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事
“喂？陈会机？您这大忙人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你也是监考官？你不都大三了吗？”
“学校给你这么恶劣的人安排这种任务，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什么？！真的假的？和你这种人合作……算了，我订的今早10点的飞机，我快上飞机了，到了无遇镇再和你联系。”
杨越挂掉电话，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眉头紧皱：“毕洒那家伙，没有他的样本数据，也没有引起学校那边的关注，怎么拿得到邀请函啊？限时任务要是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真的得不偿失啊！”
……
昨晚并没有讨论多久就睡觉的毕洒神清气爽地起床，准备回家。
联系好车辆的毕洒找出许久不见的背包，成功在里面找到了往生镜。
往生镜是一面平平无奇的圆镜，巴掌大小，镜面为蓝色，略显粗糙，但勉强可以照出毕洒的影子。
当毕洒尝试输入魂力后看到了另一道影子，但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即使是这样，对毕洒的魂力消耗也不少。
“小子，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想要照出我的影像，恐怕把现在的你掏空都不够。”这时，钟明的声音突然出现。
“哈哈，我不是想一睹你英俊帅气的面容嘛……”毕洒松开往生镜，心虚地笑笑。
“放心，反正比现在的你帅很多倍。”钟明回答道。
毕洒无言以对：“……”
没有多磨叽，毕洒将往生镜放回背包，检查好背包里其他东西后，就出了门。
走在小区里，毕洒正好遇上张政，见毕洒行色匆匆，张政问道：“小洒，去哪儿？”
毕洒回应道：“张伯早上好呀！我打算回家一趟！”
“哦，高考结束了，确实应该回家一趟了，回家也好……那就不耽搁你了，路上小心！”张政若有所思。
“好的，谢谢张伯关心！那我就先走了啊！”虽然有很多事打算询问张伯，但毕洒此下还是准备先回家，算算时间，从春节到现在也有快五个月没回过酒滋老家了。
上午十点多，毕洒坐上了酒城市直达酒滋镇的大巴车，踏上了回家之旅。
……
“喂？老张，是你啊，这么久没来电话是不是忘记我这个老友了？
“这件事情真没办法，他们巫族与毕家的恩怨持续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该称其为祝福还是诅咒，反正每隔几十年毕家小辈就会受牵连一次罢了。
“另外一件事……吸人精魄……妖物？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妖了，恐怕是另一种邪恶仪式吧，灵魂没有了？死前遗留在身体里的记忆也不见了吗？
“目前死者只有一个，不能确定会不会增加，我猜八成不会了，既然突然出现，必定有特殊原因，既然如此，突然消失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样啊……我会注意的！
“最后一件事……嗯？小毕回来了？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刚好，正打算给他打电话，我这儿有件东西要给他，现在给他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应该还来得及，那我就挂了啊！”
……
“不知道我突然回家老李会不会很惊喜……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都这么熟了，就不给他买东西了吧。”毕洒这么想着，下了车，离开了酒滋镇车站。
酒滋镇处于川黔交汇之地，一座红水大桥连接起西川的酒滋镇和黔州的红水市。得益于优越的地理位置，酒滋镇发展蒸蒸日上，面积、人口、繁荣程度都大大高于荔城市其他小镇。
“桥上没人，看来老李回家了。”毕洒做出判断，准备等会儿到老李住处拜访他。
即使是在炎热的六月中午，酒滋镇街上人流量也不少，行人络绎不绝，路上车水马龙。
“这不毕游家的毕洒吗？回来了？话说都好久没看见你们父子俩了，老毕怎么不继续做他的算命工作了？你的那些阿姨可想死他了……”
“哈哈哈，阿姨好久不见，对，高考结束，回家看看，至于我爸嘛……我也不知道。”毕洒路上遇到熟人，尴尬回应。
“不会是跟着哪个富婆跑了吧，哎，可怜的孩子，你爸不要你了！”
“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没有管这人过分的玩笑，毕洒结束了话题，继续往回赶。
一路上没有再遇到熟人，毕洒顺利回到了以前他和毕游住的小楼。
几个月没人住，两层小楼依然干净整洁，一看就有人定期打扫。毕洒放下了东西，检查了故居后，他随即赶往不远处的老李的家。
