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同一地点的两个人
站在富丽堂皇的卫生间中洗了把脸，密斯克看着镜子里一副衣冠禽兽的自己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在他身后的大浴池里，十数具尸体正在其中浮浮沉沉。
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不过是个自以为事的公司走狗而已，在沃顿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肆意妄为，任由酒色掏空了自己的身体，连带着那些安保人员一起堕落的毫无骨气与意志。
他只是在最开始使用干涉将某个倒霉蛋点成了人体火炬，结果交火刚发生没多久那些安保人员就崩溃了……丢下了武器的他们当然不再具备威胁，但对密斯克接下来的行动而言他们都是不必要的风险。
更何况……这帮人死有余辜。
既然沃顿的执法者们不愿意公正的审判他们，那么让作为“异能暴恐分子”的自己来也未尝不可，异能者们身上的债早就数不清了，密斯克只要说服自己的良心就好。
刚好这伙人不值得他浪费自己仅存的良心。
作为前卢亚人，密斯克对这人的那堆小玩意都算熟悉，而这些在卢亚时的见闻和生活经验都有助于他完成对自己如今身份的伪装。
“首先……那辆大概没办法通过上下城区之间的卡口，毕竟当地应该登记过这人的身份信息……这么说来，他的身份根本没法用。”
不过密斯克本来的打算就是使用自己转化前的原身份伪造新身份，他只要能自圆其说的证明自己同样是从卢亚而来、从属于某个公司的“外派员工”就好。
这人的西服和各种奢饰品、无记名卡等都可以帮助密斯克达成这一目的。
随着越发靠近上城区的卡口，密斯克长呼一口气放平心态，回忆着在卢亚时自己接头上司的气质调整起自己的走路姿势和神情，开始在脑海中构思他应用的语气与词汇。
“这么晚还在加班，真是辛苦啊，先生们。”
密斯克开口后稍稍有些后悔，毕竟卢亚人在这里应该跋扈惯了才对，不会对那些卫兵有如此的礼仪。
被密斯克搭话的守卫脸上原本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些，在核实完密斯克的身份信息和某个倒霉蛋的工作证明后将那本证件还给了密斯克。
卢亚的信息业务高度发达，整座卢亚城都几乎构筑于信息交互技术之上，那里早已淘汰了各类纸质证明与文本，只有些许公司内部用储存离线备份的部分才会仍然使用纸质文档……而沃顿不同，这里的电子化程度还没那么高，而且关系紧张的卢亚跟沃顿相互之间压根没有数据互通。
这也是密斯克小骗局的前提，他利用双方信息交互的迟滞性用自己原本的电子身份信息和公司狗身为外派人员专有的纸质工作证件完成了新身份的伪造。
“先生，请问……您是新来的吗？我不曾见过你。”
卫兵的提问应该是某种惯例，而他的疑惑刚好能解决密斯克态度上的小漏洞——毕竟初来乍到，他还没来得及变得和自己“久经战阵”的同行们一样糟糕。
“当然，我刚刚从本部被派来，接替刘志和那个废物。”
刘志和正是被他杀掉的那位倒霉蛋的名字，这段误导性的话语也埋下了一个小小的后手，可以用来解释那人此后一段时间的消失与密斯克工作证件来历的合理性。
当然，沃顿的人只要和海关进行信息互通就能知道刘志和并未离境，但这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等到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对，密斯克早就完成任务离开了。
和负责在卡口检查的卫兵又附和了两句，密斯克无惊无险的穿过了这处检查站，进入了围墙后的上城区。
以异能者的体力而言，要越过这处高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密斯克的“合法”身份能让他更轻松的进入并侦察足够的信息，就方便性而言可比翻墙潜入强得多。
“呼……真不愧是有名的‘退步’国家啊。”
密斯克扯了扯嘴角，发出了这句不知是赞赏还是单纯讥讽的感慨。
在来的路上他其实已经对瑟伦堡这处艾芬领首府感到了足够的失望，有限的治安环境与卫生状况都让密斯克对这里的经济发展水平做出了悲观的推测，那些看似现代化味道十足却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房屋更是强化了他的印象。
而在上城区——他看不到那些东西。
没有卢亚那严重的光污染，这里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南极星联邦的城市，即使他从未去过南极星联邦。
整齐干净的街道、宽阔而带有绿化的人行道，高低错落造型各异或整齐的建筑与房屋……没有那些阴暗污秽的角落，所有的行人都举止得体、彬彬有礼。
