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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惩罚凶徒

    高德脸色一板,眼神中有凌厉之极的光芒射向曹上飞,曹上飞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但又有些不服气地道:“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在下山时,看到山涧小洲中有一头鹿正在吃草,感到好玩,想去骑骑玩,谁知被他,”他指了指居然,“被他冷不丁给射了一袖箭,把我的屁股给扎伤了。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占了便宜,还找上门来,不依不饶,是何道理?”

    “那你为何二次回来山洞时不告诉我此事,还说累了,要躺床上休息休息?”高德满面怒容。

    “我是不想惊动师父。”曹上飞低下头。

    居然走上前来,呵呵笑道:“小兄弟,好功夫啊,真不愧草上飞的名号,穿上豹皮,真的和猎豹一样迅捷。不过,你穿的豹衣扔到哪里去了,这里怎么不见啊?”

    高德一双长眉更加拧了起来:“你哪里来的豹皮,为何没有让我见过,现在藏到哪里去了?你穿上豹皮要干什么?”

    “我,我……”曹上飞嗫嚅着。

    “逮只小松鼠,把它的眼睛挖掉一只,将它绑到树上去,任其自我死亡,这种感觉真爽。再逮只猿猴,把它的肚子划开,手脚绑住,任其自我流血而死,这样做真解气啊!再逮只麋鹿,把它给折腾死,今天就更完美了。”居然阴阳怪气地说。

    高德明白了,突然一甩手,狠狠地打了曹上飞一记耳光,曹上飞“哎呀”叫了一声,捂住了脸,他那瘦小枯干的半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高德斥责道:“为师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让你们学武先修德,无德莫学武,学了只会危害社会,增加罪业。你倒好,将为师的话当做耳旁风,专门去残害山间生灵,佛祖如果知道,你还能有什么福报?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我们要善待每一条生命,不能杀生,否则,会违了佛祖旨意,给自己增加罪孽。你来到少林学武,少林寺是什么地方,是禅宗祖庭,是弘扬佛法的地方,是慈悲之地,学习武术是为了强身健体,是为了惩恶扬善,是为了天人和谐。你倒好,心理阴暗,专门去残害生灵,破坏自然和谐,你说你该当何罪?我还要你这徒弟作甚?”

    曹上飞将手从脸颊放下,低着头道:“师父,我知错了,任凭师父责罚。”

    “你下山去吧!我不敢再当你的师父了。”高德怒气未消。

    “师父,不要。”曹上飞哭倒在地,屁股上血迹斑斑。

    高德扭头不理。

    林溪枫走上前来,轻声问道:“师弟,你为何要残害生灵,内心是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曹上飞仰起头,半边肿着的脸满是泪痕,叹了口气道:“这和我的成长经历有关。我,我自小在家总是受气,不敢反抗。时间长了,得不到发泄,就拿这些小动物撒气了。”

    “哦,那就是说,你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了?”林溪枫问。

    “对呀,我在家行小,大哥、大姐和我年龄差别不大,动不动就欺负我,我爸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好打人。我在家总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让干什么,我就立刻去干,成为他们心中的好孩子。时间长了,心理就太压抑了,不找个发泄的渠道,感觉身体要炸开一样。”

    高德听了,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个徒弟还有这样的成长经历。一想,确实如此,这几年他给自己在武院当徒弟的时候,自己不也以为他很乖,很听话吗?谁知这些竟然造成了他的心理扭曲。

    高德叹了口气:“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都要及时向武院,向我反映嘛!早点发现问题,不就早点解决了嘛!你看看,现在造成这般的结果,却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师父。”曹上飞又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祈求,希望师父不要开除自己。

    “师父,我们大学有专门的心理咨询中心,那里有全国全省著名的专家坐诊。师弟这毛病,需要通过心理疏导解决。希望师父收回成命,不要开除了师弟,更何况,今天那只松鼠和猿猴已经被我给救了,并没有死亡。师父就不要再责罚他了吧!”林溪枫道。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陈宫嗣也道。

    “今天的过错可以饶他,谁知道他以前做了多少孽,残害了多少生物,我又能如何饶他呢?”高德叹息着说,“不是为师心狠,实在是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还是下山去吧!”曹上飞的轻功功夫世所罕见,有这样的好徒弟,哪里舍得让他走,但是不让他走,又违背自己做人为师的原则,他也是无可奈何。

    “师父,我以前学习都在武院之中,学校管理得严,平时哪有机会出来啊!再说,我这是病,我改行不行,你饶了我吧!”曹上飞走上两步,抱住高德的裤脚,伏头痛哭起来。

    高德扭过脸去,不为所动。

    林溪枫在旁道:“师弟,现在师父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再惹他老人家生气了。师父,我看这样行不行。我带着师弟下山找专家进行心理辅导,然后给他在北龙市找份教授武学的工作。您还是他的徒弟,不将他逐出山门,他可以随时回来看你,像我一样,好吗?”曹上飞这一手无与伦比的轻功,实在是调查取证的绝佳帮手,林溪枫感到自己正需要曹上飞的帮助。但是,这是绝密,不能轻易透露出去的。

    陈宫嗣也在旁帮腔说话,高德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我要罚你先面壁十日,再下山去找你师兄。治好自己的病症,找份工作,好好发展自己。”

    曹上飞大喜,趴在地上,对着高德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强忍着疼痛,先行转身回武院去了。

    居然跑出去问道:“你的屁股还疼不疼啊?要下雨了,要不等养好伤再下山面壁吧?”