现在已经中午12点，毕洒绝对不是想蹭吃蹭喝，他只是……嗯，迫不及待想见到老李罢了。
正准备敲门，房门传来了老李的声音：“小毕到了？进来吧，门没锁。”
“嗯？他怎么知道是我，还一点不惊讶的样子……”毕洒奇怪地想着，迅速将暴露他行踪的人锁定在了张政身上。
“总感觉张伯对我特别照顾，老李和张伯应该认识……”
“老李啊，几个月不见，又变年轻了？”毕洒看见李龟蒙打招呼道。
李龟蒙围着围裙，正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这么丰盛？”看见李龟蒙做的一桌饭菜，毕洒微微张嘴。
“这不是知道你要回来吗？你这小子，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这个孤寡老人果然没人爱了……来来来，坐下来吃饭。”李龟蒙解下围裙，给毕洒舀了一碗饭。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毕洒也不客气，拉起板凳坐了下来。
“小毕，喝两口不？”李龟蒙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毕洒苦笑：“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
李龟蒙笑着点点头：“也是。真是老糊涂了……”
“你也才不到八十岁……”毕洒拿起筷子。
李龟蒙自从十六年前退休后，就返回老家酒滋镇，在红水大桥上做起了摆摊算命的工作。
毕游十二年前也来到了酒滋镇，做起了与李龟蒙相同的工作。
那时的毕游还年轻，遭到很多人的质疑，顾客数量远远不如年老、知名度高的李龟蒙。
但后来，毕游的工作越做越红火，李龟蒙的很多年轻顾客也被吸引了过去。生意被抢的李龟蒙虽然表面上与毕游不对付，但由于两家住的很近，两人摊位挨得很近，互帮互助也是常有的事，李龟蒙与毕游自然成了好友。
当然，这是毕洒从别处听来的版本，但李龟蒙和毕游有一点很相似：他们都很少对他人提起自己的过去。
李龟蒙一生没有伴侣和儿女，退休后除了算命外的日常生活和其他老年人没有区别，偶尔到茶馆喝茶吹牛，闲来无事听曲下象棋。
即使由于毕游的原因生意差了很多，李龟蒙仍然是荔城一带的出名的算命大师，加之毕游和毕洒父子的陪伴，日子也算过得悠闲自在。
虽然李龟蒙的工作如此，但平时的他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什么牛马蛇神。
李龟蒙与毕游与毕洒都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像兄弟胜过像亲人。
李龟蒙做饭手艺很好，上辈子的毕洒厨艺差强人意，但由于这辈子的毕游仍然不会做饭，毕洒为了不亏待自己，李龟蒙的手艺也学了几成。
在毕洒大快朵颐时，李龟蒙又抿了几口酒，眼睛虚眯，破天荒地主动回忆起了过去。
“当年我在五域大学当保安时，第一次见到了毕游那小子。
那时候的毕游还是一个真正的毛头小子，他一个刚成年的大学生，居然还带着一个婴儿。
你能想象吗？当时学校里关于他和那个婴儿的传言真是什么离奇版本都有，我一个几十岁的人都听不下去，传言都说那个婴儿是毕游的儿子。
毕游那个傻小子也是真傻，虽然他嘴上否认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始终没有把婴儿抛弃，甚至为了孩子承受着校内外舆论的压力，独自在大学外租房，一天打几份工。
我见他一个人也可怜，就在他上课的时候帮忙照看那孩子，那孩子也真是奇怪。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睡醒了也不哭，就用黑色的大眼睛盯着人看。
我好几次打趣毕游说他年纪轻轻就当爹，可要负起男人的责任，但他起初一直否认那是他的孩子。
看来毕游真的很讨厌那孩子，我问毕游孩子的名字时，毕游居然告诉我他为其取名为毕洒。
可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把孩子丢弃或送到孤儿院时，他却每次都沉默不语，每每这个时候，我总为猜不透年轻人的想法感到惋惜。
五域大学毕竟是个好大学，学校的学生素质也不差，毕游的故事后来反而成了五域大学的一个神话。渐渐地，理解和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毕游得到更多的反而是尊重。
六十岁那年我退休了，离开了无遇镇，留毕游一个人在学校，幸好那时候那孩子才两岁多居然已经会走路和说话了，给毕游减轻了不少负担。
当我再次遇见毕游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那时的需要毕游照顾的小孩也变成了一个会照顾别人的懂事的孩子。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毕游好歹是顶级学府毕业的高材生，最后居然会和我这个老头一样成为一个臭算命的。”
李龟蒙叹了一口气，喝下了最后一口酒。
