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生
一直走在前方的余行终于停下脚步，伸手示意毕洒走前面：“到了，请吧。”
毕洒结束一路的胡思乱想，走到了前面，目光平视前方。
“这是，石钟乳？还是什么碳酸钙？”
入目可及的，是一个相比较起之前的通道明显大的多的大厅。大厅顶上有很多洁白光滑的类似石钟乳的东西倒挂下来，地上的地方还有一些类似石墩的东西。
引人注目的是，在毕洒正对的前方，有着一扇厚重的石质大门，上面雕刻着神秘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阵法。他本想仔细看一眼，但当他将视线停留在其上时，只觉一时恍惚，感到精神一阵刺痛。
毕洒不着痕迹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同时将视线移向别处。
这时，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身形挺拔，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走出来。
来人年纪比余行稍长，年近古稀，头发花白，下巴上有一小撮花白胡须，但脸色红润，看起来精神抖擞。
他的眼睛微眯，带着审视的目光，体型较瘦小，大概只有一米六，但看起来很严肃。
毕洒猜到了来者的身份，神色也稍稍严肃起来。
“余行，劳烦你了，请先下去吧。”
老者的声音低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毕洒和余行耳中，大厅中也随之响起了嗡嗡的回声。
余行用一种很奇怪的担忧的复杂眼神深深看了一眼老者，但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退下。
见余行离开，老者捋了捋胡子，清清喉咙：“咳咳，你就是毕洒吧。首先自我介绍一下，老朽毕言溢。”
见毕洒一脸狐疑，他又接道：“想必你一定会疑惑，我把你请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放心我们不谋财害命，也不……”
毕洒脸上的狐疑更加明显，他忍不住问道：“你真是毕言溢？”他发现这个老头好像有点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太正常。
毕言溢很毁形象地拍拍胸脯：“那可不是，如假包换，想当年……”
经过一扒拉与余行的说辞相似的解释之后，毕言溢终于停了下来：“所以说，我是你亲爷爷啊，乖孙砸！怎么样激不激动？还不赶紧叫一声爷爷？！”
“……”毕洒感觉自己知道这老头哪儿不对劲了。
感情之前一本正经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所以才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怎么会有这么不正经不靠谱的人当家主？他认真听毕言溢吧啦半天，结果就这？
怪不得余行离开时眼神如此复杂，看来他是不放心毕言溢。
毕言溢完全崩掉人设，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但在毕洒耳里这些并不重要的话就像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于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毕洒觉得还是先让这位老爷子冷静下来比较好，十分无奈喊了一声：“……爷爷。”
“诶，这就对了嘛，乖孙儿。”毕言溢满意地眯起眼，原本严肃的脸缓和下来，两颊泛着红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好事。
毕洒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这老家伙在占自己便宜，而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不是毕游的亲生儿子。
他没有纠结太多，而是话归正题：“所以，您可以告诉我，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我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了吧？总不可能只是想让我认祖归宗吧？”
“咳咳！”
毕言溢闻言也不再扯皮，清了清喉咙，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事情是这样的……”
……
“哦，这样吗？”现在的毕洒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些中二的奇怪设定，面不改色听完了毕言溢的解释。
毕洒的意识很清醒，明白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并不是什么幻境。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无权无势，没什么背景，家里也不富裕，没人会闲着没事绑架自己就为了编故事骗自己。
所以，他宁可信其有，毕竟少年时期可不也有些中二的梦吗？
虽然，中二的梦终究还是要如泡沫般破碎的。
现在，梦可算是触手可及了，而且他也没得选择。
或者说，他被告知的几条路中，只有面前这条行得通。
即使可能结果令人恐惧。
毕洒一向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即使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不过，他也仅仅是不信神罢了。
所谓恐惧，只不过是面对未知的不确定感罢了。
看见毕洒已经决定，毕言溢看着毕洒背上那个沉重的背包说：“……你的包就先放在门外吧。”
要是他们是觊觎包里的东西那大可不必现在拿走，要拿走的话毕洒昏迷的那段时间内他们早就应该拿走了。
而且他之前拿到包的时候还对比了一下东西的摆放位置，发现东西貌似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毕洒点点头，把包给了毕言溢。
毕言溢恢复正经的样子，沉声道：“抱歉，请进吧……”