    曹上飞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了。

    居然弄了个没趣,好不扫兴地走回了山洞。

    林溪枫笑道:“你打了人家一袖箭,你还指望人家给你好脸色看啊?”

    “他不会记仇吧?”居然一脸无辜地问。

    “那不好说。”林溪枫暗笑。

    “他这身功夫还真让人害怕,万一半夜飞来,闯入屋中,朝我屁股上扎上一刀,那可不好玩。”居然故意露出心悸的模样,面向高德道。

    “你睡觉不关门吗?”高德没好气地说。

    见几人都不安慰自己,说曹上飞不会那么小心眼。居然不肯罢休,竟然啊哈一声,掩面痛哭,吓了陈宫嗣一跳。凑近一看,发现居然正偷偷挪开胳膊观察自己,陈宫嗣等人皆被逗得大笑不止。

    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这时,外面突然一个极强的闪电在天际闪过,还没有等雷声响起,大雨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仿佛这闪电突然之间劈开了天河似的,紧跟着就是喀喇一声雷鸣声,震得天地都是颤抖的。

    高德走到山洞门口,望着倾泻的大雨,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随手将山洞后面的一扇大门给关上了。

    陈宫嗣也担忧地道:“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他。”

    “年轻人哪里能承受力这么弱呢?让他被暴雨淋淋,增强抗压能力,未免不是好事。”高德态度坚决地说。

    ……

    九月的一天傍晚,靠近庆州市郊区的澄河河畔。

    两边河岸有七八艘挖沙船在趁着夜色挖沙,光着膀子的船工们将五角轮放入水中,对水底的砂石进行搅拌,疏松砂石。澄河水不但水质清,砂石质量也好,金黄色的砂石一搅就会变成一滩细沙。

    船工们喜滋滋地操纵机器,拉动链板,将疏松的砂石通过链斗提出水面,放入筛沙机,筛沙机再将上好的砂石选进沙舱,沙舱的漏斗将这些砂石筛到传输带上,送上岸边停靠的拉沙车。

    挖沙船不停地忙碌着,河面上,有一艘巡逻艇在来回巡逻,巡逻艇上的人员手中拿着对讲机,时不时地和挖沙船上的安保人员聊着天。

    两边河岸堤坝上,都有人在来回走动,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此时,有一名身穿青袍、头戴黄冠的道士出现在一艘小船上,要横渡澄河。摆渡轮船不到天黑就收工回家,阻断了两岸的密切联系,这名道士无可奈何只好掏钱请了一艘小船帮助渡河,渡船费用是乘轮渡的十倍。

    道士望着波涛壮阔的河面,再望着远处河洲碧油油的花草树木,用着一口四川方言,对着船夫嚷道:“格老子的,这澄河蛮漂亮的哟!”

    船夫是个老汉,穿着短衫,用力滑动小船,见道士张嘴就是格老子的,颇为惊讶,心想,出家的道士不都是修行高深,仙风道骨的模样吗?此人怎么出口就是这样!他迟楞楞地硬是没有来得及应答,只是掩饰着自己惊讶的表情,连忙地点点头。

    青衣道士见状一笑,缓解船上尴尬气氛问道:“老哥,你这每月在这里摆渡,能收入多少钱呢?”

    老汉见道士面目并不凶恶,也渐渐放下心来:“哪有什么固定收入?挣个零花钱,庄稼人还不靠种庄稼吃饭。”

    道士指着那些亮着灯光的挖沙船道:“你们为什么不买艘挖沙船,在这河岸挖沙子,来钱不比摆渡快吗?”

    老汉像看着外星来客似地望着道士,笑道:“非法采沙,那是犯法的行为,河务局随时会来人把你抓起来,我们怎么敢啊?”

    “那办个合法的采沙手续不就行了吗?”道士继续问道。

    “合法的采沙手续,哪有那么容易办下来哟?听说需要省里水务部门审批。光是审批费都要好几百万,我们穷苦的老百姓,一没有钱,二没有人,怎么可能办到这合法的采沙手续呢?最近国家对砂石进行严格控制,管理得很严,那些正规的采沙企业都不容易通过审批呢!”

    道士闻听,指着那些采沙船道:“那这些采沙船为何办到审批手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