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身份
钟毓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大哥，你是疯了吗？知遇之恩，大哥你可以有无数的办法去报恩。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方式？大哥，难道你忘记了，你是大渝钟家的人吗？我们钟家的儿郎，一个一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模样，何曾有过卖国贼啊。大哥！”
钟毓情绪激动之下，不免的有了几分口不择言，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着钟家大哥。
那可是他这辈子最为敬重的人啊！
要知道，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他肯定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唯有钟毓，钟毓一直都很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哥哥一定还活着，绝对还活着，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回来，意气风发的站在自己面前。
钟毓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大哥回来的时候，究竟是何等的模样。
却从未想过……兄弟俩再次见面，竟然是如此这般尴尬的场景。
深深吸了一口气，钟毓眉目中带了几分凝重的沉声道：“大哥，过往一切，咱们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大哥你愿意回头，我愿意用我的项上人头去求了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头是岸。”
钟家大哥的目光，越过钟毓，落在了穆锦川的脸上。
穆锦川上前一步，沉声道：“当今太子殿下十分爱贤才。钟家大哥若是愿意弃暗投明，想必太子殿下是愿意既往不咎的。”
既往不咎这四个字一说出口，所有人看着穆锦川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凝重。
便是穆锦川没有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做出承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钟家大哥愿意回头，那这件事情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大家看着钟家大哥的眼神都是羡慕的。
这样的叛国大罪，竟然都可以一笔勾销，由此可见，太子殿下当真是很看重钟家大哥的。
得到了穆锦川的承诺，钟毓神色中也是一阵狂喜之色。
他确实是有想过，要利用自己和穆锦川之间的感情，让穆锦川心甘情愿的的饶了自家大哥这次。
却没想过，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
然而，事情越发顺利，就越发的让钟毓内心不安稳。
只是，这一次，不安稳的因素，却不是来自于穆锦川，而是自家大哥。
钟家大哥对着穆锦川行了个礼：“多谢。劳烦转告太子殿下……钟某人感谢青眼，承蒙错爱，不胜感激。只是钟某人的妻儿老小，都在漠北皇宫。此番便是计划不成功，也是必须要回去漠北的。身为人子，身为人臣，钟某人确实是应该要忠诚于家国。可是，为人父为人夫，钟某人必须要为自己的妻儿负责。”
钟毓瞬间目瞪口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大哥竟然已经结婚生子……
听着这样的言语，莫非是漠北皇室竟然用大哥的妻儿老小作筹码，威胁他？
一想到这里，钟毓整个人都怒了，对着钟家大哥沉声道：“大哥，你放心，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们可以保证个，想法子救嫂子和侄儿。”
钟家大哥苦涩道：“小鱼儿，大哥十分感激你。只是，大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太子殿下是个好主子。你一定要记住，好好当差。你也不要忘记了，大哥在漠北皇室，若你有需要的时候，尽管来找大哥。”
钟家大哥说完，转身掉头就走，迅速隐没在了黑洞洞的通道之中。
根本不需要大家如何用心去猜测，李锦心都知道钟家大哥现在撤退的道路，就是他们曾经看见过的那个半山腰的山洞。
不少人还是对穆锦川忠心耿耿的。
看见钟家大哥直接就撤退了，也是想着要将人给追回来的。
钟毓这会子心头乱的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两句什么才好，一时间愣在原地，木愣愣的看着穆锦川。
李锦心低声道：“哥哥，要派人去追吗？如果这里暴露了，那……只怕是不太好。”
钟毓双眸赤红的看着李锦心，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小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担心我大哥我去而复返，杀个回马枪吗？”
李锦心毫不犹豫的怼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话，难道二师兄是真的不知道吗？”
钟毓低吼道：“不是异族，那是我大哥，大渝的贵族，不是所谓的异族。”
穆锦川侧了侧身体，挡住了钟毓那眸光猩红的模样，脸色十分难看的沉声道：“小鱼儿，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要太冲动了比较好。小阿锦这话也是没说错。你大哥，如今确实不能算是大渝的人了。”
钟毓瞬间慌乱了起来。