他微微侧身，转头看向身后的卡口。
他穿过卡口才走了不到二十多米，却仿佛跨越了两个视界。
“啧。”
没有来地，他想起了那些在卢亚时他不曾进入过的繁华高楼与大厦，想起了那些高悬于大厦顶端，在半空中交互横跨的空中公园。
其实都一样，只不过卢亚的那道卡口是无形而不可见的，沃顿的这道看得见摸得着而已。
或许灵界也是如此，他觉得那里没有这种“分界线”只是他尚未接触到……真希望永远都别接触到。
[我已经进入了上城区，并获得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效的合法身份。]
在心灵网络中对队友们完成了汇报，密斯克站在公路旁的人行道上等待着他们的回话，同时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他能通过某些奇怪的感知感觉到那枚碎片的位置，冥冥中也能在某个未知的引导下找到自己应当接取的任务……但当他已经来到瑟伦堡后，他反而找不到那枚碎片的具体位置。
说到底他连那东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何谈在一座规模巨大的城市中找到它。
叹了口气密斯克闭上双眼，等待着那道奇怪的直觉告诉他该去往何方。
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爱莲多娜的通讯同时传来。
[了解，麻烦你确认那里有没有什么威胁了。]
密斯克列了咧嘴。
这不就是叫我乱晃嘛，刚好他觉得某个方向可能会有他一直在找的东西。
这次拿到碎片再见到“创世者”，一定要问他有没有什么方便的用来确认碎片位置的能力。
艾芬领，瑟伦堡，侯爵府。
轰鸣的旋翼声种直升机缓缓降落，黑灰色的作战靴自机舱中迈出踩在粉嫩的草地上，些许暗绿色的液体顺着靴子流淌滴落，压弯了紧邻的青草。
男人低垂眼眸扫了眼大衣上尚未干枯的液体，皱了皱眉将这件被大火和利器损坏的大衣脱下丢向机舱。
“尖刀阁下……？”
身着作战服的士兵连忙借助衣服，朝他发来疑问。
“你帮我找个地方丢了吧。”
卡里特这么说道。
“毕竟，我已经‘下班’了。”
他那副冰冷的扑克脸抽动了两下，凑出了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柔和笑脸。
尽管那笑脸非常的空洞。
“我回来了，少爷。”
在他身后的大浴池里，十数具尸体正在其中浮浮沉沉。
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不过是个自以为事的公司走狗而已，在沃顿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肆意妄为，任由酒色掏空了自己的身体，连带着那些安保人员一起堕落的毫无骨气与意志。
他只是在最开始使用干涉将某个倒霉蛋点成了人体火炬，结果交火刚发生没多久那些安保人员就崩溃了……丢下了武器的他们当然不再具备威胁，但对密斯克接下来的行动而言他们都是不必要的风险。
更何况……这帮人死有余辜。
既然沃顿的执法者们不愿意公正的审判他们，那么让作为“异能暴恐分子”的自己来也未尝不可，异能者们身上的债早就数不清了，密斯克只要说服自己的良心就好。
刚好这伙人不值得他浪费自己仅存的良心。
作为前卢亚人，密斯克对这人的那堆小玩意都算熟悉，而这些在卢亚时的见闻和生活经验都有助于他完成对自己如今身份的伪装。
“首先……那辆大概没办法通过上下城区之间的卡口，毕竟当地应该登记过这人的身份信息……这么说来，他的身份根本没法用。”
不过密斯克本来的打算就是使用自己转化前的原身份伪造新身份，他只要能自圆其说的证明自己同样是从卢亚而来、从属于某个公司的“外派员工”就好。
这人的西服和各种奢饰品、无记名卡等都可以帮助密斯克达成这一目的。
随着越发靠近上城区的卡口，密斯克长呼一口气放平心态，回忆着在卢亚时自己接头上司的气质调整起自己的走路姿势和神情，开始在脑海中构思他应用的语气与词汇。
“这么晚还在加班，真是辛苦啊，先生们。”
密斯克开口后稍稍有些后悔，毕竟卢亚人在这里应该跋扈惯了才对，不会对那些卫兵有如此的礼仪。
被密斯克搭话的守卫脸上原本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些，在核实完密斯克的身份信息和某个倒霉蛋的工作证明后将那本证件还给了密斯克。
卢亚的信息业务高度发达，整座卢亚城都几乎构筑于信息交互技术之上，那里早已淘汰了各类纸质证明与文本，只有些许公司内部用储存离线备份的部分才会仍然使用纸质文档……而沃顿不同，这里的电子化程度还没那么高，而且关系紧张的卢亚跟沃顿相互之间压根没有数据互通。