毕洒看了看不远处的奇异大门，总觉得里面有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他点点头，向前走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视线与门上的阵法接触，毕洒选择闭上眼。
毕洒缓缓靠近大门，紧闭双眼，略显紧张地缓缓推开了那扇大门，没有犹豫，感应到大门开启后，一脚迈入。
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
门的那另一头再次与外分隔开来，像是另一个新的世界。
神色复杂的毕言溢静静地站在门外，默默不语，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余行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毕言溢的身后，毕言溢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余行没有抬头看大门，但是眉头紧锁：“他进去了？”
毕言溢回答：“进去了。”
余行又问：“他能活着出来吗？”
毕言溢语气低沉：“你明知道，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在月末最稳定的时候，即使有人能出来，都变成了那副模样。”
余行对门内的情况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你才封闭了那里，并吩咐只有每月月末才能开启大门？并同意家族子弟进去？”
毕言溢脑海中闪过不好的回忆，顿了顿才回答：“……那本就是先祖的指令。”
“但现在却……那东西越来越活跃了……”
他并不浑浊的眼睛望向大厅内的黑暗处，低声自语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
大门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沉重，或者说，大门分明是从内部自己打开的，似乎在欢迎来客，毕洒只是大门打开的助力罢了。
感受着自己的步伐，心中计算着大概的距离，毕洒默默地进入了大门另一端。
当他睁开眼睛时，眼中分明映着蓝色的光泽。
他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
毕洒原本看起来略显紧张的脸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变得平和下来。
他微微低头，拿起自己脖子上一直戴着的护身符，默默思索，眼中有蓝色幽光流转。
听毕游说这个护身符是他第一次见到毕洒时就戴着的东西，不知有什么特殊用处，但很有可能是他的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护身符比一般的钥匙小一圈，呈西方常见的十字架形，上面分布着不起眼的奇异花纹。十字架有着黑色低调的光泽，摸起来有一种冰凉的质感。
虽然这个黑色十字架的形象挺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他还是一直戴着。
也许这个护身符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结束思索，放下护身符，毕洒抬头望向前方。
蓝光的来源是一片倒映着蓝色微光的湖水，或者说是一个小潭。
小潭的周围有很多蓝色的晶体，很像动漫中那种六边形的水晶和宝石，正散发出微微的荧光，这些光是洞内唯一的光源。
毕洒虽阅读面广，但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什么晶体，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护身符是什么材质一样。
其中最大的那块晶体上刻着三个古文字，字迹很清晰，毕洒很容易就认了出来，一字一顿念道：“往，生，湖。”
他看着这三个字，顿了顿，却是说：
“看起来这地方存在的年头已经不少，但蓝色水晶上的字迹却很清晰。这里平时应该少有人来，微生物活动不频繁，平时空气中湿度不高，水晶没怎么被氧化。
“由于缺少生物的呼吸作用，二氧化碳和氮氧含量和相对比例多年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况且大多数情况下，水晶本就是一种较为抗氧化的矿物。”
毕洒很快扫视了四周的环境，貌似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四周的石壁上也刻着奇怪的花纹，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听毕言溢说，只有通过往生湖的考验，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毕家这个小家族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听说往生湖会映照出人的前世，如果沉溺其中，就会被湖灵吞掉灵魂，而被吞掉的灵魂，也会彻底消失，不再进入轮回。
“真是有意思的设定啊，前一秒感觉这还是个玄幻小说，现在瞬间就感觉变灵异小说了啊。
“按照小说套路，我要是在这里陷入危险，应该唯一有可能救我的就是这护身符了吧，没准是什么绝世珍宝，呵呵。”毕洒放下手中的护身符，自嘲道。
毕洒默默吐槽，同时走到了湖边。
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在毕洒耳边响起。这声音似乎不来自任何地方，而是来自他自己，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显得异常诡异：“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如此老套的问题，如此套路的场景，毕洒嘴角微微抽搐。
听见这么诡异的声音，毕洒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迅速升起了兴趣，准备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出于礼貌，毕洒决定先回答声音的问题。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毕洒闻言竟是笑了笑，十分平静，淡淡回道：“当然相信了。”
