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镜与自述
天元年间，狼烟四起。又逢三年大旱，边疆战事频频告急，百姓缺衣少粮，纷纷南下。
农民不堪贫苦，更有甚者，或占山为王，或发动起义，举兵而起。
南方有一大泽，唤云梦泽，泽中多珍禽异兽，传闻藏秘宝，得者可治天下。
上闻之，遣使数寻秘宝，未果。帝怒，使者多下狱，或受汤镬之刑。
后改朝换代，鲜有闻此事者，遂再无人问津。
尝闻一樵夫伐山中，归时误入大泽，迷路数日，茹毛饮血得生，携一异石而还。
其石异，状类石英，色泽温润，夜中常明，生蓝色荧光，乡人奇之。
好景不长，一日，樵夫暴毙家中，无伤无病而亡，其妻子行为不常，双目无神，口中念念有词，疑似失魂。
翌日，其妻抱石投井而死。家中上下惊恐而亡，唯其小儿似人间蒸发，寻数日不得。
异石不见其踪，有胆大好事者，潜入宅中，寻异石数日不得，还即暴毙。
乡人恐惧，宅亦封，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石亦流落民间，不可知其踪。
天宝元年，云梦太守初就任，太守好山精野怪之说，喜奇石美玉，闻民间有异石，深以为奇，使人寻之。
寻石月余，竟于一集市寻得异石。
太守大喜，对其爱不释手，日夜把玩。后竟供奉于宗衙，早晚供拜，似有神明居期间。
太守上任十余年，云梦泽郡风调雨顺，鱼米丝绸享誉九州，人皆羡之。
太守致仕，寻病终。
云梦泽自此怪事频生，昔日鱼米之乡大旱三年，农民颗粒无收，哀鸿遍野。
宗衙内阴风大振，所供异石亦大变，变为一蓝镜，不能照人影，传闻窥镜者可见前世今生。
众人信而往，三年来，鲜有生还者。
周围居民虽安土重迁，但多数搬离，只剩部分残老固守。
民间惶恐，疑其间有妖，数请高人做法，皆不就。
一日，一云游道人游于云梦泽郡内，闻其事，欣然归往。
言：“其石生异灵，吸人精魄，置之不理恐为患。寻常法事不行，皆因石灵顽固，不愿离去。欲驱除，则欲……”
郡人初不信，按道人法为之，见效。皆以为神，谢之。
道人笑而不语，请封锁宗衙，施法捉妖，当晚蓝光大盛。翌日宗衙再无异象，镜亦如常镜，郡人欲谢道人，不见其踪。
道人留异灵一线生机，不灭灵而抑其身。一毕姓衙内受道人所托保管蓝镜，世代看管，封印于云梦泽西端青屏山内。
郡人有闻道人者，皆称其道号为“南华”。
——《云梦泽县志》
……
由于上一章的自述还没说完，我就……
总之又再见了。
我知道我很让人讨厌，但请务必请往下看。
那是上辈子的事。
死后我昏昏沉沉地隐约感觉到自己变得很轻，貌似是我的灵魂飘了出来。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但我的意识却没能清醒过来，无法思考，我只能依靠本能行走，看不见，却能感知到环境的变化。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视线恢复了一点，可以隐约看到前面有一黑一白两道高高瘦瘦的细长身影。
这时的我突然恢复了部分思考的能力。
我的心“咯噔”一下，虽然我已经只是一个魂魄，但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确实已经死亡的事实。
前面两个不会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吧？！
我的视线很模糊，远处的东西看不清，近一点的东西也只能隐约看见朦胧的色块。
但我的听觉似乎恢复了一部分，走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模糊的奇怪的声音，让人十分不舒服。
又走了很久，我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
但我的视觉恢复很快，已经基本能视物。
可能是走到了黄泉路上，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在有序地排队，排了很长的队，但队伍前进的很快，像极了流水线上的货物。
路边长着许多纯白色的花，那是这里唯一的植物，我第一感觉那些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但是那些花不是红色的。
我本以为我也应该像那些灵魂一样排队，但黑白无常却带我直接越过了队伍。
又走了很久，终于快走到队伍尽头的地方，四周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此时我的视觉和听觉又恢复了一点。
我看向旁边的队伍，发现正在排队的人穿着似乎都很奇怪，有穿着古装的，也有戴着半尖巫师帽穿着黑色巫师袍的，还有配备着奇怪的机械装置的，总之不像是正常人。
整个队伍像个大型cosplay现场。
但共性是他们都是人，而且男女老少都是东方人的模样，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
也有部分可能是身体衰老和病变的原因，头发和皮肤苍白，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东方人，再退一步说，至少是黄种人。
接着，更令我震惊的是，黄泉路上的灵魂这时经过了一个科技感十足的银白色金属感应门。似乎是在记录和检验，旁边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投影似的触摸屏上记录什么。
我人都看傻了：这阴间的科技水平怎么比阳间都高？！
幸好我只是用余光看，前面的黑白无常并没有回头看我，他们应该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一路上纯白色的花从这个金属门开始，颜色逐渐改变。越往前，花就变得越红，当我走到奈何桥旁时，那些花已经变得像血一样红，娇艳欲滴，十分诡异。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那是奈何桥，那是因为我旁边的队伍开始自觉分叉，其中大部分人到了一座桥前速度放缓，开始喝汤。