他可以不在意李锦心说了什么，毕竟李锦心的身份，如今也是不清不楚。
可他没办法不在意穆锦川说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飞快的道：“不是，师兄，那是我大哥啊。师兄小时候，也是跟在我大哥身后长大的。难道师兄都忘记了吗？”
钟毓沉声道：“曾经的一切，也不能改变你大哥如今确实是住在大漠皇宫的事实。”
钟毓不敢相信的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我大嫂和孩子们被大漠皇族抓回皇宫去，以此威胁，我大哥才不得不妥协的。师兄，你知道的，我大哥就是个武痴，他对权势富贵，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求啊，师兄。”
穆锦川对此，确实有不同的看法，沉声道：“大漠皇室有位公主，生的貌美如花，英姿飒爽。听说已经是下一任的女皇陛下。有人传闻，这位皇太女的夫君，乃是一位武林高手。只是对他的其他身份，讳莫如深……”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钟毓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也是辜负穆锦川说了这么多话了。
钟毓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的摇头道；“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说要去追。
钟毓张了张嘴，想要阻拦，最终还是没有将那话说出口。
倒是穆锦川瞥了那些人一眼：“这个山洞，有两个入口，一个就是山匪那边，一个就是之前我掉下去的那个悬崖。那下面是瘴气林，想必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如今，他从那边走了，是死是活，就交给天意了。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些东西。小鱼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穆锦川说完，带着李锦心就往外走，步子又急又快，到了最后几乎是抱着李锦心奔跑了起来。
李锦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尽管不至于这会子就完全放下心来，起码李锦心呆在穆锦川身边，也还是十分放心的。
等穆锦川将破除瘴气的丹药塞到李锦心的嘴里的时候，李锦心才反应过来穆锦川要去做什么。
伸手抓住穆锦川的手腕儿，着急沉声道：“不许去。”
穆锦川脸色难看：“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
“对于他来说，也许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李锦心坚持摇头道：“若是你全盛时期，你想要去，我陪你去就是了。可如今，你旧伤未愈，昨儿夜里又添了新伤。咱们想要做什么，以后都有机会。如今，是要保全自身。”
穆锦川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边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他回去泄露了……”
“他不会的。”
李锦心看向毒瘴林里头的一个方向：“是不是？”
穆锦川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李锦心身上，此刻看见李锦心这样转身对着那个人说话，一时间倒是慌乱了起来。
果然，钟家大哥就从那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对着穆锦川点头道：“这位姑娘说得对，钟某人不会的。这边的事情，确实是我一手操办的。可所有的知情人，方才已经死伤殆尽。只要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这边的情况。”
“理由。”
穆锦川上前一步，将李锦心护在了身后。
他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那么愚蠢，蠢得看不清楚他真心想要护着的人是谁。
钟家大哥苦涩轻笑道：“我的妻儿虽说是在大漠皇宫，可我的父兄，祖辈，都是在大渝都城。对于我来说，大渝和大漠，是手心手背。我做不到背叛大渝，却也做不到背叛大漠。我能做的就是，若有一天，必须要兵戎相见了……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劝和。”
穆锦川沉声道；“所以，那位皇太女果真就是你的妻子？”
钟家大哥十分沉默的点了点头，也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
只是看着穆锦川，过了好一阵，才道：“所以，我的承诺，是有效承诺。”
穆锦川敛眸：“这些年，小鱼儿为了找你，吃尽苦头。一直滞留在虎头镇，更多的原因，也是为了找你。”
钟家大哥叹息道：“是我对不起他。劳烦太……大师兄，好好照顾他。此间事了，还是让他回京城去吧。父母年事已高，想必是需要儿子承欢膝下的。至于我……若是父母不提起的话，他也莫要提起了。”
钟家大哥都坦白了身份，也做出了如此承诺，若是穆锦川还这样紧抓着不放，那也太过于咄咄逼人了。
只是在目送钟家大哥离开的时候，穆锦川的身体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似乎很是担心钟家大哥去而复返，对两个人做点什么。
等钟家大哥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穆锦川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李锦心忙道：“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了。咱们赶紧回去看看师傅那边如何了？”