随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本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毕洒顿时无语：“就这？就这一个问题，没了？”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已经很害怕了，再怎么说正常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遇到颠覆三观且未知的东西也会十分紧张。
不过对于毕洒而言，在毕游的耳濡目染下，他从小就不怎么怕这些东西，或者说他暂时也怕不起来。
未知的东西是可怕的，就像毕洒对死亡的恐惧一样。
而即使此时此刻这里处处透露出诡异、危险的气息，毕洒却并没有显露出害怕的情绪。
他深褐色的眼睛倒映着蓝光，脸上的表情从进洞以来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就像他面前的往生湖湖面一样平静。
毕洒向着往生湖岸边走去，心中思量着最坏的可能。
无非就是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溺在湖里淹死。虽然这湖可以直接看到底，看起来很浅。
更简单的的是山洞垮塌，直接活埋，和缺乏氧气或吸入过量有毒气体窒息而亡。
或者被某种未知的不可抗力量直接弄死。
或者直接被这湖吞掉灵魂。
既然如果这世界真存在什么超自然的能量体系的话，毕洒后面的猜测也算合情合理。
毕洒走到了湖边，探头向湖面看去，平静的湖面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倒影，和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一直保持冷静的毕洒这时瞳孔微缩，想向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走近后才感觉到这湖散发出一种异样的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与石壁和门上的花纹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毕洒顿时又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眼花，险些栽落湖中。
虽然现在的他动不了，但他感觉自己随时会栽向湖内。
他好不容易保持清醒，耳旁却又响起了痛苦的哀嚎和模糊的低语。
身后一阵阴风吹过，湖面倒映的蓝光大振，刺眼的光逼得毕洒只得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阵，周围终于恢复了正常。而毕洒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凝固的雕像一般静止在湖边。
毕洒结束一路的胡思乱想，走到了前面，目光平视前方。
“这是，石钟乳？还是什么碳酸钙？”
入目可及的，是一个相比较起之前的通道明显大的多的大厅。大厅顶上有很多洁白光滑的类似石钟乳的东西倒挂下来，地上的地方还有一些类似石墩的东西。
引人注目的是，在毕洒正对的前方，有着一扇厚重的石质大门，上面雕刻着神秘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阵法。他本想仔细看一眼，但当他将视线停留在其上时，只觉一时恍惚，感到精神一阵刺痛。
毕洒不着痕迹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同时将视线移向别处。
这时，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身形挺拔，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走出来。
来人年纪比余行稍长，年近古稀，头发花白，下巴上有一小撮花白胡须，但脸色红润，看起来精神抖擞。
他的眼睛微眯，带着审视的目光，体型较瘦小，大概只有一米六，但看起来很严肃。
毕洒猜到了来者的身份，神色也稍稍严肃起来。
“余行，劳烦你了，请先下去吧。”
老者的声音低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毕洒和余行耳中，大厅中也随之响起了嗡嗡的回声。
余行用一种很奇怪的担忧的复杂眼神深深看了一眼老者，但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退下。
见余行离开，老者捋了捋胡子，清清喉咙：“咳咳，你就是毕洒吧。首先自我介绍一下，老朽毕言溢。”
见毕洒一脸狐疑，他又接道：“想必你一定会疑惑，我把你请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放心我们不谋财害命，也不……”
毕洒脸上的狐疑更加明显，他忍不住问道：“你真是毕言溢？”他发现这个老头好像有点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太正常。
毕言溢很毁形象地拍拍胸脯：“那可不是，如假包换，想当年……”
经过一扒拉与余行的说辞相似的解释之后，毕言溢终于停了下来：“所以说，我是你亲爷爷啊，乖孙砸！怎么样激不激动？还不赶紧叫一声爷爷？！”
“……”毕洒感觉自己知道这老头哪儿不对劲了。
感情之前一本正经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所以才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怎么会有这么不正经不靠谱的人当家主？他认真听毕言溢吧啦半天，结果就这？
怪不得余行离开时眼神如此复杂，看来他是不放心毕言溢。
毕言溢完全崩掉人设，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但在毕洒耳里这些并不重要的话就像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于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毕洒觉得还是先让这位老爷子冷静下来比较好，十分无奈喊了一声：“……爷爷。”
