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如就成全她
李锦心意外的看了看王妈。
王妈的身体发抖得更加厉害了。
似乎是害怕李锦心不肯相信自己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忙道：“奴婢之所以这一次愿意跟着出来，其实就是想着，多挣一点功劳，回头就求了主子的恩典，然后就去乡下养老，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所以才会攀附林公公，不过是想着多捞一笔赏赐……”
王妈越说，这心里就越发的难过了，好一阵子才对着李锦心道：“三小姐，如今三小姐能够回来，奴婢是真心的为三小姐感道高兴的啊。求三小姐明鉴。”
黛儿淡淡的瞥了一眼王妈：“你高兴不高兴，我管不着。我只知道，那个林公公，对你似乎有几分意思。你要清楚的知道，那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若是他开口要你……你家主子，可是会很愿意拱手将你送出去的。”
王妈浑身瑟瑟发抖，不可思议的看着黛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黛儿面前，对着黛儿磕头道：“求三小姐可怜可怜奴婢。就算是看在奴婢以后一心一意的伺候三小姐的份儿上，也求三小姐帮帮奴婢吧。”
李锦心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轻笑道：“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王妈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李锦心的意思。
倒是黛儿扬了扬眉，眉目中多了几分凝重的冷笑道：“你若有几分本事，你能为主子做点什么，都说出来。你若是说得好，能让主子对你网开一面，指不定还能保你一保。”
王妈嘭嘭嘭的磕头：“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李锦心摇头道：“你这一声主子，喊得太早了一些。如今我还没确定，你是不是有本事，做我的人。你若是没本事做我的人……那我何必将你留在我身边。养虎为患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屑去做。将你送给林公公，岂非是皆大欢喜？”
王妈慌乱摇头道：“主子饶命。奴婢并非是草木之人，奴婢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其实奴婢从前也是大房的人。还是跟在夫人身边的。所以到了二房之后，一直都受排挤。加上知道二小姐鱼目混珠，就更加的不敢和二房有什么牵扯了。如今三小姐荣耀归来，奴婢自然是愿意追随三小姐左右的。如今二小姐顶替了三小姐您的身份，已经是李家公开的秘密了。只是大家都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彼此都捂紧了，根本不敢吭声。而这些年，因着二小姐做了三小姐的缘故，二夫人借口将大房的那些财产都纳入自己的麾下。这些年，二房着实是嚣张霸道得很。奴婢跟着大夫人也是管账的，对于大房哟多少资产，那是最清楚不过了。若是主子愿意收留奴婢，奴婢回头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着主子将大房的一切都给夺回来。”
李锦心的心是狠狠的动了动。
她记得很清楚，原主母亲可是有不少嫁妆的。
现在穆锦川这边正是财政吃紧的时候，若是能有这样一笔进项，那简直是雪中送炭一样的。
只是，被人家吃到了肚子里的肥肉，如何愿意这样轻易的吐出来呢。
原主年龄还小，便是要成事，那也是不容易的。
若有人帮衬，里应外合，自然更加容易成事一些。
想到这里，李锦心便是看了黛儿一眼。
黛儿心领神会，厉声呵斥道：“大胆贱婢，竟然敢如此糊弄主子。你不过是个二等仆妇，哪里有本事翻出来那巨浪滔天。”
王妈忙道：“主子千万不要小看奴婢，奴婢当初跟着大夫人也是学了几分谋略在身上的。之所以在二房不显山露水，一部分是为了韬光养晦，另一部分……也是为了自保。当然更重要的是，奴婢和二小姐一样，一直都坚信，主子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去经营各种关系网络，希望将来能够帮助主子一臂之力。另外，大房的那些产业，大部分的掌柜的管事的，奴婢都是认识的。奴婢愿意从中牵线搭桥，帮助小姐尽快掌控咱们大房的资产。这有钱能使鬼推磨……”
王妈这一面说，一面就小心谨慎的看着李锦心，仔细留意着李锦心的神色，以便及时调整自己的说话方向。
可是让王妈无语的是，便是她一直都这样小心翼翼了，都没瞧见李锦心的脸色有什么拜年话。
就像是自己说的这一切，都和李锦心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李锦心淡淡的看了王妈一眼，那眼神很明显就是不愿意相信王妈说的这些话。
倒是黛儿，看起来老成持重一些，淡淡的道：“你这说的天花乱坠的，你要如何能让主子相信，你是真的可以做成这件事情？毕竟，你也说了，如今的二房，嚣张跋扈，势力强大。”
王妈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将自己的计划给说了一遍，讨好的笑道：“主子莫忘记，二小姐还是站在主子这一边的。再说了，大夫人当时乐善好施，阖府上下许多人都感念大夫人的恩德。若是知道三小姐回来了，定然会愿意来投靠的。再说了……”