“什么？你也是监考官？你不都大三了吗？”
“学校给你这么恶劣的人安排这种任务，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什么？！真的假的？和你这种人合作……算了，我订的今早10点的飞机，我快上飞机了，到了无遇镇再和你联系。”
杨越挂掉电话，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眉头紧皱：“毕洒那家伙，没有他的样本数据，也没有引起学校那边的关注，怎么拿得到邀请函啊？限时任务要是没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真的得不偿失啊！”
……
昨晚并没有讨论多久就睡觉的毕洒神清气爽地起床，准备回家。
联系好车辆的毕洒找出许久不见的背包，成功在里面找到了往生镜。
往生镜是一面平平无奇的圆镜，巴掌大小，镜面为蓝色，略显粗糙，但勉强可以照出毕洒的影子。
当毕洒尝试输入魂力后看到了另一道影子，但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即使是这样，对毕洒的魂力消耗也不少。
“小子，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想要照出我的影像，恐怕把现在的你掏空都不够。”这时，钟明的声音突然出现。
“哈哈，我不是想一睹你英俊帅气的面容嘛……”毕洒松开往生镜，心虚地笑笑。
“放心，反正比现在的你帅很多倍。”钟明回答道。
毕洒无言以对：“……”
没有多磨叽，毕洒将往生镜放回背包，检查好背包里其他东西后，就出了门。
走在小区里，毕洒正好遇上张政，见毕洒行色匆匆，张政问道：“小洒，去哪儿？”
毕洒回应道：“张伯早上好呀！我打算回家一趟！”
“哦，高考结束了，确实应该回家一趟了，回家也好……那就不耽搁你了，路上小心！”张政若有所思。
“好的，谢谢张伯关心！那我就先走了啊！”虽然有很多事打算询问张伯，但毕洒此下还是准备先回家，算算时间，从春节到现在也有快五个月没回过酒滋老家了。
上午十点多，毕洒坐上了酒城市直达酒滋镇的大巴车，踏上了回家之旅。
……
“喂？老张，是你啊，这么久没来电话是不是忘记我这个老友了？
“这件事情真没办法，他们巫族与毕家的恩怨持续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该称其为祝福还是诅咒，反正每隔几十年毕家小辈就会受牵连一次罢了。
“另外一件事……吸人精魄……妖物？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妖了，恐怕是另一种邪恶仪式吧，灵魂没有了？死前遗留在身体里的记忆也不见了吗？
“目前死者只有一个，不能确定会不会增加，我猜八成不会了，既然突然出现，必定有特殊原因，既然如此，突然消失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样啊……我会注意的！
“最后一件事……嗯？小毕回来了？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刚好，正打算给他打电话，我这儿有件东西要给他，现在给他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应该还来得及，那我就挂了啊！”
……
“不知道我突然回家老李会不会很惊喜……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都这么熟了，就不给他买东西了吧。”毕洒这么想着，下了车，离开了酒滋镇车站。
酒滋镇处于川黔交汇之地，一座红水大桥连接起西川的酒滋镇和黔州的红水市。得益于优越的地理位置，酒滋镇发展蒸蒸日上，面积、人口、繁荣程度都大大高于荔城市其他小镇。
“桥上没人，看来老李回家了。”毕洒做出判断，准备等会儿到老李住处拜访他。
即使是在炎热的六月中午，酒滋镇街上人流量也不少，行人络绎不绝，路上车水马龙。
“这不毕游家的毕洒吗？回来了？话说都好久没看见你们父子俩了，老毕怎么不继续做他的算命工作了？你的那些阿姨可想死他了……”
“哈哈哈，阿姨好久不见，对，高考结束，回家看看，至于我爸嘛……我也不知道。”毕洒路上遇到熟人，尴尬回应。
“不会是跟着哪个富婆跑了吧，哎，可怜的孩子，你爸不要你了！”
“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没有管这人过分的玩笑，毕洒结束了话题，继续往回赶。
一路上没有再遇到熟人，毕洒顺利回到了以前他和毕游住的小楼。
几个月没人住，两层小楼依然干净整洁，一看就有人定期打扫。毕洒放下了东西，检查了故居后，他随即赶往不远处的老李的家。
现在已经中午12点，毕洒绝对不是想蹭吃蹭喝，他只是……嗯，迫不及待想见到老李罢了。
正准备敲门，房门传来了老李的声音：“小毕到了？进来吧，门没锁。”
“嗯？他怎么知道是我，还一点不惊讶的样子……”毕洒奇怪地想着，迅速将暴露他行踪的人锁定在了张政身上。