在靠近奈何桥前面一百米处有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有传送带，放着一碗碗淡黄色的汤。
灵魂们从看见桌子那一刻，就像被操纵的傀儡一般自觉地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汤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一碗汤喝完后传送带会立刻穿送过来新的一碗汤，喝完汤的灵魂会继续往前走。喝剩下的碗也会被传送到旁边一家工厂。
看到工厂的时候我人又傻了，工厂上的字体我不认识，但是当我用余光瞟向工厂时，一个念头突然出现，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这座工厂是做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传说中的孟婆我也看见了。她穿着血红色的旗袍，旗袍开叉到了大腿根，露出了她的大长腿，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簪子盘起。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猩红的眸子和殷红的唇透着妖异的光。
她的手中拿着一碗汤，用奇怪的仪器正在测试着什么。
我看到她戴着耳麦，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像科幻电影里的护目镜一般的东西，两片唇瓣开合，似乎在汇报什么。
接下来她把仪器像插U盘一样插进了一个像笔记本电脑的电子设备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的按键上迅速输入了什么。
汇报完毕，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鲜红的眼睛透过“人群”，看向我，嘴角上扬，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我打了个寒颤，收回目光，老老实实不敢再四处乱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非常笃定那就是孟婆，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吗？怎么长得这么年轻，这么……魅力十足？
我还以为她像故事里那样是个老婆婆……不是，阴间连高科技产品都出现了，还能用常理解释其他的吗？
黑白无常为什么偏偏要带走我？我看那里排队的其他灵魂都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傀儡般向前，难道是因为我还有自主意识吗？
黑白无常带着我向右拐，沿着一条人流量十足的大街继续前进。而这时我的视觉和听觉也似乎已经完全恢复。
奈何桥下应该是奈河，奈何桥旁有块指示牌，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和路线图。奈河旁有许许多多的建筑，其中科技感十足的建筑占大多数，也有一部分古色古香的建筑。
建筑物中间空出了一条大街，熙熙攘攘，丝毫没给人阴间的感觉。
越往前走，越热闹，就像是一条普通的商业街。街上的人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谈笑风生，甚至有的人还在跟店里的老板讨价还价，有的人刚从旁边的小吃街出来，手里拿着许多香味四溢的美食。
比阳间还要阳间的场景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我居然身在死后的世界。
走在前面的黑白无常走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店，还在外的我吸了吸鼻子，眼睛放光，不由得心中感叹：好酒！
我没什么爱好，但喝酒算一个，而且是好酒，算是吾生一大爱好，当然虽然我酒量好，一般都是浅尝辄止，不会喝醉。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人生不如意，一杯好酒足以解忧。
我进了店，店里的装饰很简单，木桌木椅，虽然干净，但表面坑坑洼洼，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寒碜。与外面繁荣的大街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家店的店名不是用之前那种我看不懂的文字写的，我知道那是用古文字写的，那时的我还看不懂，但现在回忆起来，那家酒店应该叫忘忧。
进店后，黑白无常不知道和店小二说了什么，总之我就被他们两人带到了一个包间前。
他们两个先进去，过了一阵子都没出来，在我考虑是要逃跑还是进去看看的时候，我突然被一股怪力拽了进去。
我进去时，黑白无常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果然很合适呢。”
顿了顿，他又说：
“……希望你以后不会忘记，你是谁。”
他的声音中居然带着笑意，让我不寒而栗。
我听见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才察觉包厢里还有一个人，但是之前我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我猛然抬起头，看见了深蓝色的衣摆和……
啥都没看见。
