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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争

    “是。”

    “不成,你一会再去看看苏若。这事成也他败也他!若是没了他,怕是苏承楹便不受辖制了!”

    “是。”

    服侍苏雯睡下后,云姑便来到了看管苏若的偏殿。

    苏若正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看书。

    “小殿下。”

    “云姑姑!”

    苏若笑盈盈的看着她,他本就生的雪玉可爱,一笑更叫人心生欢喜。

    “小殿下在做什么啊?”云姑蹲在床边柔声问道。

    她服侍苏雯一生,未曾行嫁娶之事,更别说有自己的儿女。

    因此见到苏若便更加的亲切。

    “在背书啊。”

    “小殿下这么用功啊。”

    “嗯”苏若嘟了嘟嘴“若儿已经背了很多了,可是云姑姑,阿娘什么时候来检查啊?再不来,若儿怕自己忘了的。”

    云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小殿下这么听郡主的话,可见是很喜欢郡主啊。”

    “嗯嗯,阿娘是天底下最漂亮的阿娘,若儿最喜欢阿娘了!”

    云姑听着苏若稚气的话语,只觉得心里一痛。

    “可是夜深了,小殿下还是快快安寝明日再背吧。”

    苏若乖顺的点点头,缩到了被窝里。

    云姑笑着替他捏好被角,随即哼起来歌谣。

    待苏若睡后,云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推开门,凉风铺面,云姑瞬间清醒。

    “云姑姑。”娇柔的女声出现在她耳边。

    “您怎么在这?”

    “我有些话想同您讲,并且我觉得您一定想听。”

    立储那日,鲁王高昂着头,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

    金灿灿的龙椅几乎叫他望眼欲穿。

    他几乎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双腿,他现在,只想走上去,坐在龙椅上成为燕国之主。

    “臣等拜见太后娘娘。”

    随着浓重的芍药花香充斥在大殿里,众人纷纷行礼。

    “众卿免礼。”

    苏雯扬手。

    “今有事要宣,自先帝崩逝,哀家心痛至极,日日以泪洗面。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强打精神,为燕国,为众生选出了新的明主。”

    “不知太后娘娘属意哪位殿下为储君?”

    “鲁王。”

    苏雯说了个众人意料之中却不想叫人听见的答案。

    鲁王资质愚钝,耳根子又软,治理封地尚且艰难,更别说是一个国家了。

    看着底下的虚虚实实的目光,苏雯勾唇一笑。

    “众卿可是有何异议?”

    “有。”

    众人将目光聚集到坐在轮椅上的叶言安。

    看见清风明月的叶言安,也不免暗道一句可惜。

    当真是天妒英才,若是宸王殿下的腿未坏,他才是当仁不让的治世明君!

    “哦?”苏雯眼里闪过一丝兴趣,掀唇道“不知宸王殿下有何异议?”

    “回太后娘娘的话,自古以善为先,再有治世之才,没有德行依旧无法长久。臣为燕国计,请太后娘娘改立储君人选。”

    “宸王这话何意!莫不是你因着自己身患有疾便不希望他人好了!这未免也太小肚鸡肠吧!”鲁王额际虚汗冒出。

    他说孝道

    难不成他知道了他谋害母妃之事?!

    “这话便说笑了,臣正因无缘与皇位,因此,只为国计,不讲私情!”

    “既如此,”看鲁王已经恼羞成怒,苏雯打断了他“那宸王不妨说说看。”

    “臣前日听闻了一桩怪事,说是妃陵夜夜有哭丧之声,凄惨异常。”

    “为平民心。”

    叶言安将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臣只好开棺,发现鲁王生母钟太嫔死有蹊跷。”说着,命人把水晶棺抬了进来。

    鲁王看见钟太嫔的容颜吓得倒退两步,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

    “是何蹊跷?”

    “钟太嫔脖子有淤痕,应是人力所为。钟太嫔死有蹊跷,鲁王作为其子竟是草草掩埋,不加调查,着实,叫人心寒啊。”

    “哦?”苏雯玩味的笑了笑。

    鲁王这蠢货不仅懦弱无刚,做事还这般拖泥带水!

    “是谁.是谁害了我的母妃!”鲁王害怕事情败露便开始演起戏来。

    “左不过是府里的,既然太后娘娘在此,那不妨求个恩典。趁着今日替钟太嫔查出凶手才好。”

    “不用了,本王回府自会慢慢查探。”

    “鲁王似乎很害怕啊?莫不是”

    “查!现在就查!”

    “那太后娘娘?”叶言安淡笑的看着苏雯。

    “查吧。”苏雯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

    鲁王府的家眷奴仆一个个进来对比钟太嫔脖子上的淤痕,无一例外不符。

    “鲁王殿下。”

    “干嘛!”鲁王面色苍白,眼里藏满了心虚。

    “只剩您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要害我的母妃!”

    “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啊,清者自清,鲁王不妨试试以证清白。”

    鲁王心猛然一颤,周围百十双眼睛如针般扎在他的身上。

    他颤抖着伸出手。

    叶言安轻轻的笑着。

    答案,昭然若揭。

    鲁王转身,跪下,眼神涣散:“没有,我不是.娘..我没有.”

    刚刚看见钟太嫔的一刹那,他好似看见她坐起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向自己追魂索命。

    看见鲁王这幅疯魔的的样子,叶言安和苏承楹并不意外。

    早在知道钟太嫔死因时,他们便打通了鲁王府伙房的人,日日向鲁王的饭食里下致幻的药物。

    “不!”鲁王猛叫一声,瑟缩的趴下苏雯。

    “太后娘娘救我!母妃她要杀我!”

    “太后娘娘!救救我,救救我!”

    “太后娘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是您要我.”

    “来人!鲁王餍着了,还不拖下去!另外,他谋害生母,触犯纲常伦理,废为庶人,其子女家眷充为贱奴!”

    随着鲁王被脱下去,朝堂内又恢复了死寂。

    “还有事吗?”苏雯疲惫的挥了挥手。

    “臣有一事!”冯越站了出来。

    “讲!”

    “臣冯越状告昭惠太后三大罪责!”

    洪亮的声音掷地有声,搅动了如死水一般的朝堂。

    在珠帘后苏雯微微睁目,冷眼瞧着底下的冯越。

    “其一,太后结党营私,力图拥戴新帝,视为乱政。”

    “其二,太后抵扣他国质子,导致不睦,视为祸国。”

    “其三,太后谋害先帝,陷害废太子,视为不忠。”

    “如此阴险歹毒之人,不配为一国太后,更无颜立于朝堂之上。故臣请旨,赐死昭惠太后,以振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