这也是密斯克小骗局的前提，他利用双方信息交互的迟滞性用自己原本的电子身份信息和公司狗身为外派人员专有的纸质工作证件完成了新身份的伪造。
“先生，请问……您是新来的吗？我不曾见过你。”
卫兵的提问应该是某种惯例，而他的疑惑刚好能解决密斯克态度上的小漏洞——毕竟初来乍到，他还没来得及变得和自己“久经战阵”的同行们一样糟糕。
“当然，我刚刚从本部被派来，接替刘志和那个废物。”
刘志和正是被他杀掉的那位倒霉蛋的名字，这段误导性的话语也埋下了一个小小的后手，可以用来解释那人此后一段时间的消失与密斯克工作证件来历的合理性。
当然，沃顿的人只要和海关进行信息互通就能知道刘志和并未离境，但这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等到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对，密斯克早就完成任务离开了。
和负责在卡口检查的卫兵又附和了两句，密斯克无惊无险的穿过了这处检查站，进入了围墙后的上城区。
以异能者的体力而言，要越过这处高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密斯克的“合法”身份能让他更轻松的进入并侦察足够的信息，就方便性而言可比翻墙潜入强得多。
“呼……真不愧是有名的‘退步’国家啊。”
密斯克扯了扯嘴角，发出了这句不知是赞赏还是单纯讥讽的感慨。
在来的路上他其实已经对瑟伦堡这处艾芬领首府感到了足够的失望，有限的治安环境与卫生状况都让密斯克对这里的经济发展水平做出了悲观的推测，那些看似现代化味道十足却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房屋更是强化了他的印象。
而在上城区——他看不到那些东西。
没有卢亚那严重的光污染，这里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南极星联邦的城市，即使他从未去过南极星联邦。
整齐干净的街道、宽阔而带有绿化的人行道，高低错落造型各异或整齐的建筑与房屋……没有那些阴暗污秽的角落，所有的行人都举止得体、彬彬有礼。
他微微侧身，转头看向身后的卡口。
他穿过卡口才走了不到二十多米，却仿佛跨越了两个视界。
“啧。”
没有来地，他想起了那些在卢亚时他不曾进入过的繁华高楼与大厦，想起了那些高悬于大厦顶端，在半空中交互横跨的空中公园。
其实都一样，只不过卢亚的那道卡口是无形而不可见的，沃顿的这道看得见摸得着而已。
或许灵界也是如此，他觉得那里没有这种“分界线”只是他尚未接触到……真希望永远都别接触到。
[我已经进入了上城区，并获得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效的合法身份。]
在心灵网络中对队友们完成了汇报，密斯克站在公路旁的人行道上等待着他们的回话，同时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他能通过某些奇怪的感知感觉到那枚碎片的位置，冥冥中也能在某个未知的引导下找到自己应当接取的任务……但当他已经来到瑟伦堡后，他反而找不到那枚碎片的具体位置。
说到底他连那东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何谈在一座规模巨大的城市中找到它。
叹了口气密斯克闭上双眼，等待着那道奇怪的直觉告诉他该去往何方。
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爱莲多娜的通讯同时传来。
[了解，麻烦你确认那里有没有什么威胁了。]
密斯克列了咧嘴。
这不就是叫我乱晃嘛，刚好他觉得某个方向可能会有他一直在找的东西。
这次拿到碎片再见到“创世者”，一定要问他有没有什么方便的用来确认碎片位置的能力。
艾芬领，瑟伦堡，侯爵府。
轰鸣的旋翼声种直升机缓缓降落，黑灰色的作战靴自机舱中迈出踩在粉嫩的草地上，些许暗绿色的液体顺着靴子流淌滴落，压弯了紧邻的青草。
男人低垂眼眸扫了眼大衣上尚未干枯的液体，皱了皱眉将这件被大火和利器损坏的大衣脱下丢向机舱。
“尖刀阁下……？”
身着作战服的士兵连忙借助衣服，朝他发来疑问。
“你帮我找个地方丢了吧。”
卡里特这么说道。
“毕竟，我已经‘下班’了。”
他那副冰冷的扑克脸抽动了两下，凑出了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柔和笑脸。
尽管那笑脸非常的空洞。
“我回来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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