因为在看见他的脸之前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农民不堪贫苦，更有甚者，或占山为王，或发动起义，举兵而起。
南方有一大泽，唤云梦泽，泽中多珍禽异兽，传闻藏秘宝，得者可治天下。
上闻之，遣使数寻秘宝，未果。帝怒，使者多下狱，或受汤镬之刑。
后改朝换代，鲜有闻此事者，遂再无人问津。
尝闻一樵夫伐山中，归时误入大泽，迷路数日，茹毛饮血得生，携一异石而还。
其石异，状类石英，色泽温润，夜中常明，生蓝色荧光，乡人奇之。
好景不长，一日，樵夫暴毙家中，无伤无病而亡，其妻子行为不常，双目无神，口中念念有词，疑似失魂。
翌日，其妻抱石投井而死。家中上下惊恐而亡，唯其小儿似人间蒸发，寻数日不得。
异石不见其踪，有胆大好事者，潜入宅中，寻异石数日不得，还即暴毙。
乡人恐惧，宅亦封，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石亦流落民间，不可知其踪。
天宝元年，云梦太守初就任，太守好山精野怪之说，喜奇石美玉，闻民间有异石，深以为奇，使人寻之。
寻石月余，竟于一集市寻得异石。
太守大喜，对其爱不释手，日夜把玩。后竟供奉于宗衙，早晚供拜，似有神明居期间。
太守上任十余年，云梦泽郡风调雨顺，鱼米丝绸享誉九州，人皆羡之。
太守致仕，寻病终。
云梦泽自此怪事频生，昔日鱼米之乡大旱三年，农民颗粒无收，哀鸿遍野。
宗衙内阴风大振，所供异石亦大变，变为一蓝镜，不能照人影，传闻窥镜者可见前世今生。
众人信而往，三年来，鲜有生还者。
周围居民虽安土重迁，但多数搬离，只剩部分残老固守。
民间惶恐，疑其间有妖，数请高人做法，皆不就。
一日，一云游道人游于云梦泽郡内，闻其事，欣然归往。
言：“其石生异灵，吸人精魄，置之不理恐为患。寻常法事不行，皆因石灵顽固，不愿离去。欲驱除，则欲……”
郡人初不信，按道人法为之，见效。皆以为神，谢之。
道人笑而不语，请封锁宗衙，施法捉妖，当晚蓝光大盛。翌日宗衙再无异象，镜亦如常镜，郡人欲谢道人，不见其踪。
道人留异灵一线生机，不灭灵而抑其身。一毕姓衙内受道人所托保管蓝镜，世代看管，封印于云梦泽西端青屏山内。
郡人有闻道人者，皆称其道号为“南华”。
——《云梦泽县志》
……
由于上一章的自述还没说完，我就……
总之又再见了。
我知道我很让人讨厌，但请务必请往下看。
那是上辈子的事。
死后我昏昏沉沉地隐约感觉到自己变得很轻，貌似是我的灵魂飘了出来。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但我的意识却没能清醒过来，无法思考，我只能依靠本能行走，看不见，却能感知到环境的变化。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视线恢复了一点，可以隐约看到前面有一黑一白两道高高瘦瘦的细长身影。
这时的我突然恢复了部分思考的能力。
我的心“咯噔”一下，虽然我已经只是一个魂魄，但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确实已经死亡的事实。
前面两个不会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吧？！
我的视线很模糊，远处的东西看不清，近一点的东西也只能隐约看见朦胧的色块。
但我的听觉似乎恢复了一部分，走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模糊的奇怪的声音，让人十分不舒服。
又走了很久，我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
但我的视觉恢复很快，已经基本能视物。
可能是走到了黄泉路上，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在有序地排队，排了很长的队，但队伍前进的很快，像极了流水线上的货物。
路边长着许多纯白色的花，那是这里唯一的植物，我第一感觉那些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但是那些花不是红色的。
我本以为我也应该像那些灵魂一样排队，但黑白无常却带我直接越过了队伍。
又走了很久，终于快走到队伍尽头的地方，四周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此时我的视觉和听觉又恢复了一点。
我看向旁边的队伍，发现正在排队的人穿着似乎都很奇怪，有穿着古装的，也有戴着半尖巫师帽穿着黑色巫师袍的，还有配备着奇怪的机械装置的，总之不像是正常人。
整个队伍像个大型cosplay现场。
但共性是他们都是人，而且男女老少都是东方人的模样，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
也有部分可能是身体衰老和病变的原因，头发和皮肤苍白，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东方人，再退一步说，至少是黄种人。
接着，更令我震惊的是，黄泉路上的灵魂这时经过了一个科技感十足的银白色金属感应门。似乎是在记录和检验，旁边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投影似的触摸屏上记录什么。
我人都看傻了：这阴间的科技水平怎么比阳间都高？！
幸好我只是用余光看，前面的黑白无常并没有回头看我，他们应该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一路上纯白色的花从这个金属门开始，颜色逐渐改变。越往前，花就变得越红，当我走到奈何桥旁时，那些花已经变得像血一样红，娇艳欲滴，十分诡异。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那是奈何桥，那是因为我旁边的队伍开始自觉分叉，其中大部分人到了一座桥前速度放缓，开始喝汤。