穆锦川和李锦心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静悄悄的，不少人家都亮着灯火。
李锦心皱眉：“之前不是交代所有人都去里正给家里吗？怎么这会子……村子里到处都是人。”
穆锦川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事情只怕是要不好了。
正打算带着李锦心赶紧去里正家里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前面欢喜的大声道：“师傅，师傅，真的是你啊？”
李锦心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虎子？”
张大虎咧嘴笑道：“是我，是我，李主子，是我啊。”
李锦心欢喜上前：“你不是应该在里正家里帮忙吗？这会儿怎么来这里了？”
张大虎唾沫横飞的大声道：“李主子，你不知道啊，师公他老人家可厉害了。那个……就是山匪那边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师公他老人家的对手。咱们这些小辈的，根本就没机会出手，师公他老人家一个人就将那些人全都料理完了。”
看着张大虎这唾沫横飞的模样，李锦心惊讶道：“这么说，山匪那边，已经彻底搞定了？”
张大虎义愤填膺的道：“不光是搞定了，这还抓到一个内贼呢。”
“内贼？”
李锦心也不是多笨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铁柱他爹？”
“可不是。”
张大虎嘿嘿笑着，对着李锦心邀功道：“还是我立了大功抓到的呢。若不是我这鼻子灵，只怕还抓不到他呢。我闻到他身上有女人脂粉的味道，跟着过去，果然就抓到了。”
虽然说张大虎是比李锦心年龄大一些，可如今这邀功的小模样儿，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就连带着穆锦川都忍不住笑道：“是，给你记首功。”
可惜的是，张大虎还没来得及嘚瑟一下，就有人飞快的跑过来说：“虎子虎子，不要了，姓铁的那个杀千刀的跑了。”
张大虎气的一拍脑门儿：“哎呀，怎么让他给跑了。”
看着张大虎懊恼的不行的样子，穆锦川和李锦心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眸中都多了几分不安：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两个人为了不给张大虎只能加负担，倒是没有当着张大虎的面说什么，反而是让张大虎不要多想，放宽心，就那样的人，就像是老鼠臭虫一样的臭不可闻，将来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张大虎忧心忡忡的道：“我不担心这个，我怕的是，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儿，去了别的地方，也是坏事做尽。如果是这样，那肯定就不好了。”
李锦心皱眉：“想那么多做什么，横竖如今他不能再掀起什么浪花儿就是了。”
钟毓情绪激动之下，不免的有了几分口不择言，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着钟家大哥。
那可是他这辈子最为敬重的人啊！
要知道，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他肯定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唯有钟毓，钟毓一直都很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哥哥一定还活着，绝对还活着，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回来，意气风发的站在自己面前。
钟毓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大哥回来的时候，究竟是何等的模样。
却从未想过……兄弟俩再次见面，竟然是如此这般尴尬的场景。
深深吸了一口气，钟毓眉目中带了几分凝重的沉声道：“大哥，过往一切，咱们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大哥你愿意回头，我愿意用我的项上人头去求了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头是岸。”
钟家大哥的目光，越过钟毓，落在了穆锦川的脸上。
穆锦川上前一步，沉声道：“当今太子殿下十分爱贤才。钟家大哥若是愿意弃暗投明，想必太子殿下是愿意既往不咎的。”
既往不咎这四个字一说出口，所有人看着穆锦川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凝重。
便是穆锦川没有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做出承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钟家大哥愿意回头，那这件事情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大家看着钟家大哥的眼神都是羡慕的。
这样的叛国大罪，竟然都可以一笔勾销，由此可见，太子殿下当真是很看重钟家大哥的。
得到了穆锦川的承诺，钟毓神色中也是一阵狂喜之色。
他确实是有想过，要利用自己和穆锦川之间的感情，让穆锦川心甘情愿的的饶了自家大哥这次。
却没想过，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
然而，事情越发顺利，就越发的让钟毓内心不安稳。
只是，这一次，不安稳的因素，却不是来自于穆锦川，而是自家大哥。
