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荀子《天论》

    沈长安以为被巴斯特杀死之后，等待他的是永眠，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在杀后，他依旧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只是当巴斯特将他的肉体付诸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后，他再也没有了归处。

    看着烈火，与一旁狞笑着的巴斯特，沈长安突然意识到，他的肉体已经燃烧成了灰烬，而他本身不过是神棍破碎后所残留在天地间的意识灵光。

    而且受火焰的影响，这份意识灵光很快就要消散了，他必须得做些什么来挽救自己……

    想到这沈长安突然急切起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某件事这般急切，哪怕是在前世，他还生活在地球的时候。

    他记得很清楚，在三年级的夏夜，他为防蚊虫的叮咬，在自己的床边点了盘蚊香。在夜里睡觉的时候，他不小心把被子踢落。于是，燃烧着的蚊香点燃了易燃的被子。

    在火苗越来越大的时候，他被被子里的棉絮不充分燃烧所产生的烟雾被呛醒。而面对这样的火势，他也只是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淋了上去，随后继续睡觉。

    他没通知睡在隔壁的父母，直到被子里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再次燃烧起来…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那团小火苗烧坏了他的床，熏黑了屋顶，而他也被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沈长安的意识灵光根据自己目前的处境，调用了先前从主神的传承之中得到的知识极速思考。

    它要为自己找到一条活路。

    或者，

    一个在他彻底消散之后，对巴斯特的复仇计划。

    得益于主神的见多识广，沈长安在意识灵光开始溃散前，找到了三个适用于他这种状况的方法。

    第一个方法有些偏邪道，是为夺舍重生，通过将自己的意识灵光放入他人识海的方法，用在他人识海中寄居，待意识灵光吸收他人的意志力壮大后，再行夺舍之事……

    第二个方法，则相对正派，将意识灵光附着于天材地宝之上，通过天材地宝的温养得以缓慢恢复……

    第三个方法，最为凶险，是回归自身的躯体，通过仪式将自身化为不死亡灵，从而达到另类重生的目的……

    沈长安迅速思考。

    “这第一个方法，没有实现的可能。现在我正处于虚空之中，除了巴斯特周围没有其他的生命体……而且巴斯特实力高强，我寄生于他，估计会被他轻松看破。”

    “至于第二个方法，我手中并无天材地宝，所以只能作废……”

    “那么我只能选择第三个方法……”

    沈长安下了决定，便不再犹豫，他操纵意识灵光向那堆灰烬冲去……

    不一会儿，就附在了灰烬上面。

    他的意识灵光也因为回归到自身本源而暂时得到平息，稳定了下来。

    “现在只等巴斯特离开了……”

    沈长安的意识灵光紧盯着巴斯特，而巴斯特在大笑结束之后，也离开了这片虚空……

    留下沈长安尸体所烧成的灰烬……

    “终于离开了……”沈长安的意识灵光一下子放松了起来，但随即又感受到了思维有些困顿。

    这是意识灵光不稳的征兆，他需要尽快完成仪式，不然他将再无来世。

    “花椒，酱油，盐……”

    “陈皮，八角，茴香……”

    他念动着咒语，在咒语完成之际，一道来自暗世界的黑色雷霆轰击在了那堆灰烬上。

    “来了！”

    沈长安的意识灵光抓住机会，在雷霆轰击在灰烬之上时，主动迎了上去。雷霆先是将沈长安的意识灵光击碎，然后又打在了灰烬上……

    一种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那堆灰烬重新燃烧，而一个人影从灰烬燃烧的火焰中出现，然后走出来…

    “巴斯特，我回来找你复仇了。”沈长安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