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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行星穿梭机车PE(三十八)

    黑暗中点点火光,伴随着敲击岩壁的声音,忽明忽暗。一名老者赤膊上身,正挥舞铁锹打在岩石上,不远处一名少女陪在身旁,正俯身收拾散落的岩石颗粒,互相研磨。

    “斯捷潘先生,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用多说,我做完这些自然会走。”对话的正是辛田和老斯捷潘。见老人如此执拗,她也没多说什么,手里活也没停下。不多时老人便在岩壁上开好洞,稍微在里面布置些什么,便转头又挥舞起铁锹,如此反复……许久后,两人都精疲力竭卧下休息。

    “我这些都准备好了。”老人喘了口粗气,口吻中已无戾气,倒有几分长者之风。

    辛田翻身跪地,向老人鞠躬:“老先生,我之前多有冒犯,千恩万谢也不足以形容感激之情,希望……”

    “来生再报?”老人冷笑了一下,摆摆手:“孩子,多说无益,我劝不了一心向死的人。”老斯捷潘站起身,抚摸着四周的岩壁:“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比你还小,那时我的家族还是这里的矿工。矿工你也知道,要么病死在床上,要么塌方在矿井里。我也问过和你类似的问题,这座山有心脏么。”

    随着老人的叙述,仿佛他已经化身为父亲,而望向辛田,就似当年父亲看着自己一般。

    “‘是的,孩子,这里就是这座山的心脏。’我的父亲如是说,‘希望有一天这座山不复存在,孩子,让大家过上不为吃饭发愁的日子。’我确实做到了,我的牧场解决安大略地区大部分人的生计,我兼并了零散牧场,但我提供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条件。我苦怕了,我愿意挣更多的钱,不管安全危险,干净或脏,我就是要钱,我不希望再有人死在矿道里。”

    老人激动的说着,辛田面无表情,但眼中泛起涟漪。

    “但今年不同,也许是报应,也许……”老人迟疑下:“滑蚯产量下降,而且伴生疫病。按‘底层’人说***回又到了。”

    “轮回?”

    “我也不清楚。不过,”老斯捷潘站起身,辛田也随着起立:“农场的事情堆积如山,我就不陪你了,想必你要准备的事情也不少。祝你带着我的秘密,在这里安息吧。埃尔凯德.辛田。”

    说完老人转身便走,辛田望着他的身影,稍稍出神。

    片刻后,辛田决绝地将身体倒靠在岩壁上,从头顶开始散发出紫色的微光,向发梢释放,头发像生命般舞动,攀附在岩石上。辛田额头青筋暴露,汗珠斗大如雨点般倾斜,她用尽全力去链接,不是向任何目标,而是广播般向整个三层宣告:我在这里!快!快来!

    “尤度,再说一遍,我来找你父亲,把滑蚯都赶开,你再不识相,我真不念同学的情分来!”尤德利声调提高,有些烦躁。

    滑蚯群散养在农场,正好拦在护卫队前,想要进入农场很是不易。

    “长官,这些畜生也不是懂人事的,我想赶,他们不动地方也没招呀。倒是你们这么大阵仗,进来就要找我父亲,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正现在他们也不让开,要不您先跟我唠唠?”

    “你们的滑蚯,你赶不动?扯淡!”一名卫兵骂道。

    “您这话就外行了,滑蚯要是那么好驱使,我们牧场弄那么大干什么,要想要它们生长得好,第一要务就是自由,其次才是水质,要说……”

    “别装傻,尤度。”尤德利不耐烦地打断他:“辛田是不是来过?”

    “辛田?她不是住院呢么?”尤度表情不是很自然。

    “今天我必须见到你父亲,他要不在你带我去找他,我最后说一遍必须见到!”尤德利说完向周围人示意,卫兵们已经把手中撬棍握紧。尤度见状咽了下口水,心中暗骂老爹不靠谱,没交代过别人用强该怎么应对。

    “你、你也别……”尤度刚想再拖延下,突然滑蚯群开始躁动,群体中部的在扭动身体并低声闷吼,外围的滑蚯已经开始四下奔散。

    “坏了!我的滑蚯!”卫兵们因为这突然的变动,也没看紧尤度,他本来也视滑蚯为最重,这一下惊慌得不顾周围卫兵,边喊边去追赶。尤德利来不及喊住尤度,只觉得地面开始颤动,四周的滑蚯四散奔逃,身边的卫兵更是站立不稳,恨不得趴在地面上。就这么摇晃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人喊:“水!快跑!”

    这一震之下竟见从蠡湖方向有水向农场涌来,从地面龟裂的样子看地势已经产生巨大变化。

    “全体回镇子!疏散人群!”说完尤德利反而逆行向着梅斯塔山脉奔去,全然不顾其他卫兵的呼喊,在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辛田,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当然此时他更不会注意到,距离不到二十马里处有个黝黑到发亮的身影,同样向正在不断坍塌的山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