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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杀人

    萧元站在原地许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青正要开口,萧元忽然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宋执,“指挥使,易启立在宫内一手遮天,他背后不仅有李大人支持,朝中重臣不少人都看他的面子,追根究底,就是他总把侍卫送人,若是让他继续这么下去,多少侍卫要被他糟蹋?指挥使,我是从中逃出来的,我愿意实话实说。”

    苏青大为震惊,她本以为易启立这是第一次,没曾想已经做过这么多次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回事?”

    苏青看着宋执,“你难道不知道?侍卫中就没有消失的人?”

    宋执微微垂眸,双手死死攥着,“侍卫都有考核制度,若是不过关,总要疏通关系,而且侍卫本身危险,万一身体不行,就要离开,这里面的水分太大,易启立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其中的原因,就是很多侍卫都不会主动站出来说话。”

    苏青倒吸一口凉气,她把手放在胸口处,咬牙道:“不说,不代表活着,这些事情,宫内侍卫就默认吗?”

    萧元苦笑一声,“公主有所不知,能被易启立盯着的人,要么没有背景,要么就是孤身一人,如何和位高权重的易启立抗衡?再说,这已经是禁军和锦衣卫公开的秘密了。”

    “皇上呢?不管吗?”

    “皇上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个男人也难以启齿,如何说出口?自然就这么过去了。”

    宋执眼底划过一丝狠厉,“我本就想整顿,奈何事情太多脱不开手,这次,是绝然不会放过。”

    萧元跟着他们二人一同进宫,苏青从东门进去,走的时候,苏青抓着宋执的手,“万事小心,摆在明面上,倒是可以给易启立一个警醒,但其他人未必不嘲讽,萧侍卫这边,还是要多加照拂。”

    宋执给苏青整理了一下衣服,摸着她的头道:“昨晚,多亏了你,青儿,你真的很聪明,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谢,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漂亮,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宋执目送苏青离开,和萧元一前一后进入宫门。

    锦衣卫今日当值的人有十多个,萧元原本昨夜当值,不过人骤然消失,此时锦衣卫房屋内皆是坐下休息的人,副指挥使赵剑波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边侍卫正在给他揉肩捶背,赵剑波腻着眼睛道:“这个萧元,只怕昨夜要爽死了吧。”

    屋内五六个人皆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侍卫道;“赵哥,那萧元听说是被抬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坏了,要我说,还是易大人厉害,萧元跟着指挥使,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我看了就恶心。”

    “可不是,自从指挥使当了我们的头儿,我们都多久没有休息了?整日和禁军比赛,我呸,禁军本就在我们之上,月例也要高很多,怎么不见指挥使给我们找户部问问呀。”

    “就是,指挥使自己一人在皇上面前得脸,再就是把跟着他的人提拔上去,哪还记得我们的死活,我呸,这样的指挥使,我宁可不要。”

    “说起来,赵哥才是我们的头儿,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黄毛小子,既然爬到了赵哥头上。”

    赵剑波缓缓睁开眼睛,屋内的银丝碳还在燃烧,这个时间点,按照道理侍卫不应该烧火了,但皇宫的规矩是规矩,私下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他冲着身后的侍卫挥挥手,随后起身,走到火炉旁,一脚将火炉踹飞,黑烟四起,不少侍卫皆起身挥手,纷纷看着赵剑波,不敢出声。

    赵剑波看着他们,冷哼道:“宋执那小子,现在有皇上撑腰,也不过是一时风光,等易大人找到宋执叛国的罪证,他就是被踩在泥里的臭虫,这辈子都休想爬起来,锦衣卫自然是我说了算。”

    不等大家伙恭维他,宋执推门而入。

    门外的寒风吹进屋内,扫荡走了一圈热气,黑烟跟着散去,倒是多了几分冷意。

    众人看到宋执,纷纷行礼,不自觉的后退半步,他们看不上宋执,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赵剑波也不得不拱手抱拳,“指挥使今日好早,不休息吗?”

    宋执从门外进来,带着寒霜,身后萧元挺直胸膛跟在身后,让一众锦衣卫的人都傻眼了,有人脱口而出,“萧元,你怎么在这里?”

    萧元看着那人,“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众人纷纷闭嘴,按照惯例,萧元在锦衣卫算是除名了。

    赵剑波也没想到,入了南院的人居然活生生的回来了,赵剑波眉头紧蹙,看着宋执正面冲着他走过去。

    “赵哥,你年岁大,我尊称你一声哥,自从锦衣卫在我手里,我从未对大家苛刻过,有事咱们摆在明面上说。”

    宋执收起脸上的严肃,换成一副温和的神情,翻开当值记录本,指着萧元的名字道:“昨夜萧元当值,但他并未去,赵哥,你昨夜和他一起,怎么没有上报呢?”

    赵剑波见宋执态度温和起来,便笑道:“兄弟们有事也是常有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指挥使应该知道。”

    “哦,是吗。”

    宋执抬眸,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虽说轮换当值是常有,不过记档本也会记录,为何萧元的反而没有呢?”

    赵剑波停顿片刻,“我忘记了,一会补上便是,指挥使难道因为这种小事,要刁难我?”

    “怎么会。”

    宋执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声音更加柔和,“萧元为何没有当值,你比谁都清楚,适才我还听到你说他是被抬走的,什么意思?给我解释一下。”

    赵剑波顿时无言,宋执眼眸逐渐变冷,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度。

    赵剑波身边的狗腿子见状,连忙上前,“指挥使,赵哥也不懂的,萧侍卫在这里,不如直接问他好了。”

    赵剑波扬起唇角,微微笑道:“指挥使,他说得对,我也不懂。”

    赵剑波话音刚落,宋执拔剑而起,飞身冲着赵剑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