王妈这话说到一半，倒是不肯继续说了。
李锦心脸色难看的皱眉沉声道：“你若肯说，那便说，你若要这样吊胃口，或者说觉得我非你不可，要弄什么幺蛾子，本小姐这边，恕不接待。”
王妈赶紧磕头道：“奴婢不敢，主子恕罪。奴婢只是想说，李家之前那样做事情，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说有不少被猪油蒙了心的人，愿意跟着二房去博所谓的前程。可是也有不少人觉得这是在拎着脑袋过日子。如今三小姐回去了，那可是帮了大家的大忙了。若三小姐不是大张旗鼓的回去，而是通过一些手段，慢慢的收买人心，然后再一鼓作气，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想必，三小姐的成功率也是极高的。这也是奴婢这些年想过，最稳妥的方式了。”
王妈能够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安排，由此可见，确实是费了一些心思的。
李锦心淡淡的道：“最稳妥？你确定你没说错话？”
王妈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禀小姐的话，这些都是奴婢的肺腑之言。奴婢这些年，兢兢业业，为的就是希望主子回来的时候，可以助主子一臂之力。”
“那你呢？”
王妈说的这些，诉说也不尽然可以都用，却也有一些法子也是可以用的。
李锦心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动心，可到底心里还是哟几分考量的。
王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看着李锦心不知所措的样子。
黛儿皱眉，半晌才道：“主子的意思是问你，你既然替主子出谋划策了，你想要什么？”
王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好一阵才懵懵懂懂的对着黛儿道：“奴婢只求伺候在主子身边，唯愿足矣。”
李锦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好一阵才道：“你方才不是说，你想要去乡下养老？若我果真回去了，李家那诛九族的大罪，也不存在了。你便是去养老，也能轻松一些了，不必担心时时刻刻有人会将你拖出来斩首示众。”
王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怕主子笑话……若主子回去了，那奴婢自然是要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做未来太子妃身边伺候的老妈子，自然是比在乡下要好许多的。若是能求个恩典，让奴婢能嫁个人，有个一儿半女的继续伺候小主子，那就是奴婢的造化了。”
黛儿愣了愣，半晌之后才笑骂道：“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心眼儿的人，倒是会算计得很。你还想要让你的儿女跟着伺候小主子。主子的儿女，将来自然是皇子公主的了。”
王妈嘿嘿一笑：“这还都是沾主子的光，只求主子允准奴婢。奴婢一定替主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李锦心轻笑道：“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相信什么肝脑涂地这样的话的。我只问你，若是我愿意让你跟着我，第一件差事，就是要你去应付那林公公。你可愿意？”
王妈的脸色陡然一白。
内心十分后悔。
若是知道自己这一次出来，能够遇到真的李锦心，她说什么都不至于去勾搭一个太监。
那会子的王妈，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太监竟然还会动这样的心思。
原本王妈就觉得，大家有好处一起分就是了。
却不想，人家早就有所预谋的了。
王妈这会儿后悔的肠子都已经青了。
只是，李锦心说这个话，也是让王妈瑟瑟发抖。
毕竟……她主动来李锦心这边投诚，其实就是不想去应付一个太监。
若是投诚了之后，还是要去应付太监，那自己这投诚和不投诚，有什么区别？
李锦心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淡淡的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强迫你。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王妈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主子，奴婢是真心实意想要投诚的。若主子想要用这个事情来试验奴婢的真心，大可不必啊。奴婢是真心的。”
黛儿淡淡的道：“你的真心，只是挂在嘴上的吗？若如此，那主子自然也可以嘴上答应你。”
王妈瞬间就闭嘴了，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黛儿冷笑道：“主子愿意用你，那是给你机会。你若是不肯相信主子，那主子又何必给你机会呢？”
王妈的嘴张了张，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
原本想着自己是来求庇佑的。
李锦心一定会看在昔日自己也是大房的人的份儿上，给自己几分庇佑。
却不想……这三小姐，到底是没有大夫人那么宅心仁厚了。
或者说……这三小姐……这两年也确实是成长了不少了。