钟家大哥对着穆锦川行了个礼：“多谢。劳烦转告太子殿下……钟某人感谢青眼，承蒙错爱，不胜感激。只是钟某人的妻儿老小，都在漠北皇宫。此番便是计划不成功，也是必须要回去漠北的。身为人子，身为人臣，钟某人确实是应该要忠诚于家国。可是，为人父为人夫，钟某人必须要为自己的妻儿负责。”
钟毓瞬间目瞪口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大哥竟然已经结婚生子……
听着这样的言语，莫非是漠北皇室竟然用大哥的妻儿老小作筹码，威胁他？
一想到这里，钟毓整个人都怒了，对着钟家大哥沉声道：“大哥，你放心，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们可以保证个，想法子救嫂子和侄儿。”
钟家大哥苦涩道：“小鱼儿，大哥十分感激你。只是，大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太子殿下是个好主子。你一定要记住，好好当差。你也不要忘记了，大哥在漠北皇室，若你有需要的时候，尽管来找大哥。”
钟家大哥说完，转身掉头就走，迅速隐没在了黑洞洞的通道之中。
根本不需要大家如何用心去猜测，李锦心都知道钟家大哥现在撤退的道路，就是他们曾经看见过的那个半山腰的山洞。
不少人还是对穆锦川忠心耿耿的。
看见钟家大哥直接就撤退了，也是想着要将人给追回来的。
钟毓这会子心头乱的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两句什么才好，一时间愣在原地，木愣愣的看着穆锦川。
李锦心低声道：“哥哥，要派人去追吗？如果这里暴露了，那……只怕是不太好。”
钟毓双眸赤红的看着李锦心，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小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担心我大哥我去而复返，杀个回马枪吗？”
李锦心毫不犹豫的怼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话，难道二师兄是真的不知道吗？”
钟毓低吼道：“不是异族，那是我大哥，大渝的贵族，不是所谓的异族。”
穆锦川侧了侧身体，挡住了钟毓那眸光猩红的模样，脸色十分难看的沉声道：“小鱼儿，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要太冲动了比较好。小阿锦这话也是没说错。你大哥，如今确实不能算是大渝的人了。”
钟毓瞬间慌乱了起来。
他可以不在意李锦心说了什么，毕竟李锦心的身份，如今也是不清不楚。
可他没办法不在意穆锦川说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飞快的道：“不是，师兄，那是我大哥啊。师兄小时候，也是跟在我大哥身后长大的。难道师兄都忘记了吗？”
钟毓沉声道：“曾经的一切，也不能改变你大哥如今确实是住在大漠皇宫的事实。”
钟毓不敢相信的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我大嫂和孩子们被大漠皇族抓回皇宫去，以此威胁，我大哥才不得不妥协的。师兄，你知道的，我大哥就是个武痴，他对权势富贵，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求啊，师兄。”
穆锦川对此，确实有不同的看法，沉声道：“大漠皇室有位公主，生的貌美如花，英姿飒爽。听说已经是下一任的女皇陛下。有人传闻，这位皇太女的夫君，乃是一位武林高手。只是对他的其他身份，讳莫如深……”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钟毓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也是辜负穆锦川说了这么多话了。
钟毓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的摇头道；“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说要去追。
钟毓张了张嘴，想要阻拦，最终还是没有将那话说出口。
倒是穆锦川瞥了那些人一眼：“这个山洞，有两个入口，一个就是山匪那边，一个就是之前我掉下去的那个悬崖。那下面是瘴气林，想必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如今，他从那边走了，是死是活，就交给天意了。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些东西。小鱼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穆锦川说完，带着李锦心就往外走，步子又急又快，到了最后几乎是抱着李锦心奔跑了起来。
李锦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尽管不至于这会子就完全放下心来，起码李锦心呆在穆锦川身边，也还是十分放心的。
等穆锦川将破除瘴气的丹药塞到李锦心的嘴里的时候，李锦心才反应过来穆锦川要去做什么。
伸手抓住穆锦川的手腕儿，着急沉声道：“不许去。”
穆锦川脸色难看：“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
“对于他来说，也许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李锦心坚持摇头道：“若是你全盛时期，你想要去，我陪你去就是了。可如今，你旧伤未愈，昨儿夜里又添了新伤。咱们想要做什么，以后都有机会。如今，是要保全自身。”
穆锦川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边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他回去泄露了……”
“他不会的。”
