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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凤凰于飞

    纷飞的雨自九天之上而来,落入人间,滴在油纸伞上,发出“丝丝”的声响。

    “这个时节,你终于开花了!”

    一只白皙小手轻抚串串花枝,指尖捻弄薄实的紫色花瓣,小手凉凉,花尖的雨水缓缓流入掌心,打湿了纱袖。

    雨在淅沥沥的下,天空灰蒙蒙的,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细雨纷纷,晶莹雨滴飞在青瓦上,落入花从中,地面湿冷冷的,清亮发光。

    雨雾里,女子一手撑着油纸伞,窈窕身影漫步花丛间,犹如一只白色的雨中蝴蝶,如梦似幻。一株丁香正在怒放,女子捻动枝丫贴近一闻,浓烈馥郁的清雅香气扑入鼻中,顿觉神清气爽,清眸闪闪。

    “雪湮星师大人,你又毕业了!不知道这次是否心愿已了了?”一声戏谑的女子声音传来,女子转身一看,一青衣女子撑着油纸伞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美眸含笑,青纱袅袅,婷婷身姿如雨中修竹,秀美曼妙。

    女子一见是她,迎上去微笑道:“碧渊星师,你又要胡闹了。”

    二人在园林小径上漫步,碧渊道:“不愧是沧溟第一女剑圣,如今通晓八大学派,也只有姐姐才有这份心思和天赋了。”

    “碧渊过奖了,你也知我心,我游离八门之中,并非为了拜师学艺。不知妹妹此时前来所谓何事?”

    “我此次来找姐姐是因为星君大人。”青衣女子忽然收起戏谑神情,眉间严肃道,“如今百年之期已至,今星君大人命我前来,是要与你同行,一起引导新人去尘世历练,希望姐姐以后多多合作。”

    话罢,手心光芒闪闪,一只令牌落入掌心,纯金质地镌刻火凤图纹,尾部还有一条长长的红色流苏。碧渊小手一扬,令牌落到白衣女子掌心。

    雪湮收起令牌,朝远方雨雾里白色尖塔拱手严肃道:“谨遵星君大人指令。”

    “我知道姐姐为了这百年之期业已等待许久。星君大人此行托付于我,是希望我辅佐姐姐达成心愿也。姐姐本是倾城倾国之颜,比上古秋月皇后更胜几分。”

    雪湮瞪了她一眼,啐道:“妹妹莫要胡说,我怎敢与秋月皇后相比,犹如清水小溪比星辰大海,不自量力。”

    “姐姐谦虚了!”碧渊轻言,“这十年来,与他耳鬓厮磨,想必那事情上业已成功了。”

    雪湮闻言小脸红红,羞愧道:“妹妹莫谈此事,十年来,他侍女一直追随其左右,莫要说耳鬓厮磨,连我是女身,他都未能意会。此届龙神候选有二位,他还需要多多历练。如今星天之枢几年后就要选举新人入驻,我们应当助他一臂之力才好。”

    “那当然!我们的公子十二星司之位势在必得。”碧渊思索一番道,“今日他已经去了雪月那里,待我通知雪月给他下道禁制,任他身旁再多莺莺燕燕,人可是我们雪湮大人的。”

    雪湮小脸红晕更深了,微笑啐道:“碧渊,你又要使坏了!”

    “哈哈!姐姐。”碧渊捂嘴笑道,“此子关系甚大,欲渊深壑,沉沦于此有违人道,虽说男欢女爱乃是人正常之事,也只能与天命之人姐姐你也。那侍女日夜相伴,难免年少冲动,坏了我们的大事,这如何是好呢!”

    “所以说,姐姐。”碧渊继续道,“为了家族的利益,也是为了姐姐你,更加是为了他自己的前程。这事妹妹我替你做了。”

    说完,手指捻动,纱袖一甩,一只白色的鹦鹉飞在天空上,那鹦鹉见了地上二女子,居然说了人话,“二位大美女好,碧渊大人,招卑下有何吩咐。唧唧!”

    “来!小可爱。”碧渊微笑招手,“姐要你去菩提神木上一趟,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办!”

    “唧唧!”那鸟儿扑闪翅膀落到碧渊肩上,女子轻语一番,又忽的飞上了天空。

    苍寰城。

    一个紫衣少女撑着油纸伞独身站在门楼下,左顾右盼,只见远方团团花伞,不少行人携手走到雨幕之中,凉亭里,折桥上都是人。远方还有一片碧绿湖面,湖上彩船遍布,不少穿着丝绸的男女凭栏望雨,有的搂腰亲吻私语,有的形单影只。

    “哄隆!”

    忽然不远处朱门大开,二个青衣小厮推开大门,一个白色身影撑着油纸伞缓缓走了出来。

    女子听到动静,转身看清来人也不再欣赏了,迎过去道:“老哥,你在里面干什么,要等这么久。”

    来人就是苏梅江,见是苏雨菲,微笑道:“老妹,今日要见雪月星师大人,自然要穿戴整齐才好。”

    苏雨菲闻言上下打量他,只见对方一袭白色锦衣长袍,二袖后背之上都镌绣着金丝龙纹,青色长簪金色玉冠,飘带伴着黑丝飘飘。星目英眉,五官如玉塑,身形挺拔修长,金色腰带上镶着猩红的宝石,左侧挂着白色玉佩。他单手持伞,衣袂飘飘,风流倜傥。

    “哎!我说老哥,你这样别出去,出去也要蒙着脸,我怕护不了你。”苏雨菲看了好几眼,单手叉腰道。

    苏梅江低头上下看了看自己,微笑道:“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毕竟雪月星师可是很爱美的人,咱们要看人,就事论事。我们走吧。”

