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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都是试探

    回到了蜀浊城的那座阁楼之中的沮良,也直接就向白擎说明了自己失手的事情,只不过事情的始末他也并没有交代清楚,毕竟自己护卫着的这位“白先生”,说实话在自己的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之所以会听候他的差遣,也只是因为淮齐以及看在陈魚也在局中的缘故,否则像白擎这种外来人,谁又有可能使唤得动他?

    虽说他确实也想把月空给抓回来,但怎么说他沮良也是最重情义的,人家既然在这乱世之中救了自己一条命,那自己就不能够当知恩不报的狗,战争让他们始终处于对立面的状态,这确实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但是她怎么说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身上也照样有着自己的情感,很多事情应该怎么去做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更不需要人去教他……

    此时与褚驭一同出去一趟才回来的陈魚听到了这个结果,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其实这对于沮良来讲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其实让他感到奇怪的还是白擎的表现,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他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疑惑,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他猜透了一样,可是以他这种闭门不出的样子,又怎么能够知晓那么多的事情?

    沮良眉眼微微有些低垂,而后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只不过因为头埋的很低的关系,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到他这副表情,他的心里也是非常的不屑,说句实在的,这群玩意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本事,除了淮齐以及青龙卫的那两兄弟确实厉害之后,还有玄武卫的主将,之后就是那位徐荣将军,除了这些人之外,楚州军方的剩下那批高层的人,他沮良完全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但是即便如此,其实他过的还是十分慎重的,只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有些慎重过头了。

    沮良此时轻轻扭了扭头,后脖颈那清脆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清楚,从刚刚他把事情全部都交代完之后,白擎就一句话都不曾讲过,只是让他退到一旁而已,面对着这种情况,他自己有些无所谓,既然你这个身为顶头上司的人都不想追究,那今天这件事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只不过在白擎开口之后,一旁的陈魚却也是跟着说道:“沮良,你这样子就有些不太对了吧?白虎卫的名声难不成就这么被你糟蹋了?虽说是不算倾巢而出吧,但怎么说也是将近几百个人了,连一个女子都拿不下来的话,以后还怎么在四卫之中立足?”

    此时转身走去的沮良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眼睛微微一眯,显然是不太赞同他这么一句话,毕竟再怎么讲自己也是白虎卫的副将,自己的决断根本不需要遭到谁的质疑,而且四卫直属于淮齐,哪怕是名声受损又如何,这种事情还轮不到这四将之一的陈魚来管。

    “怎么着我们也是互不干涉,陈将军未免把事情管的太宽了吧?在这白先生都还没说什么,你这就这么急于发表自己的看法?你要是不服的话可以主动请缨嘛,反正人是绝对还没有出楚州的,我从东阳谷郡回到蜀浊城的这段路程,其实也没花多长的时间,这点你应该清楚,而且以你们戍边营的速度,想要追上前去再大范围的进行搜索,还不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沮良微微一笑,声音轻慢的反驳,只不过并没有把事情说的那么绝,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在楚州的地界之上,陈魚还是有着自己所具备的威信的,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暂避锋芒为好,正面起冲突其实还是不理智的,毕竟他手上掌握的权利比自己还要大,一旦僵持不下的话,后边淮齐回到了楚州之中,吃亏的其实还是自己,毕竟白虎卫在这楚州的地位根本就比不上四卫,这还不止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甚至是在淮齐自己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能在外面帮你打拼家业的,以及只能在家门口帮你看门的二者之中,但凡是个傻子都能选择清楚。

    面对这种相互起冲突的情况,虽然说苗头还没诱发,但其实也只是在边缘了,白擎立马就当起这个烂好人说道:“二位,话也不是这么讲的,很多时候我们也应该顾全大局,既然那个叫月空的并没有能够带回来,那我们也应该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一味的争吵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如今的楚州应该众志成城才是。”

