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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而今迈步从头越

    肖金波缓缓回到原位,一屁股坐下来,突然想起什么,往口袋一掏,洪州到羊城,1997年2月24日,这一天自己告别二姐夫,背井离乡开始成为千万个打工人中的一员。

    “打工系不肯能打工滴啦,只能偷电动车维持生活这样子啦!”一句魔音灌入肖金波的脑海。

    难道这辈子还是打工吗?1997年,谁知道什么是电商吗?谁知道什么是地产神话吗?

    谁知道什么是亡者农药吗?知识代表了力量,无疑自己就是那个最有力量的男人。

    “投资阿里,一夜成神……”

    “老马哥,你好,我不爱钱,世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世界……”

    “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肖金波满脸兴奋,双手狠狠捏紧,两眼放出炽热的光,把对面打量他的大叔吓得不清。

    “后生,清早才能到羊城东啦,拉肚子不要放不开,出门在外注意身体。”大叔对着肖金波抛出一个眼神,示意赶紧的,别憋坏了。

    肖金波满脸错愕,我一个念头几百亿,你却跟我谈便秘。

    “活该你一辈子打工!”

    半个晚上,肖金波都在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听着绿皮火车的“哐当”声,就着一股咸鱼味渐渐入睡。

    肖金波正搂着妻子李思楠的香肩,温柔地说道:“思楠,这几个山头都被我包下了,这里种脐橙,那边是红心柚,今年你就坐在家里数钱吧!哈哈……”

    突然,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条野狗,狠狠咬住他的裤腿,不断摇呀摇,肖金波怎么也甩不开。

    “后生,抬脚了,让让了,米饭,早餐,鸡腿了……”

    肖金波总算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刚刚只是做梦,看着列车员恼怒的神情,赶紧把脚缩回,让出通道。

    对面大叔看了看肖金波,开口提醒,“后生,快到羊城了,”说着从编织袋里,掏了掏,抓出几张毛纸,往前一送,努努嘴,示意肖金波赶紧接着。

    肖金波疑惑地问到:“大叔,你给我厕纸干啥?”

    “见你翻来覆去一个晚上,抓着那张车票扭来扭去,拇指大的纸片能顶什么用?”

    “真不用。”

    “拿着,叔这里还有,多的是,管够。”

    肖金波满脸郁闷,揉了揉肚子,掏了掏背包,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

    十几分钟后,肖金波回到车厢,掏出一支囍字烟,大叔笑了笑,伸手接过。

    “年轻人,哪里人呀?”

    “洪省人,大叔你哪的呀?”

    “豫省的,第一次出门?”

    “是,第一次。”肖金波笑着回答,心里觉得好玩,自己年纪加起来不比你这个大叔小多少,想着左右没什么事情,就捉弄一下这个人。

    “哎,没办法呀,家里太穷了!读书也不行,你说这学校的书是天上下来的吗?到我手里就看不懂了!只能出来打工,攒点钱,回去娶个媳妇!”

    大叔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肖金波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年轻人,不好好读书,出来打工有你们好受的!跟我家那个小崽子差不多,唉!你们不懂,将来要后悔!”

    肖金波看着大叔心里憋着笑,突然他又想到了自己儿子肖贇,一下子又变得唉声叹气。

    重生哪一年不好,非得是现在!让我回到初中,小学不是更好?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自己认认真真考个大学,当个干部,风风光光把思楠娶回家,岂不是更美?

    2000年以前,中国高校还没有扩招,虽然不包分配了,但是二十年后,随着政府人员的扩增,这些大学生最差也能捞个主任副局,大学的金字招牌还没有被砸烂。

    大叔看着垂头丧气的肖金波,觉得年轻人还挺上道,能进老人言,不算太坏,比自家的小崽子强多了,就是一头金毛让人晃眼。

    “现在出来了,就没有后悔药吃,你准备去哪里,干点什么?”

    “干什么?”这话让肖金波愣住了。

    “买股票,上辈子他就不知道股票大楼朝哪开,投奔老马哥,摸摸口袋,里面有一百三十六块五毛,自己走路去杭州吗?”

