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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阿娘.?”迷迷糊糊中,叶苏若看到熟悉的一个人影,下意识喊道。

    “嗯。”

    “阿娘?!”叶苏若顿时清醒,惊诧道。

    “我在,你的病还没好,情绪不要这么的大起大落。”苏承楹一把按住叶苏若。

    淡淡的梨花香气萦绕在鼻尖,叶苏若不着痕迹的靠近苏承楹的衣袖,涩声道:“阿娘,我好想你。”

    “所以又故意染病对吗?”苏承楹吹了吹药正色道:“苏若,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这样了。”

    “不这样吗.”苏若呆呆道。

    随即,水雾氤氲了他的双眸,他哭喊道:“不这样,阿娘你会来见我吗?!”

    “你罢了,喝药吧。”

    苏承楹垂眸,眼底全是心疼。

    她真的.

    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做阿娘曾经做过的事情。

    即使,这么对一个孩子太过残忍。

    静谧里,叶苏若开口:

    “阿娘,你什么时候和爹爹和好啊?”

    苏承楹喂药的手一顿:“这不关你的事。”

    “可上次爹爹惹您生气,您避了五年。这次已经过了五年,阿娘你们是不是该和好了?”

    “喝药。”苏承楹避开叶苏若渴望的目光。

    “阿娘?!”

    苏承楹“啪”的一声丢下汤匙,冷冷道:“看来你的病没什么大碍,有闲心来关心这些了!”

    “阿娘我”叶苏若慌忙要解释。

    “有空便多学些圣贤之道,别总为着这些有的没的烦心!”

    丢下这么句话,苏承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主子。”赵泠于心不忍。

    “赵泠姑姑,”叶苏若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下来“阿娘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更没有想过要生下我?!”

    赵泠也红了眼眶:“胡说!小主子您怎么能这么想?!您是殿下拿命换来的,怎么可能不喜欢您?!”

    叶苏若抽噎道:“那为什么阿娘就是不肯多亲亲我?”

    “或许.殿下有自己的原因吧。”

    出了门,苏承楹便觉得头昏眼花。

    阻止了宫人跟来,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费力的走着。

    “殿下。”

    “安隽。”苏承楹虚弱的看着他“我终究还是选择了阿娘的那条路。”

    “太子殿下会明白您的苦心的。”安隽扶住苏承楹,劝慰道。

    “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疼疼他。”

    就像寻常母子间那么的欢快。

    “殿下!殿下!”

    在安隽慌乱的叫声中,苏承楹昏死在雪地里。

    当天光乍破,晨曦微照,苏承楹才悠悠转醒。

    “水”

    苏承楹艰难的挤出这个字眼。

    床边守着的人没有言语,只是给她倒了杯水。

    那人的指尖很凉,对于苏承楹来说却还是温热的。

    “赵泠,守很久了吧,去歇歇吧。”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的。”

    在依旧没有得到答复后,苏承楹察觉到不对,费力的睁开双眼。

    下一刻,她眸色狠颤。

    “叶言安!”

    怒吼里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只叫人觉得揪心。

    “梨玦.”

    苏承楹阖上眸子,一片决绝:“走!”

    “梨玦,五年了,我们连坐在一起好好说句话都不能吗?”

    “陛下同我有什么好说的吗!”

    苏承楹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即使叶言安在此守候,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梨玦,我们是夫妻。就算你再厌恶再恨我,我们都是夫妻!”

    叶言安恨恨拂袖。

    “叶言安!”苏承楹猛觉一股暗恨在心里激荡“我们是什么夫妻啊!你娶的是李玦,而不是我苏承楹!”

    说着,她气息不稳,躺在榻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叶言安眼看苏承楹病情加重,连声道:“梨玦,我不说了。你好好的,好好的.”

    “安隽!”

    叶言安赶忙叫他。

    被赵行拦在殿外七个时辰的安隽得以进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隽冷着脸道:“请陛下退居殿外,不要误了臣诊治。”

    叶言安虽是想说些什么,但看情势紧急,也只能退居殿外。

    “安隽.”

    苏承楹一把抓住安隽正要诊治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他知道了吗?”

    “没有,殿下安心。”

    “.好。”苏承楹好似失去了气力,松开了安隽的手。

    过了一会,耳边才传来安隽的声音。

    他面色沉重的看着苏承楹:“殿下,切莫再要动气了,您的身子,经不住的。”

    “安隽,我其实见他的第一眼.”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要恨他,恨道骨子里。可是我的心却促使我去抱住他,告诉他,我还爱着他。”

    “这么年其实我已经不恨了,只是伤疤便是痊愈也会留有痕迹,何况是血海深仇。我和他注定无法再次靠近,只能彼此折磨。”

    “这些,我与他心知肚明。可是,我就是不愿意面对,所以才会一直避而不见的。”

    “安隽,”苏承楹笑的虚弱“你说我是不是真该死了?”

    “这么活着,真是不如死了轻快。”

    “殿下,我希望您长命百岁。”

    安隽沉着的眸子猛然抬起,眼里是积压已久的执念。

    “就算是死,我也不希望您是这样离去的。”

    “安隽,我逃不出去了.”

    苏承楹苦笑。

    她自幼的愿望就是逃离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色牢笼,可是临了临了,她居然还是要把自己埋葬在这。

    安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留下汤药离开了。

    今天,是第三天。

    他上山的脚步,时快时慢。

    是期待也是愧疚。

    医者仁心,他却掺加了世俗的欲望,以自己的私心害死了齐俪。

    推开木门,屋内一尘不染,甚至连白幔都未挂。

    安隽眉头一跳,不是齐俪反悔了吧?!

    “你来了。”

    安隽被吓得倒退三步,却见李琂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他。

    一夜之间,李琂好像苍老了几十岁。

    而他身后的床上,齐俪嫁衣如火。

    “是。”

    “想怎么杀我?”

    李琂语气平和,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您?”安隽的手一紧。

    “对,我,不就是只有我了吗?”

    李琂温柔的看了一眼齐俪,仿佛她只是短暂的睡着了一般,等醒来便会点上红妆,面上带笑的嫁给他。

    其实,齐俪终归还是不忍心叫李琂就那么死去。

    于是在逝世前,将安隽的计划告诉了李琂。

    她想过了,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相守。

    也可以.放手。

    只要他幸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