在靠近奈何桥前面一百米处有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有传送带，放着一碗碗淡黄色的汤。
灵魂们从看见桌子那一刻，就像被操纵的傀儡一般自觉地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汤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一碗汤喝完后传送带会立刻穿送过来新的一碗汤，喝完汤的灵魂会继续往前走。喝剩下的碗也会被传送到旁边一家工厂。
看到工厂的时候我人又傻了，工厂上的字体我不认识，但是当我用余光瞟向工厂时，一个念头突然出现，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这座工厂是做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传说中的孟婆我也看见了。她穿着血红色的旗袍，旗袍开叉到了大腿根，露出了她的大长腿，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簪子盘起。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猩红的眸子和殷红的唇透着妖异的光。
她的手中拿着一碗汤，用奇怪的仪器正在测试着什么。
我看到她戴着耳麦，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像科幻电影里的护目镜一般的东西，两片唇瓣开合，似乎在汇报什么。
接下来她把仪器像插U盘一样插进了一个像笔记本电脑的电子设备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的按键上迅速输入了什么。
汇报完毕，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鲜红的眼睛透过“人群”，看向我，嘴角上扬，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我打了个寒颤，收回目光，老老实实不敢再四处乱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非常笃定那就是孟婆，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吗？怎么长得这么年轻，这么……魅力十足？
我还以为她像故事里那样是个老婆婆……不是，阴间连高科技产品都出现了，还能用常理解释其他的吗？
黑白无常为什么偏偏要带走我？我看那里排队的其他灵魂都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傀儡般向前，难道是因为我还有自主意识吗？
黑白无常带着我向右拐，沿着一条人流量十足的大街继续前进。而这时我的视觉和听觉也似乎已经完全恢复。
奈何桥下应该是奈河，奈何桥旁有块指示牌，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和路线图。奈河旁有许许多多的建筑，其中科技感十足的建筑占大多数，也有一部分古色古香的建筑。
建筑物中间空出了一条大街，熙熙攘攘，丝毫没给人阴间的感觉。
越往前走，越热闹，就像是一条普通的商业街。街上的人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谈笑风生，甚至有的人还在跟店里的老板讨价还价，有的人刚从旁边的小吃街出来，手里拿着许多香味四溢的美食。
比阳间还要阳间的场景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我居然身在死后的世界。
走在前面的黑白无常走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店，还在外的我吸了吸鼻子，眼睛放光，不由得心中感叹：好酒！
我没什么爱好，但喝酒算一个，而且是好酒，算是吾生一大爱好，当然虽然我酒量好，一般都是浅尝辄止，不会喝醉。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人生不如意，一杯好酒足以解忧。
我进了店，店里的装饰很简单，木桌木椅，虽然干净，但表面坑坑洼洼，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寒碜。与外面繁荣的大街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家店的店名不是用之前那种我看不懂的文字写的，我知道那是用古文字写的，那时的我还看不懂，但现在回忆起来，那家酒店应该叫忘忧。
进店后，黑白无常不知道和店小二说了什么，总之我就被他们两人带到了一个包间前。
他们两个先进去，过了一阵子都没出来，在我考虑是要逃跑还是进去看看的时候，我突然被一股怪力拽了进去。
我进去时，黑白无常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果然很合适呢。”
顿了顿，他又说：
“……希望你以后不会忘记，你是谁。”
他的声音中居然带着笑意，让我不寒而栗。
我听见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才察觉包厢里还有一个人，但是之前我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我猛然抬起头，看见了深蓝色的衣摆和……
啥都没看见。
因为在看见他的脸之前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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