    肖金波脑子跳出一幅场景,一身破衣烂衫的自己,被两个西服保安紧紧拽着离开大楼,“放开我,我是来谈生意的,马总,世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世界……”

    肖金波赶紧摇摇头,把这些可怕的现实甩出脑海。时间虽然变了,自己依然还是那个自己,一个全部家当不到二百的无业游民。

    大叔抽着烟,眯着眼仔细打量对面的少年,一团金发夹杂几根蓝毛,剑眉星目,一脸稚气,真像自家的小崽子呀!

    肖金波抬起头,就见对面大叔的一对小眼睛闪着幽光,突然感觉菊花一紧,往后靠了靠,顶着铁皮车厢才感觉安全了一些。

    “年轻人,你长得还挺像我儿子的。”

    肖金波瞧了瞧大叔的圆脸,心想“我要是你儿子,照镜子能把自己砸了。”

    “去年,我儿子技校毕业,我本来准备带他出来跟我学门手艺,没想到他说什么都不听,死活要跟着他大舅去赚大钱。”

    大叔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接着说道:“我和老板都谈好了,今年带个徒弟过去,小伙子,要不要去我那里,我带你几年,月入三千不是问题。”

    肖金波真被大叔给弄蒙了,大叔这时候的样子真有那么一丝亲切,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决定先去以前的电子厂找思楠,赶紧把媳妇娶回家才是真。

    “大叔,我出来就是攒点钱,娶个媳妇回家的,我打算去电子厂试试。”

    大叔张了张嘴,遗憾地点点头。

    “羊城东到了,羊城东到了·······”

    “大叔,羊城到了,你东西这么多我帮你拿吧。”

    “唉,小伙子,你真不考虑一下,跟我去学个手艺?”

    肖金波摇着头拒绝,看了看大叔的行李,这位大叔出门在外准备得真齐全,不知道都带了些什么,零零散散四个大编织袋。

    “大叔,你一个人怎么搬这么多袋子呢?”

    “脑袋顶一个,后面背一个,俩胳肢窝夹俩,不正正好。”

    肖金波心想,你老人家真是正正好,一个地都不落下。

    俩人走出通道,肖金波望着人潮汹涌的车站,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他想起春雨过后的农村老家,山上,路边,沟里绿油油全特娘的是草。

    大叔肩抗手提,一头扎进人海,任凭浪潮多么汹涌,也能趟开一条大道。肖金波连忙跟上,远远望去他俩还真像起伏海潮里的一朵小浪花。

    短短几百米,肖金波累的浑身冒汗,在乱糟糟的人群中穿梭,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高大的高铁站不见了,是一片低矮的铁皮楼,风衣,百褶裙换做一件件军大衣布棉袄,方方正正的旅行箱换做了一个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这就是1997年的春天。

    “草,”刚进城际客车站,肖金波放下包裹,准备和大叔告别,一摸口袋,却发现钱不见了,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口袋。

    “后生,怎么了?”

    “草蛋了,钱被偷了。”肖金波一阵懊恼,现在可不是出门只带手机,一年到头也不用钞票的2018年,这时羊城的治安可不太好,自己还是大意了。

    肖金波摸了摸胸前,身份证还在,幸好身份证和钱是分开放的,不然他真不知道独自在外的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钱被偷了,身份证还在吗?”大叔一听,也很是着急,想了想赶紧问道。

    “身份证我分开放的,还在。”

    “唉,都怪我让你拿包,不然钱也不会被人扒走,你还是跟着我吧,大叔带你学手艺!”

    肖金波听完,有些踌躇,上一世,他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位热心的大叔。

    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跳脱,在火车上仗着行李少,窜来窜去,眼睛里只有那些大妹子,怎么可能和一个人堆里的大叔认识呢?

    按照上一世轨迹,自己应该先去狮城,1999年才在德州一家小电子厂认识思楠。

    想到这里,肖金波内心一阵慌乱,他才发现人生不是游戏,重生不是读档。这是个新的开始,将来的路会怎样?没有人能告诉他,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不同!

    望着车站涌动的人潮,又摸了摸口袋,肖金波咬咬牙说道:“大叔,我跟着你,学手艺去!”

    大叔微笑点点头,指了指地上的编织袋,哈哈笑道:“后生仔,走了。”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