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做事情如此的仔细。
王妈的心里剧烈的挣扎着。
李锦心轻笑道：“你也不必着急眼下就回答我。横竖我今儿才来，便是要做什么，只怕也要过些日子去了。所以，你还有些时间可以认真的去想。”
李锦心说着，就歪在贵妃榻上，一副送客的样子了。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青衣上来，直接就将王妈给拎了起来，没好气的道：“说你蠢呢，你看起来也是蛮聪明的。可是说你聪明呢，主子这给你机会了，你都不知道把握。您那，还是去外头好好想想吧。”
也不知道王妈这是发了什么疯了，青衣这话一说出来，王妈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从青衣手里努力的挣扎出来，跪在地上，嘭嘭嘭的对着李锦心磕头道：“求主子不要赶我走。奴婢知道，若是奴婢这会子出去了，奴婢就没机会了。”
李锦心哭笑不得：“我说话自来是算话的，我说了给你时间考虑，那就会给你时间考虑。青衣这丫头是吓唬你的，你别听她的就是了。”
王妈下意识的看了看青衣，就看见青衣在那边翻白眼做鬼脸。
王妈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顿了好一阵，才端端正正的跪在了李锦心面前，认认真真的道：“求主子相信奴婢。奴婢愿意听主子的，为主子做一切事情。”
黛儿不太相信，这王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疑惑道：“真想明白了？”
王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点头道：“是的，是真的想明白了。不管怎样，奴婢也是为了主子做事情。主子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太子身边，自然不只是主子一个女人。若是奴婢可以身先士卒，和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搞好关系，那将来，对于主子行事，也多了几分便利。”
李锦心略有几分尴尬。
她方才确实是存了几分试探王妈的心思的。
想着若是王妈愿意，那她自然乐得轻松。
若是王妈不肯，那也不必费心了。
可是没想到，王妈这心思转的也实在是太快了。
李锦心简直不知道这会子是说王妈实诚好，还是说王妈这想的太多了。
黛儿倒是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主子明鉴，奴婢觉得王妈倒像是真心实意的。不如主子就成全了王妈？”
王妈的身体发抖得更加厉害了。
似乎是害怕李锦心不肯相信自己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忙道：“奴婢之所以这一次愿意跟着出来，其实就是想着，多挣一点功劳，回头就求了主子的恩典，然后就去乡下养老，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所以才会攀附林公公，不过是想着多捞一笔赏赐……”
王妈越说，这心里就越发的难过了，好一阵子才对着李锦心道：“三小姐，如今三小姐能够回来，奴婢是真心的为三小姐感道高兴的啊。求三小姐明鉴。”
黛儿淡淡的瞥了一眼王妈：“你高兴不高兴，我管不着。我只知道，那个林公公，对你似乎有几分意思。你要清楚的知道，那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若是他开口要你……你家主子，可是会很愿意拱手将你送出去的。”
王妈浑身瑟瑟发抖，不可思议的看着黛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黛儿面前，对着黛儿磕头道：“求三小姐可怜可怜奴婢。就算是看在奴婢以后一心一意的伺候三小姐的份儿上，也求三小姐帮帮奴婢吧。”
李锦心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轻笑道：“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王妈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李锦心的意思。
倒是黛儿扬了扬眉，眉目中多了几分凝重的冷笑道：“你若有几分本事，你能为主子做点什么，都说出来。你若是说得好，能让主子对你网开一面，指不定还能保你一保。”
王妈嘭嘭嘭的磕头：“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李锦心摇头道：“你这一声主子，喊得太早了一些。如今我还没确定，你是不是有本事，做我的人。你若是没本事做我的人……那我何必将你留在我身边。养虎为患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屑去做。将你送给林公公，岂非是皆大欢喜？”