    经过白擎这么一番调解,这两人终于算是有所收敛,其实也算是有了两个台阶可以下,对于现在骑虎难下的两人来讲,自然是得顺着白擎的意思,如此在一意孤行下去的话,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原本早就已经是单手握着腰间长剑的陈魚,此时也是重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虽然说刚才确实是真的想直接出手,但是既然白擎已经是开口放话了,那么他也就没有这么的冲动,二者之间如果真的是拼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么吃相绝对十分的难看,只不过好在并不是这么一个结果。

    虽然说陈魚也只是抱着教训教训的想法,并没有真的想要下狠手,但是总归情况不对,要知道沮良也不是一颗软柿子,再者说了,周围还全都是白虎卫的人……

    但是忌惮的其实不只是陈魚一个人,沮良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后怕,淮齐手底下这四将可以说都是各有长处,公认的战斗力最强的变身面前这位姓陈的了,因为自己最为基本的本事就全都是他教的,虽说并没有拜师,但其实性质也相差不了多少了,如果不是后来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许多的冲突,现如今,估计关系也会十分的要好。

    但是很多时候,梁子一旦结下了,就很难能够恢复如初了,毕竟破镜难圆这个道理其实十分的浅显,即便是粘好了,在自己的眼中也是满眼的裂痕,欺骗得了别人也在自己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沮良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陈魚也在此时对着那坐在桌案之前的白擎抱了抱拳,也算是谢过了这位白先生的劳苦用心,见到陈魚这副模样,沮良也是对着白擎说道:“这件事情总归还是因我而起,我自己会想办法把后面的事情办妥当的,不用白先生以及陈将军太过操心,但是白虎卫的名誉我能够维护,后边那些关于到我私人的问题,也请你们不必太过关注。”

    这算是一个定心丸,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虽然说十分的委婉,但也正是因为如今的场面以及身份,他才没有当着面直接表达出来,这已经算是他能说出最为宽宏大量的话了。

    白擎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由得惊叹了一句,这小子确实是挺聪明的,而且在细节的注意上也显得极其的精明,他现在绝对已经察觉自己这些人过分的关注他之前所发生过的事情了,这也是为了让他明白一点,他现在既然是楚州的人,而且还是南唐的子民,那他心里就应该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谁而办事,往往都是军法大如天,如果在军中还能够以自己的私情处理事情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军令如山这么一说了。

    而那平日里负责所有治安以及谍报的白虎卫,岂不就在他手里完全成为了一个笑话?

    能够听得清楚白擎所暗示的这一点自然是好事,毕竟不会继续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知所然,就像有些不谙世事的家伙,即便是人家都已经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还能够笑着说这剑擦的真锃亮。

    白擎对着沮良微微一笑:“如果事情能够真的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对于我们蜀浊城来讲,其实会省去许许多多的麻烦,我想沮大人你也应该知道这一点,如果事情能够办好的话,各方面估计也能够更彻底一些。”

    沮良略微的皱了皱眉头,看来这确实是要把他往这条路上逼啊,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想着要挣扎一下,所以即便是面对着白擎的这番话,在这个时候他又故作迟疑的问道:“原谅我这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太清楚白先生说的这些细枝末节究竟是什么事情?分内之事我自然是能够办妥当,但是许许多多的细枝末节,其实还是应该交由白先生处理才对,毕竟再怎么讲我们也全都是糙人,这些事情不一定能够办得多么的清楚。”

    听了这话的白擎不由得哈哈大笑,不过旋即又是摇了摇头,毕竟他此时的心里其实是知道沮良究竟在想些什么的,只不过并没有揭穿罢了,既然很多事不能够直接当面说出来,那就直接绕个弯讲得了。

    “沮将军这么讲就不太对了,很多事情还是要交由你们帮我分担的,毕竟事务太多,我也不是真就神了对吧?”

    沮良听了这话之后一时语塞,最终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他自己而言,只要不正面回答的话,其实也就和绕开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