“诶，这就对了嘛，乖孙儿。”毕言溢满意地眯起眼，原本严肃的脸缓和下来，两颊泛着红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好事。
毕洒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这老家伙在占自己便宜，而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不是毕游的亲生儿子。
他没有纠结太多，而是话归正题：“所以，您可以告诉我，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我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了吧？总不可能只是想让我认祖归宗吧？”
“咳咳！”
毕言溢闻言也不再扯皮，清了清喉咙，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事情是这样的……”
……
“哦，这样吗？”现在的毕洒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些中二的奇怪设定，面不改色听完了毕言溢的解释。
毕洒的意识很清醒，明白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并不是什么幻境。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无权无势，没什么背景，家里也不富裕，没人会闲着没事绑架自己就为了编故事骗自己。
所以，他宁可信其有，毕竟少年时期可不也有些中二的梦吗？
虽然，中二的梦终究还是要如泡沫般破碎的。
现在，梦可算是触手可及了，而且他也没得选择。
或者说，他被告知的几条路中，只有面前这条行得通。
即使可能结果令人恐惧。
毕洒一向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即使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不过，他也仅仅是不信神罢了。
所谓恐惧，只不过是面对未知的不确定感罢了。
看见毕洒已经决定，毕言溢看着毕洒背上那个沉重的背包说：“……你的包就先放在门外吧。”
要是他们是觊觎包里的东西那大可不必现在拿走，要拿走的话毕洒昏迷的那段时间内他们早就应该拿走了。
而且他之前拿到包的时候还对比了一下东西的摆放位置，发现东西貌似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毕洒点点头，把包给了毕言溢。
毕言溢恢复正经的样子，沉声道：“抱歉，请进吧……”
毕洒看了看不远处的奇异大门，总觉得里面有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他点点头，向前走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视线与门上的阵法接触，毕洒选择闭上眼。
毕洒缓缓靠近大门，紧闭双眼，略显紧张地缓缓推开了那扇大门，没有犹豫，感应到大门开启后，一脚迈入。
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
门的那另一头再次与外分隔开来，像是另一个新的世界。
神色复杂的毕言溢静静地站在门外，默默不语，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余行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毕言溢的身后，毕言溢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余行没有抬头看大门，但是眉头紧锁：“他进去了？”
毕言溢回答：“进去了。”
余行又问：“他能活着出来吗？”
毕言溢语气低沉：“你明知道，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在月末最稳定的时候，即使有人能出来，都变成了那副模样。”
余行对门内的情况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你才封闭了那里，并吩咐只有每月月末才能开启大门？并同意家族子弟进去？”
毕言溢脑海中闪过不好的回忆，顿了顿才回答：“……那本就是先祖的指令。”
“但现在却……那东西越来越活跃了……”
他并不浑浊的眼睛望向大厅内的黑暗处，低声自语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
大门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沉重，或者说，大门分明是从内部自己打开的，似乎在欢迎来客，毕洒只是大门打开的助力罢了。
感受着自己的步伐，心中计算着大概的距离，毕洒默默地进入了大门另一端。
当他睁开眼睛时，眼中分明映着蓝色的光泽。
他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
毕洒原本看起来略显紧张的脸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变得平和下来。
他微微低头，拿起自己脖子上一直戴着的护身符，默默思索，眼中有蓝色幽光流转。
听毕游说这个护身符是他第一次见到毕洒时就戴着的东西，不知有什么特殊用处，但很有可能是他的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护身符比一般的钥匙小一圈，呈西方常见的十字架形，上面分布着不起眼的奇异花纹。十字架有着黑色低调的光泽，摸起来有一种冰凉的质感。
虽然这个黑色十字架的形象挺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他还是一直戴着。
也许这个护身符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结束思索，放下护身符，毕洒抬头望向前方。