王妈慌乱摇头道：“主子饶命。奴婢并非是草木之人，奴婢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其实奴婢从前也是大房的人。还是跟在夫人身边的。所以到了二房之后，一直都受排挤。加上知道二小姐鱼目混珠，就更加的不敢和二房有什么牵扯了。如今三小姐荣耀归来，奴婢自然是愿意追随三小姐左右的。如今二小姐顶替了三小姐您的身份，已经是李家公开的秘密了。只是大家都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彼此都捂紧了，根本不敢吭声。而这些年，因着二小姐做了三小姐的缘故，二夫人借口将大房的那些财产都纳入自己的麾下。这些年，二房着实是嚣张霸道得很。奴婢跟着大夫人也是管账的，对于大房哟多少资产，那是最清楚不过了。若是主子愿意收留奴婢，奴婢回头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着主子将大房的一切都给夺回来。”
李锦心的心是狠狠的动了动。
她记得很清楚，原主母亲可是有不少嫁妆的。
现在穆锦川这边正是财政吃紧的时候，若是能有这样一笔进项，那简直是雪中送炭一样的。
只是，被人家吃到了肚子里的肥肉，如何愿意这样轻易的吐出来呢。
原主年龄还小，便是要成事，那也是不容易的。
若有人帮衬，里应外合，自然更加容易成事一些。
想到这里，李锦心便是看了黛儿一眼。
黛儿心领神会，厉声呵斥道：“大胆贱婢，竟然敢如此糊弄主子。你不过是个二等仆妇，哪里有本事翻出来那巨浪滔天。”
王妈忙道：“主子千万不要小看奴婢，奴婢当初跟着大夫人也是学了几分谋略在身上的。之所以在二房不显山露水，一部分是为了韬光养晦，另一部分……也是为了自保。当然更重要的是，奴婢和二小姐一样，一直都坚信，主子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去经营各种关系网络，希望将来能够帮助主子一臂之力。另外，大房的那些产业，大部分的掌柜的管事的，奴婢都是认识的。奴婢愿意从中牵线搭桥，帮助小姐尽快掌控咱们大房的资产。这有钱能使鬼推磨……”
王妈这一面说，一面就小心谨慎的看着李锦心，仔细留意着李锦心的神色，以便及时调整自己的说话方向。
可是让王妈无语的是，便是她一直都这样小心翼翼了，都没瞧见李锦心的脸色有什么拜年话。
就像是自己说的这一切，都和李锦心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李锦心淡淡的看了王妈一眼，那眼神很明显就是不愿意相信王妈说的这些话。
倒是黛儿，看起来老成持重一些，淡淡的道：“你这说的天花乱坠的，你要如何能让主子相信，你是真的可以做成这件事情？毕竟，你也说了，如今的二房，嚣张跋扈，势力强大。”
王妈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将自己的计划给说了一遍，讨好的笑道：“主子莫忘记，二小姐还是站在主子这一边的。再说了，大夫人当时乐善好施，阖府上下许多人都感念大夫人的恩德。若是知道三小姐回来了，定然会愿意来投靠的。再说了……”
王妈这话说到一半，倒是不肯继续说了。
李锦心脸色难看的皱眉沉声道：“你若肯说，那便说，你若要这样吊胃口，或者说觉得我非你不可，要弄什么幺蛾子，本小姐这边，恕不接待。”
王妈赶紧磕头道：“奴婢不敢，主子恕罪。奴婢只是想说，李家之前那样做事情，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说有不少被猪油蒙了心的人，愿意跟着二房去博所谓的前程。可是也有不少人觉得这是在拎着脑袋过日子。如今三小姐回去了，那可是帮了大家的大忙了。若三小姐不是大张旗鼓的回去，而是通过一些手段，慢慢的收买人心，然后再一鼓作气，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想必，三小姐的成功率也是极高的。这也是奴婢这些年想过，最稳妥的方式了。”
王妈能够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安排，由此可见，确实是费了一些心思的。
李锦心淡淡的道：“最稳妥？你确定你没说错话？”
王妈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禀小姐的话，这些都是奴婢的肺腑之言。奴婢这些年，兢兢业业，为的就是希望主子回来的时候，可以助主子一臂之力。”
“那你呢？”
王妈说的这些，诉说也不尽然可以都用，却也有一些法子也是可以用的。
李锦心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动心，可到底心里还是哟几分考量的。
王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看着李锦心不知所措的样子。
黛儿皱眉，半晌才道：“主子的意思是问你，你既然替主子出谋划策了，你想要什么？”
王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好一阵才懵懵懂懂的对着黛儿道：“奴婢只求伺候在主子身边，唯愿足矣。”
李锦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好一阵才道：“你方才不是说，你想要去乡下养老？若我果真回去了，李家那诛九族的大罪，也不存在了。你便是去养老，也能轻松一些了，不必担心时时刻刻有人会将你拖出来斩首示众。”
王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怕主子笑话……若主子回去了，那奴婢自然是要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做未来太子妃身边伺候的老妈子，自然是比在乡下要好许多的。若是能求个恩典，让奴婢能嫁个人，有个一儿半女的继续伺候小主子，那就是奴婢的造化了。”