李锦心看向毒瘴林里头的一个方向：“是不是？”
穆锦川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李锦心身上，此刻看见李锦心这样转身对着那个人说话，一时间倒是慌乱了起来。
果然，钟家大哥就从那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对着穆锦川点头道：“这位姑娘说得对，钟某人不会的。这边的事情，确实是我一手操办的。可所有的知情人，方才已经死伤殆尽。只要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这边的情况。”
“理由。”
穆锦川上前一步，将李锦心护在了身后。
他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那么愚蠢，蠢得看不清楚他真心想要护着的人是谁。
钟家大哥苦涩轻笑道：“我的妻儿虽说是在大漠皇宫，可我的父兄，祖辈，都是在大渝都城。对于我来说，大渝和大漠，是手心手背。我做不到背叛大渝，却也做不到背叛大漠。我能做的就是，若有一天，必须要兵戎相见了……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劝和。”
穆锦川沉声道；“所以，那位皇太女果真就是你的妻子？”
钟家大哥十分沉默的点了点头，也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
只是看着穆锦川，过了好一阵，才道：“所以，我的承诺，是有效承诺。”
穆锦川敛眸：“这些年，小鱼儿为了找你，吃尽苦头。一直滞留在虎头镇，更多的原因，也是为了找你。”
钟家大哥叹息道：“是我对不起他。劳烦太……大师兄，好好照顾他。此间事了，还是让他回京城去吧。父母年事已高，想必是需要儿子承欢膝下的。至于我……若是父母不提起的话，他也莫要提起了。”
钟家大哥都坦白了身份，也做出了如此承诺，若是穆锦川还这样紧抓着不放，那也太过于咄咄逼人了。
只是在目送钟家大哥离开的时候，穆锦川的身体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似乎很是担心钟家大哥去而复返，对两个人做点什么。
等钟家大哥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穆锦川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李锦心忙道：“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了。咱们赶紧回去看看师傅那边如何了？”
穆锦川和李锦心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静悄悄的，不少人家都亮着灯火。
李锦心皱眉：“之前不是交代所有人都去里正给家里吗？怎么这会子……村子里到处都是人。”
穆锦川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事情只怕是要不好了。
正打算带着李锦心赶紧去里正家里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前面欢喜的大声道：“师傅，师傅，真的是你啊？”
李锦心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虎子？”
张大虎咧嘴笑道：“是我，是我，李主子，是我啊。”
李锦心欢喜上前：“你不是应该在里正家里帮忙吗？这会儿怎么来这里了？”
张大虎唾沫横飞的大声道：“李主子，你不知道啊，师公他老人家可厉害了。那个……就是山匪那边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师公他老人家的对手。咱们这些小辈的，根本就没机会出手，师公他老人家一个人就将那些人全都料理完了。”
看着张大虎这唾沫横飞的模样，李锦心惊讶道：“这么说，山匪那边，已经彻底搞定了？”
张大虎义愤填膺的道：“不光是搞定了，这还抓到一个内贼呢。”
“内贼？”
李锦心也不是多笨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铁柱他爹？”
“可不是。”
张大虎嘿嘿笑着，对着李锦心邀功道：“还是我立了大功抓到的呢。若不是我这鼻子灵，只怕还抓不到他呢。我闻到他身上有女人脂粉的味道，跟着过去，果然就抓到了。”
虽然说张大虎是比李锦心年龄大一些，可如今这邀功的小模样儿，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就连带着穆锦川都忍不住笑道：“是，给你记首功。”
可惜的是，张大虎还没来得及嘚瑟一下，就有人飞快的跑过来说：“虎子虎子，不要了，姓铁的那个杀千刀的跑了。”
张大虎气的一拍脑门儿：“哎呀，怎么让他给跑了。”
看着张大虎懊恼的不行的样子，穆锦川和李锦心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眸中都多了几分不安：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两个人为了不给张大虎只能加负担，倒是没有当着张大虎的面说什么，反而是让张大虎不要多想，放宽心，就那样的人，就像是老鼠臭虫一样的臭不可闻，将来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张大虎忧心忡忡的道：“我不担心这个，我怕的是，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儿，去了别的地方，也是坏事做尽。如果是这样，那肯定就不好了。”
李锦心皱眉：“想那么多做什么，横竖如今他不能再掀起什么浪花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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