    “好咧,老哥!”苏雨菲高兴地撑着雨伞与他并肩而行。

    二人下了径直大路,沿着湖岸前行,一路看风景一边聊天。不少行人撑伞路过,有几个女子看见苏梅江,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朝他作揖,“苏公子,许久不见。今日如何有心逛这逐梦湖来。”

    苏梅江朝她们点点头,拱手行礼道:“我们只是途径此处,琳琳姐姐,最近可还好。”

    女子美眸闪闪,微笑道:“其他还好,只是一见公子就心思难耐,不如随琳琳去那亭中吃几杯酒,许多姐妹都日夜想见公子你呢!”言罢,指向不远处雨亭,那里聚集了不少人。

    “苏琳琳!”苏雨菲甩手,“你娃儿都几个了,天天逗弄我家公子,也不害臊。”

    苏梅江拉了拉她,朝苏琳琳微笑道:“琳琳姐姐莫要理她,今日弟弟有事情去办,改日再登门拜访琳琳姐姐和苏兄弟。”

    “那苏公子可要说话算话。”苏琳琳拂绢微笑,带着几个姐妹走了。

    苏琳琳一走,突然又有声音传来,“苏哥哥!”

    苏梅江闻言一看,兔儿娘撑着粉色油纸伞跑了过来,他看见兔儿十分欣喜,摊手道:“雪邪,你怎么来了?不去苍梧之山上学习了吗?”

    苏雪邪道:“今日听闻哥哥要去菩提神木,雪邪哪里还有心思去学,我且随你去拜见雪月星师。”

    话罢拉着苏梅江的手就要同行。

    苏梅江也不再阻拦,一左一右带着兔儿娘和苏雨菲二人继续前行。

    一边的苏雨菲看着二人手拉手,内心醋劲一来,收起伞双手挽着苏梅江胳膊,大声对兔儿娘道:“苏雪邪!你都没有洗髓成功,去菩提神木干什么,这菩提岛位于云彩之上,还有这天下着雨,不如你回去,不要劳烦老哥与我了。”

    “哼!我知道你有意见。”兔儿娘瞪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爹听闻公子要与人缔结修炼羁绊,已经给我一颗洗髓之丹,业已帮我筑基念海洗髓成功,如今我只差师傅一本心法,就跟你们是一样了。”

    说着,白皙小手一摊,掌心发出闪闪蓝色光芒。

    苏梅江一见,高兴道:“雪邪好厉害。听闻月空门心法是御剑飞天,那妹妹也可以飞行了。”

    “那当然!苏哥哥,你看。”

    苏雪邪小手再次一摊,掌心闪光处,一柄长剑落入手中,此剑与平常的剑不同,整体铜釉色,就像古典时针一样,剑刃中间镂空,刃尖呈尖蕾状,护手就像二片弯叶朝两边散开,剑首又似镂空桃心。

    苏雪邪单身握剑舞出一道剑光,小脸得意洋洋道:“听闻这是从苍青大陆缴获的时钟之刃,我爹送给了我,还传于我剑法了。苏哥哥,此剑也可御剑飞天,待我们上菩提神岛,可以一起前行。”

    “那好,雪邪,我们这就去。”苏梅江摸摸她的头,一直指向远方天空。

    “老哥!”苏雨菲闻言急了,撒娇道,“你带着这死兔子干什么,雪月星师召唤我们前去,她那棺材板主人没有来,莫非老哥要抛下雨菲,与这兔子结下羁绊。为这事情我可等了你好几年,你可不能丢下我。”

    苏梅江微笑安慰道:“雨菲不要着急,此事是我们抽签,连雪月星师都不能说了算,何况老哥我呢。一切看天命,如果真是那样,也没有办法呀!梅生今日一定会前往,况且我们都是苏家人,与谁修炼都是一样的。”

    “哼!我才不要跟棺材板一起修炼。老哥,如果匹配到他,我就在鬼暝城等你。让他自己去修炼个鬼去吧。”

    “哎!雨菲。”苏梅江摇摇头,“本是同根生,平时打打闹闹就行了。我虽与苏梅生对立,也不能牵扯到你们。梅生跟我不对付,也好歹是我们的兄弟。”

    “我也不要!”兔儿娘召回长剑,单手叉腰道,“死木头平日盛气凌人,天天拽得别人欠他很多钱一样。这种人很难相处,还是苏哥哥好,我爹叮嘱我一定要与哥哥结成羁绊,况且哥哥看我,怎么样也比某人平平的好。”

    言罢,扭一扭,兔尾摇晃,似乎是推销和炫耀自己的完美身材。

    苏雨菲一看气炸了,小脸愤怒道:“死兔子,你又要挨揍了。”

    “咦!某人看起来很不开心。苏哥哥,我有点怕怕。”

    兔儿娘收起伞,也躲入苏梅江伞下,胸口故意蹭蹭对方手臂,娇滴滴道。一边儿和苏雨菲眼眸互瞪,火花四溅。

    苏梅江被挤得头昏脑涨,二种少女香气扑鼻而来,一时满脸通红,劝解道:“二位妹妹,我们应以修行为重,一切到了雪月星师那里就见分晓了。哎!我这伞小,看你们后背都淋湿了,分开,分开。”

    “哼!”

    苏梅江怎么劝解也无济于事,二位依然在哪里大眼瞪小眼。此时有很多行人路过,不少人认得苏梅江,有的捂嘴偷笑,有的竖起了大拇指,朝他道:“左拥右抱,共享齐人之福,不愧是苏公子也。”

    “嘻嘻!苏公子风流倜傥,与世无双,左拥右抱又有什么,我也想公子抱抱我。”

    “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

    “喂!这云焱世家的男子真是,打扮得像娘们一样,咱们苏家的公子可不喜欢娘娘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