选为北域帝国的代表，秘密送入了三山村。
虽然不知道三山村，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事情，是主宰亲自下的命令。
可是就在数年前，主宰又亲口告诉戴立平，三山村的戴清河死了！
这戴清河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呀！
他为此事也消沉了好几年，神赐者的修行也被延误。
这次古里镇的行动，是他近年来唯一被安排的任务！
而就在这里，戴立平遇到了神秘尊者，并且神秘尊者还知晓他儿子的死因！
这一切都应该是主宰和长老的安排，希望他走出阴霾，继续为极天教效力！
想到这里，戴立平几乎已经彻底相信了许彦！
戴立平立刻从座位上站起，单腿跪地，对许彦行礼并且说道：
“水尊者，刚刚是我冒犯了！戴清河是我唯一的儿子！
如果尊者方便，可以告诉我他的死因吗？
您放心，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被第三人知晓！”
说完，戴立平向门堂内的红甲士兵挥手，
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整齐的退出了门堂。
许彦站起身，扶起了戴立平，并且让他坐下。
许彦对着戴立平真诚的说：
“都是为极天教做事，戴尊者无需行此大礼！
关于贵公子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结果，如果你想知道更多；
就需要你自己，亲自去向韩长老请教！”
戴立平见许彦愿意告诉他真相，立刻行礼感谢。
许彦继续说道：
“根据我的调查，我确认！贵公子是被一个叫做川显武的人所害！
其他的内容，恕我无理，我就不能告诉你太多了！”
戴立平听见了川显武这个名字，思考了起来，
半柱香后，他舒展了眉头，似乎知道了川显武是何方神圣！
戴立平再次行礼，感激许彦的如实相告。
许彦再次开口：
“刚小友询问我，此番来到古里镇的原因；
我在调查完三山村，准备返回王都的时候；
又接到了韩长老的传讯，希望我来古里镇一趟；
韩长老希望由我，带回一个会跳胡旋舞的女子。”
说完，许彦向戴立平传了一个颜色。
戴立平知晓此次行动的所有内容，自然心领神会。
许彦继续询问：
“周围可都处理妥当？”
戴立平回复：
“据手下回报，有个探子曾经摸进我大营，我派出三骑追击；
可被此探子全数斩杀，现在城外都在搜索此人！”
许彦装作表情严肃，然后说道：
“此人必须找到，此事不能有任何意外。”
戴立平点头称是。
许彦随即询问，镇长一家准备作何处置。
戴立平的回答，全部都在许彦的意料之中，果然极天教想用镇长顶罪。
“五日之后，镇子又会有一场比试；
我会在全镇人面前，让罗迈认下传播瘟疫的罪名！”戴立平自信的说道。
“此事必须计划周全，万不得出一点纰漏。”许彦回答道。
“您放心，罗迈的妻子，将会是他最大的软肋！”戴立平回应着许彦。
戴立平头上的光环一直存在，而且一直都没有变色。
可见戴立平已经，完全相信了许彦的身份。
两人以茶代酒，相聊甚欢，戴立平也确认，这位神秘尊者是他惹不起的前辈。
而且，根据极天教内部的消息，这位神秘尊者和韩雪君长老之间...有特殊的关系。
就当这场会面就要结束的时候！
一个红甲士兵急冲冲的闯入，
他大声对着戴立平说道：
“尊者，镇长府传来消息，那个跳胡旋舞的舞姬不见了！”
“什么！”
戴立平闻言大惊，拉着许彦一起前往了镇长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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