蓝光的来源是一片倒映着蓝色微光的湖水，或者说是一个小潭。
小潭的周围有很多蓝色的晶体，很像动漫中那种六边形的水晶和宝石，正散发出微微的荧光，这些光是洞内唯一的光源。
毕洒虽阅读面广，但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什么晶体，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护身符是什么材质一样。
其中最大的那块晶体上刻着三个古文字，字迹很清晰，毕洒很容易就认了出来，一字一顿念道：“往，生，湖。”
他看着这三个字，顿了顿，却是说：
“看起来这地方存在的年头已经不少，但蓝色水晶上的字迹却很清晰。这里平时应该少有人来，微生物活动不频繁，平时空气中湿度不高，水晶没怎么被氧化。
“由于缺少生物的呼吸作用，二氧化碳和氮氧含量和相对比例多年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况且大多数情况下，水晶本就是一种较为抗氧化的矿物。”
毕洒很快扫视了四周的环境，貌似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四周的石壁上也刻着奇怪的花纹，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听毕言溢说，只有通过往生湖的考验，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毕家这个小家族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听说往生湖会映照出人的前世，如果沉溺其中，就会被湖灵吞掉灵魂，而被吞掉的灵魂，也会彻底消失，不再进入轮回。
“真是有意思的设定啊，前一秒感觉这还是个玄幻小说，现在瞬间就感觉变灵异小说了啊。
“按照小说套路，我要是在这里陷入危险，应该唯一有可能救我的就是这护身符了吧，没准是什么绝世珍宝，呵呵。”毕洒放下手中的护身符，自嘲道。
毕洒默默吐槽，同时走到了湖边。
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在毕洒耳边响起。这声音似乎不来自任何地方，而是来自他自己，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显得异常诡异：“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如此老套的问题，如此套路的场景，毕洒嘴角微微抽搐。
听见这么诡异的声音，毕洒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迅速升起了兴趣，准备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出于礼貌，毕洒决定先回答声音的问题。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毕洒闻言竟是笑了笑，十分平静，淡淡回道：“当然相信了。”
随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本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毕洒顿时无语：“就这？就这一个问题，没了？”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已经很害怕了，再怎么说正常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遇到颠覆三观且未知的东西也会十分紧张。
不过对于毕洒而言，在毕游的耳濡目染下，他从小就不怎么怕这些东西，或者说他暂时也怕不起来。
未知的东西是可怕的，就像毕洒对死亡的恐惧一样。
而即使此时此刻这里处处透露出诡异、危险的气息，毕洒却并没有显露出害怕的情绪。
他深褐色的眼睛倒映着蓝光，脸上的表情从进洞以来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就像他面前的往生湖湖面一样平静。
毕洒向着往生湖岸边走去，心中思量着最坏的可能。
无非就是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溺在湖里淹死。虽然这湖可以直接看到底，看起来很浅。
更简单的的是山洞垮塌，直接活埋，和缺乏氧气或吸入过量有毒气体窒息而亡。
或者被某种未知的不可抗力量直接弄死。
或者直接被这湖吞掉灵魂。
既然如果这世界真存在什么超自然的能量体系的话，毕洒后面的猜测也算合情合理。
毕洒走到了湖边，探头向湖面看去，平静的湖面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倒影，和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一直保持冷静的毕洒这时瞳孔微缩，想向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走近后才感觉到这湖散发出一种异样的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与石壁和门上的花纹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毕洒顿时又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眼花，险些栽落湖中。
虽然现在的他动不了，但他感觉自己随时会栽向湖内。
他好不容易保持清醒，耳旁却又响起了痛苦的哀嚎和模糊的低语。
身后一阵阴风吹过，湖面倒映的蓝光大振，刺眼的光逼得毕洒只得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阵，周围终于恢复了正常。而毕洒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凝固的雕像一般静止在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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