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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缉拿凶犯

    林溪枫想此人既然在安装大门的时候出现过,为人又刁蛮凶狠,那就应该被列为重点嫌疑人员!因为仅仅是当时用棍子打自己的劲头,就可看出这个郑合才是多么凶恶,更何况听父母说,他脾气暴躁,数次和王家庄村民发生矛盾,要不是村民敬他是支书亲戚,差点打起来,这些和现场案发时许广兰被砍多刀的情形都能够吻合起来。

    林溪枫心中已经云开雾散,基本上心中有数了。

    王飞武问:“二叔,你问大门的事干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谢谢你啊!老郑还在纸厂看门不在?这一段时间都没见他到村里来了。”王根生不着痕迹地问,露出很关心的样子。

    “前两天要给他儿子结婚装修房子,回前台村去了。”

    林溪枫心中又是大震,此人案发后逃离王家庄,躲避公安局侦查!

    他急忙向王根生望去,却见王根生面无表情,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似的。

    “哦,来来,抽烟。”王根生从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拿出一盒烟,抽出一颗来,递给王飞武。

    王根生划了一根火柴,给王飞武点上,然后自己也吸上一根烟,才对王飞武道:“是这样,今天请你来呢,是提前和你说一声,过几天你二婶的遗体就要从县里运回来了,到时候想不火化,直接埋了,请你和支书王飞文先打个招呼,说一声,看看该怎么办?”

    “你们直接找飞文不就成了?”

    “这不是和你关系更亲密吗?”王根生笑着说,“贷款的事,可以宽限几天。”

    “行,二叔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回去和飞文说说。”

    林溪枫心中暗赞王根生老狐狸,很轻松地将请王飞武的真实目的给瞒了过去,这样王飞武自然不会想着此行实际和姑父郑合才有关,也不会打电话示警郑合才。

    王飞武走后,林溪枫发现王根生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点头,眼中充满了懊悔、恼怒、自责,自言自语:“原来是他,对了,真的是他!那天我去省城,路上碰到他,无意中和他说要去省城,没有想到他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可恨,可杀!”

    堂屋中,几个男人在商量前往前台村去的具体事宜,最后决定,由王大鹏开车,带着林溪枫、王大鹏的表哥许二顺二人一块前往,找到郑合才,如果发现郑合才身上手上有伤,或者穿着反常,就当场将他拿下,随即进行搜身,查出他身上是否还配有王根生家的钥匙,直接扭送公安局处理。

    轿车在门口刚发动,门内又冲出一人,林溪枫一看,却是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王小鹏。只见他一把掀开车门,扭着头,一屁股坐进后车座上,恨恨地道:“我也去!”

    王根生撵了出来,“小鹏,你别去了,万一在那边打起来怎么办?两个孩子都去,我怎么放心?再出个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你们死去的妈啊?”

    王小鹏却死活不肯下车,最后林溪枫保证,一定保障兄弟二人的安全,王根生才只好罢了。

    王大鹏依靠父亲在镇银行工作的原因,贷款在镇上开了一家家电专卖店,是村里较早买购买小轿车的人员之一。他开着车,载着三人飞快地向前台村行去。

    前台村在王家庄之南,大概也就七八里地远,但由于位于庆州市最大的河流澄河之南,而澄河上至今没有建起一座像样的桥梁,还依靠大型轮船摆渡,等到了澄河南岸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澄河南边还有数支支流汇入澄河,到了南岸后,只见到处都是依河而建的大坝,不少村庄都处在交错的大坝之间,隐藏在参天的树林中,有炊烟在村庄中冉冉升起。

    汽车爬上一条大坝,由于三天前刚下过一场大雨,大坝是土垒的高坡,道路十分泥泞,汽车只能在泥泞中缓慢前行,有一次还差点陷入泥泞中无法出来。林溪枫、许二顺、王小鹏只好下来,推着汽车爬出泥坑,才得以继续前行。

    路上问了好几个行人,才辨别了前台村的方向,从大坝上驶了下去。前台村距离大坝大概一里多路远,这段路倒是相对平坦,汽车很快驶到村口,这时天都快黑了。四人在村口听到锣鼓喧天的声音,十分热闹,从远处望过去,看到在村中一家村民楼房后面的一大片空地上,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坐在一个搭建的戏台下面,正在有滋有味地听戏。台上唱的是《秦香莲》,只听得一个黑头老包唱得正气凛然,声声震耳:

    “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琪在庙堂……。”

    听到这样的唱词,王大鹏想起母亲的死,神色复杂,扭头看了一眼林溪枫,林溪枫坐在副驾驶上,装作没看见,望着窗外高矮不一的房屋。王大鹏心想,如果真是郑合才作案,今天也是为母亲申冤的时候到了。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将前台村的前后环境、交通条件弄清楚再去寻找郑合才。王大鹏开车从村中穿了过去,他们发现前面竟然是一条柏油马路,不时有车辆驶过,心中甚喜。因为如果真是郑合才作案,将他抓住后,再从原路返回,这糟糕的交通条件和澄河挡道,都会令他们陷入前台村不明真相人员的围困之中。而现在发现前台村竟然还有柏油路通向外界,他们的担忧也就不复存在了。