“总感觉张伯对我特别照顾，老李和张伯应该认识……”
“老李啊，几个月不见，又变年轻了？”毕洒看见李龟蒙打招呼道。
李龟蒙围着围裙，正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这么丰盛？”看见李龟蒙做的一桌饭菜，毕洒微微张嘴。
“这不是知道你要回来吗？你这小子，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这个孤寡老人果然没人爱了……来来来，坐下来吃饭。”李龟蒙解下围裙，给毕洒舀了一碗饭。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毕洒也不客气，拉起板凳坐了下来。
“小毕，喝两口不？”李龟蒙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毕洒苦笑：“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
李龟蒙笑着点点头：“也是。真是老糊涂了……”
“你也才不到八十岁……”毕洒拿起筷子。
李龟蒙自从十六年前退休后，就返回老家酒滋镇，在红水大桥上做起了摆摊算命的工作。
毕游十二年前也来到了酒滋镇，做起了与李龟蒙相同的工作。
那时的毕游还年轻，遭到很多人的质疑，顾客数量远远不如年老、知名度高的李龟蒙。
但后来，毕游的工作越做越红火，李龟蒙的很多年轻顾客也被吸引了过去。生意被抢的李龟蒙虽然表面上与毕游不对付，但由于两家住的很近，两人摊位挨得很近，互帮互助也是常有的事，李龟蒙与毕游自然成了好友。
当然，这是毕洒从别处听来的版本，但李龟蒙和毕游有一点很相似：他们都很少对他人提起自己的过去。
李龟蒙一生没有伴侣和儿女，退休后除了算命外的日常生活和其他老年人没有区别，偶尔到茶馆喝茶吹牛，闲来无事听曲下象棋。
即使由于毕游的原因生意差了很多，李龟蒙仍然是荔城一带的出名的算命大师，加之毕游和毕洒父子的陪伴，日子也算过得悠闲自在。
虽然李龟蒙的工作如此，但平时的他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什么牛马蛇神。
李龟蒙与毕游与毕洒都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像兄弟胜过像亲人。
李龟蒙做饭手艺很好，上辈子的毕洒厨艺差强人意，但由于这辈子的毕游仍然不会做饭，毕洒为了不亏待自己，李龟蒙的手艺也学了几成。
在毕洒大快朵颐时，李龟蒙又抿了几口酒，眼睛虚眯，破天荒地主动回忆起了过去。
“当年我在五域大学当保安时，第一次见到了毕游那小子。
那时候的毕游还是一个真正的毛头小子，他一个刚成年的大学生，居然还带着一个婴儿。
你能想象吗？当时学校里关于他和那个婴儿的传言真是什么离奇版本都有，我一个几十岁的人都听不下去，传言都说那个婴儿是毕游的儿子。
毕游那个傻小子也是真傻，虽然他嘴上否认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始终没有把婴儿抛弃，甚至为了孩子承受着校内外舆论的压力，独自在大学外租房，一天打几份工。
我见他一个人也可怜，就在他上课的时候帮忙照看那孩子，那孩子也真是奇怪。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睡醒了也不哭，就用黑色的大眼睛盯着人看。
我好几次打趣毕游说他年纪轻轻就当爹，可要负起男人的责任，但他起初一直否认那是他的孩子。
看来毕游真的很讨厌那孩子，我问毕游孩子的名字时，毕游居然告诉我他为其取名为毕洒。
可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把孩子丢弃或送到孤儿院时，他却每次都沉默不语，每每这个时候，我总为猜不透年轻人的想法感到惋惜。
五域大学毕竟是个好大学，学校的学生素质也不差，毕游的故事后来反而成了五域大学的一个神话。渐渐地，理解和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毕游得到更多的反而是尊重。
六十岁那年我退休了，离开了无遇镇，留毕游一个人在学校，幸好那时候那孩子才两岁多居然已经会走路和说话了，给毕游减轻了不少负担。
当我再次遇见毕游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那时的需要毕游照顾的小孩也变成了一个会照顾别人的懂事的孩子。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毕游好歹是顶级学府毕业的高材生，最后居然会和我这个老头一样成为一个臭算命的。”
李龟蒙叹了一口气，喝下了最后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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