黛儿愣了愣，半晌之后才笑骂道：“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心眼儿的人，倒是会算计得很。你还想要让你的儿女跟着伺候小主子。主子的儿女，将来自然是皇子公主的了。”
王妈嘿嘿一笑：“这还都是沾主子的光，只求主子允准奴婢。奴婢一定替主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李锦心轻笑道：“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相信什么肝脑涂地这样的话的。我只问你，若是我愿意让你跟着我，第一件差事，就是要你去应付那林公公。你可愿意？”
王妈的脸色陡然一白。
内心十分后悔。
若是知道自己这一次出来，能够遇到真的李锦心，她说什么都不至于去勾搭一个太监。
那会子的王妈，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太监竟然还会动这样的心思。
原本王妈就觉得，大家有好处一起分就是了。
却不想，人家早就有所预谋的了。
王妈这会儿后悔的肠子都已经青了。
只是，李锦心说这个话，也是让王妈瑟瑟发抖。
毕竟……她主动来李锦心这边投诚，其实就是不想去应付一个太监。
若是投诚了之后，还是要去应付太监，那自己这投诚和不投诚，有什么区别？
李锦心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淡淡的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强迫你。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王妈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主子，奴婢是真心实意想要投诚的。若主子想要用这个事情来试验奴婢的真心，大可不必啊。奴婢是真心的。”
黛儿淡淡的道：“你的真心，只是挂在嘴上的吗？若如此，那主子自然也可以嘴上答应你。”
王妈瞬间就闭嘴了，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黛儿冷笑道：“主子愿意用你，那是给你机会。你若是不肯相信主子，那主子又何必给你机会呢？”
王妈的嘴张了张，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
原本想着自己是来求庇佑的。
李锦心一定会看在昔日自己也是大房的人的份儿上，给自己几分庇佑。
却不想……这三小姐，到底是没有大夫人那么宅心仁厚了。
或者说……这三小姐……这两年也确实是成长了不少了。
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做事情如此的仔细。
王妈的心里剧烈的挣扎着。
李锦心轻笑道：“你也不必着急眼下就回答我。横竖我今儿才来，便是要做什么，只怕也要过些日子去了。所以，你还有些时间可以认真的去想。”
李锦心说着，就歪在贵妃榻上，一副送客的样子了。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青衣上来，直接就将王妈给拎了起来，没好气的道：“说你蠢呢，你看起来也是蛮聪明的。可是说你聪明呢，主子这给你机会了，你都不知道把握。您那，还是去外头好好想想吧。”
也不知道王妈这是发了什么疯了，青衣这话一说出来，王妈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从青衣手里努力的挣扎出来，跪在地上，嘭嘭嘭的对着李锦心磕头道：“求主子不要赶我走。奴婢知道，若是奴婢这会子出去了，奴婢就没机会了。”
李锦心哭笑不得：“我说话自来是算话的，我说了给你时间考虑，那就会给你时间考虑。青衣这丫头是吓唬你的，你别听她的就是了。”
王妈下意识的看了看青衣，就看见青衣在那边翻白眼做鬼脸。
王妈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顿了好一阵，才端端正正的跪在了李锦心面前，认认真真的道：“求主子相信奴婢。奴婢愿意听主子的，为主子做一切事情。”
黛儿不太相信，这王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疑惑道：“真想明白了？”
王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点头道：“是的，是真的想明白了。不管怎样，奴婢也是为了主子做事情。主子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太子身边，自然不只是主子一个女人。若是奴婢可以身先士卒，和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搞好关系，那将来，对于主子行事，也多了几分便利。”
李锦心略有几分尴尬。
她方才确实是存了几分试探王妈的心思的。
想着若是王妈愿意，那她自然乐得轻松。
若是王妈不肯，那也不必费心了。
可是没想到，王妈这心思转的也实在是太快了。
李锦心简直不知道这会子是说王妈实诚好，还是说王妈这想的太多了。
黛儿倒是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主子明鉴，奴婢觉得王妈倒像是真心实意的。不如主子就成全了王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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