    问明郑合才家位置,王大鹏将车开了过去。

    郑合才家在村子前排中间,离唱戏的那片空地不远。王大鹏怕惊动郑合才,不敢从前排开过去,而是从村子后排的小路行进,开到郑合才邻居家屋后停下,将车灯关掉。他们发现,郑合才家三间瓦房,没有像大多数村民那样盖楼房,他家和邻居家中间有一条胡同是贯通的,可以通行。

    四人在车上商量了半天,决定由许二顺前去赚门,打探情况,林溪枫、王大鹏在门外躲好,伺机而动。如果郑合才去看戏了,再重新商量对策。不过,林溪枫估计,郑合才如果真有命案在身,他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的,更不会轻易跑去看戏。

    三人再三叮嘱最小的王小鹏,让他负责看守车辆,没有命令不得下车,王小鹏知道哥哥们担忧他的安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仍然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二顺掂着两瓶酒,来到郑合才门前。这两瓶酒也是事先准备好的,怕万一人家不开门,可以以送酒为名,赚他开门。

    许二顺见大门关的很严,一推,里面上着锁。心道,庄里这么热闹,在唱着大戏,这家人却锁着门,有些反常啊!

    他透过门缝向里面张望,发现堂屋和厨房都亮着灯。于是用力拍了几下门,喊道:“有人在家吗?”

    “谁啊?”厨房中传来女人的声音,一个矮胖的中老年妇女从厨房中走到院子里,向着门口问道。

    “郑合才在家吗?”许二顺直接问道。

    “你是谁啊,找他有事吗?”这样回答,等于是承认郑合才在家了。

    许二顺发现,堂屋中有人影晃动,向着内室去了。

    “大婶,我是后台村的二顺啊,去年还到你家买过玉米呢!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不少玉米,过来看看货。”

    果然,堂屋中传来一个中老年男子的声音:“天都这么黑了,还看什么玉米啊,不卖。”

    女人刚想将男人的意思再叙说一遍,许二顺已经接过话茬,对堂屋中大声喊道:“郑大叔,我是后台村的二顺啊,你不认识了吗?我今天过来,专门给你带了两瓶好酒。和你老好好叙叙话。”

    “我怎么不记得后台村有个二顺啊?”堂屋中的声音缓和了一些。

    “郑大叔,您这么健忘啊!”许二顺装出很受伤的样子喊。

    女人见当家的口风有些松动,把客人挡在门外也不礼貌,就自行过来,将门给开开了。

    许二顺跨进门来,闻着从院内传来一股粪臭味,暗自皱了皱眉,这个郑合才的女人也太不会收拾家了,弄得家中这么难闻!

    他不等女人再关门,先将两盒酒递了过去,女人立刻喜笑颜开,露出一嘴黄牙:“你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啊?快到堂屋中坐。”一高兴,门也忘记关了。林溪枫和王大鹏悄悄地躲在门侧,观察里面的动静。

    女人引着许二顺到堂屋中,将东西放到堂屋中,热情地挽留许二顺在家吃饭,忙着到厨房张罗去了。

    郑合才从内室走了出来,接待许二顺。

    只是这一瞬间的事儿,林溪枫早已闪身窜了进去,避过堂屋直射过来的灯光,躲在了院子暗处的一棵桑树后面。

    谁知桑树上有一只老公鸡栖卧在上,林溪枫的动静惊动了老公鸡,老公鸡扑棱起翅膀,咯咯乱叫起来。

    “院子里是谁?”

    郑合才走出了堂屋,一边高声问,一边张头探看。他并不确定有人,只是对许二顺不熟悉,见大门开着,院里又有响动,感觉到了不安全,所以要出来看看情况。

    林溪枫躲在树后,正不知是否要出手,却听得郑合才大叫起来:“你干什么?”探头看时,只见许二顺已经和郑合才扭在了一起。

    他知道,必定是许二顺发现了郑合才的反常之处,先动手了,可惜没有拿住郑合才,反而和郑合才扭打在一起。

    林溪枫快如闪电般从树后冲出,向着郑合才冲过去,从后面搂住郑合才的脖子一运力,郑合才立刻感到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出来,和许二顺扭在一起的胳膊也松开耷拉了下来。

    这时,女人才从厨房中奔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

    “你丈夫犯事了,我们是公安局的,在执行公务。不许乱动!不许喊叫!”林溪枫大声喝道。

    郑合才面如死灰,没有再挣扎。

    女人一时手足无措,呆在那里。

    王大鹏从门外快速地奔进来,手中拿着绳子,在许二顺的帮助下,将郑合才给绑了起来。

    这时三人都更加确信,郑合才肯定是有犯罪嫌疑的了,因为在自家屋中,天气炎热,他竟然穿着长袖,身上的扣子扣得严丝合缝,手上还带上了手套,显然是听到有人来,才匆匆到内室带上的,只不过在林溪枫三人眼中,这是欲盖弥彰了。

    三人快速将郑合才带离,向后面的车辆行去。

    整个过程出奇地顺利。

    等三人将郑合才带到胡同里,郑合才的女人才反应过来,大声喊起来:“来人啊,郑合才被坏人给带走了,快来人啊!”

    可惜,那边唱戏唱得正热闹,又有几人能听到她在喊叫什么,等村民们弄明白怎么回事,林溪枫等人早就带着郑合才,向寿元县公安局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